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紛紛附和。


    在座的人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們聽包穀說得嚴重,但想到包穀既然能夠“請”他們來,又把這事提了出來,必然是有對付的應對的。


    包穀淡聲說道:“魃是不死不滅金身,滅不了她,不代外沒有別的辦法解決修仙界的魃禍,此事諸位不必多慮,交給我辦即可。”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又都震驚了。不少人在想,你連一合之力都沒有,還怎麽對付魃?不過砍刀令主願意攬這事,他們自然不反對,隻是覺得以包穀的本事恐怕是對付不了魃的。別說包穀,就算是洞玄期大圓滿修仙者衝上去,魃一巴掌拍一個跟拍蚊子似的。在座的人基本上可以代表修仙界最巔峰的戰力了,一起衝上去,隻怕也扛不住兩個回合。魃弄出一個滿天的血煞死氣就能把在座的人融了。


    砍刀令主是有些本事,也有強大的靠山和後台,有著各路勢力所沒有的優勢,可您再有優勢,也不過是個踏進修仙界不過十幾年的小丫頭,二十多歲的小丫頭對在場的人來說,連他們歲數的零頭都不到。他們能給她麵子、敬她幾分那是看她行事厚道、她與人打交道從不讓人吃虧,又有幾分心懷蒼生的仁慈胸懷,以及她確實有不容人小覷的本事,但不代表他們就要相信包穀能夠憑一己之力滅得了整個修仙界都束手無策的魃禍。要知道因為魃禍,就連強如鉞國都國土盡失,隻能南遷占了以前的修仙界第一大勢力聖道宗的地盤立國。


    就算給包穀麵子,仍讓人忍不住出聲問道:“不知令主想怎麽辦這魃禍?可否透露一二?”


    包穀淡聲問道:“我和魃同歸於盡,可好?”


    在場的人再次震驚!甚至有些無語!


    紫天君的眼睛都瞪圓了。


    司若、曲迤柔、玉修羅瞪目結舌地看著包穀。


    許多人都懷疑包穀是在說笑。


    玉修羅坐在她師傅後麵,論身份地位壓根兒就沒有她開口的份,可她卻顧不上那些,叫道:“包穀,你在開玩笑吧?”


    包穀說道:“我沒開玩笑。”


    紫天君站起身大聲叫道:“不行!包穀,你休想!”你去跟魃同歸於盡?開什麽玩笑!他深吸品氣,放軟聲音勸道:“你有祖師爺的傳承,等你成長起來,未必就不能對付得了魃。你現在修為尚淺,即使於魃同歸於盡,也未必能夠對付得了魃,要知道魃可是不死不滅金身。”


    雖然眾人覺得紫天君是捨不得讓玄天門的擎天巨柱就此折了,但對紫天君的話仍表暫同。


    曲迤柔勸道:“包穀,三思,莫要衝動。”


    包穀說道:“此計是我在魃禍剛現時便想好的,我未必會死。當然,我也沒想過能夠滅得了魃,但我有把握讓修仙界的魃禍消除。不過,我需要諸位相助。”


    司若揉了揉額頭,說:“你說說看。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在座這麽多的人未必不能想個周全的法子。”


    包穀說道:“我需要一艘能夠橫渡虛空的戰艦或座駕,另外需要大量的靈石作為能量來源,畢竟橫渡虛空的耗費極大,又得不到外界補充,沒有大量的靈石作為能量來源是不行的。”


    紫天君眉頭一跳,額頭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顧不上失態地站起來大聲吼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包穀目光平靜地看向紫天君,說:“師公,我不求死。您坐。”


    紫天君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個玉宓折在荒古山脈就夠令他頭疼,結果包穀還鬧這麽一出。


    包穀不理會紫天君的反對,說道:“至少一艘橫渡虛空的座駕,最好能夠有兩到二艘備用,另外,在座每個勢力五萬枚極口靈石,一百萬枚上品靈石。”


    這絕對是獅子大開口。沒有人接話,都在考慮包穀所說。


    包穀沒在這事情上糾纏,她又說道:“第二件事。我走後由玉宓接任砍刀令主之位,砍幫一切照舊。”


    司若提醒道:“玉宓現在還在魃的手上。”


    包穀說道:“我知道。”她說完,看向王鼎。


    王鼎沒敢接話。


    包穀又說道:“玉宓接任砍刀令主後,砍幫上下聽她調令,待她如待我,若有不從,視若反叛。”


    王鼎曲膝跪下,肯求道:“令主!”


    紫天君被包穀氣得他都想下跪了。他問道:“你就沒想過,你這樣做,玉宓如能平安回來,她如何處之?”


    包穀淡淡一笑,說:“師公,對師姐來說,我從來都不是必不可失的。此事,我意已決。師公,這是砍幫的事務,不是玄天門的。”


    紫天君怒眼瞪道:“翅膀硬了,連掌門的話都不聽了?”


    包穀說道:“論輩份,師公還得喚我一聲玄師叔祖。”


    紫天君氣結。


    包穀又說道:“第三件事,升仙路。”她說完,看向司若,說道:“眾所周知,鉞國女皇手上有完整的升仙路圖。”


    司若說道:“還缺了點。”


    包穀點頭說道:“缺坐標,我會留下坐標交給多寶靈猴,待需要時,會由多寶靈猴交給玉宓。還有最重要的一樣,建造升仙台的材料。我之前告訴你們需要混沌土,相信諸位都不知道去何處可以尋得,有一樣東西可以代替混沌土,那就是五行仙石。”


    紫天君的臉色鐵青,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語。


    殿中一片寂靜。在座的人都是經歷無數大風大浪的人物,卻仍被包穀震住。有人沉思,有人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包穀,想把這砍刀令主看個清楚明白。


    曲迤柔嘆了句:“情深不壽。”她扭頭看了眼玉修羅。此刻心頭髮酸又有些慶幸。她沒有想到玉宓和包穀會走到這一步。


    玉修羅紅著眼問道:“包穀,你這樣做你讓玉宓怎麽辦?你就知道你對她來說不是最重要的?就算不是,難道你出了事,她不會傷心不會難過?”


    包穀淡淡一笑,不予辯駁。她說道:“我有五行仙石,從荒古山脈的升仙台遺址所得,大部份都是完整無損的。”她的視線從在場的人麵上拂過,說道:“我想將五行仙石拿出來,但我不願因為這些五行仙石再在這修仙界引起新一輪的血雨腥風。諸位有何良策讓我沒這後顧之憂?”


    第三百四十二章 離行


    話到這份上,沒有人再懷疑包穀之前所說的要與魃同歸於盡,在場的許多人都動容。


    有人於心不忍地勸道:“令主何需意氣用事?”聽到玉修羅和紫天君的話,難免會認為包穀是因為玉宓想不開走極端。


    包穀搖了搖頭,說:“不瞞各位,以前我也以為魃禍可以徐徐圖之。我退守青州,即使滅不了魃,守得一方安穩也是可以的。我今天做個這個決定不是因為魃動了玉宓,不是因為和玉宓置氣。從我十三歲那年跟著玉宓走,踏進這修仙界,與她無數次出生入死,每次在生死危難關頭,她都義無反顧地用她的命來護我的命。在我死和她死之間,她從來都是毫不猶豫地選擇用她的命來換我活。今天,如果讓她來做決定,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讓我活下去。我說過,我不求死。我與玉宓之間的事,不該擺在這裏講,我不想讓大家誤會什麽。我沒有那捨己為人的情懷,更沒有那為在場諸位或者是修仙界去死的覺悟。諸位與我非親非故,我對諸位亦從不曾虧欠過什麽,對吧?”


    一名年紀老邁的修仙者問道:“那不知令主此舉?”


    包穀說道:“不願坐以待斃而已。”


    曲迤柔若有所思地問:“何解?”


    包穀說道:“其一,魃擒下玉宓意在妖聖,相信這事在座諸位都已經知道。”


    曲迤柔點頭。這算是逼得包穀不計代價甚至不惜賠上自己一切如此行事的原因。


    包穀站起身,緩步走下那高高在上的主位。她不習慣坐得高高的。她站在殿中,說道:“其二,魃已非昔年的魃。當年,她築屍成城,已無盡的死氣養活物,如今呢?相信諸位在荒古山脈已經見識過化成活物的詭異生靈了吧!如今的魃比當年更加難對付。魃想做什麽,我們都不知道,又或者說……”她的眸光一轉,掃視一圈場中眾人,問:“你們難道不覺得現在的荒古山脈像一隻張網以待的蜘蛛,就等著獵物往裏撞嗎?”


    包穀說道:“我不想死,但我更不願看到身邊的人死去。我搏一把,未必會死,還能替身邊的人解決危險,替修仙界除去大患。我不搏,等魃出手,死的人將會……生意買賣人,願意搏,但不願意做虧本買賣。靈石、能橫渡虛空的座駕,諸位考慮得怎麽樣?”她幾乎可以說是去送死,他們坐收好處,難道就沒點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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