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靈石布置了個聚靈法陣,摸出猴兒酒和丹藥便準備繼續恢復靈力。


    一堆丹藥摸出來,看到手裏的那瓶雪顏丹,她猶豫了!她以前不知道雪顏丹可以賣那麽高的價,吃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如今看到雪顏丹她就像是看到堆成山的靈石,想想都痛心!她覺得自己沒把雪顏丹放在心上還有一個原因,她學練丹的時候,聖姨開爐練過兩次雪顏丹,把雪顏丹當甜嘴的糖閑來沒事便餵一顆給小師叔甜嘴。她看到雪顏丹就想到可以美容駐顏的糖果,後來又成為服食丹藥的藥引,哪曾想過它會這般貴重!


    包穀知道雪顏丹的價值,再沒捨得吃來玩,更沒打算賣它的打算,決定留起來。她經營的買賣盈利頗豐,她用不著拿雪顏丹去換靈石、法寶之類的東西;她雖能煉製雪顏丹,但收集藥材越來越難,以前隻把這雪顏丹當作藥引吃,沒覺得它有多貴重,想著隻要是對自己修行有利,剛好手裏有藥材,便煉來吃了。想等吃到哪天沒藥材煉雪顏丹就不吃了,沒放在心上亦沒別的想法。如今想來,頗有些暴殄天物。


    沒雪顏丹做藥引平緩藥性衝突,包穀隻能把別的丹藥都收起來,隻留下一瓶“還靈丹”和一葫蘆三階猴兒酒,一邊喝著猴兒酒,一邊吃著丹藥,恢復靈力。一瓶“還靈丹”兼一葫蘆三階猴兒酒下腹,丹田中恢復的靈力還不足一成。包穀遇到這類類似的事已不是一遭兩遭、三回五次,倒也並不在意。她依然慢吞吞地喝著猴兒酒,吃著“還靈丹”恢復靈力。沒了以雪顏丹作藥引同時吞服十幾種丹藥,靈力恢復得相當慢,三階猴兒酒喝完了一葫蘆又一葫蘆,喝得包穀隻覺酒意積在體內直往頭上湧,根本來不及散開,也就是說,醉了!


    她的雙頰泛出粉意,眼眸中也帶著幾分迷醉,神識也不太清醒。包穀不敢再喝,更不敢再練功,她怕一時恍惚導錯氣走火入魔。吃在肚子裏的沒有化完的“還靈丹”還在急速轉化為靈氣湧向周身。之前行氣疏導那“還靈丹”轉化的靈力匯入丹田,隻覺它轉化的力量不夠,還漏,這會兒沒再行氣引導,便覺那轉化的靈力像決堤的江河湖水般直往外湧,不僅是往外湧,是拚命擠壓著撐著經脈往外湧。


    包穀覺察到不對勁,想再導氣,卻發現體內的真氣已亂,根本無從疏導。這時候她需要一個修為能量遠高於她的人強行介入替她梳理體內紊亂的靈力,否則她不死也得重傷在這裏。她忽然想起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將體力的靈力通過消耗排出體外,練功、練丹、練習法術都行。包穀趕緊起身,調動丹田中的力量施展法術,可她的內息已亂,此刻將丹田中的靈力引導出來,那便成了火上焦油,丹田中導出的靈力與經脈中混亂的靈力交撞形成一股更加混亂的亂流,幾乎將她的經脈當場撐得爆裂,好在她融合玄天劍後,經脈、體質都異於常人的強大,否則隻怕已經經脈碎斷命喪當場。


    即便她的體質強大,在這種情況她,她也扛不了多久。


    性命攸關的當頭,包穀不敢再耽擱,她摸出玉修羅給的傳音玉牌想向玉修羅求救,卻不再敢動用一絲一毫的靈力,也就無法激發傳音玉牌與玉修羅聯繫上。


    包穀隻有強撐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沖,去找玉修羅。


    追魂閣主正躺在房中的軟榻被玉修羅摟著脖子、偏頭靠在玉修羅的懷裏,輕聲細語地聊著天,她忽然感到包穀居住的院子方向有一股不屬於追魂閣弟子的氣息在湧動,放出神念一掃,赫然見到雙頰泛紅、眸光神迷、神情帶著慌亂的包穀跌跌撞撞地往外沖,一縷縷時強時弱的劍氣自包穀的身上瀰漫開來。她起身說:“包穀好像出事了!你去看看。”說,又意識到包穀身上的那劍氣未必是玉修羅控製得了的,又說:“我去吧!”說完,便已經出了房間。她與包穀之間相隔的這點距離對她來說不過一邁步的事,轉瞬間便來到包穀跟前,一把將搖搖欲墜的包穀托住,問:“你怎麽了?”


    包穀抬眼看清扶住自己的是追魂閣主,苦聲說道:“我走火入魔了!”


    追魂閣主略感驚訝地在心裏說:“走火入魔你還能跑出來?”通常走火入魔的人,要麽當場經脈碎斷,橫死當場或重傷不起,要麽就是神智已傷,還能這麽跑出來說“我走入魔了”的,這算是她頭一遭見識到。她往包穀的體內一探,卻見裏麵的靈力亂得不成樣子,瞧那些強大而混亂、橫衝直撞的靈力衝擊,沒讓包穀當場經脈寸斷、爆體而亡都是奇蹟。她將包穀橫抱於懷裏,轉身趕往包穀居住的院子,問:“你怎麽弄成這樣?”


    包穀說:“我服了十瓶還靈丹,喝了十葫蘆三階猴兒酒。”


    剛把包穀抱回屋子送到床邊的追魂閣主驚得手一抖,心說:“照你這找死的吃法,你這會兒還活著實在是神跡!”她當即把包穀放在床上,讓包穀盤膝坐好,出手如電,先護住包穀的心脈等周身要害,再將那紊亂的靈力歸流。待為包穀引導體內靈力時,追魂閣主便覺察到包穀體質的不對勁,或者說是與眾不同。別的築基期修仙者都是走的打通周身經脈、伐毛洗髓的路子,雖然包穀周身的經脈已經融匯貫通、達到築基九階的境界,卻難以鎖住靈力,初看像是受了道傷,細探便發現不是,而是包穀的血肉都像經脈一樣可以吸收靈力。


    修仙者是走以身體作融爐,煉精化神養出神胎、神胎孕聖丹,也就是金丹,再由金丹化聖嬰,亦就是元嬰,再是聖嬰化元神、化神,再是神體合一洞破玄機的洞玄的修行路子。包穀這樣周身靈力流散於四肢百骸的情況,並非罕見,這種情況通常代表著無法修煉,因為靈氣流散難聚便難以聚精養神,便斷了修煉的根本。


    以包穀這樣的情況,隻怕吃再多的靈珍寶藥都沒有用。


    以追魂閣主的修行境界,替包穀梳理紊亂的靈力自是信手拈來的輕鬆。不多時,便讓包穀體內的靈力歸於平靜,徐徐緩緩地流淌在經脈中,流轉於丹田中。可追魂閣主發現,包穀經脈、丹田中的靈力每流轉一圈便少許多,這少去的部分都順著周身經脈滲到血肉裏去了。這身體、這經脈,就像是漏風的屋子。


    追魂閣主心裏無不痛惜地想:“包穀隻怕是廢了!”


    包穀睜開眼,下地,抱拳行禮:“包穀多謝閣主救命之恩。”


    追魂閣主略有些猶豫地說:“你的身體似乎受到很嚴重的損傷?”她感覺到玉修羅踏進屋子,朝玉修羅看了眼。


    玉修羅聽到追魂閣主的話,愣了下,朝包穀看去。


    包穀查探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沒事啊。她困惑地看向追魂閣主,問:“閣主是指?”


    追魂閣主說:“你的經脈丹田難以鎖住靈力,不知你有沒有覺察到?經脈丹田難以鎖住靈力,你便無法凝氣養神,更無從談論煉精化神增進修為,甚至你想維持現在的修為都困難。”


    包穀聽見追魂閣主是說這事,略鬆口氣,心裏又湧起幾分苦澀,說:“我現在隻能走煉體之道。”


    追魂閣主點頭說:“這不失為一途徑,煉體之道若修煉有成、肉身成聖,軀體強橫無匹,會是相當恐怖強大的存在。不過煉體之道無比艱難、痛苦,不僅修行耗費是尋常修仙者的數十部、數百倍,還得像煉製法寶那般熬煉自己的體魄、神魂,有些修仙者甚至會引強大的法寶神器注入自己的血脈中改變自己的體魄。隻是那過程無比的兇險和痛苦,能夠從那過程中熬下來的煉體修仙者千不存一,隻怕你難以承受得住。”


    包穀問:“閣主對煉體修行有了解?”


    追魂閣主說:“追魂閣便有煉體之法,不過早就束之高閣沒有人修行。那雖是本門最強寶術之一,卻因修行消耗太大、過程太過痛苦和兇險、難以有人修成而淪為擺設。”


    包穀的眼睛一亮,問:“賣嗎?”


    追魂閣主:“……”鎮派寶術,就算沒有人練了,那也不會賣啊!鎮派寶術都拿去賣,我這閣主還要不要當了?門中的長老得聯手滅了她!她覷著包穀,幽幽地反問:“追魂閣最強的鎮派功法之一,你說能不能賣呢?”她又說:“你若是想學,脫離玄天門,投入我追魂閣,我便傳你。要考慮麽?”


    這事還需要考慮麽?包穀不死心,厚著臉皮說:“指點一二,總行吧?”


    追魂閣主不作聲。


    包穀又問:“給錢還不行嗎?”


    追魂閣主突然發現居然有人能比阿乖還不要臉!她下意識地朝玉修羅那瞅了瞅,心說:“能夠交成好朋友的果然是一路貨色。”


    包穀又拽住追魂閣主的袖子央求道:“求您了。”


    玉修羅睨著包穀直側目,直咬牙!她暗叫:“你放開我師傅的袖子!”又瞅著包穀那可憐兮兮的神情,這神情襯上那臉,嘖!能讓人的心都化了。她在心裏叫:“師傅啊,你可不能心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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