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愣愣地看著穿得漂漂亮亮出現在自己跟前伸手問她要十壺猴兒酒的魃,默默地摸了三葫蘆六階猴兒酒給魃。她問道:“你能幫我煉一套你身上這樣的戰袍麽?你出個價!”


    魃目光盈盈地瞅著包穀,說:“用戰神劍來換。”


    包穀扔給魃一個白眼,輕哼一聲,說:“哼!我能把神金融進玄天劍裏!”


    魃像看白癡似的看了眼包穀,扭頭去打開籠子開始抓人。


    籠子裏一片恐慌驚叫。


    包穀亦被魃的舉動驚得大叫:“你做什麽?”


    魃將籠子裏的一個洞玄期的修仙者揪出來,一爪洞穿了他的腹部,用手一揪,抓出來的不是胃腸,而是一件本命法寶以及一件儲物法寶。她瞅著包穀說:“你不是說不聽話的人可以讓我吃掉麽?你讓他們交出全部法寶,這藏私不交的算不算不聽話的?”


    那洞玄期修仙者被魃按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得。那臉色宛若死灰充滿了絕望。


    包穀的視線落在那洞玄期修仙者身上,又環顧一圈籠子裏,她看到有許多修仙者一臉“完了”的表情,有許多人直接癱倒在地。她看了眼魃,說:“算,你把他們的法寶給我,人都歸你。”


    魃開始抓人,一個一個地掏出他們身上的藏私法寶,一個一個地扔進她關口糧的籠子裏。她的速度快若鬼魅,許多人被魃揪出來掏出私藏的法寶扔進籠子裏都沒有反應過來。


    包穀花了三個月時間整頓好的人,魃隻花了不到一柱香時間裏就逮了將近一萬出來。能夠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藏東西的,實力最不濟的也是化神中後期以上。這一下,就算是損失慘重。包穀不心疼是假,但也不是太心疼。這時候他們還想著玩花樣,找死而已,這種人留著以後還會出亂子。最讓包穀意外的還是魃,她估計魃是一早就看出來了,卻隱而不發,等著她把這些人都整頓完,才全部揪出來。若是在第一個人藏私時就被魃揪出來,後麵的人哪敢藏私,魃揪不出這麽多口糧。包穀對魃再次有了新的認識,至少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魃不是個沒有謀算的。


    餘下的修仙者全都噤若寒蟬地歇了一切心思,再不敢有絲毫花樣。他們聽包穀的話,哪怕是為奴為仆,至少還能活條命。魃在一旁虎視眈眈等著擴充口糧,稍有差錯——等著被燉吧,再沒一絲活路。


    魃很開心。她依然可以吃人,現在吃的還是加了天才地寶燉得熟透吃得格外美味的,這待遇比以前更好。她對這誆騙過她的戰王族混蛋看得順眼起來,於是,在吃飽後,她又找到包穀,說:“那個,你別叫我魃,我有名字的。”


    包穀問:“你的名字叫什麽?”


    魃:“……”


    包穀困惑地看著魃。


    魃沉默半晌,說:“我……還沒有想起來。”


    包穀無語地說:“那你還是叫魃吧。你是天帝之女,要不然叫帝魃?女魃?帝女魃?”


    魃:“……”她扔給包穀一句:“你還是稱我為魃!”滾了。


    包穀見萬事妥當,便開始整理起收刮來的“戰利品!”這些修仙者的身上都很豐厚,當初他們在荒古山脈挖到的聖器、以及各勢力帶到荒古山脈的聖器如今都落到了包穀的手裏。還有他們放在儲物法寶中的全部身家亦都落在包穀的手裏。


    她清點整理“戰利品”的同時操控著座駕在虛空中疾行,不時啟動短距離的虛空穿躍。這種“短距離”穿躍隻是想對這茫茫虛空而言,若是在修仙界,那足夠她從修仙界穿躍到妖域了。


    這“虛空”雖有無數的星辰,可都相距太遙遠,絕大部分的地方都是一片虛空。那些星辰遠得她看得見卻摸不著。莫說星辰,就連隕石都很難遇到,隻偶爾會遇到一小部分飄來的隕石,都被包穀派人去撈上來加以利用。


    雖然她的身家頗豐,但這隻是針對個人來說。要建造像座駕這樣的能夠橫渡虛空的戰艦是遠遠不夠的。包穀隻能慢慢來,在已有的條件上開始著手。她挑了些散修者進入玄天山脈中開闢藥園、果園以及牧場等。在這虛空世界中,這些修仙者得不到外界補充,隻能靠食物懾入能量維持生存所需。包穀還需要他們幹活,自然不能讓他們餓死或餓死半死不活。至於魃的口糧必須得到保證,若是讓魃餓肚子,她是絕對會吃人的。


    種植藥園、果園、畜牧要不了多少人,維持三十來萬人的生存所需,以元嬰期以上修仙者幹活的能力來說,派三千人足夠了。大部分人仍被包穀關在魃的血獄世界裏的籠子裏。在經過包穀對魃的連哄帶騙加利誘後,魃終於答應包穀,半個月吃一個人。被關在血獄世界中的人每隔半個月就看一次魃用大鼎燉人,“口糧”們崩潰著想方設法地想要擺脫口糧命運卻是徒勞,“奴僕”們備受內心煎熬,見不到包穀有下一步動作的他們唯恐自己淪為“口糧”,卻又不敢有任何動作,隻能在煎熬中等待和祈求。


    兩年,包穀在虛空中飄蕩了兩年。她敢說自己這兩年裏所行駛的“路程”是以前行使的總和的數萬倍。


    直到兩年後,她才在虛空中遇到了一大片飄浮在虛空中的隕石堆。這些隕石在虛空中飄行,速度並不快,數量極多,最大的隕石比青州還要大。她用神念掃過,沒有探到有任何生命氣息,但在這些隕石中探到有她需要的礦石,各種各樣的礦石。虛空中沒有溫度,這些隕石被凍得很硬,但凍硬的土壤非常肥沃,蘊含著豐富的礦質。她的修行境界低,神念範圍有限,在這有限的範圍內都發現了礦脈。這讓包穀感到無比的興奮!


    她讓魃將關在籠子裏的“仆奴”們放出來,安排他們幹活。首先給出一些陣材,讓擅長法陣的人去到這裏隕石上布下維持生存所需以及防禦的法陣。將戰力強大的人的本命法寶還給他們,讓他們負責防禦巡邏,然後便是安排人去採礦冶煉。


    在經歷過漫長的拘禁煎熬,能夠被放出來的幹活那簡直就是天大的恩賜。三十多萬人當即分散在這些隕石上忙碌了起來。他們這是頭一次走出血獄世界,而他們見到的景相更讓他們生不出一點逃跑的心思。茫茫虛空,逃走,即使能夠逃得走魃,那也沒有生路。


    後悔去荒古山脈破陣取聖器嗎?後悔!如果他們沒有去荒古山脈破陣取聖器就不會放出魃,就不會被擒落到這境地,他們仍舊可以過著風光的日子,就算玄天門占據荒古山脈倔起,他們依然可以坐擁豐厚的修仙資源過著風光的日子。可是此刻,包穀要捏死他們就像要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他們能幹上修仙界最底層的散修幹的採礦的活那就是天大的恩賜。有怨言嗎?想到被魃活生生地掏了胃腸再扔進大鼎中和萬年寶藥燉熟被吃掉的下場,幹再苦再累的活都沒有怨言,相反,幹得格外的賣力,每個人都盡最大努力地體現出讓自己活下來的價值,唯恐被包穀或魃覺得他們沒用,把他們扔去當魃的口糧。


    這三十多萬修仙者裏人才薈萃,幹活又肯下死力氣,其效果讓包穀非常滿意。


    她的要求隻有一點:挖空這些隕石全部利用上。


    如果是具體的要求那就是從這些隕石中挖礦建造能夠橫渡虛空的飛船群,在飛船群上布下模仿天氣四象的法陣,種植靈藥植物養妖獸動物。先利用這些隕石打造些強大的飛船,再利用這些飛船航行,去尋找更多的隕石建更多的飛船,飛到更遠的地方去尋找更多的資源。或許有天她不用找到九龍神升局的風水大勢之地,亦能夠從這虛空中飄浮的隕石裏積攢夠所需打造破界域門衝出一條生路!即使不能,有飛船群、有這三十多萬人作為立足根本她總不至於在這虛空中過得太慘。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包穀非常清閑,幾乎沒有她操心的地方。她隻需要偶爾去看看採集隕石的進度或者是偶爾應付下有事沒事湊到她跟前來的魃,她有大量的時間用來修煉。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特別的想玉宓,想聖姨,想小師叔,想師公,想風師伯,她自從進了玄天門就沒見幾麵的南山前輩,想玉修羅和追魂閣主,想她認識的所有人。可她知道她回不去了,哪怕有天她能夠有辦法回到修仙界她都不能回去。在這裏,她和魃是統一戰線,哪怕是去到上界,她和魃都還可能是盟友,可隻要回到修仙者,僅魃要煉化聖姨完全復活這一條就讓她們是死敵。去到修仙界,魃有的是辦法弄到靈藥燉肉,吃人亦不會再有顧慮,有的是人能可以吃,幾乎是取之不盡、用不之絕,她想魃第一個滅掉的就是她!


    第三百五十章 無題


    玉宓不知自己什麽時候落在一片黑暗中,漆黑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空茫茫的什麽也看不見,自己像一個孤魂野鬼飄蕩在這黑暗中。黑暗總能掀起她的恐懼,她不畏死,但她怕黑,一旦眼不能視物,她就無法控製內心的恐懼、慌亂。她下意識地想要尋找依靠要離開黑暗的辦法,卻一眼看到黑暗中有著一縷光亮透來,那光亮緩緩地向自己靠近。一襲白衣的包穀全身泛著淡淡的柔和的光來到她的身邊,滿眼溫柔地看著她,說:“師姐,別怕。”那光雖柔卻驅散了黑暗,驅散了她心頭的恐懼。那溫柔的眼,那清冷的容顏,那淡淡的笑容讓她亦情難自禁地泛起笑。她問道:“肯出關了?”抬起手撫向那宛若羊凝脂玉般的容顏,手落在那玉顏上卻穿透了那淡淡的光影,麵前的人兒突然變得朦朧,似要在瞬間消失或遠去,恐慌和驚懼瞬間填充滿她的心腔,她大叫一聲:“包穀!”伸出手去想要把那道消逝的身影抓住卻抓了一個空。有刺眼的光透來,她的耳畔有聲音響起,周圍不再寂靜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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