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令主要這樣的戰艦,他哪裏拿得出來?放眼修仙界都拿不出這樣的戰艦來!


    王鼎據實相告。他說道:“令主若要這樣的戰艦,隻能馬上調派資源和工匠打造,恐怕兩年內都無法完工。若是退而求其次,屬下倒是可以想辦法從別的勢力花大價錢租借或購買能夠橫渡虛空的座駕。”


    包穀略作沉吟,說道:“那就退而求其次,要座駕,還有把砍幫現在能夠調用的靈石都給我。”


    王鼎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包穀想了想,說:“你把現在修仙界裏能夠排得上號的勢力之主都請到砍幫總堂,我要見一見他們。”


    王鼎問:“什麽時候?”


    包穀說道:“盡快。”


    王鼎問:“以什麽名目相邀?”


    包穀說道:“消滅魃禍,升仙路。司若、曲迤柔、紫天君一定要請到。”


    王鼎應道:“是!”他領命而去。


    包穀從左使府離開,徑直去了砍幫總堂。


    這是她自砍幫總堂建好後第一次踏進砍幫總堂。


    砍幫總堂建得宛若帝國的皇宮一般,總堂正殿從格局上來說像極了金鑾殿,隻是金鑾殿雕龍,砍幫總堂烙刻的則是強大和符紋。


    包穀沒有進殿,而是坐在殿前的台階上看著頭頂那萬裏晴空。


    青州的天都是很藍,湛藍湛藍的,雲白得像無暇的白玉。她在青州兩年多,忙著布陣、忙著修行悟道,沒有歇息過一天,亦從來沒有和玉宓一起看看這藍天白雲和遼闊的萬裏糙原。相戀的兩個人在這樣的天地間並肩遨遊,想必是非常幸福的事。她卻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有沒有這機會。


    她跟著師姐走、進入修仙界,最初是為了在那大旱災難走出一條生路。踏進修仙界的第一天知道自己是修仙廢材,她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出息,一直以來都是盡人事聽天命,修煉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即使後來得到玄天祖師爺的傳承修仙有望、有著將來助師母打進上界的打算,亦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修煉到怎樣的境界要多強大。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成為一方強者,她要的隻是一畝三分地能夠和心愛的人安安穩穩地相守。她、包家的人,世世代代求的從來不是富貴顯赫,小富即安,平平穩穩便好。


    她一直以來都知道她和玉宓走的不是同一條修行的路,玉宓也一直因為這個原因拒絕她。她原以為隻要相愛,又都是修仙者衝著修仙而去,這點修仙追求上的不同算不得什麽。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玉宓的顧慮是對的,她們不是一路人。玉宓當初的堅持是對的,是她強求和奢望了。大概是因為她喜歡過清閑太平的日子,所以她不理解成為至強者有什麽好。位立絕巔俯視天下麽?她不明白當一個不能保護好自己、不能保護好身邊人的至強者的意義所在。


    她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福緣深厚運氣好,再加上懂得一點經營買賣,她獲得成長比師姐來得容易。她並不強大,從來覺得自己有天會成為打敗天下無敵手的存在,哪怕她得到號稱戰神、算得上打敗天下無敵手的戰神玄天的傳承,她讓祖師爺的戰神名頭蒙塵。她沒有戰神玄天那力戰天下的本事,但她願和祖師叔一樣竭盡全力去保至愛周全。


    各路勢力的人原本就聚在與幽影城相鄰的抱月城。王鼎得到包穀的指示後,開啟幽影城通往抱月城的通道。以傳送大陣力量構建成一條橋樑將幽影城與抱月城相連,抱月城中的眾人踏上從天際延伸而來的橋樑,很快便來到幽影城外,再砍幫弟子的引領下進入砍幫總堂。


    各路勢力的掌權者進入砍幫總堂來到正殿前,意外地發現砍刀令主居然坐在總堂外的台階上望著天空發呆。清麗絕倫的容顏襯上一雙空茫的眸子,怎麽看都無法與當今第一大勢力的掌權者聯繫到一起,反而像極了鄰家妹子。不少人順著砍刀令主的視線朝空中望去,看來看去什麽發現都沒有。


    司若湊到包穀的身邊,朝天空看了又看,問:“包穀,看什麽呢?”


    包穀收回視線,掃了眼踏上台階來到近來的一大群人,神念一掃,發現有七八十人。她站起身,說:“進殿裏說吧。”環顧一圈左右,沒有見到王鼎。


    正殿很大,早有砍幫的人擺好座椅。她淡淡地說了句:“坐吧。”連客套都懶得和人客套,冷淡得讓人真想掐她幾下。


    不過眾人想到這砍刀令主的一慣作風,倒沒什麽好計較的。能計較什麽?連滅了聯盟軍勢力將修仙界重新洗牌重新劃分勢力的大事都不露麵的砍刀令主現在能出來見大家一麵,主動和大家談魃禍及升仙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就沖“魃禍”和“升仙路”這兩樣,她有足夠的資格和資本向人擺譜,誰叫現在是各路勢力都有求於她?


    陸陸續續的,還有人趕來。畢竟不是所有勢力的掌權者在之前便已經趕到抱月城求見包穀,許多勢力隻是派了有點頭臉的人過來探風聲。如今王鼎傳出消息,才有諸多勢力的掌權者匆匆趕來。


    照這砍刀令主的行事作風,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她絕對不會如此大張旗鼓地邀眾人商議。


    追魂閣的勢力在修仙界是排不上號的,能在殿中有一席之地全是沖與包穀那鐵打的交情。追魂閣的勢力在修仙界排不上號,但論能在包穀跟前說得上話的,追魂閣算是頭一號,當今修仙界第二大勢力的鉞國都得往後挪一位。


    有傳送域門和傳送法陣,各路勢力的人來得極快,沒過多久便已到齊,紛紛落座。每個勢力都來了好幾位坐擁實權能夠拍板大事的大人物,因此砍幫總堂正殿中足足坐了好幾百人,若是這會兒掉塊隕石砸下來把這正殿砸塌,修仙界都得被砸殘。


    王鼎立在殿中,恭敬地說道:“令主,人都到齊了。”


    包穀坐在正位上,輕輕地點了點頭。她久未與人打交道,現在又心情不好,一點與人客套寒暄的心情都沒有,開門見山地說道:“今日邀請諸位前來是有幾件大事想交託諸位。”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交託


    眾人聽到交託皆都小小地意外了一下,但也不算太意外,全當包穀在客套。雖然包穀說是與魃禍和升仙路有關,但具體是什麽事卻沒有人知道,即使與王鼎私交頗好的人向王鼎打聽都沒打聽出來。因為王鼎都不知道,與王鼎交情相當過硬的人也隻得到一句,事關執箭使,萬般皆有可能。就連玄天門的紫掌門都說了包穀沾上玉宓的事那就是個瘋的、不要命的,如今玉宓落在魃手上,砍刀令主有什麽事幹不出來?


    殿中當即有人起身說道:“令主有何吩咐但說無妨,我神墟宗以令主馬首是瞻。”


    包穀沖那人輕輕點了點頭,微微抬了抬手,說:“神墟宗主請坐。”她的話音一頓說:“眾所周知,魃擄了砍幫執箭使玉宓。”


    能不知道嗎?為著這事,您砍刀令主親自殺到荒古山脈被魃掏了心髒,若不是當時砍幫與各路勢力的人前仆後繼地用人命填上去給您爭取了點時間讓您在砍幫一位統領的護衛下逃得一條生路,您現在都折在了荒古山脈。這話隻能腹誹,沒人敢說出來。包穀沾上火暴龍的事是什麽德性,眾人早有見聞。


    沒人吱聲,但有不少人拿眼朝紫天君看去。許多人不明白這位玄天門掌門怎麽會拿玉宓去冒險。這是覺得砍刀令主逆天,連魃都能滅了,想逼得包穀滅魃?


    紫天君的臉色極不好看。他如果知道玉宓能出事,把他腦袋摘了他都絕不會讓玉宓去荒古山脈。這會兒悔得腸子都青了。


    包穀說道:“今日我去過妖域找我師母。”


    此話一出,滿座震驚。不少人紛紛猜想,砍刀令主不會是請了妖域那位出手吧?這簡直是激動人心啊!妖域那位如果肯出手,以她手上的重寶,還怕魃?指不定那口大鼎就能把魃給鎮了。若非顧慮砍刀令主在這裏,真想沖紫天君豎個大拇指贊一句:紫掌門,高!厲害!


    紫天君猜到包穀可能會去妖域找祖師婆婆,但聽到包穀這句話同樣震驚。他問道:“包穀,祖師婆婆可有指點?”


    包穀說道:“據師母說魃的前身乃是上界天帝之女。上界人族戰亂,天帝崩,帝女逃至這一界,卻仍被追殺至死,神魂俱散。天帝之女的肉軀為不死不滅金身,因機緣巧合成為魃,誕生了新的靈智,如今其戰力為大羅金仙境。”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悚然,不少人的臉都綠了!他們可知道妖域的那位也是從上界來的,來頭大得嚇人,來到這一界後境界跌落到在幾年前露麵時都隻在化神期。魃卻在這一界成為可戰大羅金仙的存在,這怎麽抗衡?這簡直不給人活路!


    一位修仙者語氣沉緩地問:“不知令主關於魃禍有何高見?縱然不能消除,能遏製一二不使魃禍肆掠也是好的。我想在座諸位定然和我淩波聖殿一樣願不惜餘力抗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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