鉞國女皇朱唇微啟,心說:“你把升仙路圖給我再走也不遲啊。”白揀一個大便宜,她真想好好獎賞那把包穀惹出山的驍騎將軍府,可包穀要他們滅門,他們就隻能滅門了。她說道:“令主若是沒什麽要事,不妨在宮裏多住幾日,讓本皇略盡地主之宜。”


    包穀覷了眼鉞國女皇,說:“我說話算話,說了把升仙路圖給你便不會食言。”


    鉞國女皇及殿中的王公大臣盡皆無語。


    敢這麽和女皇說話的,包穀是頭一個啊!


    鉞國女皇笑道:“砍刀令主一言九鼎,天下皆知。我瞧你順眼,誠心相交,不知令主可願給我這個麵子?”“本皇”的自稱改成了“我”。她放下一國之君的身份威儀與包穀論交,這放在修仙界任何人身上都是莫大的榮幸。


    包穀沒心思和鉞國女皇結交,她雖敢單身來皇宮赴會,卻也擔心他們暗中使詐把自己坑了,畢竟人心難測。鉞國女皇是真心結交還是別有用心很難說。她有自保的實力自是不懼,就怕有人對玉宓她們下手,她再一想,玉宓她們在修仙界行走的經驗比她豐富多了,不是好拿住的。她說道:“我得和我師姐她們打聲招呼,以免她們掛記。”


    鉞國女皇說道:“應該的。你若是不放心她們,可先行去安頓好她們,我回頭再派人去接你進宮,可好?”


    包穀點頭道了聲多謝,告辭離去。


    鉞國女皇遣人送包穀離去。


    在包穀走後,鉞國女皇即刻派人加強蒼都城的守衛情況,以防有人在這關健時候動包穀。


    一位身穿王袍年歲頗大的修仙者說道:“陛下,包穀把升仙路圖送出來隻怕另有深意。”


    鉞國女皇說道:“升仙路圖是燙手山芋,她接不住。這些年砍幫與各路勢力頻頻交戰,玄天門蟄伏不敢出,不就是因為升仙路圖?從她身沁靈珍寶氣幽香來看,她是絕不缺修仙資源的,再看她獨來獨往的行事風格也不是愛權的人,扔出這燙手山芋想潛心修煉也在情理之中。”


    一名三十出頭模樣的男子沉聲說道:“她能輕易交出升仙路圖給鉞國,也能輕易交給別人。升仙路圖隻有一份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鉞國女皇的眸光裏迸出淩厲的精光,目光咄咄地盯著那名男子說道:“傳旨,膽敢動包穀者,誅族!”


    她的話語一出,四座皆知。


    有大臣不解地問:“陛下?”


    鉞國女皇冷聲說道:“想讓本皇被人指著鼻子罵無恥無義麽?”她返身回到寶座上坐下,說道:“宣威侯,你說這話考慮過行事後果沒有?就算包穀死了,升仙路圖也未必隻有一份。若是殺她不死,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禍患無窮!望仙宗的前車之鑑還不夠深刻?”


    宣威侯抱拳請罪道:“臣失言,臣知罪。”


    鉞國女皇說道:“驍騎將軍府的事你去料理,抄家滅族。驍騎將軍府抄家所獲給包穀送去。”她說完,視線又落在另一名身穿一品官服的男子身上,喚道:“左珍。”


    一名身穿一品官服的男子起身,抱拳道:“臣在。”


    鉞國女皇說道:“你起詔,封玄天門為鉞國上師宗門,禮遇之,尋一風水極佳的山脈給玄天門作為在鉞國的道場,再擬一份賞賜清單呈上來。”


    左珍應道:“臣遵旨。”


    第二百六十六章 入宮


    包穀出了皇宮便沒再讓送她出來的內侍再送,她徑直回了砍幫分堂,見到之前圍攻砍幫分堂的護陣軍已經撤了。她將紫雲姝、玉宓、妖聖都安排在砍幫分堂,又令王鼎加派護衛保護她們的安危。


    第二天,鉞國女王派使出鑾駕來接包穀進宮,與鉞國女皇的鑾駕同時到的還有封賞詔書。


    包穀一行不是鉞國臣民,自然不用跪著接詔。可聽到鉞國女皇的詔書以及看到那滿滿六車靈珍奇寶,紫雲姝、妖聖、玉宓、王鼎等人全都愣了。


    紫雲姝一箱接一箱地把寶箱打開,那耀眼的寶光晃得人眼都暈了。她把包穀看了又看,問:“怎麽回事?”


    包穀說道:“還能怎麽回事?拉攏玄天門,想把玄天門和鉞國綁在一起,升仙路圖值得這個價。”她抬手隨意指向其中一車珍寶,說:“王鼎,這車拿去犒勞昨日出戰的將士。”又招來一名砍幫護衛,讓他從裝有上品靈石的寶箱中取上品靈石給前來頒詔書和接她去鉞國皇宮的內侍、護衛。她說道:“師姐,小師叔,給師公留兩箱,餘下的你們分了吧。”


    王鼎見識過玄天山脈裏的奇珍異寶,前些年又和孫地龍源源不斷地往包穀那送修仙資源,知道包穀富可敵國不把這點東西放在眼裏。可這隨手一揮,便把這麽多的奇珍異寶讓身邊的人給分了,這手筆、這闊氣,令人瞠目結舌。


    來頒詔書和接駕的內侍、護衛驚得看傻了。


    包穀走到玉宓跟前,說:“師姐,我去鉞國皇宮把升仙路圖刻完就回來。你們若是有興趣可去鉞國女皇封的道場看看,建個外門駐地據點還是可以的。”


    玉宓“嗯”了聲,叮囑道:“自己多加小心。”


    包穀點頭,示意玉宓安心。她又吩咐王鼎安排兩千護衛保安紫雲姝、玉宓、妖聖的安危。她把一切安排妥當,這才走向鉞國女皇的鑾駕。她的一隻腳剛踏上去,就聽到紫雲姝在嘀咕:“我看到這排場,怎麽有種鉞國女皇納包穀為妃的感覺?”她扭頭沒好氣地瞪了眼紫雲姝,跟著就發現玉宓半眯起眼盯著她說:“是哦,這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像。”她很無語地轉身踏上鉞國女皇的鑾駕。


    紫雲姝瞅著遠去的鑾駕和儀仗隊,說:“鉞國女皇居然派她的儀仗鑾駕來接包穀。哎喲,那張妖孽臉可別招來鉞國女皇這朵桃花!”她對玉宓說:“你要不要跟去皇宮?”


    玉宓很淡定地回了一句:“包穀是什麽性子你還不清楚?”


    ※※※


    包穀被鉞國女皇的鑾駕接進宮,安排在一座頗為雅致的宮苑中。她下了鑾駕踏進宮苑大門便見一群宮婢內侍迎在宮門口向她見禮。


    這些宮婢的修行境界都在金丹期,身上的服飾也有區別。她們向包穀見過禮後,將包穀迎進殿中。一名衣著服飾比其她人略好,看起來像是管事的女子上前向包穀介紹眾人。她們是鉞國女皇安排來服侍包穀起居的,這名女子是相當於總管的“大姑姑”,另外還有四名負責近身侍奉的近侍和八名雜役。


    包穀讓她們把她領進書房,她便紮進了書房刻升仙路圖。


    沒過多久,有鉞國女皇身邊的近侍來請她去赴宴。


    包穀真不知道該說這鉞國女皇熱情還是該說她事兒媽,她隻想安安靜靜把升仙路圖刻完走人。鉞國女皇盛情難卻,她也不好推辭,隻得去赴宴。


    宴上的人極多,上次見到的那些王公大臣都在,還有賢王府的老賢王、小王爺也都來了,這些王公大臣身邊還都坐了女眷。在座的眾人裏洞玄期的占了大部分,化神中後期的占了另一大部分,隻有少數幾個看起來特別年輕的後生在元嬰期。


    包穀一出現,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她向鉞國女皇見過禮,被請入座。


    鉞國女皇對包穀說道:“這是皇室家宴,不必拘禮。”


    包穀心說:“你請我來皇室家宴做什麽?”她略帶困惑地看了眼鉞國女皇。


    包穀小時候最喜歡跟著她爹去赴宴湊熱鬧,吃著美食看絲竹歌舞表演、看各方赴宴人的嘴臉看得她覺得眼睛都不夠用,幾乎每次宴席都能看到不少熱鬧。如今她避世修行久了,湊熱鬧的心思也淡了。反正她就是來應個景,走個過場。


    鉞國女皇的視線不時落向包穀身上。包穀身上有一種特別安靜的氣質,像有一股薄霧將她與周圍喧鬧的環境隔絕開來。那雙眼睛透著幾分朦朧霧意,仿佛不曾把這酒宴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映在眼中。她總覺得包穀有點像什麽,她仔細一琢磨,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覺得包穀像那霧中的竹子。


    剛開始大家還拘著端著,但今天女皇陛下心情好啊,讓大家都別拘著,盡情開懷暢飲,皇宮公卿大臣還親自上場表演。這些都是修行有成的鉞國權貴,隨便拎一個出去都是坐鎮一方的人物,一身本事手段,隨便顯露點都不敢令人小窺。


    一位元嬰期的王府小世子主動請纓要給大家舞劍。此人約有十七八歲模樣,卻是元嬰二階的修為,足以可見天賦之高。他的劍法淩厲大氣,舞起來非常具有陽剛美感,以他的年齡能有這修行和劍術造詣也算是年輕一輩中拔尖的人物了。


    那少年舞完劍,便來到包穀跟前,抱拳道:“請令主恕小子莽撞,小子聽聞令主得上界傳聞,心中萬分仰幕欽羨。在下修行淺薄,不敢向令主討教,鬥膽懇請令主顯露一兩分本事讓小子開開眼界。”他自稱“小子”,態度又格外謙虛誠懇,倒讓人生不出反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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