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對,如果說出來的話你會有危險。”蕭左安慰她道。


    季白拍手道:“太好了,現在我們有證人了。我確定,兇手就是段晨風,一定是他殺害平王妃時遺失了玉佩,他當時並沒有發現,回去後才發現丟了。四處找尋不到後,他終於意識到玉佩很可能落在了平王府。他心裏很害怕,因為那是他殺人的證據,所以他就找機會潛進王府,準備把玉佩拿回來,不過我想他應該沒有找到吧。”


    “他永遠也找不到了,他應該想不到,玉佩竟然先被我們給找到了。”封玄奕道。


    “就算有水雲姑娘作證人,那段晨也可能會抵死不承認,還會反而說是水雲姑娘誣陷他,況且他身後還有太子,太子是一定會包庇他的。”蕭政冷靜道。


    “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他個現行,到時他應該就無從抵賴了。”季白揉了揉額頭,被這個案子弄得有些頭痛。


    幾人聚在一起商量計策,準備給對方設個陷阱。


    第二天,平王府裏就傳出消息來,說是要給王妃辦理後事,要把平王妃屋子裏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燒了給王妃,讓她在地下也能過上和以前一樣的生活。


    這樣一來,有的人就開始著急發慌了。


    夜半時分,一個人影從王府的後牆外翻進來,躲過一班巡邏的侍衛,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平王妃生前的住處,輕輕地推開門進去。


    見屋子裏的東西還沒有被動過,來人鬆了一口氣,開始四處翻找起來,他想了想,來到床邊掀起了被褥翻找。


    整間屋子都被他翻了個遍,可還是沒有玉佩的蹤跡,該不會是被別人發現,拿走了吧。來人急出一身汗來,坐在床上喘息不止。


    正在這時,突然聽見外麵有動靜,他一驚,正想翻窗而逃,一個人影卻從窗外一躍而入,和他打鬥了起來,對方武功很高,不過幾招就將他製服,一腳踹出門外。


    他剛掙紮著爬起來,就覺得不對勁,抬頭一看,隻見王府內一片大亮,上百個王府的侍衛正在向他逼近,將他團團圍住,身後,封玄奕從屋內走了出來。他知道他今天逃不了了。


    平王從侍衛之中緩緩走了出來,一雙陰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段晨?!是你殺了本王的王妃!”


    段晨搖頭,剛想說些什麽,就見一個清俊秀雅的男人走到他麵前,手裏提著一根繩子,繩子下麵墜著一塊玉佩,那玉佩上麵刻有一個“風”字,正是他的玉佩!


    “這是你的東西吧,你今晚來平王府就是為了找它,對吧。”季白淡淡說道。


    段晨此時才醒悟過來,他掉入了別人早已設好的陷阱裏。


    被抓個現行,他已知自己無可抵賴,就承認道:“沒錯,平王妃是我殺的。”


    平王的臉上一片寒冰,冷道:“是太子指使你做的吧。”


    “不,這是我自己的事,與太子無關,太子根本就不知情。”段晨冷硬道。


    平王冷笑了一聲,“你別以為把罪名全攬在自己身上,太子就能保你,你半夜闖進我平王府,還在案發現場逗留,被本王抓了個正著,就算是太子,也無話可說!”


    “我知自己已難逃一死,但一是做事一人當,不能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段晨不為所動。


    “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平王對身後的侍衛道,“來人,將此人押入王府的大牢!”


    侍衛應聲,就要上前押人。


    “慢著!”封玄奕上前一步攔住他們,對平王道。“王爺,這個案子歸大理寺,人犯自然要交給大理寺,審明案情後,方可定罪,不能交給王爺私自解決。”


    平王冷哼了一聲,“這是本王的家事,封大人就不要插手了吧。”


    封玄奕拿出腰牌,執在手裏,將腰牌正對著平王,“大周律法有雲,大理寺辦案,任何人不得插手幹預,防止辦案,否則與案犯同罪。”


    “你!”平王氣結,但大周律法的確如此,他也不能強硬地違抗,隻得擺手讓王府的侍衛退下去。


    眼看大理寺的人將段晨帶走,平王暗自發狠,氣的甩袖離去。


    段晨被關進了大理寺的牢房嚴加看守,以待明日審問。


    第二日午時,季白回到王府,換了身便服,姬七兒給他整理衣服,邊道:“王妃,王爺在等你用午飯呢。”


    季白點頭表示知道了,心裏納悶,這人怎麽每頓飯都要叫他一起吃,之前不都是各吃各的嗎?


    換好衣服過去,果然見蕭政穿著一身便裝坐在桌前等他,季白心裏有些異樣,忙定了定神在蕭政身旁坐下,拿起筷子吃飯。


    蕭政給他夾了一筷子剔了刺的魚肉,季白看了看碗裏的魚肉,淡定地三兩口吃完。為了表示禮尚往來,也給蕭政夾了一筷子肉絲。蕭政忍不住笑了笑,他的王妃真是太可愛了!


    等兩人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蕭政問他,“案子審的怎麽樣了?”


    “已經審清了。”季白放下筷子,“這個段晨死活不承認是太子指使他做的,隻說,他原本是個富家子弟,和平王妃上官雲是青梅竹馬,約定兩人十七歲的時候成親,但後來段晨家卻家道中落,而上官家卻平步青雲,官越做越大,女兒還被平王看中,嫁進王府做了王妃。”


    蕭政突然道:“段家,我以前似乎聽說過,段晨的父親曾做過副將,卻不知為何會突然家道中落,落到如此地步。”


    季白搖頭,繼續道:“那段晨恨上官家嫌貧愛富,攀附權勢,更恨上官雲背棄了他,於是就投入了太子府中,決定藉機報仇。一次他偷偷溜入平王妃的臥室,質問她為何要背信棄義,改嫁他人。平王妃隻說是父母所逼,又怕自己不答應會讓平王嫉恨上官家,陷家族於不義,才無奈答應。”


    “段晨並不相信她的話,就在平王的壽宴當晚,又去見了她,要帶她私奔,平王妃不願意,說他們這樣做害死上官家。段晨恐嚇她道,如果不答應,他現在就去殺了上官全家。可平王妃還是不願,段晨暗恨生起,就將平王妃推到床上,想強上了她。平王妃自然拚命掙紮,不停地喊救命,段晨心慌之下就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防止她發出聲音,但用勁過大,失手將人掐死了,之後就匆忙逃了出來。”


    “這就是這件案子的大致經過,段晨已判了秋後問斬。”季白喝了口茶潤潤喉嚨,心裏挺為他感到不值的。


    “段晨應該是收買了平王妃身邊的人吧,否則怎麽會每次去都無人看見,平王妃身邊本應時刻都有侍女跟隨才對。”蕭政放下茶盞,說道。


    季白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王爺真聰明,沒錯,段晨是收買了平王妃的一個叫做巧兒的丫鬟,每次他去的時候,巧兒都想盡辦法把平王妃身邊的人都支開,因為她的貪財,才害了平王妃一條命,已判她流放了。”


    世間多數之罪惡,皆因愛恨貪癡起,人心,總是不會滿足的。


    第9章 移花接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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