薑海:你手裏有嗎?我現在就過去,多了不要,一根就行。


    良哥:過來吧,我等你。


    薑海放下電話,他又給曉雪撥了電話,告訴曉雪他見到安憶了,沒事,讓曉雪通知大家,順便到克庸那邊看看。


    曉雪:你陪安憶呢?你們在哪兒呢?這是什麽電話啊?


    薑海:我的電話被安憶扔了。剛買的。


    曉雪吃驚:這混球兒!


    薑海:看過爸你就回家吧。


    曉雪:你要陪安憶一宿啊?


    薑海沒回答,曉雪囑咐薑海別太遷就安憶,別喝酒,吃了飯早點休息,還感冒呢。


    薑海掛了電話,他確定自己理智,清醒,然後開車,奔向良哥的場子。


    271


    旭東現在下班不著急回家,有時"忘我般"地工作,有時看書準備考試,有時跟其他單身沒指望的兄弟一起吃飯,有人喝了酒跟旭東吐真言,說跟旭東這樣頭兒幹活不能偷懶……旭東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變得開始招人恨了……台商集中的公寓小區內發生入室搶劫案,受害人挨了兩刀,雖沒致命,但根本記不得兇手的模樣,唯一確定是不認識的人。旭東帶人反覆看門口攝像頭錄下的鏡頭。與所有的懷疑對象談話,最後抓了五個嫌疑人。但案子實際上基本沒有突破口。開會時,旭東很堅定自己的想法,搶劫是策劃的,所以受害者家保險櫃裏86萬的現金和價值幾十萬的珠寶首飾被成功搶劫,劫匪與事主一定認識,但出麵搶劫的另有他人,而且旭東強調這個劫匪並沒殺死受害人,是有意給她留條活命。


    原經偵大隊的一些老偵察員都對旭東的辦案方向存在質疑,因為春南現在外地務工人員突然起歹心,仇恨富人入室搶劫的特別多,實在用不著想得好像警非肥皂劇。旭東私下和成皓吐苦水,他認為他們是對自己這個突然冒出的副隊有看法。旭東讓小胡大劉追到瀋陽尋找一個他認為的關鍵人物,並且旭東開始仔細查對受害人的上網記錄,並與她在tai彎的老公電話裏約談多次,瀋陽帶回的人旭東親自提審了四次,最後他承認有人想把一些珠寶首飾出手。作為案件的一個突破口,旭東開始指揮其他人分別查找線索,大隊長也開始全力支持旭東。


    六天破案。旭東見到了從瀋陽被抓回來,跟tai彎富婆有一腿的小子,旭東又忍不住憐香惜玉起來,小夥子那叫一個帥,想想侍候那醜富婆也怪可憐的,搶劫就搶了吧。


    因為案子涉及到tai彎同胞的生命安危,影響春南的投資環境,所以還沒結案,檢察院就已經開始協助。因為案子依然疑點不少,行兇的人在逃,嫌疑人堅決不認罪,受害人也不認為是那小子找人幹的。案子在交接審理中似乎又陷入僵局。


    旭東說服著檢察院的同誌,更不能讓護著他的薛局,隊長作難。旭東沒法對大家明說他感同身受,太理解富婆的心情了,所以他就更堅定是那小子找人做的。旭東連續四天提審嫌疑人,一再增強審訊力度,帥小夥在得知富婆每天"痛哭流涕",並且"痛哭流涕"著"求他們放過他"時,流下眼淚,旭東說這案子如果他主動認罪,再有受害人求情,搶劫款全部追回,他不會判得很重,帥小夥開始鬆口了,並說出不是他主謀策劃,是搶劫的那個同伴給他出的主意。帥小夥還對旭東說看守所每頓、頓頓吃清水煮大白菜,每晚睡不好,每天幹活手疼,受不啊。


    旭東心情很複雜,雖然沒流下鱷魚的眼淚,卻產生著鱷魚般的憐惜和愧疚,他用職責寬慰自己。而當晚的銀夢裏,居然是帥小夥銬著手銬腳鐐,在看守所裏被其他人扒了褲子幹得嗚嗚直哭,旭東醒來後興奮壞了,也對自己的邪惡愛好很無奈絕望……小安給旭東來過電話,詫異他很晚還不下班回家。小安說他提職加薪了,他請旭東吃飯。旭東回答他天天都忙,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小安笑著:你還說我在哪兒都幹不長,幹不好。我跟你說,這可是我靠自己的實力。


    旭東:我眼神拙,行了吧。繼續好好幹,給同誌們爭臉。


    小安笑:你不是也很爭氣嗎?


    旭東:我能跟你比嗎,我可不是靠實力。


    小安笑:那你靠什麽?


    旭東:魅力,把局領導全部征服,爭先恐後對我搔手弄姿,目送秋波,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小安笑:自戀狂,噁心,臭美死你!


    旭東放下小安電話,他覺得很愉快,劉同安,永遠有種讓他說不上來的特別感覺……那天薛副局,薛成皓也沒回家,他在小會議室和旭東聊天。他們先聊上半年那幾個破不了的案子,以及剛剛結了的入室搶劫案,成皓告訴旭東現在有人酸溜溜對他說"沒想到張旭東挺厲害,還真有兩下子"。他們聊起局裏選拔國際維和井查先從特警裏挑,然後又聊到張宏宇的案子,薑海收養張宏宇的兒子,旭東很細節地講述了當時在船上薑海被對待的那些事。


    成皓感慨:女人就是禍水啊!……連你這樣明著的井查他們都不為難……張宏宇整慘薑海,薑海開嗆都是為一個女人……旭東笑:不懷疑薑海是同x戀了吧?


    成皓笑:我還懷疑過你是同x戀呢,你一說薑海吸毒被整那麽慘,我才明白你為什麽躺在醫院都半死不活了還惦記薑海……旭東聽著,看著成皓,他又不知什麽地方湧起衝動,恨不得告訴成皓他就是同x戀,但他回答:薑海之前救過我的命,而且後來別看他們不整我,那是因為我不重要,要殺也真殺了,可對薑海明顯他們折騰他卻不敢弄死他。薑海說是我保護他,還真不好說是誰保護誰。


    成皓很嚴肅地點頭,然後繼續感嘆:這薑海吧,黑道上也有人欠他情,就連我都欠他一棍子的人情……案子最開始真有點對不住他……旭東聽著不禁又喜歡起成皓,他一笑:他利用咱們把紫淡送到情敵腦子裏,咱們不欠他。


    成皓也笑。旭東的手機響,他看看,有些意外,然後對成皓示意,接聽。成皓站起來,對旭東示意他回家了,然後離開會議室。


    電話是原慶打來的,他告訴旭東薑海要煙,還沒過來呢,估計馬上就到,良哥現在也在場。旭東讓原慶玩命也得阻止薑海,原慶回答當著良哥他阻止不了,通知旭東都是等良哥走開,但他已經把廣權叫過來。旭東沒時間和原慶廢話,他馬上聯繫薑海馬上趕過去。


    打薑海的手機不是沒反應就是係統留言,旭東開了輛警車,上了公路他就開了警笛,他管不了紀律不紀律的,公安局和他們所在的夜總會正好位於城東北和西南,距離太遠。旭東沒給呂誌良那個大流氓打電話,他擔心嚇不住他,更擔心得罪他,無論薑海是否復吸,都對薑海以後不利。


    旭東的心已經飛了出去,他滿耳是警笛聲,滿腦子就剩下個薑海了。


    梅竹在得知安憶的消息前,帶著甜甜來到克庸別墅。旭珍依然友好,空泛的安慰話語說了不少,又照顧甜甜吃喝,梅竹坐在客廳對克庸流淚,說安憶這樣莫名其妙地失蹤,和可能與薑海有關,薑海進監獄跟黑社會都有聯繫了,他把安憶綁架了也說不準。


    克庸、旭珍聽著都大為震驚。


    旭珍:你別瞎猜,安憶……


    克庸截斷:你聽誰說的薑海跟黑社會有關?


    旭珍看克庸一眼,她知道克庸不想把薑海的身世當麵說出來。


    梅竹擦著眼淚:他親口告訴我的,我親眼看到的。現在是我,是安憶有危險,以後也許是您是張姨……如果安憶這次平平安安的,您別問薑海,真怕他越走越遠……旭珍邊聽邊猜測,她看著梅竹忍不住要開口,但當著克庸,無法說什麽,旭珍索姓起身,離開客廳,假裝照顧甜甜。


    旭珍在飯廳依然豎起耳朵,斷斷續續聽見梅竹說:薑海如果是針對我,就算他栽贓誣陷,我都不計較,我怕他其實是針對安憶……安憶說話莽撞,但他對您的感情是深厚的,最真實的……旭珍想這梅竹是不是薑海上輩子的欠債,從她背後對克庸念叨薑海沒學歷、不專業,到告訴淑蘭薑海利用在公司的地位壓製安憶的才能,再聯想他們大雜院裏青梅竹馬的曖昧關係,三角爭奪,曉雪的妒忌……旭珍再次腦海浮現薑海說他來解決梅竹,他欠旭東時的情景……旭珍此時好像恍然大悟,薑海對梅竹恐怕一定本著"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原則,而他這次是把梅竹徹底得罪了……旭珍想到這裏,也不知道自己是為旭東高興,還是更加擔心……沈曉雪打來電話後,梅竹帶甜甜回家了,旭珍對克庸說梅竹就會背後說薑海的壞話、造謠,薑海和安憶從小生活在一個家裏,那份特別的兄弟情義,她梅竹懂什麽。克庸卻沉默不語。


    曉雪過來看望、安慰過克庸後,旭珍和曉雪在樓下書房聊天,曉雪問旭珍梅竹造謠的事怎麽解決了,旭珍回答她敢到公安局給旭東造謠,大家就魚死網破。旭珍並且把梅竹說薑海壞話的事都告訴了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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