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虛弱地躺在床上,麵色慘白,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唇因為過度幹燥裂出了口子。


    興奮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寧靜,少年興衝衝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小凡,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聽見好友的聲音,易凡費力地睜開眼睛,


    當他看到了站在眼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年時,眼圈“騰”地一下就紅了,


    “小池,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的,你別管我了,”


    蘭池滿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緊接著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塊餅子,笑眯眯地遞給了葉凡,


    “你看,這是什麽?”


    他耽誤的時間太久,餅子已經有些涼了,不過不打緊,他們連餿飯搜菜都吃過,這個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


    易凡眼睛一亮,他餓了太久,迫不及待地接過了餅子,


    張大嘴即將咬下去之際,易凡突然停下了動作,猶豫地說道:


    “小池,你吃過了嗎?”


    “當然吃過啦!”


    蘭池大大方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吃的可飽啦,你快吃吧。”


    易凡這才放心地大口咬下去,


    看著易凡狼吞虎咽的模樣,蘭池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易凡吃的太快,怕他被幹巴巴的餅子噎到,蘭池還特別體貼地給他倒了壺水,


    “慢點吃,別噎著了,沒人和你搶…”


    少年撐著下巴,滿眼幸福地看著好友,


    “小凡,我跟你說,我今天遇到了一個特別好的人,要不是他……”


    易凡忙著吃餅,根本聽不進去,


    蘭池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阿娘說了,要懂得知恩圖報,他幫了我,我卻根本不知道我有什麽地方能夠報答他的…”


    說到最後,少年垂頭喪氣地熄了聲,


    自從霽淮來了以後,最近的停雲峰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朝昭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就差直接離峰出走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好大兒哪裏都好,就是太注重規矩,


    比如堅持每天都一大早過來請安,害得她連懶覺都睡不了。


    再比如朝昭無數次委婉地表示可以取消這個請安,可好大兒卻堅持說這是規矩,禮不可廢,


    本來也能忍的,可是祁時禮天天準時過來請安的消息不知道又怎麽被好二兒知道了。


    然後某一次祁時禮來請安的時候,同時碰到了也來請安的霽淮,


    從那天以後,這兩個人就徹底杠上了,


    祁時禮六點過來請安,


    霽淮就五點過來請安,


    霽淮五點過來請安,


    祁時禮就四點過來請安了


    ……


    在又經曆了一次大半夜被叫醒請安以後,


    朝昭崩潰地和係統哭訴:


    “他們這不是要請安,這是要請我的命啊!”


    “沒關係的,”


    哭聲一停,朝昭心想今天這辣雞係統怎麽會說人話了,


    然後就聽到一陣溫柔的發麻的機械音:


    “那你可以去——死啊!”


    朝昭:“……”


    和一個天天盼著宿主去死的係統沒什麽好說的了。


    後來朝昭學聰明了,為了報複係統,她每次被叫醒的時候,她就立刻把在休眠中的係統叫醒,


    然後係統也跟著崩潰了,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每天天不亮就要被叫醒的朝昭掛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帶著同樣天不亮就要被叫醒的、已經去掉了半條命的係統,來教霽淮劍法,


    霽淮不知道被什麽事情拖住了,還沒來,朝昭閉著眼睛杵在原地,她最近已經熟練地掌握了站著打瞌睡的技能,


    桶子還在孜孜不倦地規勸朝昭:


    “我沒開玩笑,你去死吧,死了我們就能登出了,登出了就再也不用三更半夜被叫醒了。”


    甚至不惜浪費能量,調出了地圖,給朝昭圈出了一個位置:


    “往東邊八百米有個叫絕情崖的,我昨天特意去測量了一下那高度,


    從那兒跳下去,正好能夠保證你屍骨無存,死得不能再死,不過要是去其他的崖跳的話,我可就不敢保證了噢。”


    朝昭:“……”


    究竟誰家正經係統天天盼著人家宿主死啊。


    “師尊!”


    得,罪魁禍首來了。


    罪魁禍蹦蹦跳跳地就過來了,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的,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容。


    誰能看得出來,這家夥能幹得出每天早上四點叫人起床的惡毒行為。


    “來了啊。”


    朝昭強行打起精神,


    “今天我們來學基礎的劍術。”


    朝昭給他演示了一遍動作,她甚至都未曾拿出自己的本命劍,而是隨手從地上撿了根樹枝,


    她的身影敏捷又輕巧,一招一式看似隨意卻又精妙無比,


    一根毫不起眼的樹枝在她手裏,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裏一般,宛若神兵利器,散發著巨大的氣勢。


    霽淮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道身影,烏眸隱藏著難以覺察的情愫,


    唇角無意識地上翹,好看的仿佛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朝昭這時停下動作望了過來。


    反應極快的少年迅速收斂了不該有的情愫,重新恢複成為了那個仰慕師尊的小徒弟。


    霽淮就是個師尊吹,哪怕朝昭從地上撿了片樹葉,他也能對著片破葉子全方位地吹八百個字還不打草稿的那種。


    “師尊好厲害!!”


    “師尊的劍舞得真好看!!”


    朝昭被吹捧得身心舒暢,謙虛一笑:


    “哪裏哪裏。”


    她把手裏的樹枝遞給了霽淮,


    “你來演示一遍我剛才的動作。”


    霽淮也不嫌棄拿來練習的是一根樹枝,乖乖地接了過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握住的枝身位置,正好是朝昭之前握著的地方。


    上麵還殘留著師尊手心的溫度。


    少年明亮的眼眸裏飛快地彎了彎,


    霽淮悟性十足,無論是之前教授他的修行功法還是口訣,一點就通,並且還能舉一反三。


    唯獨這握劍的姿勢,是怎麽也糾正不過來。


    朝昭最開始的時候,隻是口頭上糾正他的動作,


    結果越教越不行,索性走了過去,直接上手幫他調整。


    “腰板挺直!”


    “這個手不是這樣放的!”


    被來自身後人的冷香嚴絲合縫地包圍著,呼吸聲輕輕落在了耳後的位置,


    忙著給霽淮調整姿勢的朝昭沒有看到,少年的眼眸漸漸暗了下來,形狀漂亮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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