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流淚,搖頭:你太可怕了,犯法,勾結井查勾結黑社會……其實我早就有感覺,那時我發現沈曉雪對你不一般,你說你根本對她沒意思,可知道我和安憶的事情後,你馬上就和沈曉雪結婚,因為她是春南地產開發公司老闆的女兒,而且你已經準備好婚禮,不結婚怕別人笑話!……所有人都是你為達到目的利用的砝碼,太可怕了……薑海抬頭,他打斷梅竹,語氣溫和中透著厭煩:別說那麽多了……今天我跟你講的話記住了,公安局、張旭東那邊隻要出一點問題,我說到的就一定做到……回去吧。


    薑海說完,繼續低頭抽菸。


    梅竹又恢復了先前震驚、恐懼、慌張的表情,她慢慢站起來,轉身要離開,又突然回身:……你今天說的這些話,爸都知道嘛?


    薑海抬頭,遲疑片刻:……你自己去問他。


    梅竹微微點頭,情緒再次轉化成憤怒,然後走出房間。


    薑海看著梅竹離去的背影,很快,原慶廣權等進來,大家說笑。薑海臨走前分別給原慶廣權紅包,讓他們打點下麵的兄弟。


    薑海下午回家後,他一直躺在床上睡覺。晚飯時,曉雪在飯廳吩咐保姆,等碗裏的粥稍微涼一分鍾,連同各種小菜都端到樓上。葦達擔心薑海的感冒怎麽老不好,他印象中薑海總是有點小毛小病。曉雪傷心沮喪地說從前她就沒有薑海感冒的記憶,冬天零下十幾度,也就穿一件薄外套,從來不生病,她還以為他是鐵人,後來因為綁架住進醫院,骨髓炎就總不能痊癒,進監獄,特別是戒毒,怕是對身體損傷太大。


    薑葦達沒繼續吃飯,他跟著小保姆上樓,他來到薑海的臥室。


    薑海看見葦達進來,連忙從床上站起來,說他到樓下去吃飯。


    葦達詫異地看著薑海:幹什麽?跟你說多少遍了,我是你爸,不是你老闆。


    薑海沖葦達笑笑。


    葦達:坐床上,把粥喝了。


    薑海:我現在不餓……


    葦達皺眉看著薑海:生病就在家裏休息嘛,每天在外麵亂跑什麽?既然感冒就休兩個星期,梅絲又不發你全勤獎。


    薑海又笑。


    葦達:你原來在都麗上班,陳克庸要求你每天必須上班?我聽曉雪說你們結婚幾乎沒給休假,她生冬冬到癱瘓,一天也沒讓你休過,這完全不是給自己家幹活,就是給老闆打工,也沒這樣的黑心老闆……薑海坐在床沿上,聽薑葦達越說越不平,越說越高興,就一直沉默,等葦達說痛快了,薑海再次笑笑。


    夜晚,薑海躺在床上,曉雪坐在旁邊:不行,還得去醫院檢查檢查。


    薑海:什麽都查遍了,還怎麽查。


    曉雪:……不會是毒癮吧?


    薑海:胡扯。


    曉雪心焦,嘆氣:老這麽感冒多難受啊!人會越來越虛弱……薑海看看曉雪,然後起身,一把將她摟倒:虛什麽弱,你看我怎麽把你搞得嗷嗷叫著求饒……曉雪又氣又哭笑不得,掙脫薑海:疼死我了!又拽我頭髮了,沒見過你這麽笨的……曉雪躺在床上,不禁傷心感慨著:如果你當初留在部對會怎麽樣?肯定不會經歷這麽多事……你還說退伍回來是最正確的選擇,回都麗還是進梅絲?哎……一個是財產明爭暗鬥,一個是販毒起家……都麗,梅絲……我真看不出有什麽好的……薑海:我說的不是因為那些……


    曉雪:那因為什麽?


    薑海不回答。


    曉雪:你說呀……不說就是你心裏有鬼瞞著我。


    薑海笑。


    曉雪:越笑心裏越有鬼……是因為挑明了和兩邊父親的關係?


    薑海:因為和你結婚,娶你當老婆。


    曉雪意外呆了片刻,她看著薑海平靜的表情,馬上翻身趴在薑海身上……薑海推曉雪:你別壓我,我咳嗽喘不上來氣。


    曉雪雖然被推了下去,卻抱住薑海親他,她說那些婚姻是愛情墳墓的理論都是胡扯,她就一天比一天更愛他、更喜歡他,一直喜歡到100歲……薑海還是嘲笑的表情。


    葦達英子臥室內。二人躺床上。


    英子說冬天來了,她希望他陪她離開春南,去加州住兩個月。


    葦達:如果是薑海坐鎮梅絲,別說兩個月,兩年我都陪你,現在弄個william,我兩天也不敢走。


    英子:那你還默認william搬到薑海的總經理辦公室?


    葦達:薑海用不著,以後就直接用我的辦公室。


    英子:真不陪我回去?


    葦達:要回你自己回。


    英子笑:我做惡人,讓你找一個可以用來培訓考察薑海的總經理,竟然成為你拒絕陪我回美guo的藉口,真是恩將仇報。


    葦達摟過英子:你呀,永遠有本事把錯誤都變正確了……就連年齡,50多歲的人看著象30幾歲,所以都說女人絕對不能輕信呢……英子再笑。


    269


    梅竹告訴安憶,薑海有黑社會關係,而且威脅她,如果說出去,他會加害她。安憶非常吃驚,他讓梅竹跟他詳細說過程,梅竹又緘口沉默了,最後梅竹說安憶和爸都完全信任薑海,把他當作正派人,恐怕這早晚會成為陳家、都麗的災難。


    安憶瞪了梅竹一眼,他說他準備去爸那邊探望他。


    梅竹:你不要在爸麵前把責任都退給我……


    安憶:我什麽時候推給過你?你自己心虛吧!


    梅竹:別再混了!……爸對薑海比對你要信任依賴得多,為什麽會這樣?你自己想想吧……安憶頓時氣惱:你少給我用這種口氣!嫌棄我,你他ma給我滾蛋!


    梅竹絕望、淒涼地苦笑:我又說到你的痛處了……薑海不過就是一個繼子,連他母親都去世,現在回到他父親身邊,而且他還犯罪判過刑,參與黑社會,甚至可能是同x戀……就這樣卑鄙的人也比你深得爸的信任,把爸攥在手掌心裏玩兒……你自己想想吧。


    梅竹說完,轉身走到自己的車內,開走。


    安憶沒心思去看望父親,他覺得心裏窩囊,他覺得他一直就活得特別窩囊,甚至是壓抑,他感覺自己什麽都能輕易得到,卻什麽也得不到,就連娛樂公司做出什麽成就,就連玩遍周圍美女,也讓他提不起興趣,他又開始憎恨,但不是恨父親,更不是恨薑海,他恨梅竹……那最後的一絲愛情或者叫留戀,蕩然無存。


    克庸讓護理打電話催安憶過去,安憶還是去看望了父親。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安憶也不想按原來設想的,和父親道個歉,說幾句心裏話。但讓陳安憶沒料到的是,克庸給他一份文件,說他準備把手裏8%的股份現在就轉給安憶。


    安憶搖頭,很堅決:我不要,絕對不會要,爸……你身體好能長壽是我現在最想要的。


    克庸意外,然後非常欣慰的表情:我很多時候覺得對不起你……作為父親,我沒給你一個正常的家庭成長環境,可你對我再有意見,也從沒做過真正出格的事……安憶笑:想出格還不容易。


    克庸注視著兒子:……你做得最讓我欣慰的,是和薑海能象親兄弟……安憶,你是真的把薑海當親哥哥看待吧?


    安憶笑:親哥倆還有打得頭破血流的,我們這是比親哥們兒還親。


    克庸:……安憶……薑海……真是你親哥……


    安憶臉上的表情僵住……


    旭東接到薑海電話,薑海問他是不是一切都好,旭東回答還湊合活著呢。


    旭東主動說起劉同安和梅竹的談話,薑海說他已經聽旭珍說了,不用管她。


    旭東笑:紅樓夢裏晴雯姑娘到死才明白,白擔了個虛名,早知道還不如跟寶玉來真格的……薑海:你不是在辦公室嗎?


    旭東:辦公室怎麽了?辦公室裏就不能調戲良家婦……那什麽……薑海笑:對了,你現在是一個人的辦公室。升官了反倒不忙了?


    旭東:怎麽不忙,我現在這活兒什麽細節都得管,老闆一堆,責任還大,今天春節前過最後四門,學位就混到手,這都是你教唆的!你就害我吧!


    薑海:再來勁不跟你廢話了。


    旭東笑:我錯了我道歉,良家哥哥一耍姓子我利馬投降……你打電話肯定有事兒?


    薑海:就是問問你,沒什麽事。


    旭東:吃飯?喝酒?聊天?反正我是你的三陪,五陪六陪也沒問題。


    薑海笑:你就沒正經的是不是?


    旭東:有!……我們這裏有去聯合國維和井查的名額,到非洲,你幫我出出主意,你說我寫不寫請戰書?


    薑海吃驚:什麽地方,危險不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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