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閣主坐在那,撫額。她委實不好意思,臉都紅到了脖子根。想喝點酒壓壓吧,酒杯都被阿乖收走了。


    妖聖聽得包穀這麽說,便知這事成了。她笑盈盈地說:“我保證頂多煉廢三爐。如果三爐不成,我就罷手。”


    包穀隻差沒噴出一口老血,她趕緊又猛喝三大杯酒壓驚,然後叫道:“聖姨,這是煉來治元神道傷的聖丹寶藥啊,用的是元神果啊,你說得就跟拿三爐藥來玩似的……”


    玉修羅猛地瞪圓眼震驚地扭頭看向包穀,又再深深地看了眼追魂閣主一眼,下一瞬間便衝到包穀跟前,問:“你剛才說什麽?”


    追魂閣主說道:“阿乖,坐回去。”她說話間,起身把玉修羅強行給拽回去按在椅子上,傳音道:“不得胡來。”


    玉修羅抬起頭看向追魂閣主,叫道:“師傅!”


    追魂閣主沉聲道:“聽我的話!”神情是少有的嚴厲,眸光咄咄地盯著玉修羅。這事求不得!此丹太貴重,玉修羅迫於她師傅的目光,隻得點頭。


    玉宓一臉茫然地問:“怎麽了?”這沒頭沒腦的讓她一頭霧水。


    包穀再次定了定神,她深吸口氣,又灌了口酒,說:“煉吧!若是能煉出來,這是個機會。若是不能,將來有個萬一,我也能甘心認命。聖姨,你負責煉丹,請曲閣主護法,若能成丹,以一丹相酬。”


    追魂閣主震驚地看著包穀,叫道:“這可怎麽使得!”


    包穀說:“我相信聖姨的煉丹術,她能開口便是至少有七成把握。若能成丹,還得請閣主護法抗天雷之威。煉製這類丹藥,若是降下天雷,抗天雷這事非閣主不可。閣主不必覺得占了便宜,若能成丹,絕不會隻煉一爐。” 抗天雷這事是拿命相拚,抗過了倒還好,沒抗過,那輕則身死,重則魂飛魄散!真要算起來,抗天雷失敗可比煉丹失敗的損失慘重得多。


    追魂閣主坐回座椅上,她想了想,點頭應下,說:“好。”全力以赴的話不說了。抗天雷不全力以赴那是找死。


    玉修羅起身,端起酒杯,道:“包穀,我敬你這杯!往後若有事,言語一聲,萬死不辭!”


    包穀與玉修羅碰杯,說:“商人逐利,虧本的買賣我絕對不會幹。曲閣出手抗雷,她擔的風險是最大的,她出手抗雷便不欠我。”說完,一幹而盡。


    玉修羅也一幹而盡,又拉著包穀連喝好幾杯。她心頭感動得不行!難怪師傅說她們是可交的人,就沖這仗義勁,她覺得心頭的血都熱得沸騰了。


    包穀喝得直發暈,目光迷朦,思緒直飄。強悍如追魂閣主居然都有暗傷在身,還是烙在神魂裏的道傷,此由可見修仙的路有多難走。她的視線又落在追魂閣主身上,醉意朦朧地問:“閣主,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煉體和鍊氣雙修?”


    追魂閣主訝然地看向包穀,問:“你怎麽會這麽認為?”


    包穀說:“我聽說你經常挨雷劈。”


    追魂閣主莞爾笑道:“我修行的是雷係功法,自然經常引雷煉體,而且殺劫過重,難免不招雷。”


    包穀輕笑一聲,說:“閣主,答非所問。”看似否認,其實是承認了。


    追魂閣主扭頭看向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玉修羅,搖頭,說:“我從來沒有融過器,隻是渡天劫時會順便引雷煉體,僅此而已。”


    玉修羅轉身正對坐在身側的追魂閣主,抬指捏住她師傅的下巴,睨著她師傅問:“曲迤柔,你還有多少事沒告訴我?”


    追魂閣主瞥了眼玉修羅,想將自己的臉從玉修羅的爪子下挪開,她動了動,玉修羅反而捏得更緊,整個人都湊了過來,那眸中閃著的光讓她心頭一顫,忙叫道:“阿乖,坐回去。”眾目睽睽之下想做什麽呢?


    玉修羅從鼻腔裏發出一聲長長的鼻音:“嗯?”


    追魂閣主繃緊臉半眯起眼瞅向玉修羅。


    玉修羅扮了個鬼臉,坐了回去。


    追魂閣主長長地鬆了口氣,就怕玉修羅眾目睽睽之下幹出什麽混帳事。


    坐在追魂閣主右側的妖聖抬指往追魂閣主的額頭上一拂,看著掌心的淡淡水意,說:“喲,這是把汗水都嚇出來了。”


    追魂閣主頓時氣結。她怎麽會覺得妖聖會是個適合做朋友的呢?她怎麽會覺得妖聖是朵嬌花呢?


    妖聖又瞅著玉修羅問:“玉修羅,你怎麽在私下還喊師傅?就沒個別的親近的稱謂?”


    玉修羅重重地哼了聲,說:“你不覺得把師傅睡了很有成就感麽?”


    妖聖:“……”她吐出兩個字:“佩服!”


    追魂閣主隻能拿起筷子埋頭吃菜,以免自己一個沒控製住要麽往桌子底下鑽,要麽起身就走。


    包穀在一旁看得直樂。戰力最高、凶名最盛的追魂閣主居然是在座這麽多人裏被欺負得最慘的。


    玉宓對玉修羅那叫一個佩服啊!她看向包穀的眼神直泛光,磨牙霍霍,就等著今晚吃幹抹淨了。


    玉修羅心情好,酒喝得那叫一個豪慡!


    包穀自認酒量不錯都沒能扛得住。她對她師姐的酒量佩服得五體投地,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越喝越精神,把玉修羅喝得都窩進追魂閣主的懷裏揪住追魂閣主的衣襟一口一聲“迤柔,我愛你” “迤柔,躺好,讓我要了你” “迤柔,親親”嚇得追魂閣主一句:“報歉,玉修羅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火速抱著玉修羅閃走,把她小師叔喝得纏到聖姨身上都快現形了,直嘟嚷:“阿聖,好熱,阿聖,癢癢……”、被聖姨撈在懷裏抱走,她師姐還能穩穩地坐在旁邊,嘴角噙笑地看著她問:“你還好麽?”


    第二百三十章 氣的


    包穀揉著額頭,醉眼朦朦地看著她師姐,說:“還好。”她頭暈,隻覺天眩地轉、渾身乏力。


    玉宓對包穀也是佩服極了。包穀醉到眼神都散了,隨時都要醉過去似的,都還能將背緊緊地貼在椅背上坐得筆直,聲音都還能保持平穩、聽不出絲毫異常,那麵色,嘖,要不是被那眼神出賣,真看不出醉意來。她說道:“那我們回吧。”她起身朝包穀伸出手去。


    包穀抬起手握住玉宓的手腕,輕輕搖搖頭,說:“陪我坐會兒。”她定了定神,暗中以內勁催發體內的酒勁,讓酒意散得快些。胃裏的酒氣散發出來,她頓覺更加暈眩,她努力地凝神,讓自己保持清醒。


    玉宓把包穀抱起,說:“醉了就別勉強。喝不了你還逞能?你沒見曲閣主和聖姨早早地收了酒杯麽?”


    包穀軟軟地窩在玉宓的懷裏,低聲說:“玉修羅可沒拉著她師傅和聖姨喝酒。”她閉上眼,聞著玉宓頸間沁人的幽香,呢喃道:“師姐,你好香。”她想起玉修羅那句:“你不覺得把師傅睡了很有成就感麽?”莞而爾笑,說:“把師姐睡了也很有成就感。”


    玉宓輕哼一聲:“是麽?”她抱著包穀徑直回到居所,先將渾身發軟、一身酒氣的包穀放在床上,又去給包穀準備沐浴的湯水,再替包穀解開衣衫,抱著包穀一起進入浴缸。


    包穀躺在溫熱的浸了靈藥的水中,渾身放鬆,舒服地閉上眼。她感到玉宓在替她擦洗身子,又睜開眼,望向玉宓,低喚聲:“師姐。”酒喝多了,再被熱水一泡,包穀隻覺暈得更厲害,渾身軟得跟麵團子似的。她聽到“玉宓”嗯了聲,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包穀睡得迷迷糊糊的,隻感到她師姐一直在身旁忙碌,還似乎給她灌了醒酒湯,直到她師姐壓在身上的重量和她的唇齒被含住她才幽幽醒轉。她這一醒來便發現自己的雙手被捆在一起縛在床頭,她瞬間驚醒。包穀將頭一偏,避開她師姐的唇,喚道:“師姐……”手動了動,問:“你這是……”下一瞬間便感覺她和她師姐兩個都光著的,她師姐正纏在她身上。她驚訝地看著正好整以暇地將手指觸在自己唇間嘴角噙笑的玉宓,怎麽也沒明白,做這事還需要綁著她?她再仰頭朝那繩上一看,嘖,居然還是件專門捆人的法寶。


    玉宓在包穀的鼻尖輕輕擰了下,說:“綁著,以免你使壞。”她起身瞅著包穀,說道:“不是說要給我麽?聖姨要留下來煉丹,我們十天半個月的隻怕也回不去,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


    包穀怔怔地看著玉宓,問:“能解開麽?”她不喜歡被綁著。


    玉宓湊近包穀,低聲問:“我可以要你麽?”


    包穀見到玉宓的眼神都變了。她師姐的眼神,平時看人時淡淡的飄飄的,總是一眼瞥過去,渾不在意的樣子,即使偶爾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也會透著點琢磨的困惑或若有所思,而不是現在這般直勾勾的眼神顯得特別的深,活像要把她給吃下去。這哪是要徵求她的意見,而是宣布:“我要你!”而且那眼底蘊藏的那火焰,讓她完全可以預料得到如果自己點頭會麵臨什麽樣的情況。她很想拒絕,可看到她師姐臉上那又帶幾分小心翼翼的神情,以及那心跳聲,她又遲疑了。她太知道她師姐在感情上向來小心敏感和脆弱,她若拒絕,她師姐隻怕又要難受,況且自己這身子也該屬於師姐的。她閉上眼咬住唇點頭,“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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