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頓時炸了鍋,眾人議論紛紛,就著眼前的荒唐事義憤填膺,火冒三丈。


    突如其來的吵鬧聲使得張聞皺眉,他想睜開眼睛,可是渾身酸軟無力,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床前的嘈雜聲此起彼伏,他嚐試了幾次都沒能睜開眼睛,算了,他暗暗嘆氣,幹脆不管了,這樣想著放任自己再次沉入睡夢深處。


    眾人圍著床上的兩個人指指點點了很久,不知過了多久才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幾個時辰後,又過來一批人,帶著狐疑不解的神情而來,推門而入,一炷香後又不敢置信地離開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一批年輕官員聽說而來,推門進了屋裏,隨後不住搖頭嘆氣著離開。


    經過這麽一出,張聞新婚之夜拋棄新娘子和一個男人赤身裸體躺在床上之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大街小巷的人,販夫走卒都在就這難得一見的奇聞議論紛紛,張聞在這一帶行事低調,年紀雖輕辦事牢靠,因此在民間中名聲頗佳,眾人萬萬沒想到他會幹出如此荒唐的事。


    經這麽一回張聞算是聲名掃地,徹底淪為眾人口裏的笑柄,而更令人值得關注好奇的是女方一家的反應,張聞這麽公然挑釁,不把嶽父一家放在眼裏,新婚當夜和一個男子苟且野合,連累得對方顏麵盡失,不知今後女方一家又會作何感想。


    聽說這事一出,李大人鐵青著臉,氣得當場摔了桌子。


    素來正經的張聞出了這檔子醜事,引得眾人津津樂道,又為說書人添了談資。


    這三撥人來來去去,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屋裏床上的人依舊睡得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躺在床上的張聞皺著眉頭慢慢睜開了眼睛,撐著疲憊的身子依靠在床欄,他揉著酸痛的頭,忽然感到身側冰涼,伸手一摸,床上空空蕩蕩。


    張聞扶著暈乎乎的頭偏頭一看,原本該躺著的衛韜消失不見。


    張聞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不再關注,他繼續摸著昏昏沉沉的頭,等到頭疼好些了,才掙紮著掀開被褥走下床。


    張聞一邊穿好裏衣外衣,剛剛穿好衣裳,府中的下人急匆匆地推門跑進來,口中不住大叫:“大人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張聞見下人驚慌失措的樣子,皺眉道:“發生什麽事了?”


    下人抬頭望著張聞,將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聞,洞房那天,李大人在自家花園遇上了神色慌張的李小姐,李大人不解的問女兒你不是應該入了張府的門怎麽在這裏?


    李家小姐欲言又止,說她根本沒有去拜堂成親,李大人大吃一驚責問她原因,李家小姐鼓起勇氣將張聞不為人知的秘密告訴了父親,接下來就是怒氣沖沖的李大人帶著幾位好友登門質問,誰知道——


    下人一邊說一邊替自己辯駁:“大人,不是我們的錯,是李大人氣勢洶洶,硬要闖入,李大人畢竟是大人的嶽父,小的、小的幾個攔不住,結果——”結果讓李大人親自撞見,釀成大禍。


    下人言畢,小心翼翼地觀察張聞的臉色。


    張聞聽完沉默片刻,隨即問道:“所有人都知道了?”


    下人遲疑著點頭,“所有人都知道了。”


    張聞伸手扶額沉默不語,到底什麽也沒有說,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室內恢復一片寂靜。


    張聞獨自坐在桌上,用手撐著額頭深深地嘆息,我的名聲啊。


    經過這麽一出,他算是聲名狼藉了啊。


    今天的事不多說,肯定是採花大盜搞得鬼。


    張聞一個人靜靜地坐著,沒多久屋裏迎來了怒氣沖沖的秦明。


    暴怒的秦明抬腿用力地踹開門,見了張聞便是劈頭蓋臉地怒斥:“張聞!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洞房花燭夜當天,和一個男子勾搭在一起不清不楚!更可惡的是李家小姐,李家小姐因你而名聲受損,從此以後,她該如何自處!張聞你竟然有斷袖之癖、真是寡廉鮮恥,讓人噁心!”


    秦明怒氣沖沖的這番話讓張聞震了震,他無聲地張了張嘴,麵對好友憤怒的指責,無言以對。


    秦明也不待張聞解釋,甩了這麽一大段詰問,又轉過身去:“不多說了,我今天來,隻是為了跟你說一句,從今以後我們割袍斷義,再無瓜葛!”


    說完,拂袖而去。


    張聞良久良久沒有說話,陽光照/she出來,將張聞籠罩在一片陰影裏。


    他就一個人坐在那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下落,黃昏時分,致使出現這一係列事情的罪魁禍首終於出現了。


    衛韜腳步輕快,幾乎是哼著歌來到了張聞麵前:“張大人。”


    “你還嫌禍害得我不夠?”


    幽幽迴響的聲音讓衛韜一愣。


    張聞扶著額低垂著頭,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影裏,聲音無波無瀾聽不出是悲傷還是怒意。


    “莫名其妙闖進來將我的生活搞得一塌糊塗,現在我好不容易想安靜下來了,你又出手攪黃了我的婚禮,聲名掃地,淪為他人鄙夷不屑的對象,你將我害到如此境地,還想怎麽樣!”


    張聞一隻手遮住眼睛,一滴眼淚順著麵頰流下來。


    衛韜一愣,撓著頭欲言又止,俯身把手伸過去似乎是想安慰張聞忽然又把手縮了回去。


    衛韜猛地站直身體,臉上神色變化不定,似乎下了什麽決心,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


    待得人走了,一直低著頭的張聞,嘴角揚起一抹陰險得逞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h,打卡記錄


    言情清水,耽美的h先欠著


    第35章 決裂


    衛韜離開之後一盞茶工夫,又折返回來。


    衛韜興沖沖地推開門,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張聞抬頭望去,衛韜急匆匆跑過來,迅速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他。


    衛韜遞過來一把鑰匙。


    張聞看見這把泛起金屬光的鑰匙不由得一愣。


    衛韜見張聞沒反應,就把鑰匙往張聞麵前一推,張聞見狀順勢接過鑰匙,拿在手上好奇地打量。


    張聞好奇地打量了鑰匙片刻,衛韜一臉認真地看著,張聞打量完畢抬頭望著衛韜遲疑道:“這是……鑰匙?”


    衛韜點了點頭。


    張聞又問:“這是哪裏的鑰匙?”


    衛韜伸手做了幾個手勢示意他跟自己來,張聞站起身跟著衛韜走了出去。


    衛韜往前走,並未朝大門走出去,而是徑直來到後院,衛韜穿過花團錦簇的花園,停在光禿禿的一堵牆前,張聞見狀也跟著站定。


    衛韜轉過身,緩步走到張聞跟前,然後將張聞打橫抱起,施展輕功翻越了院牆,來到外麵的大街上。


    張府後院隔壁是人流稀疏的大街,衛韜抱起張聞出了張府後,沒有停歇繼續往前行走,幾個閃身間就躍上了深宅大院的房簷上。


    張聞感覺耳邊風聲呼嘯,衛韜似乎是要帶他去什麽地方,他沒做聲靜靜看著。


    衛韜帶著他在屋簷間穿行於房屋住宅,他看到沿途的房屋越來越遠,化成黑點最後消失在視線之中,衛韜前進的地方越來越偏僻,人煙幾不可聞,行了一炷香時間,最後來到城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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