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摟了他一下,當作安撫,“等一下,等一下我們就回去。”然後我轉過頭,繼續詢問到。


    “不知最近京裏有什麽盛事盛典嗎?小弟初到此處,有許多事還不知曉呢。”


    “哦~~~~。”刻意拉長的語調,表明他的不相信,而我也隻是微笑,信與不信是他的事,我確實是剛剛來到這裏嘛。


    再為蘇洛璃倒了一杯茶他才緩緩說開,“四天之後,京城趙家要拍賣一朵薔薇玉。傳說此玉是天上的薔薇仙子,在一次路過人間,見人們飽受瘟疫饑荒之苦,於心不忍,便將自己髮髻上的紅色薔薇狀玉石放入河中,人們喝了那河中之水,病痛便痊癒了。瘟疫饑荒就此散去。後,那薔薇玉流入凡間,傳聞得此玉者,練武者必會功力大增,身有疾病者會慢慢痊癒,若是普通人也會招財進寶。”


    “挖,這玉這麽好啊,”好想要,好想要招財進寶。“那趙家為什麽要賣它啊?”


    “說來,自從趙家得此玉後,便有許多武林人士想要奪走它,趙家的大公子為此差點失去性命。所以趙老爺決定將此玉讓出。而老爺讓少爺進京最主要也是為了贏回薔薇玉,治好少爺的病。”


    “哦,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四天後,京城會變得很熱鬧咯?”我頗有興味的問道。


    “嗬~,那是自然。”


    挖,有熱鬧可湊耶,那薔薇玉有這麽多好處,必會有許多人前來競拍,如此好玩又熱鬧的事,我怎能錯過。


    不自覺加深臉上的笑容,我還想再多問一些事情,卻已被詠雙打斷。


    “淺淺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雙雙``````”有些猶豫地看著他,可詠雙卻不管,抱著我的手臂便搖晃起來。


    “回去了回去了回去了回去了~~~”


    “好好好,回去了。”真是,我隻不過和別人多說幾句話而已,他的反應就好象我紅杏出牆一樣,“言公子,蘇公子,改日再聊。”


    顯然他們很驚訝堂堂的十五王爺竟會拉著一個默默無名的人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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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無奈啊,不過以後出來玩就不會帶著他了~.


    想言碧雲和蘇洛璃揮了揮手,我便被詠雙拉下了樓,塞進了馬車。


    半躺在馬車裏的軟榻上,我開始在腦海之中計劃以後怎樣出宮。眼角瞥到詠雙在一旁欲言又止,別別扭扭的樣子,心裏不禁一陣好笑。


    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雙雙,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他捧著杯子,仿佛要樣自己安心般喝下一口茶,才開口:"淺淺,你對剛才的那兩個人有什麽看法啊?"


    "沒什麽看法啊。"我裝做沒感覺的說道。


    "真的嗎?"不確定的再次問我,像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語調,真可愛啊。


    假裝習慣性的將詠雙攬入懷中,輕撫他的背脊,"當然是真的咯。"伸手撩起詠雙背後的華簾,馬車快要進宮了,要記下出宮的路,下次就不會迷路了。


    "嗬嗬,我好喜歡淺淺啊。"


    "嗯。"仔細的記著車外的景物,我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詠雙,我遇見你那日,宮裏不是來了刺客嗎?"


    "是啊。


    "那,傷了什麽人沒有啊?"


    "沒有傷人,那個刺客在禦藥房拿走了一朵蒔夔花。淺淺問這個做什麽啊?"


    "沒什麽,隻是我也是宮中人,自是要關心一下宮中事,"含糊的帶過這個問題,我繼續問,那,蒔夔花是什麽啊?"


    "蒔夔花啊,據說是一種很珍貴的糙藥,接近有起死回生之能,僅在千月嶺的深穀中長有一株。每三十年開一次花,每次隻開一朵。世間僅存六朵,俱收於宮中禦藥房。"


    "哦。"原來是這樣,8過,他們可真囂張啊- -,難道不怕我把他們爆出來嗎?還是他們料定我不敢爆出來?難不成他們已經在著手準備殺人滅口了?好煩啊,以前都不用想這麽多的。


    "王爺,到保雲門了。"是哪個混蛋打斷我的思路?


    "知道了,淺淺,我們下車吧。"


    "嗯。"好煩啊。


    撩開門簾,我輕輕步下馬車,正要走向那頂我的轎子時,詠雙開口喚住了我。


    "淺淺。


    "嗯?"我轉過頭,看著詠雙。


    他雙手背在身後,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那個,我可不可以和淺淺,"腳丫子在地上畫著圈圈,那模樣簡直可愛極了,"坐同一個轎子?"末了還奉上一抹甜甜的笑容。


    嗬嗬,雖然他的樣子簡直可愛到不行,可是……"不行!"開玩笑,你如果要做些什麽,我怎麽辦啊?


    原本裝滿希望的眼馬上盈滿了失望,正個人也都變得無精打采的。我轉身坐進轎子,假裝沒有看見。才放下簾子,便聽見他生氣地一跺腳,然後是極度怨念的聲音,"起轎。"


    嗬嗬~.


    因為保雲門離雅顏軒較近,所以不一會兒我們便回到了我的居所。


    "落轎——,壓轎——。"


    一下轎子,我便馬上開了口,"雙雙,陪了我那麽久,你一定累了吧,那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沒辦法,不下逐客令的話,他在這裏會很麻煩的。


    "我不要!"


    "王爺,您還要回稟皇上,怎可再留於後宮?"淡淡的語調若有似無的帶著一點慍怒。


    "那,那你休息吧,我走了。"他不甘不願地坐回了轎中,我暗笑,如果你一者都那麽乖,我想我會喜歡你的。


    "起轎。"


    "王爺慢走。"


    我轉身走進雅顏軒。四天之後,嗬嗬,先不管言碧雲的事了,這薔薇玉如此神奇,不去見識一下


    ,豈不是太可惜了。


    "公主,您回來了。"


    "嗯。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是,"若雪跟在我身後,隨我走入內室,"奴婢為您更衣。"


    是夜,月涼如水。


    慶元宮外閃過一個身影。


    嘿嘿,我早就問過了,茗總管住在慶元宮旁的列爾樓。要扮做太監出宮就必須要有腰牌,所以我今晚的目的就是找茗總管"借"一個腰牌。hoho~,如果順利,明天就可以出宮了~.


    列爾樓、列爾樓……找到了~.我小心的在窗紙上戳了個小洞,在睡覺哦~.


    我正要推門進去,便聽見了那個聲音,我的噩夢。t t


    "你是誰?幹什麽?"


    "皇兄……"無奈地轉過身,我彎身福禮。


    "皇妹!"顯然很意外的聲音,"你三更半夜不就寢,來這兒做什麽?"


    "呃,臣妹,呃,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嗬,對,出來走走。"還好,我穿的是睡覺前的單衣,不是夜行衣或太監服,還好~.


    "睡不著啊……"淡淡地吐出幾個字,皇甫墨寧瞥了我一眼,"雅顏軒和慶元宮中間隔了個宣明宮吧,皇妹好興致,走這麽遠的路來慶元宮走走."


    "嗬嗬。"我幹笑兩聲,趕緊開溜,"皇兄,夜深露重,您趕緊休息吧。龍體要緊啊。"


    他隻是看了我一眼,既沒叫人也沒對我的話有任何反應,隻是等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既然睡不著,就陪朕坐坐吧。


    "是。"不知他在想什麽啊。


    我跟在他身後,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個亭子,那兒擺著一些果品和茶盞,石凳上也擺有棉墊,看來他剛才就是坐在這裏。……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坐吧。"


    "謝皇上。"不客氣地坐下來,我忍不住抬頭望了一下,怎麽一個宮女太監也沒有啊。


    "朕讓他們都下去了。"


    "哦。"


    然後,就這樣,我和他安安靜靜得坐了將近一刻鍾。其實我是沒什麽所謂的啊,他不開口更好。


    才剛這樣想,他就開口了- -.


    "小時侯,我們總是在一起,雖然我是皇後之子,可皇兄和皇弟都和我很親近。我們一起玩耍,一起讀書,很快樂,很快樂。"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說這些給我聽,但他的表情很幸福,生在皇室,這樣的童年也是不錯的吧。


    但他的表情卻瞬間轉為了哀傷,仿佛要滴出淚來。"可是,他死了,二皇兄,允琰死了。因為母後,因為我的懦弱,他已經,不會再對我笑了。"


    那樣的哀婉,我清楚的感覺到了那份深邃的感情,我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麽,安慰嗎?怕也隻是會剜出他心中最深的傷與痛罷。我隻能抬起手,用袖口的薄紗拭去他悲傷至極的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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