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聽這位薛掌櫃的意思,他們似乎在幾個月前就知道陸辭瑜和薛鈺的事情了……


    幾個月前……


    陸辭瑜抬起頭——幾個月前是過年?


    年前幾日,陸歸兮告辭離去。陸辭瑜便給了他三份圖紙讓他帶去給背後那人看看……


    尋泉已經收拾出了不少家具,陸辭瑜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上去。


    莫不是……


    那位將他的圖紙研究出了什麽結果,現在已經在某些地方透出消息了?薛鈺這種皇商家的公子定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也知道自己和陸歸兮相熟,畢竟這還是他一手攛掇出來的。


    辰明衍在見了陸歸兮後突然拿出了什麽利潤空間極大的方子,有了調料在前薛鈺很容易就能將兩件事情扯到一起歸根到陸辭瑜身上。


    薛鈺能猜到是因為他手裏掌握的信息遠比其他人多,他和辰明衍是一路的,辰明衍定然不會將陸歸兮暴露在人前,這樣陸辭瑜自己也是安全的。


    薛鈺這是要綁定自己和他的關係嗎?從他現在所處的宅子這件事中就能看出他的身上已經綁上了個薛鈺的旗子了,再往他頭頂貼個義兄的標籤別人反倒會降低懷疑度。


    “送”自己的“義兄”一套名貴的宅子,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一方麵在辰明衍麵前宣告了什麽,另一方麵又在濟寧府內證明了什麽,薛鈺的這一手也不賴嘛。


    薛鈺哪能想到自己的一個無意識的派人討好陸辭瑜的舉動會讓陸辭瑜將他的想法全部都扒了出來,陸辭瑜想明白一切後便鬆了口氣,進屋去尋林遲了。


    打從回村以來陸公子動不動就回憶起仍在縣裏的日子。清湯雲吞陽春麵、蒜蓉扇貝橙釀蝦、香芋扣肉辣子雞、金蒜鯧魚蛋皮丸……


    陸公子簡直樂不思蜀了。


    他帶著林遲從頭到尾大吃一遍,吃了一天又一天。眼看著科考的日子越來越近,薛鈺也終於姍姍到來了。


    “陸兄這日子過的可真是……瀟灑。”薛鈺盯著桌上的菜沉默道。


    “薛兄可算是來了。”陸辭瑜收起了碗筷。


    “薛兄可是來拿老夫人的生賀圖的?”


    “拿畫隻是其一,這不是想著陸兄馬上要進考場了,特意來幫著陸兄打氣的嗎。”


    “薛兄竟然這麽看重為兄……”陸辭瑜擦了擦眼睛:“為兄真是、不好意思為兄有些失態了。”


    “我將陸兄視若親生兄長,不,陸兄於我要比親生兄長還要親近上三分,陸兄心裏竟然這麽想小弟……我……”。薛鈺竟然也開始抹上並不存在的眼淚了。


    陸辭瑜被他虛偽的表演雷的一個激靈,語調一轉掐掉了話題:“畫都放在我屋裏,薛兄請隨我來。”


    陸辭瑜在現代的臥室極大,客廳裏整整一排從天花板到地麵的巨大書架,裏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書。


    他在現代起就沒養成用書房的習慣,用作書房的那間屋子裏擺的全是些常年不看的或者複數購買用於收藏的,一周都不一定能進去一次。


    到了這裏也是同樣,陸府的書房基本就是個擺設,有什麽書通常都被他放到空間裏了,易拿易取的十分方便。


    薛鈺在他臥房門口停留片刻,繼而就見陸辭瑜拿著一大把捲軸從屋內出來。


    薛鈺嚇了一跳:“陸兄這是……?”


    “之前我們就商量好畫的內容和題材了,我畫的時候又臨時多了幾分想法。當時你又不在鎮裏不方便聯繫,我便幹脆多畫了幾份,薛兄自己選一份合心的便是。”


    薛鈺被他感動的熱淚盈眶:“陸兄、陸兄真是太體貼了……”。


    陸辭瑜:“這是為兄應該做的。”


    這滿滿的塑料兄弟情喲。


    其實陸辭瑜隻是不想讓甲方駁回改稿而已。


    薛鈺逐一將畫卷展開,陸辭瑜又道:“這些畫我隻是夾在了捲軸裏,你可以隨時拆卸下來重新裝裱。”


    薛鈺眼圈更紅了。


    其實陸辭瑜隻是怕薛家這種家族看不上他的書局裏最便宜的畫軸,到時候薛鈺還要他重畫而已。


    薛鈺一把抓住陸辭瑜的手握在胸前:“陸兄之體貼心細,薛鈺可算是終於感受到了!隻可惜陸兄是個男兒身……陸兄若是個姑娘,薛鈺定要將陸兄納入府中!”


    門口傳來茶杯掉落的聲音,陸辭瑜轉過頭,林遲正拿著個空了的托盤傻傻看著他們兩個。


    “媳婦兒你聽我解釋!”陸辭瑜一把將手扯了回來。


    林遲俯身撿起了杯子,一臉淡然看他。


    陸辭瑜拽住人出了屋子,留下薛鈺自己狂搓被自己噁心出來的雞皮疙瘩。


    陸辭瑜帶著林遲到了院裏才鬆開手,林遲一臉莫名看他:“陸公子是怎麽了?”


    “你是不是哪裏得罪他了?”林遲好奇道。


    陸辭瑜看他真的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這才嘆氣:“估計是哪次往他頭上甩黑鍋的事兒被他發現了,今天一整天都不太正常。”


    “動不動就搞幾句雷人的話出來,你看把夫君我嚇的。”陸辭瑜往媳婦兒的懷裏蹭了蹭。


    林遲摸了摸他的頭:“行了,趕快打發走吧。”


    陸辭瑜點頭。


    他回屋的時候薛鈺還在賞看那些畫,見他回來一臉淡然道:“陸兄的這些畫我可否全部帶走?”


    陸辭瑜點頭:“薛兄是付了錢的,就是買主,自然還請隨意。”


    薛鈺似乎是對這些畫十分滿意:“薛某一直知道陸兄畫技了得,沒想到這幾幅畫更是遠遠超出了在下預期,有了它們這次定能在老夫人麵前出個彩了。”


    “能幫上薛兄就好。”


    “再說了,本來就是筆交易,一結兩清的事情而已無需多談。”


    “陸兄說的對。”薛鈺從懷裏取出個紙包遞到陸辭瑜麵前:“這是畫錢。”


    “多謝陸兄費心了。”


    第86章 86


    又過了幾個晝夜,考試的時間便近在眼前了。


    陸辭瑜自己學了大半年,又得了陸歸兮的悉心教導,對此次考試可謂是信心滿滿。


    不是他大言不慚為人自負,而是本次考的隻不過是一場童生試,是科舉試中難度最低的一場。


    他拚了大半年的時間,若是連這麽一場最低級的試都考不過去的話陸辭瑜就真的可以一刀自殺重新穿越一次了。


    陸辭瑜也僅僅隻對這一場有把握,要是再往上考可能他就真的完了。


    比如後麵會考到的作詩做賦,這不是送分題,這是送命題啊。


    辰明衍被迎回宮做皇子時曾主持過一次科考,當時的陸歸兮就跟在他的身旁負責護衛他的安全,被耳濡目染的對考試的流程也略有了解。


    不過能讓辰明衍管的自然不可能是童生試了,雖說兩場比試的等級差了不少,不過萬變不離其宗,考試的模式是不變的,陸歸兮仔細總結了一下還是給陸辭瑜提供了不少寶貴的經驗與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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