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茲密定定地看我一會兒,才不甘不願地站起身,柔聲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050 嫌棄&夜襲


    050 嫌棄&夜襲 第二天,我吩咐費多斯在伊茲密身邊派兩個人,同時在我身邊也加派一些士兵,堅決不能讓他近身,也不要傷了他。


    費多斯看樣子似乎仍留有疑惑,卻很忠誠地執行了我的命令。


    但伊茲密這個人卻不是那麽好看管的。


    他的身手不錯,總能繞過那些派去看管他的人,再避開護衛我的士兵們,就那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的身邊,笑著叫一聲:“愛麗爾。”


    當然,他不過就是叫了這麽一聲,就會立刻被我的士兵隔開。再之後,他依然屢敗屢戰,千方百計地想靠近我,卻又被忠誠執行我命令的士兵們帶離。


    本來在船上也無所事事,所以我也沒有讓士兵們把伊茲密關起來來個一勞永逸,而是猶如一個局外人一般看著這艘船上的雞飛狗跳。


    真是無聊旅途中的唯一一點安慰了。


    半個月之後,經過尼羅河,大綠海,我們終於到達了位於愛情海上的密諾亞國王宮所在地,克裏特島。


    在密諾亞本土海軍的接應下,我們這個船隊安然在克裏特島的皇家港口登陸。同行的埃及士兵人數眾多,所以並沒有全部下岸,僅有一小隊士兵隨我下來。這其中,當然不包括已經在靠岸前被我吩咐關起來的伊茲密。


    “來自偉大偉大埃及的尼羅河女神的使者,我代表密諾亞全國人民歡迎您的到來!”一個三十來歲,滿是成熟風韻的女性在港口大聲地歡迎著我。


    尤塔將軍小聲地在一旁提醒:“這是我國的王太後。”


    “王太後,您好!貴國的風光果然與眾不同,令人心馳神往。”我迎上去,嘴上說著恭維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淡淡的。畢竟我現在可是下凡的神使呢,可不能掉了價。


    “愛麗爾大人謬讚了!長途奔波,您一定累了吧?請隨我去休息。”王太後伸手,笑臉迎人。


    “多謝。不過,可否現在讓我去看一看貴國國王?”反正我現在一點都不累,還是適當地表現一下神使的氣度比較好。


    果然,那王太後立刻就是一臉的感動,“愛麗爾大人真是非常體貼,我相信有您在,我的王兒一定能痊癒的!”


    我一笑,並不做正麵回應,隻道:“請帶路。”


    在王太後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直接進了密諾亞這位年輕國王的寢宮。


    剛到寢宮門口,王太後已經提高聲調說道:“密諾司,愛麗爾大人已經到了。”然後,她又轉向我,笑著說道,“請隨我來,愛麗爾大人。”


    我點點頭,正要踏進房內,冷不防一個花瓶砸了出來,就啪的一聲碎在我的身前不到一步遠處。我停住腳步,正想問問這王太後怎麽了,房間裏已經響起了一個稚嫩虛弱的聲音:“我不要!我不要見她!我要見尼羅河女兒!”


    王太後尷尬地一笑,急急忙忙地沖了進去。我也隨後跟上,卻不動聲色地站在一旁,看著王太後安撫喊完後就氣喘籲籲的年輕國王。


    那國王果然十分年輕,根本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他看起來很瘦小,露在素淨的白袍外麵的手腕上完全是皮包骨頭的狀態,這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柔弱,好像風一吹就倒。因為剛剛的大喊,此時的他緊閉雙眼,大口喘著氣,蒼白得可怕的臉色令人擔憂他一口氣上不來就那麽去了。


    雖然是個清秀的小男孩,但因為他對我的“嫌棄”,我無法對他產生好感。隻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子罷了。


    好不容易把密諾司哄得睡著了,王太後一抬頭,就看到了靜靜站一旁的我。她的臉上閃過尷尬之色,憂愁地說道:“王兒沒有惡意的,請愛麗爾大人千萬不要見怪。”


    看樣子,這位王太後確實十分寵愛她的兒子,恐怕這一身的毛病,都是寵出來的吧?因著心中的一點點不滿,我開口道:“我可以理解。不過……”


    “不過什麽?”王太後急問。


    我故意搖了搖頭,示意她隨我出去,不要打擾到她兒子的休息。


    到了門外,王太後不顧之前的禮儀,拉著我焦急地問道:“愛麗爾大人,不過什麽?有什麽話請您一定要直說!”


    既然她這麽問了,我就隻好大發慈悲地告訴她了。


    “貴國國王的病實在是十分棘手,恐怕我能力有限……”我遺憾地說。


    “不!您是神使,您一定可以治好我的王兒的!”王太後臉上閃過絕望,卻緊拉著我的手不放。


    “愛麗爾大人,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啊,求您一定要救他!您要什麽,我都會給您!”我不說話,王太後更是急得仿佛我已經宣判了他的兒子死刑,幾乎要給我跪下了。


    我這才有些為難地說:“我可以盡力一試。但是,在我治療的時候,你們不能幹涉。如果王太後可以答應我不管我對您兒子做什麽您都不阻止的話,我就立刻開始治療。”


    王太後一聽我同意了治療,連連點頭,根本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


    當然,對於這治療,我確實沒有任何經驗。但是,這年輕國王的病,之前必定已經找了很多的醫生來看,王太後最後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找的我。那麽也就不存在我在延誤治療時機這一說了。更何況,我也不是糙菅人命的人,不過就是改改那小孩的生活習慣,挫挫他的嬌氣罷了。這裏的人不捨得,那就我來,正好我也看這小孩不順眼——當然,這事我是要埋心底,不能直說的。


    將我看做最後一根救命稻糙的王太後將我安排到離國王寢宮不遠的宮殿,派了很多的宮人侍女來服侍我,讓我有一種我才是這個國家主人的錯覺。


    考慮到我剛到這裏,王太後雖然著急,卻還是堅持讓我先休息一天,第二天再進行治療。關於這點,我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後,我就躺到了絲柔薄被鋪就的床上,百無聊賴地研究我手臂上的那個可怕生物。


    費多斯說過,這是我以前慣用的武器,威力巨大。對於他的話,我當然是相信的,但從我有意識起,這個武器不管我怎麽用都一點反應都沒有,卻讓我很是挫敗。一個無法使用的武器,就算威力再巨大,也隻會讓擁有者扼腕嘆息。


    正思考著,一個小小的動靜忽然傳到我的耳中。


    之前泡澡的時候我就將所有的侍女都趕了出去,基本上這個豪華的房間裏應當一個人都沒有。再加上有一對士兵守在宮殿外,宵小根本就不用想混進來。


    皺眉考慮了一會兒,那個氣息逐漸靠近,也讓我感到了一絲熟悉感。


    原來是他。


    我立刻閉了眼睛,裝睡。


    我敏銳的聽力讓我得知那個氣息正小心翼翼地靠近,不一會兒就走到了我的床邊。在對方的手即將碰到我的臉之時,我倏地睜開雙眼,閃電般抓住他的手腕,麵無表情地說道:“身為一國王子,你怎麽能擅闖一位女士的臥房?”


    被我當場捉住的伊茲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卻很快就彎起了嘴角,答非所問道:“你果然是醒著的。”


    我坐起身,看他一會兒,忽然覺得他臉上的笑很是刺眼,不耐煩地丟開了他的手腕,轉開了視線冷冷地說道:“看來,那些士兵們根本就看不住你。”


    臨行前,我還仔細吩咐那些士兵要看好伊茲密,結果他們居然還是讓他逃了出來。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伊茲密笑。


    他的笑容愈發讓我覺得煩躁,於是我忽的一笑,提高了嗓音喊道:“來人!”


    門外很快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伊茲密卻一點慌張的表情都沒有,依然定定地看著我。


    “神使大人!”聚集到門外的士兵猶疑地叫道,並沒有直接衝進來。


    “你還不走麽?”見伊茲密不動,不躲,我忍不住壓低聲音道。


    “你在哪,我在哪。”他卻搖頭笑道。


    “神使大人?”我遲遲沒有回應,外麵的士兵似乎慌了。


    我不知道在伊茲密深邃的視線下左胸口跳動著的複雜情緒是什麽,我隻知道聽到他這句話,我愣住了,好像一剎那有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響起,打得我腦中鈍鈍地痛。似乎有什麽要衝破層層疊疊的障礙,卻隻掙紮了幾下就偃旗息鼓,再沒有一絲痕跡。


    “叫費多斯過來!”最後,我錯開視線,對著門外高聲喊道。


    那一刻,我可以看到伊茲密溫和的笑意。那一刻,我覺得臉上發燙,好像被戳破了最隱秘的心事一般。


    但費多斯大概在士兵一有騷動的時候趕來了,在我提到他的名字後沒多久,他就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裏。見到此時房裏本不該存在的人,費多斯一愣,卻立刻低頭,恭敬地說道:“愛麗爾大人,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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