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弱弱地說:“這雪顏丹味道挺好,又……又能當綜合丹藥藥性的藥引,我每個月……總要開上那麽兩爐煉兩三瓶,服用丹藥或閑著無事時含一顆在嘴裏……”當甜嘴的糖幾個字是真沒臉說出來啊!


    沒事含一顆在嘴裏?追魂閣主很想讓玉修羅把包穀給轟出去!她突然不想滅太陰門,她想滅了包穀!追魂閣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這麽不淡定的一天。


    玉修羅盯著包穀恨恨地想:“洗劫了你!”不過也就隻能想想。她太知道違反門規的代價了!她以前仗著師傅疼她、捨不得處置她,違反過門規,她師傅沒有處置她,但卻替她領罰,從刑堂裏出來時連路都走不了,閉關養了半年才能出來走動。


    追魂閣主很快便淡定了下來。從這雪顏丹是包穀自己煉製的,她便知道包穀應該是拜了妖聖為師修習丹道,以包穀手裏的那些靈珍寶藥,又得妖聖丹道真傳,這些年裏不知道有多少絕世寶丹、稀世靈丹從包穀的手裏流出來,那麽包穀能有這麽豐厚的家底、這麽硬的底氣便在常理之中。包穀煉丹的本事、手裏的靈丹寶丹能讓多少勢力趨之若鶩?煉製好可直接服用的丹藥可比那一株株還得湊齊其它寶藥煉成丹的寶藥有用得多、方便得多、珍貴得多!她告訴包穀五枚雪顏丹足夠買下整個太陰門的人頭,她的錢已經付清。她又邀包穀在追魂閣住下。


    包穀為了避開玉宓,欣然接受追魂閣主的邀請。她心裏一麵感嘆雪顏丹的售價昂貴,一麵感慨太陰門的人頭真不值錢,五枚雪顏丹就買光了他們的人頭。


    包穀經常服用雪顏丹,自然不知道對於追魂閣主、玉修羅等那些在乎容顏和修行的女修士來說一顆雪顏丹意味著什麽。


    修仙者雖然長壽,但不代表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到了一定年歲後,歲月的痕跡便會漸漸爬上容顏,若要維持容顏年輕漂亮就必然需要花費大量的靈力修為駐顏,這是一種經年累月的損耗、且隨著年歲的增長不斷加劇的損耗。這種損耗,在初期對修行速度和進階都有不小的損傷,壽元將近、靈力難繼再難有力量維持容顏的後期,她們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容顏一天天老去,修行千年仍逃不過容顏盡失、老太龍鍾、滿頭白髮、滿臉皺紋、眼窩下陷、嘴唇內凹的下場。這對那些美了幾百幾千年、享盡風光的女修仙者來說又將是怎樣絕望的煎熬?


    且不說旁人,便是追魂閣主,縱然她的修行境界比玉修羅高,她的壽命比玉修羅長,眼下容顏還算年輕,駐顏上並不需要花多少心思和精力,但等到玉修羅的修行境界上來,等到幾百上千年後她容顏老去的那天到來,讓她拿什麽顏麵來見玉修羅?即使玉修羅不嫌棄她,可她太知道玉修羅那愛美的性子了,讓玉修羅對著一張鍾老的臉,她寧願不見玉修羅!追魂閣主隻要想到讓玉修羅見到自己老去的容顏或從此與玉修羅不能相見便感到一陣陣惶然。如果讓她在雪顏丹和涅盤丹之間做選擇,她一定毫不猶豫選擇雪顏丹!服了涅盤丹縱然能再活一世,下輩子還是要老,還是要麵對那一天,還不如吃了雪顏丹漂漂亮亮的死在心愛的人的懷裏來得幸福。在要臉和要命之間選擇,她一定選擇要臉不要命!


    第一百七十三章 挖牆角


    玉修羅雖然對包穀長得比自己漂亮表示很不開心,但對於故友重逢還是很歡喜的,親自去給包穀安排住處。


    幽靜獨立的小院,院中栽著一株高大的鳳棲梧桐樹,樹下擺著一套玉石桌凳。


    因為有護院法陣隔絕的關係,院子裏沒有一點聲音,除了這株鳳棲梧桐外甚至沒有任何活物。


    包穀出門在外,倒沒有那麽多的講究。她邀玉修羅在院子裏的玉桌旁坐下,又和玉修羅互換了一道聯繫的傳音令牌。包穀看到自己超大儲物袋中的那一堆傳音令牌就有些無語,每一塊令牌都有一個相應的聯繫人,可這麽多的傳音令牌紮堆放,每次動用都還得去翻找。好在她放置得頗有順序,抬手就能找到。若是能把這些傳音令牌融成一塊,要找誰就找誰多方便!可她知道不可能,這些令牌看似相似,然而每塊令牌都有其特殊的禁製、內鎖令牌主人的特殊氣息,連仿造仿造不了。


    不過據她所知目前她師公正在造一塊玄音輪盤!那輪盤就像是玄天門裏一個巨大的傳音令牌,它通過與玄天門身份令牌中的氣機聯通,可實現任何時候與任何玄天門人聯繫,甚至同時聯繫所有玄天門人。一旦玄天門遭遇大難或出什麽大變故,隻需開啟玄音輪盤,所有玄天門人都將能立即知道,及時趕回來支援。


    包穀聽到玉修羅喚她才發現自己的思緒又飄遠了,趕緊將思緒拉回來。


    玉修羅說:“你和玉宓以前是形影不離,怎麽這次……你獨自出門她又悄悄地跟在後麵?”


    包穀本想否認說:“跟來的是別人”,可她深知玉宓和玉修羅有交情,隻怕一回頭玉修羅就會和玉宓見麵,瞞也瞞不住。她略作思量,說:“以前我曾鍾情師姐,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執著了好些年,後來有天突然就對她沒了那些情感和情緒。”


    玉修羅問:“不愛了?怎麽會突然就不愛了?那天有發生什麽事嗎?”


    包穀說:“也沒什麽大事。”她見玉修羅瞪大眼睛一臉好奇和想不通的樣子,略作猶豫,把她和她師姐這些年的事簡略地說了說,將自盡和融劍的事隻以“經歷過一場生死大難”略過。


    玉修羅聽得直無語,問:“所以你現在不想見她是怕自己再動心再愛上她?”


    包穀搖頭。


    玉修羅好笑地說:“你說你經歷那場生死大難後醒來睜開眼時見到她還有心動的感覺,如今又避著她不肯相見,難道不是怕自己再動心愛上她?”


    包穀搖頭,說:“玉修羅,你看看我這張臉。”


    玉修羅頓時沒好氣,咬牙叫道:“看見了!”


    包穀說:“我發現自我醒來後師姐看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且經常在我身邊徘徊、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不知道是因為我這張臉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我不願她對我動心,更不願她是因我這張臉而為我動心。”


    玉修羅說:“你在乎她,既然在乎,她對你動心又何妨?”


    包穀說:“她是我師姐,我豈能不在乎?便如她即使不愛我,但我遭逢生死的關頭,亦會為我悲痛、情緒失控一樣。這是如同血脈相連的親情。若說愛情,玉修羅,你認為如今的我,還能再拿出多少感情去愛一個人?”


    玉修羅呆呆地說:“我覺得你挺好的啊。”


    包穀輕輕搖了搖頭。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那份心是真的淡了,便是玉宓是真心愛她,她也不知道再拿什麽去愛玉宓。她已經沒有感情可以去付出,她經歷過的,她不想讓她師姐再去經歷一遭。她看向玉修羅,說:“我不想與我師姐見麵,你能否幫我?”


    玉修羅說:“我覺得有情人成眷屬比較好。感情嘛,難免有波折,想當初我……咳……”意識到說漏嘴,趕緊打住。


    “嗯?”包穀扭頭看向玉修羅,眼中劃過一絲疑惑。玉修羅的話裏有文章啊。她問:“你有意中人?”


    玉修羅俏顏一繃,說:“有啊!我倆雖然說經歷了頗多波折,可現在挺美的。我讓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我讓她向南她絕不敢向北,我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包穀看見玉修羅那得意的小樣兒,她很懷疑如果玉修羅的頭上紮了個小辮子的話,此刻那小辮子指不定已經翹起來指到天上去了!她問:“作為故交好友,你不把你道侶領出來介紹給我認識、喝上幾杯?”


    得意洋洋的玉修羅頓時被噎了個大紅臉,叫道:“不能!”


    包穀問:“你道侶見不得人?”


    玉修羅憤叫道:“你才見不得人。”


    包穀說:“我本來就見不得人。”


    玉修羅:“……”你這個說自己從頭到腳從裏到外見不得人的不要臉的,本少閣主不和你計較。她起身便朝小院外走。


    包穀喚了聲:“玉修羅。”


    玉修羅沒好氣地回頭,問:“幹嘛?”


    包穀懇求道:“幫我擋住我師姐。”


    玉修羅揮揮手,說:“知道啦!”快步走了。


    包穀不由得好奇玉修羅的道侶是誰,能讓玉修羅這樣子!以玉修羅少閣主的身份地位,便是把醉花樓的花魁接回來,任誰也沒半點話說吧?她雖與玉修羅有交情,但對於玉修羅平時的交往一點都不了解,自然也想不出玉修羅的道侶會是什麽人,再說這是別人的私事,她便不再作多想。


    有玉宓在外麵,包穀便沒那出去逛玄月古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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