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遠戴上口罩出了酒吧。


    他快步前行,路過少人的巷口時,一隻手倏地從暗巷裏伸了出來,可惜沒抓到司清遠就被反將一軍。


    拳風襲來,速度過快,喻知洲一個側身堪堪躲過,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人壓製在了牆壁上。


    喻知洲微微挑眉,指腹抵了一下脖子前冰涼的刀鋒,“阿遠,你一個藝術生怎麽有隨身帶手術刀的毛病?嗯?”


    他可不止一次被司清遠用刀刃抵住命脈,但每一次他都是吊兒郎當樣,我行我素,絲毫不關切司清遠會不會真的傷他。


    “有用。”


    司清遠說,“你不怕死,我怕受傷。”


    要不是他帶著這玩意兒,以他現在的體質,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就壓製住喻知洲這個混頭。


    喻知洲笑意略深:“我怎麽可能真的傷了小阿遠呢?”說著,他右腿不動聲色的蓄著力。


    司清遠察覺到他的意圖,冷冷地瞥了眼他蓄勢待發的腿,正想給這被壓製還想搞事的人一個教訓,卻聽到小嗬說,喻知未還有十秒到巷口。


    他想了想,收回了手裏的小型手術刀,改為用另一隻手的手肘頂著喻知洲的脖子。


    喻知洲有些疑惑,但也沒有放棄反擊。就在他的腿踢出時,巷口傳來了一聲急切的警告:“別踢他腿。”


    還伴著壓抑不住的喘息。


    那攻擊的人微頓,竟真的停了,轉頭朝聲源處望去。待那人走近時,司清遠冷著一張臉收回了手,退後了一步。


    喻知未見此以為他誤會,“不是說你。”


    司清遠“嗯”了一聲:“我知道。”


    喻知洲滿臉費解,明明他才是喻知未的堂弟,按理說他和喻知未的關係才應該更親近,怎麽他所謂的堂哥能在他被壓製情況下,去關心另一個人?


    喻知未看向他,他不動聲色地擠進兩人之間,將司清遠護在身後。他說:“喻知洲,別動他。”


    “我沒想傷他。”


    喻知洲剛剛隻不過是想踢他一腳,掙脫桎梏罷了。


    “我不管你想沒想傷他。”


    喻知未那雙眸子愈發陰鷙冰涼,湊近,壓在他耳邊沉聲說道:“他是我的人,以後離他遠點。”


    “哥。”喻知洲第一次這麽叫喻知未。他挑釁地嬉笑道:“誰有能耐他歸誰。”


    “你要和我搶?”喻知未危險地眯起眼睛。


    喻知洲冷笑著,眼裏閃爍著異樣的亮彩,仿佛看到了什麽新奇玩意兒。


    他目光轉向司清遠,音量稍大:“原本我追了這小子半把月發現他真的太無聊了,不過現在嘛……”


    “好像又有那麽點好玩了。”


    他無恥的提議:“要不我們玩‘雙龍’怎麽樣?”


    “或者夾心咳咳……”


    喻知未臉黑了一個度,猛地掐著他的脖子,怒聲道:“去你奶奶的,找死是不是!”


    司清遠不明所以:“什麽‘雙龍’?‘夾心’又是什麽?”


    原諒他在這個世界呆了快五年,時間大多數都因為任務的原因,花在了學音樂、學表演,搞藝術之類的事物上,對這些過於隱私的事全都一知半解。


    喻知未的臉黑了紅,紅了黑,不知道從何說起,手上的勁便不由得大了許多。


    司清遠問了一下小嗬:你知道嗎?


    小嗬會說嗎?當然不會。


    它才不會給自家孩子傳輸這些不健康的東西。


    小嗬憤恨道:[不知道,不過喻知未這麽生氣,說明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知道也好。]


    喻知洲整個臉都因為缺氧而通紅,“咳咳,你們倆,咳,能不能對我的脖子友好點?”


    喻知未將人摔在了地上,“你以後離他遠點,再在他麵前嘴賤,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喻知洲咳了兩聲,笑著站起了身:“想切磋啊,弟弟我隨時歡迎。”


    “瘋子,誰要和你切磋?”


    喻知洲才不管,他朝著司清遠飛吻:“阿遠,下次見咯。”


    挑逗完司清遠,轉身就走。


    喻知未氣急,追上去想給他一個教訓,卻被身後的人拉住了手腕,低沉的嗓音響起:“喻總,你為什麽一直幫我?”


    喻知未隻好轉身看向他,冷哼道:“我看他不順眼。”


    司清遠收回手,他抓住重點:“那你看我順眼?”


    “……”


    喻知未不鹹不淡地笑了一聲,眼神又往他身上亂飄,“是啊,看你不順眼,我嫖你幹嘛?而且,我在酒吧說過,你這張臉長我心巴上了。”


    司清遠若有所思道:“你喝醉酒在床上的確也說過了,我臉上的每一個部位都長在你的審美點上。”


    “……”


    那人繼續說著:“既然如此,卓藝怎麽不來找我?我投簡曆了,你為什麽還不簽我?。”


    沒有人不注重利益,司清遠可不信方才喻知未在包廂裏的那套說辭。


    他小火了一把,有很多星探去找他想要簽他,給出的條件可謂是重量級,可見簽下他,穩賺不賠。


    司清遠這麽說,喻知未的思緒頓時清晰了不少,“你在等卓藝的人去找你?沒找你,你就投簡曆?”


    “算是。”司清遠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做算是?”


    司清遠垂眸看向喻知未,暗色中他的眸子泛著點點星光。他說:“我在等你。”


    “什麽?”喻知未微愣。


    “簡曆也隻是為了讓你更好地了解我。”


    喻知未聽到這,臉頰發熱,腦子裏亂成了一團,司清遠這是什麽意思?


    他的心思已經歪到他身上來了!


    這怎麽……


    司清遠的話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你了解我,你簽我,我給你賺錢,報答你。”


    同樣,他的任務也能好好完成。


    “……”


    這邏輯滿分。


    “我可以簽你,不過不是薪酬合約,是包養合同……”喻知未挑了挑眉,惡劣地笑笑,“這,你也願意簽?”


    這時,小嗬坐不住了,急忙開口:[不行,司清遠,這個不行,這挖出來就是妥妥的黑料啊!你不能簽這種合同!]


    “喻總。”司清遠可沒管係統。


    他麵無表情地向前一步,說道:“您不是一直都在包養我嗎?”


    喻知未、小嗬聞言皆是一愣。


    “我五年來的學費,我治腿的醫藥費和住院費,還有我的房子,我的鄰居……不都是喻總的手筆嗎?”


    司清遠略帶氣勢地壓近,喻知未不禁往後挪了挪,他眼睫微微顫動,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在胡說什麽?”


    司清遠這個自從醫院清醒後就見都沒見過他一麵的人是怎麽知道的這些事的?


    司清遠徐徐道來:“你是資助我的人,我隔壁的鄰居是時呈,卓藝的副總,你的熟人,你去找他的同時也會用餘光看我……”


    同樣,他也在關注他。


    每當司清遠在陽台彈琴時,喻知未經常會在隔壁陽台背對著他喝酒、玩遊戲,亦或者是閉目淺眠……


    司清遠見喻知未一直低著頭,眼眸隱入暗色,神色晦暗不明。他心下一沉,探向他的手肘,問道:“你怎麽了?”


    那人抬頭,猛地拍開了他的手,眼裏盡是毫不遮掩的厭惡排斥。


    “滾開——”


    司清遠神色微頓,低頭看了眼右手虎口上的紅印,還欲再問:“你……”


    剛發出一個聲,就被那人冰冷的話打斷:“惡心,滾。”


    喻知未說完轉身,暗色籠罩了他的全身,他冷笑著。那一聲在幽暗的巷子裏,顯得格外陰森。


    待人走後,司清遠眉宇又習慣性地皺了皺,似是在疑惑喻知未後麵突變的態度。


    小嗬自然時刻關注著自家孩子的心理,它安慰道:[沒事,錢也還了,你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此別過吧。]


    司清遠淡淡地看了它一眼,“沒有任何異常嗎?”


    小嗬撓了撓腮幫子:[當……當然沒有啦!]


    “真的?”司清遠的目光敏銳的仿佛是看透了它一般。


    [真的。]小嗬打著哈哈道,[我怎麽可能騙你?]


    它轉移話題:[那個,這裏這麽陰冷,對你腿不好,咱們還是早點走吧。]


    司清遠看著它,沉默半晌,這隻小柴犬可能不知道一件事,他們綁定了五年,他對它了解至深……它一說謊就喜歡撓腮幫。


    這意味著,報恩這件事好像更麻煩了。


    司清遠靜默半晌,最後還是隻字未說,就離開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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