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穀歡喜地跳起來,張開雙臂就要去摟玉宓,被玉宓伸手一把按住。


    包穀仍保持著張開雙臂撲向玉宓的動作,開心地笑道:“謝謝玉宓師姐!嘿嘿,我也是有仙寶的人了!”


    玉宓:“……”她還在築基期,等她進入金丹期她就可以收徒了。在剛見到包穀的時候,以為包穀是根穀飽滿的天才,還想把包穀帶回師門等自己進入金丹期以後收為徒弟。在知道包穀五雜根的時候,打消了收為徒弟的念頭,準備把這包穀扔給她師傅當個掛名弟子,丟師傅的臉也比丟自己的臉好啊!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在心裏默默地說道:“包穀啊,你還是掛個名就好了。我怕把你扔到師傅名下,師傅萬一衝破生死關出來知道我幫他收了個你這樣的徒弟,他會活劈了我。”玄天門,靈脈枯竭,修仙資源奇缺,所以在收人的要求上極嚴,寧缺勿濫。別說五條靈根,就算是三靈根,如果不是極品的三靈根都不會收。


    極品三靈根相當於雙靈根,這種資質任何一個門派都會收。能進入資源豐富門派的優質靈根,自然不會選擇玄天門。這也就是為什麽玄天門在五年招徒會上收不到徒弟的原因。她能進入玄天門也是機緣和她師傅連拐帶騙。


    五年前的雲城招徒大會也和今年這樣人山人海,隻有玄天門前沒有人。


    五年前她隻有十三歲,偶爾聽村裏的老人說起在雲嶺上有一座仙城,進到這裏可以進入仙門修煉成仙。她向老人打聽了路線,帶上幹糧和她爹給她做的那張獵弓就獨自上路,縱使她有獵人經驗,也差點死在路上,幸好遇到採藥的藥師把她捎進了雲城。她到雲城的時候,滿身皮肉傷,身上滿是血汙,髒得比乞丐還不如。她排了一天一夜的隊才排到一個太陰門的測試台上,太陰門弟子看到她一身髒汙滿臉嫌棄。她已經有十三歲還沒有開始修煉,已經超過最遲十二歲開始修煉的限製,就不要她了,還給她指了條“明”路——喏,看到隔壁的玄天門沒有,去試試吧!


    她又累又渴又餓,被太陰門的弟子一腳踹下高台,她順著台階一路滾下去,撞得頭破血流。


    她忍痛爬起來,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上了玄天門的高台。


    當時玄天門的台子上坐著一個穿白衣服的男子和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那少年一臉氣憤地叫道:“別的門派不要的就來我們玄天門?告訴你,我們玄天門收徒的要求別的門派還高。”


    那穿白衣服的男子說道:“既然來了,就讓她試試!超了點年限而已,我不也是十五歲才開始修煉嗎?”又對她說:“爬上台子測下靈根試試吧,隻要你是雙靈根,我就收你。”


    她爬到測試台上,跟著就聽到那少年大喊:“師叔師叔,是天靈根,是天靈根!是火屬性的天靈根!”


    那穿白衣服的男子當場蹦起,朝測試台上一看,然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激動地喊:“徒弟!”二話不說,按住她的頭把她壓在地上就讓她連磕三個響頭,然後轉身對著各派衝過來的人喊:“諸位,這是我玄天門新收的弟子,她已向我磕頭拜師,我以收她為親傳弟子。承讓承讓!”


    有很多人圍上來想勸她改投門派,說她還沒有被玄天門登記入冊,還可以另投師門。


    她師傅當場亮喊,笑嗬嗬地對勸她改投別派的人說:“我觀閣下英武非凡,欲與擱下在此切磋!”很久以後,她才明白她師傅當時的潛台詞:“敢搶我徒弟,老子現在跟你同歸於盡!”


    她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進了玄天門。


    她師傅在收她進師門的第二天扔給她幾本記錄有本門秘笈的玉簡、一件水火不浸的流仙裙、一把飛劍、一把火屬性的寶劍和一個破破爛爛的儲物袋,留下句:“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徒弟啊,強者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閉生死關去了。五年了,一點音訊都沒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包穀雖然看不清玉宓那被光影遮住的容顏,但能感覺到玉宓此刻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不敢招惹,她坐在飛劍上興致勃勃地研究自己的儲物袋。經過反覆幾次把包裹放進去又取出來,她如今存取東西已能做到隨心所欲。她還發現自己如果閉上眼睛去想這袋子裏的東西,居然可以“看”到她的包裹裝在儲物袋裏的情況。這儲物袋極大,比她家從前門到後院帶糧倉的麵積都還要大。她的家當以後都可以放進儲物袋裏隨身帶著,這簡直太神奇太方便了。


    包穀感到飛劍在往下沉,她低頭往下看去,因為天色太暗,什麽也看不見。


    又過了一會兒,她感到屁股下的飛劍忽然消失了,而自己正坐在地上。四周一片糙木清香,還有潺潺水流聲響,借著月色,她看到麵前還有一座房子。


    玉宓說道:“到了,今晚你就在這裏歇息!你是我靈雲峰弟子,憑著給你的這枚腰牌,你可在靈雲峰走動。記住,腰牌不能離身更不能丟,否則小命不保。護山姥姥是隻認腰牌不認人的,沒有腰牌,護山姥姥殺了你便是白殺。這座山峰都是靈雲峰的地界,除了有主的地方,你可以隨意挑選住所。”


    包穀問道:“護山姥姥是誰?有主的地方怎麽認?”


    玉宓說道:“等以後你見到護山姥姥就知道了。有主的地方要麽有法陣,要麽被圈起來了,或者有人打理的痕跡,很好辯識,你看到就明白了。山裏有果子,溪水裏有清泉,餓了渴了自己去摘果子喝泉水,想吃肉自己想辦法去獵取。遇到身上掛有玄天門弟子符牌的妖獸不能獵殺,那是玄天門的護山獸。當然,以你現在的修為,若是惹到護山獸,當心被它給吃了。”她說完,又給了玉穀兩冊玉簡、一張金玉質地的弓箭和一壺箭,說道:“玉簡的使用方法和儲物袋差不多,你把玉簡放在你的額頭前用心去讀取。這弓箭是給你打獵用的!好好練習玉簡裏的功法,等你突破到鍊氣末期就有資格拜師了,現在你隻能算是掛名弟子,還沒有拜師的資格。”她一口氣說完,駕著飛劍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師姐……師姐……”


    任包穀怎麽叫喚,玉宓都沒有回頭,隻在空中飄來句:“記住,不能隨便去別的山峰,若去,得先向別的山峰的先稟報,經人允許才可以進去。若強闖別的山峰,當心被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隨著那聲音越飄越遠,那身影已是消失在山林深處。


    包穀:“……”她一手握弓,一手拿箭壺,懷裏還抱著兩塊大大的玉簡,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玉米師姐這是隨手扔點東西給她就把她撂這裏自生自滅了?她左右一瞅,發現這地方和荒山野鄰的區別就是這裏有一間小木屋!她在孫艾青孫秀才那裏借的書裏說神仙住的不都是瓊樓玉宇廣廈高樓嗎?就算仙門不是仙,那也……不是荒山野嶺和破木屋啊!她低頭看看手裏的弓箭,低喃道:“吃肉要自己去的獵,餓了吃山上的野果,渴了喝溪水,媽呀,這哪裏是修仙啊,這是當野人啊!”三更半夜的在荒野深山裏好危險,包穀趕緊往身後的木屋跑去。她剛伸手去推那木門,朽壞的木門“轟”地一聲倒下,漫天塵埃嗆得她直咳嗽!


    包穀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這屋子是有多久沒有住過人了?


    第九章 朱明果


    屋外有月光還能有點光亮,屋子裏則完全是一片昏暗。包穀擔心萬一有什麽野獸把這久無人居住的木屋當成巢,她這樣闖進去豈不危險?都說房子久不住人容易招惹髒東西,包穀可不敢住這積塵三尺的舊屋子。她把那倒下的厚重木門拖到屋外,費盡吃奶的力把它斜豎在牆上,她則鑽到牆與門板之間的三角型夾fèng下窩著,把箭壺裏的箭倒插在兩側布下簡單的防禦,捂住那又渴得咕咕叫的肚子背靠厚重的木牆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她想睡著了就不害怕、不會感到肚子餓了!


    她剛閉上眼就聽到蚊鳴聲,“嗡嗡嗡”地圍著她轉,不僅吵,還咬得她渾身發癢。包穀被蚊子鬧得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她從儲物袋裏取出自己的包裹,她先用自己的衣裙搭了個簡易的蚊帳,結果這些可恨的蚊子還是會從fèng隙裏鑽進來咬她。她又想儲物袋那麽大,為什麽不能把自己裝進儲物袋。她試過好幾次,都無法把自己裝進去,她用儲物袋去收身邊的蚊子也收不進去,估計這儲物袋估計不能裝活物。包穀隻能放棄使用儲物袋的法子,又把目光落在她的那堆唯一可以用來抵擋蚊子的衣物上。她提起自己那條花了二兩金子做的大擺裙,把大擺裙的腰部用腰帶係得緊緊的,自己則從裙擺鑽進去,頭頂大擺裙腰部打結的地方,裙身、裙擺則垂落在身側把她罩得牢牢實實。她把大擺裙當成縮小版的圓形紋帳罩住自己,終於把蚊子隔絕在外。


    鳥叫聲把包穀從睡夢中吵醒。她從大擺裙裏鑽出來,又把倒插在兩側防野獸的弓箭拔掉裝進箭壺中,從門板與牆壁之間的夾fèng中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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