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驚訝地說道:“你怎麽毫無預兆突然出現在這裏?荒古山脈裏怎麽樣了?修仙界的各勢力都瘋了!”


    包穀抬眼看了眼那擺開的軍陣,說:“你帶了這麽多人來,怎麽不動手阻止他們?”


    司若苦笑道:“我倒是想!”她從儲物法寶中取出金書玉冊遞給包穀,說:“這隻是一小部份,修仙界十大勢力中的其餘九家遞來的!修仙界各方勢力這次可算是難得的齊心合力,鉞國若阻止,必然遭至天下修仙界聯手誅伐!包穀,妖聖,魃的事,你們最有發言權,我想聽聽你們的建議。若真到威脅到滅國的份上,鉞國……”


    妖聖說道:“封印已動,一切已經晚矣。陛下,撤吧!撤離荒古山脈,越快越好。這是一場修仙界的浩劫,不是鉞國一國的浩劫。”


    司若又看向包穀。


    包穀翻了好幾份文書,他們的言辭完全一致,意思就是說這是玄天門的地界,鉞國已經無權插手,對鉞國插手的威脅之辭溢於言表。


    司若想了想,說道:“你約見修仙界各路勢力的修仙者,他們都派了人去砍幫分堂,你沒出現,便又走了,但話說得很清楚,相信王鼎已經轉告你了。”


    包穀說:“我剛從封天絕域出來,還沒與王鼎聯繫。他們說什麽了?”


    司若說道:“你自己問吧。”她的話音一頓,說:“各方勢力已經決定聯手動用最強力量轟殺它,想用成百上千件以法陣全麵催動的聖器滅魃。”別人不知道,她是去過封天絕域的。魃還被封在魃棺中,動用了十件聖器,甚至還有仙兵都沒能扛得住,解開封印的魃,用聖器就能對付?司若覺得懸。可她說服不了各方勢力,不管是言語還是武力,都無法令修仙界各方勢力罷手。司若深吸口氣,說:“二位,我有個不情之請。”


    包穀沒作聲。


    妖聖也沒有吱聲。


    司若說:“如果鉞國有滅國大禍,司若懇請二位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鉞國一把。我阻止不了他們破陣取聖器,但我願傾國之力保你們不受各方勢力殘害。”


    包穀想了想,幽幽地說了句:“我師母剛來在這裏,她把荒古山脈所有的妖類都接走了,用她的那口鼎接走的。”


    司若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血色盡失。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上界來的妖皇嫡公主執那般厲害的重寶都未必對付得了魃,一旦封天絕域破陣,這荒古山脈的生靈都將死絕,包括像容如玉那樣存在的巨妖都必死無疑,所以妖皇嫡公主才執寶鼎而來將這些妖族接走!一場彌天慘禍即將到來,還是一場修仙界自釀的慘禍!司若回過神來,叫道:“走,馬上走。我先護送你們離開。”


    包穀“嗯?”了聲,問:“我們需要護送?”還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


    司若深吸口氣,叫道:“包穀,荒古山脈就是一個九龍飛升風水大局吧?各方勢力還等著滅了魃之後讓你建這升仙路!掘了玄天門的駐地,再讓你在這裏建升仙路,你覺得他們會用什麽方法來‘請’你?你當我陳兵五十萬大軍冒著全軍覆滅的危險在這裏看戲?”她見識過妖聖鎮魃棺的本事!放眼修仙界,對魃最了解的,恐怕就是這位曾鎮過魃棺的妖聖。魃出世,首先遭難的必然是鉞國,想要逃過這場彌天大劫,隻能求助妖聖。保下包穀和妖聖她們,就是救鉞國。


    包穀看了眼司若,又扭頭朝四周看去,隻見軍陣前方、距離她們不遠處來了十幾個修仙者,實力都在洞玄末期的境界。


    一名洞玄期修仙者說道:“陛下若執意如此,鉞國危矣!”


    司若冷哼一聲,說:“玄天門是我鉞國親封的上師宗門,荒古山脈是我鉞國親賜給鉞國的宗門駐地,如今諸位公然在荒古山脈挖掘——”她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對方打斷。


    “司若,我隻問你一句,你是否拿鉞國的國運來保她們!今日,你若帶走包穀,陳兵鉞國邊境的各路大軍必然同時圍攻你鉞國,到那時鉞國的損失可不止跌出修仙界十大勢力,而是亡國除名!這過,你擔得起麽?”


    司若沉沉地冷笑一聲,沉聲道:“我等你們來戰!”她的話音一落,那把封印有龍魂的劍出鞘,劍尖直指那名修仙者,沉聲喝道:“鉞國的兒郎們,有人在鉞國的地界威脅你們的女皇要讓鉞國亡國除名,你們答應不答應?”


    五十萬大軍同時齊聲震喝:“不答應!”


    司若的聲音一沉,道:“殺了他!”她的話音一落,五十萬大軍的先鋒軍便已以奔雷之勢朝前方那十幾名洞玄期修仙者撲了過去。


    五十萬大軍啊!


    那十幾名洞玄期修仙者哪敢應戰,調頭遁進了荒古山脈中!


    司若沉聲下令:“戰車出列,布陣!”


    鉞國的軍隊再次動了!


    妖聖輕嘆口氣,說道:“這時候還要自相殘殺?陛下,由得他們去吧。”


    包穀回頭看了眼司若,說:“荒古山脈山高林密占地極廣,地勢又複雜,他們以荒古山脈為依仗,縱然有五十萬大軍,隻怕一時間也難以奈何他們。封印就快破了,再不走,你這五十萬大軍就不必走了。”


    司若詫異地問道:“這麽快?暫時還沒見到有異相發生呀!”


    包穀說道:“封天絕域裏已是血海翻騰了,因為封印還沒破,所以外界不顯等到外麵有異相顯現時,封印已破,想走都來不及了。”


    司若聞言點了點頭。她可不想內憂外患一起來,有魃在鉞國境界為禍就夠頭疼,若鉞國的所有邊境都再受到各方修仙勢力的攻伐那就悲劇了,鉞國真就亡國除名了。此刻為了聖器,各方修仙勢力的重要人物紮在裏麵的可不少,既然要打,那麽……


    司若以神念傳音吩咐下去,讓他們在荒古山脈外麵布下法陣,阻止紮進荒古山脈中修仙者及時離開,不需要封絕荒古山脈,封不住,隻需要拖延住他們逃生的時機就行了。她下完命令,將包穀、妖聖、紫雲姝、南山一劍請往鑾駕。


    南山一劍一個大老爺們和幾個女人湊一起別扭,便讓包穀送他回了玄天山脈。


    紫雲姝、妖聖、包穀上了司若的鑾駕,被鉞國大軍護著奔赴蒼都城。


    妖聖看了看窗外,弱弱地說了句:“包穀,這魃讓我感到心驚膽戰的,要不回雪域,等上千八百年的再出來?”


    司若一聽,驚得猛地一抬頭瞪圓眼睛看向妖聖。膽小花,你這是打算跑了躲著不出來了啊?


    妖聖看向司若,說:“你別這樣看我,這事我真是愛莫能助。我是妖,這是修仙界的地界,修仙界自己的闖的禍,怎麽可以指望我一隻小花妖來解決?”


    司若在心裏叫道:“小花妖?在風水造詣上教出包穀這麽一個徒弟,敢把根紮在魃棺上、以‘妖聖’為名的洞玄期大妖好意思說自己是隻小花妖?還說得這麽理直氣壯!你好意思嗎你?”


    妖聖一臉淡然地看著司若,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她隻是在說事實而已。她剛想讓包穀送她回玄天山脈,忽然感覺到遠處似乎傳來一聲崩碎的音爆巨響,緊跟著便有一股宛若滅世般的氣息瀰漫開來。妖聖大驚,正欲放出神念朝外看去,卻見到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天地間宛若染了血似的,荒古山脈方向慘叫連連、鬼哭神嚎——


    司若的神情一變,起身衝出鑾駕,一出去就看到滿眼盡是血色,血氣翻滾,無數的死氣在瀰漫。周圍的鉞國兵將麵露惶然之色,紛紛扭頭朝鉞國方向看去。司若厲聲大喝:“大軍全速撤退!啟域門,從域門走,快!這是血煞死氣!”


    第三百零九章 魃出世


    鉞國五十萬大軍陳兵於此,鉞國女皇親自領兵,再設下左中右三路元帥統率。鉞國女皇司若的退兵命令一下,左中右三路元帥幾乎同時從儲物法寶中祭出傳送域門率領大軍有條不紊地迅速撤離。


    此刻的鉞國處在內憂外患中,相對荒古山脈魃的威脅,來自鉞國邊境的威脅才是真正的威脅。鉞國的大軍不可能折在荒古山脈而放國門大開,讓別的勢力長驅直入滅掉鉞國,保存實力留待對付環伺在鉞國邊境的外敵才是關鍵。


    對鉞國來說,鉞國地域廣闊,荒古山脈占地雖廣,可所占的地域對鉞國來說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即使整片荒古山脈淪為死地,甚至蔓延到周圍的地域,鉞國的領土損失也不過十分之一不到,若是讓各路勢力進入鉞國,將危及整個鉞國疆域。


    鉞國管不了各路勢力進入荒古山脈,但從鉞國封玄天門為上師宗門、賜下荒古山脈給玄天門那一刻起就註定鉞國不能坐視各路勢力對付包穀,這不僅出於維護鉞國的顏麵、國威,更長遠計。如果在這時候放棄玄天門,鉞國前功盡棄,且內憂不得排解,外患便依然存在。隨著荒古山脈法陣的破除、山脈走勢呈現在修仙界麵前,修仙界便知道封印破除雖然可能會放出一個逆天的大禍患,但禍福相依,修仙界也將迎來一個修仙盛世。這對各路修仙勢力來說,即使不為聖器,為著那修仙大勢也得破開封印。鉞國即使傾國之力也阻止不了修仙界破開荒古山脈的封印,他們認清這個事實便不再作無畏的掙紮,倒不如保存實力迎接修仙盛世的到來。對他們來說,玄天門的價值遠勝荒古山脈中的聖器,等這一界再有地仙出現時聖器的價值隻相當於現在的洞玄期法寶而已,搶先在上界占據一席之地才是關鍵。誰搶先在上界占據一席之地,誰就占據了修仙界泰山北鬥修仙第一宗門勢力的地位!包穀和玄天門一直在圖謀上界,且他們在這一點上占據極大的優勢。鉞國內憂外患又何妨?升仙路圖在鉞國手裏,隻要再和玄天門、包穀牢牢地綁在一起,即使別的勢力先出現地仙也無法飛升上界。即使各路勢力聯手強攻鉞國,以鉞國的國力,也不是他們輕易吞得下的。至於玄天門和包穀,司若就更不擔心。玄天門弱,玄天門裏那位來自上界的妖皇嫡長公主可不弱,玄天門若真到生死關頭,那位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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