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斌安靜地聽著王大海的敘述:後來,隻要王大海去郊區那個小印染廠兼職上夜班,張秀芳就會去找他。


    時間久了,兩個人就產生了感情,甚至到了談情說愛的地步,和張秀芳牽手是王大海人生中第一次拉女孩的手,他緊張、激動、幸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第一次感覺到了:女孩子的手有種軟綿綿的感覺。


    由於他的技術能力突飛猛進,廠裏派人去安陽印染廠進行技術交流時,王大海有幸代表設備科去了安陽印染廠。


    他出差回來時,在安陽專門給張秀芳買了許多小零食,本來晚上不用去郊區那個小廠兼職上夜班,可是王大海太思念這個女孩了。


    他不由自主地去了那個小印染廠,當時天有點黑了,他去了張秀芳的宿舍,但宿舍得門鎖著。


    正當他心裏無比失落的時候,張秀芳竟然回來了,看到王大海時,忍不住一陣激動,直接撲過來抱住了他。


    當時已經是深秋了,雖然隔著幾層衣服,但王大海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的體溫,感覺非常舒服,有種夢幻的感覺。


    “大海,你晚上就住我們宿舍吧,宿舍裏另一個女孩回家了,晚上就咱兩個,”張秀芳在他耳邊悄悄地說道。


    “我還是回我們廠裏吧,那個女孩雖然回家了,但沒經過人家的同意,我也不能躺人家的床啊,”王大海有點為難地說道。


    “咯咯,傻瓜,咱倆躺一張床,”張秀芳咯咯地嬌笑著說道。


    王大海以前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近過女同學、其實和任何女人都沒有接近過,主要是他的性格太內向,而且還有點守舊。


    聽了張秀芳的話,他忍不住一陣激動,同時也有種興奮的感覺。


    晚上,張秀芳教他做了一件讓人非常害羞的事情,但王大海什麽都不會,並且非常緊張。


    這個漂亮的女孩就笑著說道:“你真是個傻瓜,啥都不懂啊,你要動起來才行,真是個笨小孩,”。


    張秀芳的話讓他感覺有點慚愧,但更多的是幸福和甜蜜。


    那個晚上,張秀芳教王大海做了一件偉大的事情:讓他從男孩變成了男人。


    王大海非常感動,雖然他平時省吃儉用,舍不得浪費一分錢,但他太喜歡張秀芳了,決定給她買一個手機,而且要買一個彩屏的。


    當時大概是2001年,彩屏手機很貴,一般員工不吃不喝的話,也需要半年的工資才能買一部彩屏手機。


    買手機的那天,是王大海第一次白天看到了張秀芳,而且是下班的時候。


    那天張秀芳穿了一身天藍色牛仔服,那修長的大腿被淺藍色的牛仔褲捆綁著,充滿了彈性的感覺,高挑的身材、纖細的腰肢,特別是那嬌豔欲滴的臉蛋,竟然讓王大海不敢直視。


    “咯咯,大海,為什麽不看我呢?”張秀芳嬌笑著問道。


    “你太漂亮了,感覺比電影裏那些女明星還好看,我都不好意思看你了,”王大海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道。


    “咯咯,你個傻瓜,我把一切都給你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還怕羞嗎?真笨,”張秀芳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他們去移動大樓為張秀芳挑了一部彩屏手機,王大海雖然感覺有點心疼,但這個漂亮的女孩對自己這麽好,花再多的錢也是心甘情願的。


    秦永斌聽著王大海的敘述,非常興奮,就問道:“王哥,那後來呢?”。


    王大海就繼續告訴他:後來過年時,我帶著張秀芳回老家了,並且告訴父母張秀芳是我的女朋友。


    家裏的幾個叔叔嬸嬸、還有左鄰右舍的長輩,看到漂亮得像個仙女一般的張秀芳時,都讚歎不已,說道:“大海的女朋友長得真漂亮,就像電影裏的女明星一樣,”。


    後來張秀芳接電話時,被王大海的母親景麗霞聽得見了,聽見電話裏有小孩子喊媽媽的聲音,並且張秀芳答應著。


    這個偶然的發現讓景麗霞不能接受,就像她說的那句話:我兒子是大學生,總不能找個“二茬子”媳婦吧,雖然她漂亮的像天上的仙女,那也不行。


    最終,景麗霞想辦法把事情挑明了,這讓張秀芳非常傷心,也承認了自己結過婚,也是被當了政府領導的丈夫拋棄,自己還有一個三歲的女兒。


    雖然王大海跪在母親跟前苦苦哀求,表示自己隻愛張秀芳,不管她的過去怎樣,但她是真心對自己的。


    景麗霞罕見地發火了,狠狠地扇了兒子一個耳光,並且說道:“你要是娶一個二婚女人的話,咱們就斷絕母子關係,”。


    王大海哭了,景麗霞也是眼淚直流,她打一下兒子心裏也很疼,但老一輩留下來的規矩不能破。


    張秀芳太傷心,正月初三就離開了王大海的老家,王大海去送她,他們一塊回到了新鄉市。


    晚上他們住在王大海的宿舍,在悲傷之中,完成了最後一次“熱烈”的恩愛。


    第二天早上,張秀芳沒有打招呼就離開了,王大海像瘋了一樣,到處找她,最後還是沒有找到她,打電話時提示已關機。


    到了下午,王大海收到了一條短信:大海,我走了,回老家南陽了,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我們的愛是有緣無分,你就忘了我吧。


    看到短信後,王大海忍不住嚎啕大哭,感覺整個天好像塌下來了,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灰色,沒有了感覺、沒有了生命,周圍一切都是充滿了絕望。


    過了一段時間,他慢慢緩過來了,畢竟生活還要繼續,愛情或許隻是一個瞬間的煙花,在絢爛之後就會徹底消失。


    王大海堅持每天給張秀芳發一條短信,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但是,從來沒有收到過一條回信,幾年後,他認識了陳琳,很快就進入了熱戀狀態,他們結婚後,非常恩愛。


    他慢慢就忘記了張秀芳:這個給了自己無限溫柔的女人。但她最後還是像一顆流星一樣消失了。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王大海再也沒有見過張秀芳,也沒有關於她的任何消息。


    他想著,如果再次見到這個曾經心愛的女人,一定要盡最大能力去幫助她,不然心裏永遠會有說不出的愧疚。


    秦永斌聽著王大海的敘述,心裏也忍不住在感慨:看來茫茫人海中,人和人的距離可以很近,也可以很遠。如果其中一個不願意再見的時候,那他們幾乎就一輩子也見不到了。


    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就問道:“王哥,那你後來再也沒見過張秀芳嗎?”。


    “見過了,就是上個月,在南陽一個很小的飯店見到的,”。


    “那你們是不是有種久別重逢的感慨啊,心裏的話一天一夜也說不完吧?”。


    “沒有,她很冷漠,讓我以後別再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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