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感到很不解,照理說,九階蓮類是靈物,誕生靈智通過修煉凝聚出人形並非不可能,可化成妖……天生靈種修成妖,這就很是怪異。她隱隱感覺到妖聖的來頭極大,大得她有足夠的底氣和膽量紮根魃棺、打這荒古山脈的主意!她想了想,把心頭的疑惑向包穀說了,問:“妖聖到底有什麽大的來路?”


    包穀很是意外地看著司若,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說:“花花糙糙修煉成妖不是很正常麽?”


    司若瞥了眼包穀說:“你別說你不知道世間但凡能夠劃作九階裏的至少都是靈物級別的,甚至有些上界墮落下來的仙物也被劃在九階裏。像妖聖這麽強大的妖,已脫離靈珍寶藥的範疇,而該劃在妖屬裏。九階蓮類都劃在蓮屬、靈珍寶藥類,就是因為靈智開啟困難,藥用價值極大,相反,妖屬……你聽說過有妖聖以外的九階蓮類成妖麽?鉞國有一株已經開啟了靈智的九聖靈蓮,那雖不說是鎮國至寶,卻也是鉞國底蘊之一,鉞國傳國重寶裏排頭的一樣。你知道修仙者修仙若誕生出心魔危害極大,對修行極為不利,而修仙者幾乎都會有心魔這個坎要過,九階靈蓮卻能鎮壓萬般邪祟、化解心魔。”


    包穀“呃”了聲,她想起自己種的那株水屬性的九階靈蓮了。那株九階靈蓮對她來說就是一株很貴重的九階寶物,純屬種在院子裏養來觀賞和做藥,壓根兒就忽略了它作為九階靈蓮該有的價值了,至多就是偶爾會把那株九階靈蓮和聖姨聯繫到一起,悄悄地在心裏調侃:這是聖姨的親戚!


    司若看到包穀怔忡的模樣,頓覺好笑地問:“我想你也是過手無數靈珍異寶對各類奇珍瞭若指掌的人,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妖聖的與眾不同?”


    包穀淡淡地瞥了眼司若,說:“在我還不知道什麽是九階靈珍的時候我就認識聖姨。在我眼裏聖姨才是正常的,別的九階蓮類都是沒長開的。”


    司若很無語地白了眼包穀。


    包穀忽然停下步子,很無語地掃了眼司若,掐指算了一下位置,扭頭往回走。


    司若問:“怎麽了?”


    包穀說道:“走過頭了。”


    司若:“……”


    跟在兩人身後的幾位鉞國洞玄期重臣:“……”


    包穀走了兩步忽然停下步子,瞅著司若問:“你不會想打我聖姨的主意吧?”


    司若淡淡地看了眼,說:“撇開妖聖與你的關係,稍微有點眼力的人在見過她紮根魃棺後都不會去動她!”魃棺就已經夠恐怖,更何況是一口鎮住集荒山古脈整條山脈大勢於一處做為陣眼的魃棺?如果妖聖真有那本事占據住魃棺陣眼位,那就等於她掌控了整座荒古山脈的大陣以及占據了荒古山脈的龍脈風水。妖聖要荒古山脈永久歸屬權的目的想必也是在此。這是一隻膽子足夠大、足夠肥的巨妖。她突然覺得外麵那隻榕樹巨妖算個屁啊!那榕樹妖有本事有能力謀整條荒古山脈的風水大勢麽?呃,好像有。那榕樹巨妖絕對也是占了這荒古山脈的風水大勢的。司若突然意識到榕樹大妖和妖聖這大妖好像要打起來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出沙海絕域


    包穀聽得司若這樣說,沒有再多說什麽。她不會相信司若因為這個理由就不敢動妖聖,以鉞國的國力,這座荒古山脈又算得了什麽?但諸般因素加起來,司若就絕沒有動妖聖的道理。


    她再三推算,最終確認陣位,但卻沒有立即帶人離開此地,略作猶豫,把玉宓從玄天山脈中挪了出來。


    玉宓出來後,見到紫天君,趕緊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禮:“見過師公。”


    紫天君對玉宓擺了擺手,示意玉宓不必多禮。


    包穀說道:“我們出去後會與榕樹巨妖再次相遇。”


    眾人都見識過榕樹巨妖,知道那不是善茬,此番出去遇到那榕樹巨妖必然會是一番惡戰。


    占地方圓百裏的榕樹林,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榕樹根須、樹藤,十萬大軍開進去都不夠埋的。


    鉞國眾人當即皺緊了眉頭。


    鉞國已將荒古山脈給了玄天門,如今算是玄天門地界,鉞國眾人如今算是客,如今玄天門的掌門和包穀都在這裏,他們自然不方便拿主意,紛紛朝包穀看去。


    紫天君沒有見過榕樹巨妖,不知道那榕樹巨妖到底有怎樣的實力,但他向來很有眼力勁,見到這一眾洞玄期、滿身極品法寶的洞玄期修仙者的表情就知道那榕樹巨妖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很識相地閉緊嘴不吱聲。


    司若見到包穀猶豫,說道:“榕樹巨妖實力強悍,不如我們先突圍脫困,待集結大軍再來將其連根拔除?榕樹巨妖的修行境界深不可測,又是在它的主場,以我們這點力量去硬碰硬隻會徒增傷亡。”


    包穀略作思量,看向紫天君和玉宓,問:“師公、師姐,你們怎麽看?”


    紫天君見包穀讓他拿主意,他略作沉吟,說:“我以蛟龍大船開道,護送大家先行離開此地再作打算。隻是妖聖和姝兒留在這裏,我有點擔心她們的安危。”


    包穀說:“師公不必擔心,榕樹巨妖若是踏進此地是討不到好的。我先送您回玄天山脈,你操控蛟龍大船做好戰鬥準備,待我踏出此地便蛟龍大船挪出來迎敵。”


    紫天君點頭應允,讓包穀送她回玄天山脈。


    司若下令鉞國眾強備戰。


    包穀對玉宓說:“師姐,我倆開道。”


    玉宓不放心地看著玉宓,說:“出去後你站我後麵。”


    包穀“哦”了聲,應道:“好。”對她師姐的安排一點異議都沒有。


    司若再次側目。她瞅著包穀,心說:“你就這麽聽玉宓的話?還是你信得過玉宓的實力?化神初期而已,就算玉宓天賦過人、福緣好,有幸以化神期的實力就修出南明離火克製榕樹大妖,可實力差距擺在那,榕樹大妖強行以境界差距一擊就能把玉宓給轟滅,你還敢讓玉宓站在前麵?”包穀願意讓玉宓在前麵涉險,她樂得見到情敵遭殃。情敵唉,本皇不背地裏捅你兩刀子那是本皇不屑幹那種事,你還指望我為你的安危著想啊?做夢呢!


    包穀扭頭對身後的人說:“跟緊我的腳步,走錯了就隻能繼續在沙漠中打轉。”


    修仙界中常見的絕域是以靈力封下域場,又稱作力場,是無形的氣牆,若是實力夠強,強轟就能轟開。這地方的絕域則是以這片沙漠為大世界、以法陣布成多層空間迷宮,若是不能精確地定位陣位計算出精準的路線,隻能在這看不見摸不著的迷宮裏打轉,兜兜轉轉走到死都走不出去。


    包穀走在最前麵,玉宓緊隨其後,再然後是司若及鉞國眾人。


    包穀腳踏陣位,她將勁氣灌註腳地,每一步落下都震得空間微微一顫。那顫動,給所有人的感覺都是包穀不是踩在黃沙上走,而是踩在薄冰上,又像是一腳落下破開了薄冰,踩在了實地上。


    司若在陣法和風水一道的造詣都不夠,隻能看出包穀是踩著陣位在走,但這樣走的講究又是什麽卻不清楚。昭威侯司垣作死身亡,不然司若真想問問他,包穀這落腳有什麽講究。


    玉宓也不懂,她走了幾步,見到包穀神情輕鬆,似乎已經把路線推算好,便問道:“包穀,你這每一步落腳都有什麽玄機?”


    包穀應道:“我們看到的是一片被封印住的沙漠,實際上我們則是處在法陣構建的多層空間裏。這由法陣組成的空間壁極薄,且是層層交錯。隨便走出去一步,都有可能穿過多重空間。這裏陣勢兩個時辰一換,這是固定變化的。還有一種變化則是隨機變化的,便是由入陣的生靈身上的能量波動或移動時產生的能量波動所引發的,這種波動很輕微,但卻足夠引起空間變化,從而引發變勢。要出陣,推算出準確路徑是不夠的,還得以巧勁破開這空間界壁精準地腳落在行進路線上,力量不能太強也不能太弱,太弱,破不開界壁,太強則會引發空間變化小範圍改變路線。”


    玉宓顰眉,說:“照你這麽說,每走一步都得進行龐大的計算推衍?你算得過來麽?”


    包穀回頭瞥了眼玉宓,說:“有口訣的。不管是多精妙複雜龐大的法陣,構建、運作原理都是一樣的,萬變不離其宗。掌握其規律,推算出法陣走勢方位並不是難事。你現在身陷陣中看不明白,覺得這法陣很厲害很恐怖,等回頭我把這座法陣的陣圖刻完給你看你就明白了。”她的話音一頓,說:“不過這荒古山脈的法陣確實很恐怖,不宜妄動。”


    玉宓想了想問:“有什麽恐怖?”


    包穀問:“魃棺恐怖嗎?如果沒有聖姨,你覺得我們能應付得了魃棺?”


    玉宓說道:“魃棺自然恐怖,不然不會用它來作這荒古山脈大陣的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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