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輕描淡寫,同樣的舉重若輕,難道、難道,是同個人?


    “那個人的容貌並不十分出色,甚至還有道從眼角到下頜的傷疤,不過,也絕對不會認為他醜陋,甚至,根本不會去在意那道傷疤。那個人非常容易被人遺忘,甚至無法具體形容出他到底是怎樣個人,但是,也不會忽略他。珊妹,遇到個人,千萬不要挑釁,絕對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陳旭的段話本來並不是太在意。是的,從慕斯的那場對決來看,那個人很可怕很恐怖很強大,當時,也是有害怕的。不過,那是在迪考,那個偏遠的山區,那裏沒有什麽羅門的勢力,沒有羅門的七絕陣,更沒有的父親。再加上,當時背負著個大的秘密,所以,退讓。


    不過從來不覺得自己在洛城會遇到什麽危險,這裏是羅門的下,就算是這裏的城守,也和羅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也就是因此才會毫不猶豫的拔出劍,有充足的把握,就算把兩個人殺,也不會有什麽大不的。


    可是現在,知道自己錯。


    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太過魯莽,為什麽明明知道那行人已經到洛城為什麽還不注意呢?為什麽剛才就沒有留意這些人有沒有師兄所過的那個人物呢?


    慢慢的收起劍,慢慢的纏在腰上,微微笑,收起所有的驚訝,很豪慡的抱拳:“小妹羅珊,想必閣下就是師兄非常推崇的那位沈前輩的弟子。小妹剛才太魯莽,還望師兄不要在意,小妹在這裏給師兄道歉。”


    說完,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側到腰間,上身不動,下身彎曲,連連坐幾個襝衽。


    “的兩個師兄都對師兄極為佩服的,父親大人也直想見見師兄,兩位師兄為此都受到責罵呢。”


    唇邊帶笑,眼睛微微的眯起,笑語連連。本來長的就極美,此時斂去高傲,更多份性的婉約。即使冬根小柳對絕對沒有好感,更感嘆變臉迅速,此時也不好再什麽。


    不過兩個少年雖然非常羞澀,但黎君卻顯然早就沒了份顧慮,隻見他眼睛挑,非常疑惑似的道:“的師兄,什麽師兄?我們見過嗎?”


    算是哪根蔥!


    對於個沒有絲毫本事,卻侮辱自己的卑鄙無賴的傢夥羅珊沒有一點的好感。不過還是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不讓自己表現出絲毫的嫌惡。


    “師兄可能已經忘,您和的兩位師兄曾經在迪考見過麵。非常遺憾,當時並不在場,否則也不會發生場誤會。”


    “,原來那個熱血少年是的師兄啊,嘖嘖。”


    羅珊不知道什麽是熱血少年,不過從黎君的口氣中也知道那不是什麽好話。畢竟沒有多少歷練,就算受過嚴格的教導,此時也顯出經驗不足的缺陷。


    “師兄笑。”完美的笑容終於有裂痕,聲音也顯得僵硬起來。


    黎君搖搖頭,伸出右手食指慢慢的搖搖:“叫錯,不是師兄,而且也沒有要成為師兄的打算。”


    羅珊嘴角抽搐,白色的皮膚仿佛在非洲被暴曬四十,黑的都快流油。張開嘴,想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這個樣子,實在有些慘。旁邊的冬根無比慶幸,幸虧個子悅沒有把毒蛇功夫用到自己身上啊,當然,他絕對不是害怕,而是作為個世家的公子,他沒必要做這種口舌之爭!


    黎君還不罷休,指紅鉞,繼續道:“而且他也不是師兄,估摸著,他也沒有要成為師兄的打算。”


    “師……”羅珊長吸口氣,硬擠出絲殭屍的微笑,“家父和沈前輩神交已久,雖然南北,火水,但卻可以成為朋友,小妹年齡幼些,、我們自然是的師兄。”


    “位姑娘太想當然吧。”黎君非常驚訝,“我們什麽時候告訴,我們是什麽沈前輩的弟子?”


    羅珊心中喜,也顧不上生氣,連忙道:“我們不是沈前輩的弟子?那麽,又是哪位前輩的門徒,木前輩嗎?”


    黎君板著臉:“什麽時候告訴,我們不是沈前輩的弟子?”


    羅珊覺得自己喉頭髮甜,想如果此時張開嘴,絕對要噴出口血出來。


    冬根小聲道:“真可憐。”


    語氣中有無限的同情,無限的憐憫,而且帶著絕對的真摯,隻是,他的聲音雖小,但此時他們卻臨的都非常近,所以,句話還是字不拉的鑽進羅珊而耳中。


    如果羅珊先前的臉色是黑的流油的話,那現在則成麵糊,黑中發白,白中帶青,青中還發紫,紫裏又帶紅,簡直快成七彩虹。兩個掌櫃在旁邊看的觸目驚心,邊感嘆大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忍,邊驚訝眼前人的身份能力。


    雖然看樣子羅珊也不是很清楚這些人的來歷,但,很顯然,這些人非常令忌憚,他們對羅珊的性格是非常解的,知道在平時麵對這樣的侮辱,哪怕對方是洛城的城守,也不會如此忍耐。


    當然,對方實力高超,簡直駭人聽聞,但挑釁高品強者的事,羅家小姐也不是沒做過。


    五年前,巍巍大山中長衫的徒孫馬烈,不就被大小姐削掉根手指嗎?那馬烈已有七品上的靈力,身土係靈術盡得真傳。羅珊就算超水平發揮也絕對勝不過他的。隻是馬烈不想傷人,才被羅珊抓住機會。


    當然,馬烈本人是無法和眼前人相比的,可是他背後的師門也不容小覷,甚至可以和羅門不相上下。


    兩位掌櫃完全沒有羅珊是在示弱退讓的概念——人是實力強橫,但又不是比武爭鬥名次,誰給講單打獨鬥啊。個不行就百個,百個不行就千個。羅門的七絕陣在洛城那是隨時隨地都能展開的。就算是那個號稱下第靈者的紅鉞,來到這裏,也要栽跟頭!


    見羅珊如此做派,他們門心思就想著黎君等人的背景,個靈力再高的靈者,沒有背景,也不過是無根的浮萍。


    黎君張嘴,又要什麽,王掌櫃連忙道:“公子,您剛才不是問八品的星沙嗎?想起來,我們這裏還有瓶。”可不能讓位爺再話,否則他們小姐非被氣出個好歹來。


    黎君轉過頭,摸摸下巴:“八品的星沙啊,是好,不過七品的都那麽貴,八品的更貴吧。”


    賈掌櫃立刻道:“公子和我們小姐……恩,星沙,就是我們黛眉齋自己出產的,賣給外麵當然貴,賣給公子,自然就很便宜啦,那一錢,我們又怎麽能找公子要?”


    “不要錢?”


    兩個掌櫃齊齊搖頭。


    “有這麽好的事?”


    兩個掌櫃笑的非常燦爛。


    黎君麵露難色:“但是隻有瓶啊……”


    語氣裏是無限的遺憾。兩個掌櫃在心中破口大罵,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麽無恥的!


    “老王記錯,其實是還有兩瓶的。”賈掌櫃道,“公子,雖然星沙是羅門的產品,但製作非常難,八品的星沙,製作者起碼要是七品的靈者,我們的兩瓶還是門主的得意弟子陳公子親手做的。”


    他口個羅門,口個門主,表麵上雖然恭敬,但已經是在做提醒——小子,別太過分。


    也不知黎君是聽懂他的提示,點頭:“兩瓶嗎,那也就罷。就是這種鏡瓶看不是很結實,還要找個好盒子裝才是。”


    “公子放心,我們自然會包的妥妥帖帖的。”


    賈掌櫃完,對王掌櫃點頭,後者自到後麵裝東西,不一一會兒,捧出個尺見方的漆木描金盒子,盒子上暗繡著幾朵素花,雖不張揚,但也很有幾分古意,隻是盒子也應該是值幾個錢的。


    黎君接過盒子,反過來覆過去,又搖搖,隻搖的那兩個掌櫃的臉色和他們家的小姐靠近。


    最終,又說句讓人吐血的話:“看來還怪結實的。”


    完,隨手給冬根,冬根倒難得沒有臉黑,隻是覺得個子悅,也有太那個了……


    不過,如果能夠不花文就騙來兩瓶八品的星沙,那個也沒什麽。兩瓶星沙倒也能抵得上他們幾的住宿。冬根並不在乎這錢,但實在看不得對自家殿下不利的傢夥占自家的便宜。


    收東西,黎君仿佛也就滿足,說幾句客套話就要離開。兩個掌櫃巴不得他快走人,嘴上客套,卻已向前走兩步,顯然是要送客。羅珊覺得不能放過幾個傢夥。但打是打不過的,雖然在洛城不必怕什麽,但此時不比以往,父親早就說,最近這段時間,要安分些,為此,前幾甚至都沒怎麽出門。要真的出事,父親也不會饒了的。


    幾個人總在洛城,他們的行蹤也直被掌握著,總能找回來的!到時候,我定要把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的肉塊塊割下來!


    想到黎君悽慘的哀叫,的心情總算不那麽鬱悶。但就在個時候,又聽到那可惡的聲音:“其實,姑娘也不是特別醜的。”


    第84章


    出黛眉齋,幾個人繼續在街上漫步。讓小柳冬根比較慶幸的是,黎君並沒有再對路邊攤感興趣,雖然他總是進衣鋪、絨花店這樣也很令人尷尬的地方,但也不是那麽不能令人忍受。


    而且看黎君興致勃勃的挑選那些用物品,也讓兩個忠實的少年升起無限的希望——也許,個子悅,已經有心上人;也許,他已經有個美麗的妻子。想到這些,兩人對於所有的東西都是他們掏錢也不覺得氣憤。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紅鉞在付錢的時候臉色有些怪異。


    場逛街直持續到中午,在小柳和冬根都再沒手拿東西之後才結束。


    雖然隻持續了個上午,但兩個少年都是疲憊不堪。他們非常不解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作為靈者,他們的體力要比普通人好的多,在青京的時候,他們也經常閑逛,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坐下來就不想走的感覺。


    也因為太過疲憊,當黎君把那大堆東西,包括冬根原本以為的“食宿抵充費”的星沙都抱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冬根才沒有跳起來表示不滿,當然,和他見識黎君的毒蛇功力也不無關係也就是。


    “要死,小柳,幫倒杯水好不好。”


    冬根仰躺在小柳的床上,他的房間就在隔壁,但在個時候,他卻是步都不想動。


    小柳攤在椅子上,雖然不像他那麽沒形象,但顯然也是累慘。同樣是四肢攤開,有氣無力。


    “自己倒。”


    “離的比較近嘛,小柳哥哥。”


    聲音裏加些婉轉的呢喃,小柳打個寒戰:“好好話行不行?”


    “小柳哥哥……”


    “好,別叫,給倒。”


    雖然個少爺很嬌氣,但為人比較寬厚的小柳在這些事情上還是不會計較的。他站起來,倒杯水,放在冬根的嘴邊:“喝吧,少爺。”


    沒有想到他會把杯子送到自己的嘴邊,冬根愣,抬起頭,就看到那寬厚清秀的麵孔帶著一無奈的寵溺。


    “少爺,難道還要找個調羹問嗎?”


    “啊,不不。”


    有些心慌的,冬根就著小柳的手喝兩口,他雖然很渴,但這樣喝,卻確實覺得不自在。


    “雷聲大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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