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繞著那巨足沖天直上,宛若絞肉機一般一路將其絞得粉碎,直到來到那宛若擎天巨人的腰部處時,又有一記拳頭當頭落下,她迅速閃到那巨人的身後,雙手握劍從上往下用力地劈下!那懾人心魄的力量懾得所有人的心頭髮寒,與之相隨的是那巨人被一劍劈成了兩半!鮮血如爆雨般澆灑而下,他身上上散開的精純靈力凝若白霧,隨風而散。


    包穀握劍立在空中身旁全是飄飄灑落的血雨和被她削碎的血肉白骨,清冷的容顏、卓然而立的身姿襯上那漫天血雨碎骨碎肉卻如同一位臨世的殺神。


    剎時間四周一片寂然!


    一名剛踏進渡劫境的修士一擊毀掉一件大乘期鍾型重器、重創一名大乘期女蠻巫,又一劍滅殺一位大乘期蠻族強者。渡劫初期與大乘期,整整相差一個大境界!大乘期,隻需再渡一個飛升劫,哪怕是失敗了,都將是地仙境的存在,渡劫期與大乘期相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地一個地下,大乘期修士的一根手指都能碾死渡劫初期的強者,如今實力在大乘期的蠻族修士居然被法身帶真身一同被斬殺!


    敢出手爭奪仙寶的,都算是橫行一方的強者,見識閱歷都相當豐富。看見包穀連續施展兩擊,都看出她手裏那把劍的不凡來。那是仙兵,絕對的仙兵!


    一名強者反應過來,看向玄戰,說道:“玄兄,莫非戰王府又有上界仙人下界?”


    玄戰沒作聲,神情顯得有些莫測高深,暗中卻覺非常不妥。包穀此舉,與蠻族隻怕難以善了。


    一個充滿威儀的聲音從地上傳來:“戰王府好大的威風。一言不和便取人性命,這是何道理?”


    包穀微微皺眉,沒來由地覺得一陣煩。怎麽到哪都這樣?若是以前,她定然還得講一番道理,經歷諸多事情之後,她早明白講道理之前得先講拳頭。她傳音說道:“殺了便是殺了!”


    那充滿威儀的聲音再次傳來:“好大的口氣,以為仗著一把上界的王兵便能不將我等放在眼裏?”


    包穀緩聲說道:“你們奪我仙寶在前,向我出手在後,還不許我反擊?你若是覺得我殺了你的人,想要出手,劃出道來便是,我接著!”


    那充滿威儀的聲音說道:“隻怕你接不住!”


    玄戰的眉頭擰了起來,說道:“蠻王,凡事總要講個道理。”


    那充滿威儀的聲音哼笑一聲,說:“我跟你們講道理,你跟我們講拳頭,我和你們講拳頭,你們又來和我講道理?戰王族不是從不畏戰麽?丫頭,你若是能活得過三天,此事便算是了了!”


    包穀說道:“我覺得還是不要打的好,我隻是路過。”她挺煩這種打死一個惹來一個勢力開勢力戰,修仙界這樣,這裏亦是這樣。


    那充滿威儀的聲音說道:“晚了!”


    玄戰沉聲道:“蠻王,你想清楚。”


    蠻王說道:“怎麽?戰王府也想卷進來?”


    包穀皺眉道:“不必!”她看向玄戰,說道:“玄戰前輩,此事因我而起,請由我自行解決。這些日子叨擾了。”


    玄戰說道:“你雖遠道而來,卻是我戰王族一脈,無論如何戰王族都得護你。”小丫頭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惹到蠻族若無戰王族相護,莫說三天,她現在就得折在這裏。一個大有前途甚至極有可能飛升上界的好苗子,怎忍心就此折在眼前?


    包穀說道:“多謝玄戰前輩,包穀有自保之力。”說話間,她取出傳音玉符捏在掌中,悄然傳音隱匿在星空中的大軍進入全麵備戰狀態。命令傳達之後,她再次傳音道:“蠻王,還請你三思。我不願開勢力戰,一旦開戰,此事便再難善了。”


    蠻王道:“有點意思。勢力戰?小丫頭,你有什麽底氣隻管擺出來。本王說過,你活得過三天,此事便就此了結。”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有蠻族的修士圍聚了過來,將包穀團團圍住。這些人的實力,一個個盡皆不俗。


    之前圍逮老茶樹的那些強者,除了蠻族及戰王府的人,全都退散開去。


    戰王府的人則聚攏起來,圍在包穀的周圍呈護衛之勢。玄戰一步上前,擋在了包穀的前麵,一派護定包穀的派頭。


    雙方劍拔弩張,隨時會動手。


    頭頂上空忽然傳出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空間生生地被扭曲出一個通道,那巨大的黑色像是把蒼穹挖去了一大塊,在那巨大的黑色通道中有一個巨大的黑影駛了出來。


    短暫的幾個眨眼的瞬間,巨大的黑影籠罩在城池上空。定睛看去,赫然看到天際上空橫臥著一艘堪有半座城池大小的艦船,艦船中數以千計的戰艦飛出組成戰陣橫列在空中。圍住包穀和戰王府的那些蠻族的人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被那數以千計的戰艦鎖定!


    蠻族和戰王府的人都變了臉色。


    包穀的神情一片幽幽,她淡漠的聲音響起,說道:“蠻王,若開戰,不需要三日,三柱香的時間我就能將這裏變成一片廢墟。”


    蠻王沉默了。


    圍住包穀及戰王府的蠻族的人默默地撤走。


    戰王府的人一個個跟活見鬼似的看著包穀,那眼神格外微妙。


    玄戰深深地看了眼包穀,又看了眼頭頂上方那遮天覆日的戰艦群,又再深深地看了眼包穀,說:“回府說。請。”朝包穀做了個“請”的手勢。他想不明白,包穀說她們師徒在虛空飄了數百年才到這裏,那如此龐大的戰艦群是哪裏來的?可別說如此龐大的戰艦群是和她們一起進入虛空飄過來的,帶著如此龐大的戰艦群飄進虛空,那消耗是不可想像的,這得多厚的實力才敢如此敗家?


    包穀微一頷首,又環顧四周,卻沒有見到清瀠的身影。她以傳音玉符通知大軍退到雲層之外待命,又傳音四方喚道:“清瀠。”沒見到魃出來,也沒有聽到魃響應。她知道魃不會走遠,指不定這會兒正躲在哪個角落盯著她。她說道:“我沒有不要你,也沒有想要扔下你。五百多年的相依相伴,你比任何人陪我的時間都要長,你喊我一聲師傅,你敬過我拜師茶,我養了你五百多年,沒有你的相伴,我熬不下來,沒有你的指點,我現在還在茫無邊際的星空中飄蕩,沒有你出手,我在帶著你進度虛時就已經死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可以保證待你一如既往,可我希望你也能向我保證不傷害我身邊的人,我想一直當你的師傅,不願意有朝一日再與你性命相拚。”


    魃忽然出現在包穀前麵一丈多遠的地方,她慢悠悠地飄到包穀的身邊,氣鼓鼓地看著包穀,問:“你是不是馬上就要回去了?”


    包穀輕嘆口氣,軟聲說道:“你把人家的房子都拆了,我得先把房子賠給人家。”她的話音一轉,說:“清瀠,你不是什麽貓貓狗狗,你是我的徒弟。師姐,玉宓,她比我會照顧人,我性子冷,待人冷淡,她不同……”她輕聲笑了笑,說:“放心吧,她不會吃你的口糧。”


    魃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小聲說:“荒天界修仙是最艱難的。”


    包穀說道:“我所求的從來都不是修煉成仙。”


    魃知道包穀所求的肯定跟玉宓有關,想到有人在包穀的心裏比她更重要就不開心,在這裏多好啊,她和包穀是最親近的,她要什麽包穀就給什麽,有了玉宓,她就得靠邊站——她氣呼呼地把頭低得更低,噘著小嘴,憤憤然地很想爭氣一回不跟包穀走,可一想到那麽多好吃的,想到包穀把她養得好好的,教她許多東西,她又捨不得。她扔下句:“要回你自己回,我才不回!”她惡狠狠地說:“我就留在這!惡了我就吃地仙,一打一打串成串烤熟了吃!紅燒、清蒸、熬燉、煲湯,我換著法子每天換著口味吃!”


    包穀淡淡地回了句:“你沒有紅燒、清蒸、熬燉、煲湯的佐料,沒有猴兒酒,這一界不受天道法則的壓製,上界的仙是可以下來短暫停留的吧?”


    魃的眼神頓時就變了,幽幽然地看著包穀,一瞬間底氣全沒了,不再吱聲,隻用小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包穀,朱唇微顫,嚅嚅的小聲的拖長聲音喚了句:“師傅……”


    包穀輕輕“嗯”了聲,說道:“走吧。”


    包穀領著魃進入戰王府,在戰王府的正廳見到玄戰,以及還有十來個她看不出實力的強者,玄翊和玄天也在。


    玄翊看到包穀進來,沒好氣地對包穀說道:“我整整翻了七天的族譜,眼睛都快看瞎了!”結果她要找的那位玄天前輩根本就不是這一界的!


    包穀一臉無辜地看著玄翊,說:“玄天祖師是破界去往荒天界的,我不知道他在成仙以前是在哪一界。”


    玄翊氣結。她一擺手,說:“算了!”話音一轉,說:“一直以來荒天界與諸界都沒有聯繫,各界對荒天界知之甚少,如今,你看是否可以將蠻荒界與荒天界的戰王族之間的聯繫建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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