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王大海的話,秦永斌很驚訝,心裏在想:難道女人就這麽絕情嗎?


    他還是沒忍住,就說道:“王哥,你是不是因為張秀芳的絕情,現在還是不能釋懷嗎?”。


    “是的,或許女人是最無情無義的,而男人是最多情的,不過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很平淡,”王大海感慨了一聲。


    “王哥,你上個月是怎麽見到她的啊?是隨機的,還是刻意的?”。


    “是偶然的,是在一個根本沒有想到的地方、時間,卻見到了她,”。


    接著,王大海又給秦永斌講述了上個月的事情:再次見到張秀芳的整個過程。


    那天王大海他們三個人開車去了南陽一個工廠,幫這個廠調試一台工業電爐,同時也結清上一台燃氣鍋爐的“尾款”。


    辦完事情後,已經到了下午四五點鍾,王大海本來想晚上開車回新鄉,但那兩個人不願意,認為晚上跑高速不安全。


    王大海隻好同意了,畢竟這兩個人也是合作夥伴,他們做工業電爐、燃氣爐的機械部分,王大海做電氣部分、包括調試。


    晚上,他們就在街邊一個小旅館休息了,這個小旅館裏麵也有小飯廳,主要是為住宿的人提供飯菜。


    他們三個人晚上太無聊,就讓小旅館的老板炒幾個菜,然後拿兩瓶酒,一邊吃飯一邊喝酒,這樣時間就會過得快一點。


    端菜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身材高挑,但明顯眼角有了好些皺紋。


    王大海第一眼看到這個婦女時,就有種感覺,這個女人有點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


    他一邊喝酒,一邊回想著自己這段時間見到的每一個人,但腦海裏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這個婦女。


    過了一會兒,那個婦女把最後一個菜端上來時,王大海就仔細看了她一眼,那個婦女也麵無表情地看了王大海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王大海心裏一陣顫抖,瞬間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是張秀芳,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人。


    他不由自主地感歎了一聲,眼前這個婦女已經算不上漂亮了,和十幾年前的那個張秀芳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不過那眼神讓王大海確定,肯定是張秀芳。他太激動了,實在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就跟著這個婦女往外走。


    “先生,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嗯,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啊?”。


    “張秀芳!”。


    那個婦女眼裏瞬間閃爍了一下,很快又變得平靜下來,然後態度非常冷漠地說道:“我就是張秀芳,”。


    “秀芳,你還認識我嗎?我是王大海啊,十幾年沒見了,你過得還好嗎?”王大海興奮地說道,想著把自己內心的激動和感慨全部向張秀芳傾訴。


    “我認識你,但咱們以前隻是萍水相逢,那隻是個短暫的過程,”張秀芳非常平靜地說道。


    “不是,你在我心裏是一種留戀、回憶、感動,你近來過得怎麽樣啊?”。


    “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了,我也不想再提過去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吧,”張秀芳麵無表情地說道。


    王大海忍不住一陣失落,自己掛念了十幾年的初戀,沒想到在這裏相逢,但沒想到的是:她對自己已經沒有一點感情了。


    “秀芳,你需要幫助的話,就跟我說一聲,我現在試著做了點小生意,十幾年前的事情,我當時都是身不由己啊,”。


    “你這人咋這麽煩人麽,我告訴你不想再提起過去的事情了,請你好自為之吧,”張秀芳有點生氣了。


    接著她又說道:“我現在很忙,也沒時間和你說這些無聊的事情,”。


    王大海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個思念了十幾年的女人,現在竟然變得無情無義,但感覺又不能怪她,畢竟當時是自己的母親拒絕了她的。


    第二天早上,王大海結賬時,是張秀芳收錢,她一分錢不少地收了錢,對麵前的王大海視若無物,表情冷漠。


    王大海本來準備了兩萬塊錢,想給這個曾經深愛過的女人,但看到對方冷若冰霜的表情,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他就沒有拿出這兩萬塊錢,怕對方會說出冷嘲冷諷的話,就會太沒麵子。


    他們三個人離開小旅社的時候,王大海刻意走在了最後麵,他多麽渴望張秀芳從後麵跑出來,再看自己最後一眼。


    但,沒有,張秀芳還在認真地計算著自己的賬目,完全感受不到王大海那樣難舍的心情。


    王大海他們回到了新鄉,後麵的幾天,他感覺有點昏昏沉沉,好像丟了魂似的,拚命回憶著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好像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過了幾天後,他忽然變得清醒過來了,想起了古詩詞裏麵的一句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一些人隻是生命裏的過客,當時的感動或許隻是短暫的衝動,而被感動的人卻愧疚了終生,既然相逢了、沒有情感了、清楚了,那也就釋懷了。


    王大海敘述完了整個事情後,眼角似乎有點淚光閃爍的感覺。


    這個情況超過了秦永斌的想象,以前王大海在自己眼裏就是一個鐵血硬漢、表情嚴肅、雷厲風行的人。


    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多情”的一個男人,隻可惜一個“無情的女人”讓一個“俠骨柔情”的男人錯付了。


    這時候,秦永斌已經比較清醒了,醉意已經消去大半。而王大海已經非常清醒了,敘述起事情的經過時,條理也非常清晰,說明已經完全清醒了。


    王大海看了一眼開始落下去的太陽,笑著說道:“太陽可以日出日落,有機會彌補一切的身不由己,但我們人類隻是一粒塵埃,生命隻是單程的,不可能重複,”。


    秦永斌還沉浸在這個淒美的“錯愛”之中時,王大海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他接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大海,你啥時候回來啊,我等你回來吃飯,”。


    “嘿嘿,我忘了給你說,今天和永斌喝酒,忘了時間,你和思源先吃飯吧,我馬上就回去”王大海這時候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大海哥,是嫂子給你打電話嗎?”。


    “是啊,咱們喝酒,我忘記了時間,現在天竟然快黑了,我讓小宋開車送咱們吧,”王大海說道。


    “小宋人家回家了吧?”秦永斌問道。


    “嘿嘿,他小子畢業沒幾年,家是駐馬店的,現在就在店裏住,我準備重點培養他的,感覺這小夥子人品不錯,”王大海笑嗬嗬地說道。


    他用微信給宋傳江發了個定位,然後打電話說道:“小宋,你過來送一下你秦哥,我們喝酒了,有點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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