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裘同學正在押尾。由於嬌生慣養四體不勤,參加晨練以來該同學次次墊底每每岔氣喘的上氣不接下氣,讓後麵的邢東程都不好意思超過他!


    林放磨磨牙口繼續跟章正則套交情。——這位算是戰友了,每次胡述想調戲他占他便宜摸他玉靨時,正義的禦史大人都會義不容辭的在林放咬著人家手指不放的時候給胡述後腦勺再加一巴掌。


    算不算英雄救美不好說,但是林放第一次道謝的時候章同學就明說了:“不客氣,我減壓!”——打人是緩解壓力發泄鬱悶的最有效途徑之一,其他途徑有傾訴、哭、大喊大叫大聲唱歌搞搞破壞等等方式,但是很明顯,章正則同學認為以上都不如打一個廳級市長來得慡!


    林放裝模作樣的壓低聲音,實則邊上的人都能聽見。“章同學,你經驗豐富,你說,胡述昨天拉計裘出學校幹嘛去了?”昨天是第一個周日,也是大家第一次放風的日子,很多人都請假出校門撒歡去了,回來的時候雖然還是一副二進宮的衰樣,但是誰也沒似計裘那遭了天打雷劈的慘樣。


    周圍的人都豎起了耳朵,跑在前麵的慢下幾步,跑在後麵的趕上幾步,林放和章正則的周圍隱約出現一圈人牆。——是誰說咱們班人少的!


    章正則反問:“他是獸醫,胡述找他能幹嘛?”


    “哦?治病?治胡述還是治禽獸?”林放反反問!


    “你覺得呢?”章正則執著的反問!


    ==


    周圍有人在小聲嘀咕:“胡述!”


    ——這是上帝的聲音!


    林放信仰上帝,“那為什麽計同學看上去更消沉了?”


    消沉?多麽婉轉的用詞。章正則就事論事:“打擊受多了。”大體力勞動加大腦力勞動加營養不良,計裘同誌的體重用眼見的速度在下降,不但沒了入學時青年發福的跡象,今天早上一列隊更是連顴骨都凸出來了。


    林放刨根問底:“我知道他受打擊了,他一直在受打擊,我就是想知道昨天他和胡述單獨相處一天受到了什麽毀滅性打擊!”


    章正則使用萬金油答案:“不知道。”


    林放還沒來得及失望,真理出現了:“他們去了櫻花市駐京辦,給胡述的寵物治病。胡述把他的寵物帶北京來了,正水土不服呢,好像送了好幾家寵物店都沒治好,開學前就死一個了。”邢東程八卦兮兮的臉呈現進了林放和章正則中間!


    章正則製止住自己再次揮出一巴掌的欲望。


    林放嚇一到,與邢同學親切握手,“老邢,你不在前麵當領頭羊了?”


    邢東程豪慡:“兄弟你有疑問哥哥我怎麽會不來答疑解惑呢。”


    林放很感動,這得多長的耳朵啊!“你說開學前就死了一個,請問,他到底帶了多少寵物來北京的?”


    邢東程粗粗估摸:“應該夠開一個小型動物園了。”


    林放一愣,想了想問:“死的那個是什麽?”貓?狗?兔子?不會是巴西龜吧。心愛的寵物死了,難怪胡述得知計裘是獸醫的時候在邊上插畫了,邢東程略帶尷尬:“羊駝!”


    我擦,還是糙泥馬!


    “你怎麽知道?”


    “李暮說的。”


    “……,球球好可憐。”


    “嗯,好可憐。”計獸醫是被遷怒的。


    倆人悲天憫人朝後看,對著唏噓。


    章正則指著邢東程問林放:“既然李暮告訴了他,為什麽不告訴你?”


    “……”


    邢東程舉報:“因為沒見到人!他昨天中午吃了飯出去到半夜都沒回來!”


    “違紀!”作為紀律委員,章正則昨天沒有收到林放的請假條!——越級上交很可恥!


    林放冤死了,“我沒出學校!”


    章正則狐疑地盯著他。


    邢東程作證:“他真沒出去!他一直在東北角那片墳地裏隔著圍牆和欄杆跟外麵一美女勾搭呢。”


    林放力爭清白:“那個女人絕對不是美女。”那裏是個死角,視覺盲點,糙都有半人高,這種地方都有人跟蹤,沒人性啊!“你怎麽知道?”


    “李暮說的。”


    ◎_◎!


    章正則對於李暮怎麽知道的不敢興趣:“那女的是你什麽人?”作風才是大問題。


    “……”


    “他前妻!”


    #_#!


    林放重複:“你怎麽知道?”


    邢東程重複:“李暮說的。”


    李暮!


    林放磨牙:“老邢,李暮還說了什麽?”繞了半天邢東程都沒繞到正題。


    自由發揮了半天的人一拍腦袋,“哎呦,還是你了解他。他讓我過來告訴你們一句話,告訴完了還要到再後麵去告訴一聲,他拿我當傳話筒啊!就算我不累再跑幾圈都行也不帶這麽使喚人的!況且他憑什麽使喚我,黨內級別相同,班內地位相同,我的資歷還……”


    “閉嘴!”


    邢東程委屈地看看章正則,乖乖閉嘴。


    “說!”


    邢同學很無助:你到底是讓我說啊還是讓我閉嘴啊?


    林放成功轉移了同學們對他的注意力,決定拉兄弟一把:“說李暮讓你說的。”


    “他說,大家說話還有罵娘都小點聲,魏教授身邊站的那個看上去像是魏師母的老太太其實是曹院長!”


    那邊曹院長和魏老師並肩而立。


    魏老師的研究領域是共產黨黨史,包括國際黨史和中國黨史兩大部分。魏教授的成就和名氣雖不及陶教授,但是在學術領域裏,這位老先生的輩分崇高,和曹院長屬於同輩人,連陶教授都要叫他一聲老師。


    今天是周一,魏老師精神好,主動要求代替陶老師來領學生們晨練、監督同學們晨跑。——魏老師在課堂上憋屈了一個禮拜,恨不能把這群高官一個個掐死在學校的搖籃裏免得再出去禍害廣大人民群眾。因為恨不能,所以來看看他們疲於奔命的傻樣以便讓自己順口氣。


    問題是氣還沒順,添堵的就過來了。


    魏老師使勁兒按自個兒太陽穴:“你一大早就去唱二人轉了?!”


    穿的五顏六色抹了一臉白粉頭上還頂朵大紅花的曹院長一派文人風采,“晨練怎麽可能唱二人轉?我扭大秧歌去了。”


    還不如二人轉!


    “這麽早就扭完了?”沒扭完就去繼續扭,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曹老樂嗬嗬:“老了,扭不動了,就想過來看看他們,正好遇見你。”


    勇氣可嘉!這副打扮從家屬區一路進入校區,學識淵博的魏教授除了一句勇氣可嘉都沒別的能誇了。


    剛想說話,一陣踢踢踏踏聲由遠至近,晨跑的中間梯隊拉著十幾米的隊形來到他們身邊,說是跑其實更像是競走或者顛步,有幾個壓根是一拱一拱。


    等最後一個都拱過了麵前,魏教授稍微好受了點,嘲諷,“這就是說國之柱石黨的棟樑!”火星上的黨國吧。


    曹老欣喜地看著這波拱遠,瞅著著後麵那波一點一點拱過來,“按照選調條件招人,地方上報了名單後那老徐老馬帶人篩選,有問題就退回重選,進來的人基本都是咱們預選名單上的人。嗬嗬,你看名單的時候不也說這些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嗎?”


    魏老師嗤之以鼻:“基本?!你加了那麽多苛刻的條件,好幾個市還有附加條件,從過年開始折騰了幾個月,進來的人還是有和預計的不一樣的,你也好意思說!”


    曹老好意思說:“就三個。能符合我的條件,能把咱們原先看好的人擠下去,還能讓老徐他們挑不出問題,跟其他幾乎是量身定做內定的人比,他們可能更有潛力。”


    “潛力?”魏老師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了,“那個邢東程,上課不是睡覺就是搞小動作!”


    曹老關愛學生:“他軍隊出身,一天到晚坐著上課的確有點難為他了,隻要他跟的上,作業不少交,你也別多管了。”


    “好,我不管他。那林放呢?”


    “他也睡覺搞小動作?你就和邢東程一樣對待好了。”


    “問題是他從來不睡覺他一直搞小動作!”還不如去睡覺別影響其他同學!


    曹老打馬虎眼:“咳咳,林放比較活潑,從他的從政經歷就可以看出來。”


    “抱歉,院長,我隻看過他的簡歷,他的從政經歷報告連小陶都沒看到”,陶老師也隻是耳聞:( “小陶說,聽林放的從政經驗感覺像在聽徐霞客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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