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席結束,周鎮南讓眾人為女兒做了個見證,周曉白正式磕頭拜師。


    之所以不另外挑日子,因為明天上午林東夫妻倆就要回香江了。


    周曉白既然做了婁小娥的親傳弟子,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為此,周鎮南夫妻二人都紅了眼眶。


    ————————,


    正值初夏,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內,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青石板路上,給這個三進的大雜院增添了幾分暖意。


    棒梗放學以後回到家裏,看到賈張氏又在蒸窩頭,案板上除了一小碟鹽豆,隻有一盆洗好的野菜,小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奶奶,你不是說今個給我炒雞蛋嗎?”


    “我要吃炒雞蛋!我要吃炒雞蛋!”棒梗的聲音尖銳又急促,在四合院裏回蕩。


    賈張氏頭都沒抬,還在揉著窩頭,三角眼透著怨恨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通往後院的拱門,不知道在打著什麽主意。


    “奶奶不是說了,等你爸爸買了雞蛋就給你炒,等著吧!等你爸回來的。”


    “有,前個我爸買雞蛋了,奶奶你偏心,肯定又給我小叔吃完了。”——棒梗說著話,用怨恨的目光看向在涼席上玩撥浪鼓的小胖子。


    小胖子同樣是頭都沒有抬一下,低聲嘀咕著,“媽說了,天天吃獨食,有雞蛋也不給你吃。”


    聲音雖然不大,架不住棒梗離得近,小叔的話,他是聽的清清楚楚。


    “家裏哪有那麽多雞蛋?昨個就吃完了,不想等,找你媽要去!拿回來奶奶就給你炒。”


    聽到奶奶和小叔的話,棒梗知道,爸爸不回來他再鬧也沒用,抹著眼淚就往外跑,直奔後院許大茂家。


    秦淮茹今天輪休,正在家門口逗兒子縫衣服,見棒梗哭著跑過來,忙放下手裏的活計,疑惑問道:“怎麽了棒梗?又跟你奶奶吵架了?”


    “媽,爸爸買的雞蛋,奶奶不給我吃,還讓我找你要。”棒梗抽噎著說。


    秦淮茹歎了口氣,雖說賈東旭三級工的工資也不低,可賈家的開銷更大,生活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他們兩口子搬回來的當天,賈張氏指桑罵槐的鬧了一回。


    第二天,賈東旭被幾個人堵在路上揍了一頓,一個星期沒能上班。


    知道了許大茂的手段,賈張氏老實了,再也不敢鬧事。


    她是真怕了許大茂這樣的小人,害怕再鬧事,許大茂會對付她兒子或是孫子。


    心裏這股氣出不來,自然就會更恨。


    以前,賈張氏對棒梗和兒子,一向是一碗水端平,兩個孩子也玩的很好。


    這一個多月,隻要許大茂出去放電影,賈張氏就讓棒梗找秦淮茹要吃的。


    秦淮茹又不是傻子,隻論心眼,她賈張氏壓根不夠看。


    棒梗過來混飯吃可以,拿走不行,一個窩頭秦淮茹都不會讓他帶走。


    許大茂家的夥食自然不是賈家能比的,不說每天吃肉,至少油水足。


    這樣一來,棒梗吃好了,賈張氏和兒子啥也沒撈著。


    那棒梗就成了叛徒,成了賈張氏和他兒子眼裏的白眼狼。


    開始的時候還好,棒梗隔三差五的來一趟,現在是越來越過分。


    隻要秦淮茹在家,許大茂不在,他就會過來要吃的。


    理由隻有一個,奶奶偏心,隻給小叔吃,不給他吃。


    秦淮茹本就是一個聰明人,在友誼商店上了幾年班,人情世故方麵,許大茂有時候都佩服她。


    賈張氏的用意再明顯不過,秦淮茹豈能不明白。


    開始的時候她就知道,隻要給了棒梗一次,之後就會有無數次。


    奈何,她除了心疼棒梗,也不想讓鄰居看笑話,隻能一退再退。


    秦淮茹倒不是心疼幾個雞蛋,是怕許大茂知道以後,日子過不下去。


    “棒梗乖,先回家去,你大茂叔一會就回來了,明天給你炒雞蛋好不好。”


    秦淮茹不是哄騙棒梗,許大茂中午就回來了,吃過午飯以後去廠裏交放映機了,隨時都有可能回家。


    要是許大茂看到棒梗吃了他給平安買的東西,隻怕會去賈家大鬧一場。


    秦淮茹不知道的是,孩子學好不容易,學壞真的很簡單。


    賈張氏早就不止一次教過棒梗惡心秦淮茹的辦法。


    隻見棒梗卻是不依不饒,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邊哭邊喊:“我就要炒雞蛋!我就要炒雞蛋……!”


    看到劉海忠挺著個大肚子慢吞吞的走進了後院,秦淮茹心中暗叫不好。


    “棒梗,趕緊回家去,要是再不走,以後一口飯你也別想吃。”


    對於這種毫無殺傷力的威脅,棒梗豈會當回事。


    既然哭沒用,棒梗站起身就要往屋裏闖。


    他記得奶奶說過,現在易忠海家的東西不能拿了,媽媽家的隨便拿。


    隻能說,怕什麽來什麽。


    就在這時,許大茂推著自行車走進後院,剛好看到這一幕。


    見狀眉頭一皺,大聲喝道:“棒梗,你想幹什麽?信不信老子把你個兔崽子的屁股打爛。”


    棒梗被許大茂嚇得一愣,停在原地縮了縮脖子,怯怯的後退了兩步,顯然,是想跑路了。


    秦淮茹趕緊上前拉住許大茂的胳膊,小聲說:“大茂,別讓人看了笑話,我來跟棒梗說。”


    許大茂卻一把甩開秦淮茹的手,怒氣衝衝地走到棒梗麵前,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喝道:“說,你想幹什麽?反了天了,敢來這鬧事,腿是不是不想要了?”


    棒梗被嚇得哇哇大哭,秦淮茹趕緊上前把棒梗從許大茂手裏拽出來,哄著說:“好了好了,不哭了,趕緊回家去吧!”


    就在這時,賈張氏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後麵還跟著賈東旭。


    隻見賈張氏三步並做兩步,跑到秦淮茹身前,伸手就把棒梗拉到了身後,大聲喊道:“放手,放手,許大茂,秦淮茹你倆想幹什麽?敢打孩子,信不信我去街道辦告你們。”


    “老潑婦,給你臉了是吧!敢讓這個小b崽子來我家鬧事”


    許大茂同樣把秦淮茹拉到身後,罵著賈張氏,卻是走到了賈東旭麵前。


    有沒有感覺這個套路很熟悉,雖然是林東玩剩下的,架不住它確實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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