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青光落到一塊重達數萬斤的岩石上,把岩石炸得粉碎。


    玉宓心有不忿。她見包穀蹶起屁股、身下壓著包裹以十分不雅的姿勢伏在飛劍上,順勢一腳踹在那高高翹起的屁股上。


    包穀吃痛,問道:“你為什麽踹我?”


    玉宓咬牙叫道:“若非幫你們青山郡滅那隻地火蟾蜍令本仙子損失慘重,又耗盡靈氣,此刻又豈會如此狼狽。”說話間,她的速度絲毫不落,駕馭飛劍繞著山峰、峽穀不斷躲避身後追擊她的人釋放的攻擊。


    包穀不服氣地說道:“你不是說區區一隻小妖滅起來十分輕鬆嗎?”


    玉宓被包穀堵得無語,再次抬腳踹在包穀的屁股上。


    包穀看到後麵那些人能輕而易舉地把山炸缺一大塊,把巨石炸碎,知道兇險,也不敢在這時候跟玉宓仙子鬥嘴令玉宓仙子分心,她默默地抱緊飛劍,不再作聲。


    玉宓仙子再次拉低,直接飛進了山林子裏。


    包穀感到周圍的溫度陡然升高,她轉頭一看,發現玉宓仙子的手上多了把火紅色的寶劍。


    玉宓仙子抬劍對著前方一棵大樹淩空劈了過去!


    包穀順著玉宓仙子劈去的方向望去,見到一棵大樹齊根而斷,“轟”一聲倒下,並且瞬間燃起了大火,而在大樹地樹下正臥著一隻比老虎還大的黑豹!


    大黑豹在大樹倒下的瞬間忽然躍起,它躍起的同時,玉宓和包穀已駕馭飛劍衝出去四五丈遠。她倆的身後響起一聲震嘯山林的野獸咆哮聲,頓時群鳥驚飛。


    包穀顧不得去看身後的動靜,因為她已經看到玉宓正駕著飛劍往前方的斷崖上撞去,那斷崖上還有一個巨大的鳥窩。


    就在她們距離鳥窩不到一丈距離的時候,玉宓再次淩空劈出一劍把那鳥窩挑飛,有三隻剛長出羽毛的比包穀見到的老鷹還要大的“小鳥”撲騰著翅膀慘叫著朝崖懸下掉去!


    一聲刺耳的鳥叫聲從天空中響起!


    包穀扭頭一看,赫然看到天空中有一隻雙翼展開足有一丈長的大鳥疾沖而來。


    玉宓端了鳥窩調頭就朝兜在身後緊追不捨的十幾人衝去。


    那隻大鳥沖向鳥窩方向,直撲懸崖。


    包穀看到前方是十幾個腳踏飛劍身穿黑色衣服胸口繡著月亮圖案的青年男子,他們見到玉宓衝過去,立即拉開了陣勢。她聽到其中的一個人大叫了聲:“不要讓她逃了!”


    玉宓也回了句:“有種你們就別逃!”


    一聲鳥叫聲劃破長空。


    玉宓駕著飛劍垂直往下方的密林裏墜去。她倆直線下垂,在快撞到地麵上時,才忽然穩住,幾乎貼在地麵上極速飛行。


    在天上還能看到陽光,此刻落入林中才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林中一片昏暗。


    忽然,天空中劃破一道閃電,照亮了山林。


    包穀感到奇怪,這麽好的天氣,風和日麗的,哪來的閃電啊!


    天空中再次響起清脆的鳥叫聲,跟著又響起一聲慘叫:“啊——”


    身後又傳來一聲大叫:“師弟!”


    “是閃電鷹,快撤!”


    包穀又看到好幾記閃電照亮黑暗,那閃電光芒一道接著一道,使得這昏暗的林子竟亮若白晝。飛劍的速度極快,很快就飛出了閃電亮光的範圍,飛出這座山頭,沖向前麵的山頭且再次進入密林中貼著下方茂密的植被前行。她聽到身後的遠方時不時地響起幾聲炸響。


    包穀扭頭去看玉宓,隻見她神情凝重地抿緊嘴,專注地催動飛劍不停地往前飛。


    又飛了半個多時辰,身後再沒有動靜響起,玉宓這才衝出密林升往高空。


    包穀知道這是擺脫了追兵,見飛劍飛得又平又穩,於是不再趴著,改為坐在飛劍上,她仰起頭看著玉宓,問道:“剛才那閃電來得好奇怪。”


    玉宓低頭看了眼包穀,說:“我端掉的那隻鳥窩是一種名為‘閃電鷹’的妖獸的巢,這是一種雷係妖獸,脾氣最是暴躁,且極為兇狠,非金丹中後期的高手不敢輕易招惹。我剛才毀了它的巢,差點傷到它的幼崽,它又怎能不怒。惹怒它,再引到太陰門那群修士那裏,他們人多,目標大,閃電鷹看到我和他們在一起,憑它的那點智商也分不出門派區別,隻會把我和太陰門的那群弟子當作是一夥的。它衝到人堆裏自然是逮誰就滅誰!太陰門的那群人修為隻在築基期,這次是凶多吉少了。”要不是她的飛劍是師傅賜下來的,速度快,趁著閃電鷹在追擊太陰門弟子的時候拉開距離跑遠,她也會很危險。就算現在已經逃得夠遠,她仍不敢放慢絲毫速度,就怕那閃電鷹會追上來。


    包穀問:“那太陰門的那群人會死嗎?這是不是過分了點?”


    “過分?”玉宓輕笑一聲,說道:“你當他們這麽多人守在路上是真來找我切磋?這是伏擊襲殺。如果我們被太陰門的弟子追上而又打不過他們,我們就得死。包穀,修仙界殺人越貨比比皆是,各門派之間表麵平靜,私底下鬥得你死我活。我師傅給我的這件寶衣、我腳下的這柄追影飛劍、我手上的這把離火劍、乃至我儲物袋裏的那隻地火蟾蜍屍體都會是他們爭搶的目標。剛才如果他們追上我們,殺了我倆,我倆死了也就死了。”


    包穀眨眨眼睛,問:“難道太陰門跟我們有仇?”


    “我們”兩個字讓玉宓不由得多看了眼包穀。玉宓說道:“也算不上有仇。”


    包穀問:“那為什麽他們要殺我們?”


    玉宓對包穀的單純著實無語,但如果有些事情她不跟包穀說清楚,隻怕包穀將來會在稀裏糊塗中就被人滅了。畢竟包穀是她帶到修仙界來的,又是她收進玄天門、收到靈雲峰一脈,有義務照料一二。她問道:“‘財不露白’的道理懂不懂?”


    包穀點頭,說:“懂。”


    玉宓又說:“同行競爭懂不懂?”


    包穀又點頭,說:“懂。”


    玉宓說道:“修仙界資源就那麽點,誰都想多占資源,在修仙的路上走得更遠,用搶的,雖然危險,卻是條捷徑,雖不敢擺到明麵上在人多的地方搶,但在山嶺野地人少的地方遇到了,搶了便是搶了,殺了人毀屍滅跡,誰知道是誰幹的?門派之間,此消彼長,抹殺競爭對立門派有潛力的弟子就是清除掉對方有潛力的威脅。不過你不用擔心,以你的資質,隻要你不主動去惹禍,沒有誰會搭理你,更不會搶你。”


    包穀沒好氣地抿抿嘴,氣道:“最後一句安慰我的話你可以不用說。”你這簡直就是打擊人嘛!一條靈根的天靈根、天才苗子了不起啊!哼,還不是被追殺得滿天跑。這話她隻敢腹誹不敢說出來,她怕玉宓把她踹下飛劍。


    包穀能在青山郡的三年大旱、餓殍遍地的情況下活下來、沒被搶走家裏的糧食,也不是沒點腦子。玉宓跟她說了這麽多,她自然也懂了,對當神仙、修仙界也從新有了認識。她對玉宓說道:“多謝師姐。”


    玉宓沒好氣地掃了眼包穀。包穀現在隻能算是掛名的外門弟子,按理說是沒資格叫她師姐的,不過玄天門的人少,靈雲峰一脈的人就更少,現在整座靈雲峰加上包穀一共四個人,也就隨包穀去了。


    第八章 入仙門


    玉宓見包穀一直抱著那破包裹。剛才遭遇追殺時包穀伏在飛劍上屁股之所以蹶得那麽高也是因為身下壓著這包裹,她問道:“給你的儲物袋怎麽不用?”


    包穀應道:“我用啊!”


    玉宓挑眉,問:“用?那你怎麽不把包裹收進儲物袋?”


    包穀摸出懷裏那巴掌大的儲物袋,又提起自己的包裹,擺在一起對比大小,她問玉宓:“這麽小的袋子怎麽裝這麽大的包裹?”


    玉宓被包穀噎得了好幾下,問道:“你知道什麽叫儲物袋嗎?笨蛋!你把儲物袋握在手上,用你的神識……得得得,你還是凡人,不指望你那點神識能看出什麽,這儲物袋別看它外麵小,裏麵很大,你試試就知道了。”


    包穀將信將疑地將儲物袋的口袋拉開大開,眼睛湊到儲物袋的袋子口朝內瞅去,結果什麽都沒有看到。她困惑地看了眼臉色不善的玉宓,準備用事實向玉宓證明這麽小的一隻袋子是裝不下這麽大的一個包裹的!她抱起自己的包裹就朝那小小的儲物袋裏塞,結果當然是怎麽也塞不進去。她叫道:“你看,這麽小的儲物袋根本就裝不進這麽大的包裹!”


    玉宓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俏顏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真是白瞎了她的儲物袋!尋常鍊氣期的修士用的儲物袋很小,長寬有一丈就不錯了。她這儲物袋是金丹期高手用的儲物袋。她在剛進築基期的時候遇到有金丹期的高手火拚,兩個人拚得一死一重傷,重傷的那個傷重垂危想奪她的舍。她拚得九死一生才把那垂死金丹期的高手幹掉得到了他的儲物袋。雖說那金丹期散修高手儲物袋裏的東西全被她拿來修煉進階了,但這儲物袋卻比鍊氣期修士用的好上不止上百倍。她看包穀一窮二白,儲物袋又是不可缺少的必備物,難得大方地送給了包穀這樣一個上好的儲物袋,結果遇到個不識貨的笨蛋。玉宓壓住心頭的怒火耐著性子說道:“你握著儲物袋,用心去感應手裏的儲物袋,要用這袋子把包裹裝進去!”說完便把頭扭到一邊不想再理會包穀,結果聽到“咦”的一聲,便見包穀抱在懷裏的包裹不見了,包穀正一臉驚奇地看著手裏的儲物袋,又一臉欣喜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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