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奎將春雨護在身後,嚴肅道:“這是孩兒第一個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對她下手!起來!”


    他不顧梁氏和其他人的目光,轉身便嗬斥春雨站起身。


    春雨到底是個丫鬟,在那麽多雙後宅女眷的眼睛下,心生膽怯不敢起身。


    直到孟奎親自將她拉起來,她才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不再害怕。


    而是將目光從魏豔豔臉上挪開,對梁氏說道。


    “老夫人,還請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暫時放奴婢一馬,等孩子出生後夫人想如何處置,奴婢都沒有怨言。”


    梁氏自然顧及孟家骨肉,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孫子。


    孟奎身體不適,這麽多年都沒有個一兒半女的,雖然這個嫡子的母親出身不好,到時再過繼給大娘子就行,也不是什麽大事。


    梁氏隻想盡快處理好這事,未想到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頭。


    海氏眼看自己的計劃不成,反而後宅還多了一個妾室,氣惱不已的她竟不顧顏麵地要挾起人來。


    “夫人!大世子當初如何答應我的,我父親母親都在場,今日是他違背在先,孩子的事我先不管,但一個下等的奴婢!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納的!”


    “海……”


    孟奎氣得接連咳嗽,春雨第一個上前關心起來。


    此刻海氏還來不及接話,沈慧如終於現身了。


    薛元菱眉眼微動,自顧自地往後退了幾步,主角來了,這可不得為主角騰個地啊。


    “婆母,外麵那些賓客您大可放心,我家世子爺正穩著眾人呢,薛姨娘也讓府內小廝和護衛都在院外守著,誰也進不來。”


    “有件事,婆母您今日務必要處理下才行了。”


    梁氏眉頭一皺,自己好端端的壽宴,怎麽弄出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


    真是晦氣!


    連帶著聲音都沒溫度了。


    “何事?”


    隻見沈慧如扭頭看了聞秋一眼,不多時,被打到鼻青臉腫的許管事被人帶進來。


    跪到地上後許管事哭喊道:“夫人,夫人,小的真是萬般冤枉啊!”


    “到底出了何事?!”


    梁氏明顯沒了耐心,海氏仿佛意識到什麽,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隻見沈慧如將壽宴采購的賬本遞到梁氏麵前,一五一十地說來。


    “婆母,壽宴您交給我全程操持,我不敢懈怠,連著幾日寫好置辦物件的清單,交由府內負責采辦的許管事去置辦。”


    “前一份,是許管事在外頭那些掌櫃的手裏采購的賬單,而後麵一份,則是我委托薛姨娘的父親所置辦的物件賬單。”


    梁氏看到兩份賬單相差巨大,目光頓時陰沉下來。


    沈慧如又接著說:“整個壽宴的所需物件采辦都是薛姨娘的父親幫我采辦的,前一份清單,我隻是讓許管事配合我假裝采辦。”


    “假裝采辦?”


    “嗯,因為在采辦之前,我便發現那些掌櫃的故意哄抬價格,還把那些物品以次充好地想賣給府內。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買通了那些掌櫃的,故意針對我們國公府不成?!”


    梁氏一把將賬本拍在案桌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頓時旁人誰也不敢出聲!


    沈慧如又讓人把其他的幾個掌櫃的帶進來。


    此刻許管事為了不讓自己受牽連,趕緊控告。


    “夫人,大娘子!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是海大娘子差遣我去和各位掌櫃的打招呼,而且還給他們一些賞銀。”


    “除了以次充好的商品外,還……還說要在食材上下藥,賓客吃了就會齊齊鬧肚子。”


    “什麽?”梁氏難以置信地看過去,怒火中燒。


    海氏嚇得厲聲尖叫:“你胡說!你竟敢往我頭上扣帽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婆母,我沒有做過此事,就憑他們一己之言,不能信啊,我……我沒有找過他們。”


    “一定是這沈慧如,是她故意陷害我!”


    海氏被這事衝昏頭,又顧不上自己後宅那檔子事了。


    可許管事他們那麽精明的下人,怎會輕易被人反咬?


    再說如今誰能抱住他的家人,許管事心裏再清楚不過。


    更何況此前薛姨娘還多給了他一些撫恤銀子,隻要他能讓海氏受罰,他便能讓家人過上更好的日子,不受他人威脅了。


    當即叫那些海氏院子裏的其他嬤嬤來對峙。


    那些嬤嬤沒有提前串供,三言兩語便回答得漏洞百出,梁氏當即一巴掌呼了上去!


    “劉媽媽!給我把她捆起來!!”


    說完便狠狠拍著案桌,嗬斥道:“你身為府內大娘子,我兒子的正妻!不想著如何管理後宅,如何管理府邸,整日搗鼓那些爾虞我詐的玩意。”


    “夫君夫君沒相好,妾室妾室不管理,無德無能!還去陷坑府邸其他女眷,擾亂我壽宴,想讓國公府顏麵盡失!海蘭燕,如若不是看在你娘家的麵子上,今日我非得把你拖去官府杖斃!”


    孟月兒看到母親氣要快昏過去,趕緊在一旁哄著:“母親,您消消氣,該怎麽罰便怎麽罰就是!”


    “罰?做出此等無能之事,禁足都是小的!”


    “先給我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叫你娘家人過來,我要好好說道說道!”


    薛元菱看準時機,也是一臉擔心地上前扶住了梁氏,寬慰她。


    “夫人,自己身子最重要,更何況今日還是您壽宴,雖然有咱們二世子在外麵穩住局麵,可您遲遲不露麵,難免會引人生疑。”


    “依我看您還是先去前院,後院的事等今日過了再來具體處置。”


    “母親,薛姨娘說得有道理!我現在就扶你出去,眼不見為淨。”


    說完便招呼劉媽媽:“劉媽媽,這海大娘子和魏姨娘該如何發落,你先按照我母親的意思去辦,之後的事晚些時候再說。”


    劉媽媽恭敬的點頭,梁氏深深呼吸著,一個勁地為她自己做思想工作。


    薛元菱沒想到最後一招還沒出馬呢,海蘭燕就已經倒到起不來。


    她還準備了後手,那就是把沈慧如的表哥請過來,當麵對質。


    一開始並不知道那男子是大娘子的表哥,後來才秦嬤嬤才打聽到的。


    海氏計劃不得逞,還準備了二手,想著誣陷這兩人有一腿。


    她淺淺一笑,卻在這時對上魏豔豔猩紅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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