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方氏和馮氏三人坐在茶館裏,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馮氏興致勃勃地和李芸討論起這幾日在豫州城看到的時尚衣服和花樣,她覺得這些新款式很適合李芸的成衣鋪子,可以借鑒一下。李芸認真地傾聽著,並一一表示同意。


    幾個人喝了好幾壺茶,時間過得飛快。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排隊等待檢查的考生們一個接一個地走進考場。終於,當最後一名考生入場後,貢院的大門緩緩關閉,外麵圍觀的人群也開始逐漸散去。


    李芸等人稍微等待了片刻,直到人群完全散開,才離開茶館。馮氏原本打算直接回客棧,但實在拗不過方氏的熱情邀請,隻好答應與大家一同前往譚文庭租的小院。一行人來到客棧,結清了房費,然後一同出發。一路上,她們說說笑笑,氣氛十分融洽。


    一行人到了家,馮氏看著這個小院,覺得分外的舒服,不由得在院子裏走了好幾圈,一邊看一邊忍不住感歎道:“這小院兒租著不便宜吧,我們來的遲,原本也想和別人合租一個呢,誰知一問不便宜不說,有的房間也不怎麽樣了,沒辦法,才去住了客棧,還是那麽偏遠的,也要三百文錢一晚上呢!這豫州城真是寸土寸金啊,動輒都需要錢!唉!”


    方氏看她樣子,心裏也清楚,嶠山鎮一個繡娘,就算繡工再好,也掙不了多少啊,況且還要養孩子讀書,實在艱難!


    “我們來的時候,文庭已經租好了,他來得早,租金相比比現在便宜點!”


    馮氏聽了,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有個地方落腳,也不用花那冤枉錢去住客棧,這裏雖然小,但住著也挺舒服的。”說著又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然後坐在石凳上休息。


    方有為在一旁聽著,跑過來說:“姑,這個我知道,當時也和表哥來的時候,學子們都還少,這邊的小院空閑的多,租金一個月五兩銀子,我們一下租了半年的。現在怕是都要漲到快十兩了吧。”


    “五兩也不少啊,現在又漲到十兩,真是太貴了!”馮氏驚訝地問道。


    “可不是嘛,豫州城的物價就是這樣,什麽東西都貴得離譜。”方有為無奈地說道。


    “十兩銀子,咱在嶠山鎮夠花小半年的了,在這裏就住一個月,還不帶吃食的!”馮氏感歎著,這豫州的消費可真是怕人啊!


    “是啊,所以說這裏的生活成本很高,很多人都隻能勉強維持生計。不過,對於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來說,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麽。”方有為解釋道。


    “唉,還是咱們鄉下好啊,雖然窮點,但也能過得下去。”馮氏感慨道。


    “是啊,不過這次來豫州,也是為了讓孩子們能有更好的發展。隻要他們能考取功名,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方氏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但願孩子們都能爭氣,這一次都能中舉!”馮氏點點頭,眼中充滿了期望。


    有了馮氏的加入,明顯方氏每天都開心了點,有人一起說話嘮嗑了,倆人聊的左右不過是孩子們成家立業的事情。


    李芸和文欣每日就帶著有為出去轉悠,看看豫州城有沒有什麽新鮮的時興玩意兒,買一些帶回去給家裏的人!


    幾人轉悠到一個配飾店裏,李芸和文欣都非常感興趣,不過李芸不是給自己買的,她現在首飾什麽的都不缺,景二上次道謝的兩箱珠寶首飾她和方氏文欣三人平分了,那些她們都戴不過來。


    今日她和文欣出門兒都是珠釵,發篦,步搖,倆人頭上看起來都是珠光寶氣的,直惹得馮姨一陣的感歎:這譚家是不得了了啊,現在都這麽富有了,這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也上芸娘那裏做工啊!


    李芸其實是戴不習慣的,可是文欣說了,這叫打造聲勢,萬一進個店了,人家看她們衣著樸素,不搭理她們怎麽辦,畢竟每個地方狗眼看人低的人總不在少數。李芸覺得她說的有理,也任由文欣捯飭自己的頭了,文欣錦繡閣跟著燕紅也學了不少的發髻和妝容,愣是把李芸打扮的美美的,當然也少不了把她自己的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方有為看著嫂子和文欣姐的樣子,都不由得看的呆了,不過他心裏可自豪了,這可是自己的嫂子和姐姐呢,簡直比這豫州的女子都漂亮!


    話說李芸和文欣進了配飾店,掌櫃的一看兩人,雖然麵生,可是看衣著打扮,必定是富家千金,就立馬笑臉相迎,一直跟在後麵為她們服務,還不停的為她們介紹各種首飾。


    李芸仔細地挑選了一番,最終看中了好幾塊玉佩,她心裏想著這些玉佩與譚文庭簡直就是天作之合。他那溫文爾雅、謙遜有禮的氣質,與這溫潤的玉石相得益彰。於是她下定決心要買下其中一塊送給譚文庭,權當作慶祝他高中舉人。


    經過掌櫃的熱情推薦,李芸花費了整整五十兩銀子,選購了一塊質地優良的如意紋玉佩。她囑咐掌櫃將玉佩係上一根鮮豔的紅繩,並精心編織了一個別致的結,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它裝入一個精美的木盒之中。


    一旁的文欣看到後,不禁讚不絕口,覺得這塊玉佩確實非常適合大哥佩戴。接著,李芸又挑選了幾根發帶和發冠。雖然譚文庭平日裏不太喜歡使用發冠,但如今他即將中舉,日後的場合可能需要正式一些,所以還是應該準備幾個備用。


    最後,李芸慷慨解囊,分別為文欣和有為購買了一件他們心儀已久的物品。就這樣,三人興高采烈地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誰知回去後,方氏和馮氏並不在家,不用想,兩人肯定走去文廟城隍廟那裏了。


    從貢院回去的第一天,方氏還挺正常,可是過了一晚之後,方氏就整日裏緊張的不行,嘴裏一直嘟囔著“保佑我兒高中!”之類的話,更是喜歡往廟裏跑,馮氏看她如此,也積極的加入了她的行列,兩人除了在家吃飯睡覺,剩餘的時間都在廟裏跪著,膝蓋都跪的烏青,李芸勸了好久也沒有改變她們,無奈隻能給她們買了厚一點的蒲團。


    李芸看著方氏二人直搖頭,這大概就是高考家長的心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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