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皇後的臨終遺諭,長孫凜便成為了正式的準駙馬爺。他也得以身穿孝服,跟隨諸位王公大臣,步入太極門,進殿瞻仰長孫皇後的遺容,隨同皇帝李世民舉行大殮禮。而其他諸王在外地擔任都督、刺史的,也都紛紛前來奔喪。


    長孫凜走入以太極宮正衙太極殿做殯館,隻見殿內懸掛金鳳錦帳,外披白綾帷幔,梓宮停放在當中,靈前設置鋪著黃緞繡鳳褥的花梨木寶榻。寶榻前麵設花梨木供案,上置銀香鼎、燭台和花瓶。供案前排開了三個花梨木香幾,中間的幾上放置著銀燭檠羊角燈,兩旁分設蓮花瓶案和諡冊寶印案,以及早、晚膳案和供果案。殿門外陳設儀仗器物,左側置金緞繡鳳的引幡。 ..


    安置畢,入殮,喪——正式布長孫皇後崩於立政殿的噩耗。喪期間軍國大事,不可停頓。朝廷ri常事務,委托有關官署衙門處理。取消各種遠征及規劃中的土木建工項目。


    唐朝是封建社會為繁盛的時期,各種體現封建等級製禮儀的展登峰造極,喪葬禮儀製度甚是繁縟。滿朝文武肅立默哀,長孫凜在跟隨做了十來道禮儀程序後,他這個現代人不免也覺得枯燥無聊。雖然表情依舊是一臉肅穆,隻是兩眼會左顧右盼地打量著各位皇族大臣。先引起長孫凜注意的是靠得近的齊州都督齊王李佑,乃是yin妃之。這人容貌倒是長得不差,隻是身形魁梧、熊腰虎背的,倒像是皇身邊的一個衛兵,也許跟他平常喜歡shè箭、打獵……隻見他此時正低頭嗷嗷幹嚎個不停,長孫凜不禁覺得好笑。這廝想來現在也許在招募豪傑準備造反,此時卻在皇後靈前裝出一副傷心模樣,看來的確是人不可貌相。 ..


    第二個人是鬱林王李恪,乃是楊妃之。他的皇室血統倒是純正。父母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公主,相貌和其父李世民有幾分相似,也是一個英武之人。此時正默默立在一旁吊唁。


    第三人是魏王李泰,膚sè白皙,五官端正,其相貌應是隨母親長孫皇後,為何這般說呢?因為他這個外甥的身形。長孫凜這個正統的兒像長孫無忌,渾身長得胖呼呼的,就像起地麵團兒一般,大肚如同被套了遊泳圈似的,很難看出其美少年的模樣來。而這時他正辛苦地伏在地上悲痛yu絕。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


    李泰現在應該是得意之時,他從小勤學好問,年紀愈大,求知**愈加強烈,氣和靈xing也ri漸顯露出來,因此深受父親李世民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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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弟的意氣風,若在皇宮中。則是太的威脅與yin霾。李承乾作為長,在喪禮中自是擔任著為重要的角sè。雖然他現在依然可在東宮為父親料理朝政,裁決國事,但李世民對李泰愈加地寵愛,正如一把劍時時懸在他的頭上,威脅其太的地位。


    若不算昨ri不明身份的匆匆照麵,長孫凜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到李承乾,這位太相貌倒也長得端正,身材也比魏王好許多。也許是私生活過得混亂,臉sè過於蒼白。即使是口唇也沒有什麽血sè。


    李承乾似乎意識到有人在看著自己,他眼神瞟了一圈後,與長孫凜的眼神在空氣中碰觸,李承乾看長孫凜地眼神裏帶著yin鬱和複雜狠利。


    長孫凜自是看到了對方這一神sè,以前的長孫凜常常出沒於秦王府和皇宮,與李承乾年齡也接近,按理來說兩人應該感情比較要好對。而對方這一個眼神似乎看他如同敵人似的,難道兩人以前有過什麽過節?不過長孫凜怕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畢竟當年即使兩人有過什麽矛盾,在長輩的眼裏。也不過是小孩打打鬧鬧,沒有誰會把這些事情看得太重。


    正當大家默哀吊唁之時,肅穆莊重的大殿內突然傳來一聲“撲哧”的笑聲。


    長孫凜不禁納悶了,在如此肅穆的皇家葬禮上,竟然有人笑出聲來。他也好奇地便隨著大家地眼神朝笑聲出處看。要知道這種場合。是不能笑的。大臣隻可以低頭蹙眉,熱淚滂沱。誰的眼淚多,表明誰忠君愛國。


    “誰?!是誰?!”皇後的逝世,本來就對李世民的心靈產生了極大的打擊,他此時兩腮塌陷,眼窩上又加了一層黑圈,空空洞洞,毫無神采,就在此等傷心之時,卻聽到有人在這時笑出聲來,是讓他大為光火。


    隻見一身著四品官服,五短身材,相貌平平之人抖抖索索地走了出來,跪在大堂上連連磕頭認錯。


    “許敬宗!爾敢如此大膽,在皇後靈前這般無禮?!”李世民怒斥道。


    許敬宗?這人便是後來謀逐褚遂良,謀害長孫家的jiān臣許敬宗?長孫凜聽到這名字之後,便是把這人打量了數番。


    “皇上,臣並非是在笑皇後,隻是……隻是……”許敬宗看了看長孫無忌和歐陽詢兩人,索xing將笑因盤出。


    原來中書舍人許敬宗站在隊伍前列,在他前麵的,是長孫無忌和歐陽詢。長孫無忌長得方麵大耳,體格寬胖。率令歐陽詢瘦得兩腮沒有三兩肉,像一束幹柴。想到長孫無忌和歐陽詢曾經互相寫詩嘲笑對方,許敬宗當時禁不住“撲嗤”一聲,笑了起來。長孫凜聽到這一番解釋後不禁翻白眼。這家夥也太輕佻了吧,沒想到自己父親和許敬宗的恩怨根源始於一個笑聲。


    然而這是在觸動皇帝的痛楚,怎麽解釋也沒有用?許敬宗當場李世民被逐出殿堂,貶官洪州,當司馬。


    這個世界上有人死亡自然也會有人出生。正當長孫凜正在享用光祿寺為吊唁官員準備地膳食時,有一個小太監卻急急忙忙地給長孫凜傳來消息,說是獨自在家的單憐卿腹部疼痛難忍,可能孩就要降生了。


    長孫凜這下可著急了,他趕緊跟未來嶽父說明原因,便急匆匆地走出皇宮騎上馬,心急如焚地cāo近路往家裏衝去。


    長安城裏暖風暄人,秋sè宜人。


    長孫凜想到自己就要再得一個孩,心中激蕩不已,他一時加了馬,任清風吹來,灌入衣襟,呼呼生風,整個人像要飛起來一般。不多久,便到了一條小巷,除了這條小巷便是出了皇城到外郭城。


    而這時前麵也飛來一高頭黃驃馬,馬上坐有一人,也正急向長孫凜的方向迎麵飛馳,由於巷過於狹窄,容不得兩人同時擦過,那馬上之人便高喊道:“後退!給我讓路!”


    若是在平ri裏,給對方讓路也無所謂,畢竟總要有人擁有交通道德,隻是是今ri特殊情況。長孫凜脆勒住了馬,停在路zhong yāng,冷眼看著前方,並無躲閃之意。


    “退後,找死麽?”馬上那人大喊一聲,但見長孫凜動也不動,勃然大怒,舉起手中的鞭便向他揮了過去。


    長孫凜微微一笑:“找死的,是你。”


    話音未落,他已經出手,對著迎麵而來那高頭大馬一掌劈去,隻聽得馬兒出一聲長長的嘶叫聲,前腿下跪,轟然倒地,馬上那人被重重甩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你!你竟敢對我出手!你知道小爺我是誰嗎?!”那人摔得不輕,好半天爬了起來,麵sèyin沉、怒氣衝衝地找長孫凜算賬。


    隻見此人一身華服貴飾,皮膚雪白,高挺的鼻,薄薄的嘴唇。一眼看上去,倒是一個絕世美少年,隻是他一身的脂粉味太濃,尤其是那軟綿綿的聲音,讓長孫凜不禁雞皮疙瘩直冒,一個大男人跟女人似地,這也太讓人作嘔了。


    “給我滾開,不然管你是誰,還得挨我一掌!”長孫凜騎在馬上,濃眉一挑,一臉極不耐煩的樣。


    那少年氣得渾身哆嗦,一把抓住長孫凜的馬,大聲叫道:“好小,你給我下來。今天不分個你死我活,我稱心絕不罷休。”


    稱心?這名字怎麽那麽熟悉?長孫凜哪有時間管那麽多,他雙腿一夾,馬鞭一策,身下駿馬昂起頭嘶鳴了兩聲,竟是猛然衝了出去。少年因為抓著馬繩,也被帶著跑了兩步,鬆開手後,因為慣xing往後趔趄了幾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長孫凜騎著馬跑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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