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答應了一聲,就躬身出去了。


    季白見左右無人,就撩開床上的紗帳,掀開被褥,在床上四處搜尋,幾乎要把整張床都掀翻過來。


    最後在床頭的位置,墊褥下麵,找到了一個白色的玉佩,季白興奮道:“果然有東西!”說著,便拿著玉佩跳下床。


    “哪兒來的玉佩?”封玄奕見到他手上的玉佩,驚了一跳,忙湊過去看那玉佩。


    這是一塊上好的翡翠玉,上麵刻有華麗的紋飾,正中央刻有一個字,“風”。


    讓侍衛將平王妃的貼身丫鬟叫來,季白把玉佩遞給她,“你仔細看看,這是不是平王妃的東西?”


    小丫鬟接過反覆看了幾遍,確定說不是平王妃的東西,從來沒有見過王妃有過這塊玉佩。


    回到大理寺,季白和封玄奕繼續盯著那塊玉佩。


    “既然不是平王妃的,丫鬟又說從來沒見過,那最大的可能就是·····”


    季白還未說完,封玄奕就接著他的話道:“玉佩是兇手的?!”


    季白點頭,“很有可能,我想,當時的情形應該是這樣的:平王妃在掙紮中,無意將兇手係在腰間的玉佩扯落,攥在手心裏,而兇手當時心裏也很緊張,就沒注意到玉佩的問題。兇手為了防止她叫出來,就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平王妃自知活不成了,就拚勁最後一口氣將手裏的玉佩塞到了被褥下麵,希望成為指證兇手的證據,而兇手當時很害怕突然有人進來,所以注意力很不集中,才沒有發現平王妃的小動作。”


    “很有道理,就好像情景重現一般。”封玄奕驚佩道。


    “可是這隻是我的猜想,我們沒有證據。”季白搖頭,“我們還是不知道兇手是誰。”


    “玉佩上不是有個‘風’字嗎?會不會是兇手的名字?”封玄奕指著玉佩有字的一麵。


    季白點頭,“也許我們可以查一下當晚在場的客人中,有沒有名字帶‘風’的人。”


    兩人看到了希望,立即著手排查了起來,但當晚在場的人很多,查起來很不容易,一直忙到了太陽下山,才有了結果。


    看到白紙上的名字,封玄奕麵癱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焦躁,“王妃,名字裏有‘風’的居然有三個人。”


    季白頭也不抬地道:“這並不奇怪,當晚那麽多人,而且‘風’這個字本來就很大眾化,你跟我說一下這三個人分別是什麽背景,我對京城的人不熟。


    封玄奕點頭,念道:“鄭古風,鄭國公玄孫;蕭風,呃,是當今六皇子;最後一個,段晨風,但他在三年前改名叫段晨了,他是·····太子府的一等侍衛,專門負責太子的安全,據說武功很高。”


    作者有話要說:


    再來一章,第一個案子就結束了,開啟第二個案子,···寫的不好請多包涵。


    第8章 名揚天下(八)


    “有三個人的名字裏帶‘風’字,可到底哪一個才是兇手?”封玄奕看著案桌上的玉佩和那張寫有名字的白紙,眉頭微皺。


    “現在還不好說,我們目前隻有證物和三個嫌疑人,卻缺少證人,而且就算我們知道誰是兇手,把人抓了來,他也絕不會承認玉佩是他的,我們的證據並不是無懈可擊的。”季白坐在椅子上沉思。


    封玄奕也坐了下來,想了一會兒,道:“王妃,臣認為····”


    季白打斷他,“以後沒有外人在就不要叫我王妃了,也不用稱‘臣’,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的下屬。”季白笑看他。


    封玄奕也不扭捏,隻道:“謝王妃。”就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我認為最大的嫌疑是那個段晨,他是太子的人,而太子一向與平王不睦,這是眾所周知的。兩人為了爭奪皇位,背地裏不知做了多少壞事,隻要是能打擊平王,太子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而六皇子向來隻愛玩樂,無心皇位,和平王並無衝突。鄭國公的話,應該也不可能,鄭家三代忠良,子孫都很有出息,應當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所有一切還都是我們的猜測,還是等今晚見了水雲姑娘,看從她那裏能不能得到什麽重要的線索吧。”季白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起身回王府。


    當天晚上,正是夜闌人靜之時,京城的街道沒有了白日的喧譁,此時一片靜謐,一隊排列整齊的金吾衛士兵巡街而過。此時一道黑影從他們身後快速閃過,輕鬆躍上房頂,開始飛簷走壁起來,朝平王府的方向飛掠而去。


    平王府,倚雲閣,水雲身上隻著一件單衣,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身後,她正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鏡子卸妝,丫鬟墜兒站在一邊給她拔頭上的髮簪。


    墜兒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在想政王府的蕭管家了,“姐姐,你還在擔心蕭管家嗎?放心吧,他現在沒事了,大理寺的人已經替他洗刷嫌疑了。”


    “我上次真不該給他那塊絲帕,差點害死他。”水雲掩麵而泣。


    墜兒剛想再安慰她幾句,這時閣樓的窗戶突然被人掀開,一道黑影從窗外一躍而入,進了房間裏。


    水雲也是個有膽識的姑娘,並沒有慌張尖叫,隻是把小丫鬟攔在身後,退後一步看著那穿著一身夜行衣,臉上蒙著布的人,喝問:“你是誰?”


    來人正是封玄奕,他一把揭開臉上的布,道明自己的身份,並簡單說明了一下來意,並把自己大理寺左少卿的腰牌拿給她看了。


    水雲知道他是政王的人,也就是自己人,便也放心了下來,和墜兒簡單交代了幾句,就跟著封玄奕離開了平王府。


    政王府


    見兩人平安回來,季白等人都鬆了一口氣。蕭左和水雲一對有情人終於見到了麵,自然是激動難言。


    封玄奕對政王道:“王爺,我們剛才在平王府遇到了段晨,他正從案發的那間屋子裏走出來,正好被我們看見,他沒有帶麵罩,水雲姑娘認出他是太子的貼身侍衛,也就是段晨。”


    水雲上前行了禮道:“奴婢就是來告訴王爺有關段晨的事的。”


    蕭政擺手讓幾人都坐下說話,侍女上前給每人斟了茶。


    水雲繼續道:“平王妃被殺害的那天晚上,奴婢半夜睡不著覺,就起身去王府的花園裏走了走,回來的時候正好要經過王妃的住處,突然見一個男子從平王妃的房間裏麵走了出來,他當時四下觀看,表情顯得很緊張,奴婢嚇得立即躲進了花叢裏,見他直接躍過圍牆離開才敢出來。奴婢曾在太子府做過舞姬,認得那張臉,那個男人就是太子身邊的侍衛段晨。奴婢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也不敢聲張,就逕自回去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就聽說平王妃被人殺了,奴婢立即就想到可能是段晨做的,但奴婢隻是一個舞姬,身份低微,說出來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所以這件事就一直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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