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呼雷的異動,無間劍樹之上的鋒刃再度從呼雷的背部插入,挑破皮膚,再入血肉數分。


    被俘虜的戰首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驕傲,一聲不吭的忍受著疼痛,雙眼之中的殺氣逐漸凝實,仇恨的火光不斷在眼神閃爍。


    “步離的戰奴…青丘的牲畜,又是一個百年,很遺憾,我仍舊活著,活的好好得,哈哈哈。”


    呼雷受刑之時是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的,他隻知道每一次有人來探視他就是過了百年,至於知曉飛霄是步離的戰奴,純粹就是漻清和飛霄專門告訴他,他們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不成熟的計劃。


    “呼雷,是麽……”白發紅瞳的身影映入了呼雷的眼中,攝人心魄的紅瞳直擊呼雷的內心,數百年前的記憶在腦海之中再度複蘇。


    “鏡流…嘶呼。”


    “作為階下囚,沒有允許,沒資格言語!懂嗎?若你再次這樣,我保證會在你死前賜予你永世永生的折磨。”


    “一樣的白發,一樣的紅眸,你是那個女人的子嗣?”


    “……???”漻清和飛霄同時陷入了無語狀態,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呼雷,眼神中還有些嘲弄般的憐憫。


    “狗就是狗,對於馴服自己的主人念念不忘……不過,很可惜,我和那個女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仙舟人,我的耐心是有極限的。”呼雷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嗯,我知道,可那又如何?呼雷。”漻清依舊漫不經心的說著。


    “……”呼雷沒有辦法,選擇了沉默,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今受困的他確實對這個仙舟人沒有任何的辦法。


    “呼雷,我給你機會,放你自由的機會,怎麽樣?”


    呼雷沒有言語,他此時沒有想明白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對自己的重要性還是很有概念的,一般的仙舟人若是說出這話,都有可能被按照離間盟約的罪刑處理。


    而眼前的這個人,不僅來到了他的麵前,還肆無忌憚的說著這麽大逆不道的話語,想想就知道身份很不一般。


    旁邊這個步離戰奴他沒有見過,不過能出現在他的眼前,隻能說明其身份也很特殊。


    這兩人與以往探視他的人完全不一樣,特別是這個外形和鏡流有些許類似的仙舟人,他沒有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仇恨與恐懼,反而是高高在上的,不自覺散發而出的傲慢,以及對他的鄙視與不屑一顧。


    這樣的人,想想就火大,想想就惡心…


    而旁邊的戰奴,仇恨,嫌棄,憤怒……以及那同樣的傲慢,仿佛對他這個步離前任戰首武力的蔑視。


    仙舟的將軍……隻有這個可能了。


    這次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兩個將軍會同時來看他?


    這有什麽必要嗎?難道真是其所說的想要利用他?


    怎麽利用?


    沒有回答漻清的問題,呼雷將目光看向了飛霄:“我見過曜青的將軍,也是一個狐人來著?怎麽,她死了……可笑,竟然選擇一個步離戰奴來繼承曜青將軍之位。”


    “可笑的將軍,可笑的仙舟……”


    “呼雷,這樣的話可沒法激怒我。”飛霄語氣平靜,沒有選擇與呼雷解釋些什麽,她沒有這個耐心。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氣息,那股血脈的氣息……還有你,作為仙舟人,就能讓我感受到同宗同源的氣息,真是有趣。”


    “曜青的將軍,你應該……出生在蝕月獵群吧,恰巧,我也出生其中。”


    “是又如何?呼雷,我在哪個獵群這和你有什麽關係。”飛霄互相瞥了一眼,看來獵物上鉤了。


    “你身上流淌著步離的血脈不是嗎?”呼雷看向一直在思考著的漻清,“仙舟的另一個將軍,你不是說我換我自由嗎?來!說說條件。”


    “嗬,果然,在怎麽自詡高傲的步離,在切實的利益麵前也會低下自己的頭,成為一隻會搖尾巴的狗。”


    “想要自由,很簡單,做我的寵物……做我的奴隸。”漻清歪著頭,對著呼雷露出了一個有些滲人的微笑,打量著呼雷,仿佛就是在看一隻有些凶惡的寵物。


    “嗬嗬哈哈哈!仙舟人!你徹底激怒了我。”


    “步離人強者唯尊,而你不知為何在我的身上感受到了同宗同源的氣息……那這麽說,我是否可以用步離的規矩辦事?我戰勝你,步離的戰首!在萬千步離人的見證下戰勝你!那我是否就是新的戰首?”


    “我看的出來,你得體內……有著豐饒的造物!如同心髒般不斷跳動著的造物!是什麽,我很好奇,我會將你開膛破肚,將你體內那顆跳動的心活生生的取出來!”


    “嗬,癡心妄想,我被俘虜數百年,步離的獵群定然早就決出新的戰首了……狼群從不會停滯不前,危機隻會讓其向死而生!賜狼以窮途,令其尋得前路。”


    “關了數百年,你腦子真就不好使了,若步離人真就決出了新的戰首,我還會在這裏與你廢話嗎?七百年來,步離的結局隻有分崩離析,再起不能……怎麽,對你的狼群失望了。”


    “怒其子孫不爭……嗬嗬,太有意思了。”


    呼雷忽然就對如今的步離人失望了,這麽多年竟然連新的戰首都沒有決出?這麽可笑,什麽時候步離真就像是喪家犬一樣流浪了。


    “呼雷,別報什麽期待……在我的要求之下,仙舟各位太卜的通過卜算,如今已然找到了蝕月獵群的最大聚集地。”


    當然漻清說得這些都是胡編亂造的,是他臨時想出來的,不過搞定呼雷之後,他真的有這樣的打算。


    “長庚以在半個月前進入了蝕月獵群所在的星係,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正在大肆屠殺著步離人,你若不配合,等待著獵群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我放你自由,與我殊死一搏,贏則重歸獵群,敗則由我統領獵群。”漻清說著,還讓自己的頭上長出了一對狼耳朵,“至於血脈,外形都不重要,若我願意,完全長成步離人的模樣也行。”


    “嗬嗬,癡心妄想罷了,作為俘虜的我,即使真的返回獵群又有什麽立足之地?憑我敗軍之將的身份?”


    “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他們若是不服,我就殺得他們臣服,豐饒孽物,若不能為我所用,為仙舟所用,那便死不足惜。”


    “我自始至終是不是都沒有任何的選擇?”


    “當然沒有,你自殺也沒用,即使你將你體內的那個玩意弄出來,我也不會死,你的下場隻有淪為工具這一條路。”


    “那麽,你選吧……是選擇和我殊死一搏,堂堂正正的死去,還是被我操縱淪為傀儡不明白的死去?當然,無論你選哪個,你都將成為仙舟奴役步離人的最大幫凶。”


    “怎麽樣?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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