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應離說到,他並不適應和人有這麽近的社交距離,於是抬手擋了一下。


    趕巧,男主手腕上的向導環磕到了一校製服上手腕處的扣子,發出了很清脆的一聲。


    他們專業部在課業上是有些軍事化管理的,製服都是特殊的類軍裝,哨兵是黑紅配色,向導是黑金配色。


    製式頗有鋒利挺拔的意味,排扣、胸穗再加上腰間的皮帶,然後備有匕首的軍靴高度超過腳踝些許,統一要把褲腳掖進去穿才算規範。


    這麽一套上身,001的視線就在男主和應離身上沒移開過。


    這回的男主長相又回歸了偏淩厲的風格,骨相優越,眉眼深邃,微抿著唇時的表情再配上這一套製服,讓001在應離的腦海裏低聲尖叫了好幾聲。


    至於應離,這人向來不是那麽規矩,就算是板正的製服在他身上也多了幾分懶散。


    但也正是這種獨特的氣質才更惹眼,青年雙腿交疊的坐著,就顯得腳腕處更細。


    而這雙帶著幾厘米跟的靴子自不必說,底部矜貴的金色鞋邊中和了冷酷的黑色皮革,連鞋底的花紋看上去都那麽與眾不同。


    001看了好一會兒才自欺欺人的暗道了句,“我可沒有亂七八糟的癖好,單純的欣賞而已。”


    隻是聲音可能大了些,應離問,【欣賞什麽?】


    【沒什麽。】001遮掩道。


    這兩句簡單的對話就發生在應離擋開男主之後的一秒,薛權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停頓兩秒才又收回去。


    001從美色中清醒,叫到,【主人快解釋啊!這個動作也太不桑聞雨了吧!】


    應離眼底滿是無語,這個收拾爛攤子的任務還真是有夠煩的。


    他吸了口氣才道,“我的意思是沒這個必要對吧,我也沒有那麽脆弱。”


    這個解釋雖然不算多貼合桑聞雨,但至少也讓符舒兩人臉上的困惑消去了不少。


    而男主卻根本沒在意這事,他的眼睛被那人指間的戒指完全吸引了。


    像是有什麽魔力似的,薛權的目光移不開一點兒,造型華麗的寬戒在食堂的棚頂光下折射著冷光,他甚至滾動了下喉結。


    “你,什麽時候買了這麽個戒指?”


    應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隨口扯道,“就昨晚買的。”


    話說這戒指是有多特別嗎?怎麽每個男主都格外關注?


    【你給這戒指做了什麽手腳吧?】他在心裏“質問”001。


    【???】001頭頂幾個問號,【主人,你這是純汙蔑啊。我還想說你對男主做了什麽手腳呢?】


    應離不解,【我做什麽手腳?】


    001沉默片刻,才道,【主人你要不然回想下前兩個位麵結束時男主對你的態度呢?】


    【那也是他們的問題,我可沒給任何暗示啊。】


    應離說,【我都盡量保持距離了,誰知道他們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東西?】


    一人一統日常拌嘴,而四人吃過飯也是在趕往教室的路上。


    薛權目視前方,但餘光裏那枚戒指卻總是有著某種特殊的吸引力,讓他的腦海裏影影綽綽的閃現過很多畫麵。


    昨天的他還在聯絡白習風詢問實驗進度,但今天,他又覺得比起確認聞雨是否是曾經的聞雨,有件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他做。


    有個更重要的名字在等著他記起。


    薛權看了眼坐在他身側的應離,這節是理論課,剛打過一遍鈴聲,教室裏的人都在等著老師進來。


    應離托著腮,興致寥寥的翻著教材,然後就感覺到了男主的視線。


    他抬眼平淡的回看一眼,男主還是有些恍惚的狀態,應離挑了下眉,這倒是好事,也免得他還得一刻不休的演桑聞雨。


    而薛權對上那雙淡青色的瞳孔,突然就冒出個想法。


    這雙眼睛似乎也不該是這個顏色,它應該是,應該是化不開的墨色。


    薛權繃直了唇線,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他也感覺今天的自己不大對勁了。


    是不是sen值出了什麽問題?他想到。


    可他今早測量的時候,也才隻有42啊。


    或者,是昨天的精神疏導?薛權的目光落在左手的向導環上,這枚向導環上的精神力還是聞雨的,是他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氣息。


    這兩個月以來,聞雨根本就像是身體內換了好幾個人。


    精神體也是變了又變。


    想到這兒,薛權眸光一閃,他湊近些身邊坐著的人,然後低聲問,“你什麽時候能讓我看看你的精神體?”


    聞言,應離的“今天”兩個字都到嘴邊了。


    隻是正趕上這節課的老師走了進來,然後他的話就這麽淹沒在老師講課的聲音裏了。


    老師這麽一打斷,應離也就沒急著回答,這事的可行性還隻是聽001說了一嘴,為保周全,還是提前確認一下比較好。


    【主人這話我聽得到。】001說,【我是什麽很不靠譜的係統嗎?】


    【你不是嗎?】


    應離反問的非常、十分、相當真切,001被噎了一下,【我,你,你欺負係統!】


    應離沒理戲精上身的001,而是撐著腦袋準備在早八上補個覺。


    這節課是哨兵與向導的曆史及社會性,是所有人必修的課程,放到應離原來的世界級等同於水課,教材裏也不可能真的把核心矛盾這種東西擺出來。


    總之全是些沒用的學說,應離聽了幾分鍾就開始犯困了。


    說起來他被001告知死訊就是他們班特倒黴的碰上了持有炸藥的暴徒。


    有沒有可能這些都是他做的夢,一睜眼就還是那個熟悉的教室,和熟悉的朋友在身邊了。


    【額,不是很有這個可能。】001委婉的打破應離的幻想。


    【……】


    應離無語,【我當然知道,不用提醒我。】


    【好叭。】001語氣有些鬆軟的道。


    【少賣萌,否則我要合理懷疑你是在報複我了。】應離說。


    001大喊冤枉,【我隻是想安慰下主人而已啊~】


    【大可不必。】應離道,【話說行宴和時越他們兩個怎麽樣了?你能得到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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