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舅媽的疑心加重後,數次的連環審問讓舅舅在某一天的午飯時間,小宇宙突然爆發,惱怒之下,舅舅拍著桌子大聲的說道,你去縣城進藥行不行?你去看爹和娘行不行啊!我在家守著行不行?這是我來這裏半年多的時間裏,第一次看到舅舅發脾氣,過後惱怒的放下碗筷,獨自走到東屋,也不午休了。


    舅媽就等著這句話,當仁不讓的說走就走,本來是說要帶上我的,但是一想來來回回還要出我的車費,又或者是想把我放在家裏監視舅舅,委婉的把我喊到一邊說“幸福啊,你在家休息一個下午吧,長時間的帶你弟弟也夠辛苦的,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假吧”


    看著舅媽騎著摩托車帶著表弟揚長而去的身影,我轉身回到院裏,先把院子裏麵的落葉清掃幹淨,然後又到外麵把大門口的落葉掃幹淨。接下來沒事可幹的時候,走進外公的小花園裏,把裏麵的殘枝敗葉給修剪出來。


    正當自己認真修剪的時候,忽然聽到高跟鞋踩著水泥地發出的清脆聲音,由遠及近,正在低頭做事的我尋聲望去,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從大門口緩緩進來,大約有個二三十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一套幹練的灰色小西裝,褲子很修身,人看上去很瘦,但微微翹起的臀部又將這個女人的身材比例完美展現!上衣的扣子全敞開,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低胸背心,要是稍微彎下腰,估計是要走光,當然這隻是我的假想,如果真的是彎腰,那一對波濤洶湧的肉球絕對是要彈跳出來。一頭枯燥亮黃的長發披在肩部,看去像是頭頂上裹了一條黃色的幹毛巾。如電視劇裏麵的摩登女郎。誇張的眼線把一對大眼睛襯托的像是國寶的樣子,臉上如刷上一層白灰般,看起來格外的慘白,白天看到心裏都會咯噔一下,晚上看到不知道會不會下掉魂。即使濃妝豔抹,也有化妝品遮蓋不住的零星斑點在臉上不規則的分布著。嘴巴上塗抹著猩紅的口紅,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香豔。


    隨著“哢哢”的聲音走到正院中,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這個女人向我這邊走來,小步的移動著,胸前一對晃眼的球體蓄勢待發。爭先恐後的想跳出來打招呼。濃烈的大紅色嘴唇微微的翹起,看著偌大的院子,來回巡視一番後,看到我木訥的注視著她,勉強的露出一抹微笑,聲音嗲嗲的問道“小姑娘,這裏是不是章醫生家?”


    我使勁的點頭,“東屋,東屋就是”也許是聽到有病人來了,舅舅打算盤的聲音瞬間停了下來,隻見女的清了清嗓子,把手中的小包提了又提,伸出右手彈了一下左右肩膀,這才把腳微微的抬起,走進了衛生室,當抬起腿的那一刹那,再次被驚呆了,細如筷子的鞋跟在水泥地上靈活的走動著,並且走在水泥地上還能發出那麽好聽的聲音。讓我是歎為觀止啊!


    那是我有史以來見到過的最性感的女人,且把自己打扮的格外妖豔,看到她走到衛生室,心裏在犯嘀咕,臉上塗抹那麽厚,舅舅看眼的時候會不會把手上染上化妝品啊,但是不對啊,肉眼沒看到她的眼睛有啥問題啊,妝容打扮的那麽精致,看著她晃著曼妙的身姿走進東屋,忍不住的伸出手揉了揉鼻子,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在身邊散發著,無意的抬頭看了看天空,忍不住的打了幾個響響的噴嚏。


    “做過火了吧,被限製人身自由了是不是?不是你媳婦出去給你創造機會,你打電話懇求我過來,我才懶得來,路上這麽不好走,還要人家徒步過來,真是害人的大色鬼”進門後便聽到女的嗲聲嗲氣的說著,舅舅趕緊的一聲“噓”,過後,兩人在東屋裏麵小聲的咕噥著,具體說的什麽,聽不見了,聲音壓了很低很低!


    聽到那個女人的開場白,頭瞬間眩暈起來,想不到舅舅這麽快的時間就可以把女人引到家裏,速度之快讓我不得不歎服啊,這兩個人關係分明就是不一般啊,舅媽千防萬防,這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無形之中,舅舅跟舅媽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舅媽走,別人來,把約會改到家裏,這簡直就是移花接木啊,現在住院的病號沒幾位,陪護也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也看不出來什麽異常,也都是老實巴交不喜歡嚼舌根的人!


    我無語的蹲坐在花園裏麵,試著逼迫自己忘記剛才聽到的話,或許是出現幻覺,是假的,絕對不是真的,這個女人與舅舅是醫生與患者的關係。慢慢的起身走出花園,拖著沉重的步伐向上屋走去,興許是舅舅從窗戶那裏看到我了,直接在東屋裏麵喊“幸福啊,沒事了到公路邊去接你舅媽去”


    我木訥的回過頭,看到舅舅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舅舅接著補充一句“她帶著你弟弟,要是買東西,就不好騎摩托車了”


    “哦,好”扶著上屋的門栓還沒有打開,舅舅又開始給我安排活,就這樣,低著頭匆匆的離開院中,走向大門口,,,,,


    我的離開意味著什麽?


    內心極其的不安.............


    但這些都是大人之間的事情,想那麽多幹嘛?..............


    秋後的下午,自己一個人沿著一條羊腸小道,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公路邊,站在一棵高大的白楊樹旁,無聊的數著路上過往的車輛,看著從縣城方向開回來的班車在自己麵前停留數次,但是舅媽和表弟沒有從車上下來。因為我知道,舅媽這會應該剛到縣城,那麽我今天至少在這裏等待三個小時以上,所以看到班車停在麵前,也不用去太在意,因為舅媽與表弟不可能在上麵。好無聊的等待啊,站累了,拿起樹枝在小路上隨意的畫,然後毀掉,再繼續畫,最後覺得枯燥無味的時候,開始撿著地上的小石子,攥到手中的時候,開始往遠處投擲,過後再彎下腰去撿,然後再去投擲,如此三番五次後耷拉著頭,渾身無力的晃動著身子,來來回回的走動著,又覺得時間過得是格外的緩慢。


    看著漫天的白雲,看著西邊那橘紅色的底色,像是一幅油墨畫,鑲嵌在西邊,鳥兒時不時的映入眼簾,在天空自由的飛翔,那麽的愜意那麽的懶散!忍不住把目光全部放在了頭頂上空,是那麽的寧靜與幹淨,讓自己總想伸出手,觸摸一下,感受天空的靈動!最終,除了指縫間留下的一抹桔黃色的光芒外,似乎什麽也感受不到。


    秋天的陽光非常的柔和,如外婆那般的慈祥目光,給予自己溫暖,給予自己無限勇氣和力量。隻有在與外婆的相處之中,自己才是最受關愛的,最幸福的!可是當外婆離開後,我的日子便在枯燥中過著,一個人想著心事,一個人承擔著家裏的雜活,一個人洗著全家的衣服,好像叫幸福的人並不幸福啊。來這裏半年之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不受時間限製的仰起頭,看寬廣的天空,看鳥兒掠過頭頂,看雲朵的變幻,看西邊的雲彩,究竟變化了多少種?這,這,這是第一次啊!


    周邊的地裏,農民伯伯們正在將地裏的玉米往車上裝,想必是在太陽落下之前把地裏的玉米全部的運到家裏,這才有了三輪車在地裏來回往返,轟隆隆的聲音時遠時近,一片繁忙的秋收景象。家裏的父母想必也是這樣吧,此刻也在地裏勞作,幹著永遠也做不完的農忙事情!


    而家裏的舅舅....................想不下去了?後果是什麽樣?自己的腦海裏麵根本就想象不到,所以任憑怎麽去發展,自己離開了,那就,裝作不知道吧!


    那天下午,陽光自由,人也自由,自由到一個人的世界裏無所適從,在小路上留下了無數的歎息聲。


    等到太陽西沉的時候,慵懶的看向公路邊,一輛班車突然停下,舅媽抱著表弟下車了,我趕緊的走過去,舅媽吃驚的看著我,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厲聲的問道“你怎麽來這裏”


    “我,我,我”口吃了,眼神不住的躲閃著,不知道該怎麽說,如果說舅舅讓我來的。舅媽回去肯定又要三令五申。心口像是堵到了一口氣似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像是一個被踢來踢去的氣球,肚子裏憋著氣,心情左右搖擺,還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下午事情都忙完了,家裏沒有活幹,想著過來接你們”我踢著腳邊的泥塊漫不經心的說道,興許是那一抹夕陽照射在自己臉上,不然真覺得臉兒在發燙啊!


    “哦,你抱著弟弟,我去對麵把摩托車騎過來”


    “嗯”微笑的伸出手,把表弟抱在懷裏。


    那天,我撒謊了,因為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說,說多了舅舅那邊難做,但是不說吧,舅舅和剛才那個女的肯定是有情況,我這樣守口如瓶到底是對還是錯?我的離開對於舅舅來說,後續又會發生什麽?是關起門來的私密會晤嗎?


    坐在摩托車後麵,緊緊的抱著表弟,突然間看到舅媽的腦後有幾處白發,瞬間把目光轉移,不敢去看,我覺得我做錯事了,從口紅事件,到今天被舅舅的故意支開,憑感覺推測,舅舅肯定是與剛才那個女的有不可言說的秘密。


    此刻,我變成了目擊證人,卻不敢講出事情,舅媽是受傷之人,卻被蒙在鼓裏。我到底該該怎麽辦呢?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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