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轉移話題:“那個李暮還是不錯的。”


    “的確不錯!”魏老師同意,“他們那個小團體,在地方上他的級別和資歷最低,跟本地的比起來廳級也不一定入得了那三個人的眼,他卻在短短七八天的時間隱隱成了他們的核心,這份手段的確不錯。”魏教授是學者,跟傾向於學者型官僚,對鑽營仕途經濟的人評價不高。


    曹老當然了解魏教授這一點,“這幾個人,再看看吧。”


    魏教授嚴肅的道:“院長,請不要忘記酒與汙水定理!一桶酒,倒進一勺汙水,就會變成一桶汙水;一桶汙水,倒進一勺酒,還是一桶汙水。”說完,不再看曹院長那驚艷——,抱歉,是驚眼的臉,吆喝:“都停下,停下!瞧瞧你們,不就是跑個步嗎,還沒有我老頭子有精神。”


    = =,老師,你又沒跑,還有,我們不是跑個步,是跑了一小時步!


    “我更喜歡陶老師。”有同學小聲嘀咕。


    “嗯,我也是。他雖然板著臉,但看見有誰實在跑不動了還能讓歇歇遞口水什麽的。”好人和美人一樣,都是比出來的。


    “魏老頭就隻會說風涼話。”氣憤。


    “這麽說起來,今天好像沒人跑不動。都跟下來了?”才一個禮拜,且不說是跑是走是顛是拱,跑著跑著大家也就跑習慣了。——欠虐啊!


    “計裘也是?”有人按照經驗詢問。


    都回頭,“胡述和邢東程架著他呢。”比第一天計裘差點趴地上爬要好的多了。


    魏老師繼續吆喝:“快點,再不集合食堂都要關門了,你們不想吃早飯,老頭子我還想吃。都快點。”


    二十多人稀稀拉拉的快點,隊不成隊列不成列的站過來,看得體育委員邢東程這叫一個糟心,要不是怕同學們在黨校裏造反,他都想提議學校把晨練改軍訓了。


    魏教授帶著學生們浩浩蕩蕩奔食堂了。


    同學們都裝不認識曹院長。


    曹老看著他們的背影。哼,沒一個懂尊師重道的,都沒人讓讓他一起吃個飯!


    還有那個魏老頭,直接說一條魚腥了一鍋粥他也能聽懂,至於整個什麽定理嗎。


    “老傢夥,這次你大概走眼了,汙水和酒?嗬嗬,汙水可能真能變成酒呢。因為他們既不是汙水,也不是酒,他們是漂白粉!”


    ***


    吃完早飯有半個小時自由放風時間,校方的本意是給同學們做一下課前準備,畢竟,一節課就是一上午,老師好說話的可能有個課間休息,講課講的興致上來的別說課間,壓堂也不是沒有,至少這個班已經遇到過一次了:魏老師講的興起,對“共產黨”這一名詞的首次提出者恩格斯同誌的一生做了一次全麵的回顧和追溯,僅用了四個小時就把1820年11月28日至1895年8月5之間的事兒都講清楚了真他媽的神速,以至於那天中午大家集體回宿舍吃泡麵!


    所以大家抓緊這半個小時,收拾紙筆課本,給自己泡壺茶帶杯咖啡再帶點幹糧,有條件的還帶了點提神醒腦的藥品。


    414室裏也在準備。


    胡述在三個書桌上來回翻:“放哪兒了?哪兒去了?球球你是不是騙我!”


    計裘跟在後麵,“你才是球兒。我昨天肯定落在這屋的。”


    胡述繼續找,並且憤恨地瞪一眼攔在三個臥室門口的邢東程。至於嗎,不讓我進裏麵找,你和李暮的房間都有人,為什麽林放的房間都不讓我進!


    林放的房間確實沒人,他在李暮房間裏!


    門虛掩蓋著。


    林放同誌正在裏麵抓緊時間耍流氓。“你跟蹤我,你調查我,你不信任我,我不過了,我不活了,我死給你看了!”


    胡述和計裘在外麵互相扶了一把。這台詞太熟了,南韓三流家庭倫理劇最愛這一出,這不由於太過滲人讓國家給限了。


    李暮沉穩的聲音傳來:“你想把腦袋伸進我的旅行包把自己悶死?……不要拉我衣服,我兜裏什麽都沒有。……衣櫃不用翻了,我沒幾件衣服。……林放,我沒有把東西藏在床鋪下的習慣……”


    計裘小聲問:“他也在找東西?”


    胡述的眼睛咕嚕嚕地轉:“他在抄家。”估計已經把李暮及其房間翻個底朝天了。


    砰!414的門被踹開。


    章正則同學旁若無人地走進來。


    胡述和計裘僵住。


    邢東程已經硬了(?)。


    章正則看都沒看一眼桌上的兩個,對在房裏的兩個也聽而不聞,直逕到邢東程麵前,“咖啡。”


    桌上的兩個莫名其妙,但是邢同學是誰,立馬會意,沖回自己房間拿出一貫純藍山即溶咖啡遞給章同學。


    章同學接過來,旁若無人地走出去。


    胡述蹲在桌子上問:“老邢,他什麽意思?”討債?討飯?討嫁妝?


    邢東程回答:“他的咖啡喝完了。”


    胡述和計裘一起沖他搖頭:沒聽懂。


    邢東程補充:“應該是喝完了,還沒來得及買,先問我要點。”


    計裘想從桌子上摔下去,點?那叫瓶!“他要你就給?!”終於有比自己還窩囊的人出現了。


    “呃?”邢同學也覺得自己有點窩囊,“我不敢不給。”


    計裘呆一下,“也是。”就章正則那理直氣壯的樣子,換他他也不敢不給。


    胡述看出了重點:“他不會問你要的。”


    對啊。


    兩人一起蹲在桌子上,不懷好意地瞄邢東程。


    邢東程又要上火!


    “咚!”李暮屋裏一聲巨響,外加林放嗚嗚慘叫。


    邢同學一下就來勁了,“終於打起來了?”


    計裘:= =


    胡述:你不讓我進去就是怕他們打不起來啊!


    胡述剛想讓邢東程放心,李暮低沉而感性的話語傳來:“好了,我知道了,我給你開保險箱。那是老式全鐵的,你鑿不開的。”邢東程的斧子什麽手到你手裏的。


    李暮過來蹲下,開保險箱。林放繼續在旁邊嗚咽。


    李暮一邊開一邊在他耳邊低語:“要論調查,是你在調查我吧。”至於林放的那些事兒有心人多問問就能問出來,更何況李暮本來就風聞一二。


    林放凝噎:“可我沒查出來。”他要把小張他們都流放了,看見他進了黨校一個個都大著膽子玩去了,都不盡心盡力幹活了。


    一臉委屈的瞪李暮。


    李暮低頭轉鎖,“算了,你想知道什麽就問直接我,我說過,在這個屋裏咱們三個還是要互相信任的。”


    “嗯。”林放樂了,表情轉換極度自如。下一秒又不高興了,跟李暮咬耳朵,“但是你跟蹤我。”


    “你挑的位置不錯,離的最近的圖書館也夠遠。不過,在圖書館頂樓西麵的斜窗看下去,角度很清晰。”


    “……,請問,那個角落裏是哪類圖書?”


    “神秘科學!”


    為咩黨校圖書館裏還有迷信類書籍︶︿︶!


    李暮打開保險箱,林放把頭伸進去。


    “你到底在找什麽?”


    “身份證。”


    “幹嘛用?!”辦信用卡?


    林放考慮了一下,說實話:“複製一下晶片,到內網查一下你的真實資料。”


    李暮沉默了一下,把保險箱兼床頭櫃放正,關好。從擱在床頭櫃上的一摞飯卡、圖書卡、銀行卡等卡片中抽出一張,遞給林放,“抱歉,我忘了你分管公檢法了……”


    外麵幾個人還在等著裏麵打起來。


    胡述狐疑:“怎麽一下子不說話了?”


    邢東程耳力好:“不是不說話,是說話聲音小了。”但是太低,他也聽不真切,感覺像是李暮和林放在呢喃低語。


    砰,大門又被踹開了。


    謝澤國進來!


    看一眼廳裏的仨,詢問:“李暮呢?”


    仨人一起指李暮的門。


    “謝謝。”謝澤國抬腳踹開李暮的門。


    裏麵兩個正蹲在床頭竊竊私語呢。


    謝澤國過來,拎起林放:“謝謝,讓一讓。”


    林放直接被他拎到一邊的椅子上,不忘回禮:“不客氣:( ”


    謝澤國蹲在林放剛才蹲的地方,——林同學突然覺得謝同學很礙眼,——把手裏的稿件遞給李暮:“這是我昨天晚上寫的,離上課還有一點時間,你幫我看一下。”


    靠,這倆誰是政客誰是文人啊。林放提醒:“謝同學,還有一刻鍾上課。”你手裏的稿件厚度,就算教室離這裏隻有五分鍾路,李暮邊走邊看也看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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