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水聲,讓本就緊張恐懼的時少桓越發焦躁不安。


    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的扣動扳機,清空彈夾。


    喉嚨滾動了一下,他強裝鎮定般說道:“魏總肯定是誤會了, 他對國家對社會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他是時代的標杆,我們怎麽會給他扣帽子呢?”


    “哦,是嗎?”天行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時少桓重重點頭,繼續辯解道:“我們查他,其實是為了保護他,魏總太年輕了,很容易受到國外勢力的蠱惑。”


    天行歎了口氣,惋惜說道:“你怎麽不早說呢?現在我都殺人了,這事不好辦吧?”


    時少桓瞟了一眼浴室,連道:“好辦,好辦,不過是一個表子,死了就死了,我會處理。”


    他一副大包大攬的架勢:“回去之後,我還會跟任老美言幾句,盡快解除藍天科技公司的限製。”


    天行安靜聽完,又是一聲歎息:“其實吧,我們老板根本就沒有把你們這些跳梁小醜放在眼裏,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付江東明。”


    聽到這番話,時少桓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魏總和江東明不是仇家嗎?江東明都說了,要是有機會,他一定會整死魏總,”


    天行嗤笑搖頭:“人家兩兄弟打架,打得頭破血流,打得你死我活,那是人家的事,可要是外人插手,味道就變了。”


    時少桓頓時啞口無言,心中大罵魏宇腦子有問題。


    “這種事,你這種小人肯定是不會明白的,跟你說這麽多廢話,隻是想讓你死個明白。”


    天行的眼神陡然轉冷,抬手往虛空中一抓,抓出了一把刀身散發著綠色熒光的苗刀。


    時少桓的手臂一下繃緊,語氣飛快的說:“我明天就回上京,絕對不會再找江東明麻煩。”


    他想要後退,可身後就是牆壁,已經退無可退。


    “你不能殺我,我要是死了,任老和時家都會追查到底的,為了一個江東明,值得嗎?”


    天行緩緩起身,冷笑道:“所以說,有些事情,你們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明白。”


    時少桓的身體難以遏製的顫抖起來,他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他突然發現,麵對一位化境宗師,他連扣動扳機的勇氣都沒有。


    “你……”


    時少桓的眼前泛起了一片綠光,他喋喋不休的話語卡在喉嚨裏,緊握著槍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他的脖頸處,一道血線飛快形成。


    天行一步上前,抬手抓住了時少桓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摘了下來。


    無頭屍體“撲通”倒地。


    “真沒意思,這種連槍都不敢開的垃圾,還要我親自動手。”


    天行抱怨了一句,將瞪大了眼睛的腦袋和苗刀收進儲物法器,彎下腰,從時少桓的胳膊上擼下了一個銅色手鐲。


    幾秒鍾之後,他的嘴角挑了起來,對著那無頭屍體說道:“防禦法器給你有什麽用呢?我笑納了。”


    他將手鐲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站起身在房間裏一通翻找。


    最後,他在時少桓的衣服口袋裏找出一塊雕工精美的玉牌,從公文包裏拿出大概兩萬塊錢的現金……


    將這房間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搜刮幹淨以後,他才滿意離去。


    驚蟄樓,江東明見到了風塵仆仆的幽巒。


    接到江東明的電話以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你的事情處理好了嗎?”江東明問道。


    “多謝江先生關心,已經處理好了。”幽巒恭敬回答。


    今天他沒像平常一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江東明這才得以看清他的廬山真麵。


    他大概三十歲左右, 額頭飽滿,鼻子很大,眼眸深邃,下巴上有一圈稀疏的胡茬,給人一種穩重可靠的感覺。


    江東明微笑點頭,說道:“這段時間就委屈你待在驚蟄樓,有什麽事就讓宋琪雲幫你去做,千萬不要露麵。”


    幽巒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了關切之意,扯了下嘴角,露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好的。”


    “黑羅旗事的我已經跟劍樓的人說過了,從今以後它就完全屬於你,也算是物歸原主吧。”江東明繼續說。


    幽巒身體一顫,膝蓋一彎就要跪下來。


    黑羅旗是幽泉宗的鎮派之寶,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還能拿回來。


    拋開象征意義不談,如果有充足的時間,黑羅旗的威力能夠超越上品法器,直逼靈器。


    而江東明就這麽給他了,甚至還幫他向官方的人報備。


    江東明一抬手,用靈力拖住了幽巒。


    幽巒嗓音有些沙啞的道:“江先生的恩親,我萬死難以報答。”


    江東明擺了擺手,繼續說:“等處理完手裏這些破事,我就和你一起去一趟太白山,把燕鐵林找出來,徹底結果了他。”


    幽巒的眼眶有些發熱,沉默了好幾秒鍾才問道:“江先生,我能為你做點什麽嗎?”


    他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說不出來太多漂亮話,此時此刻,他非常想為江東明做點事情,以報答他的恩情。


    江東明躊躇了一下,說道:“我想要殺一個人,必須做得很幹淨,要不然非常很麻煩。”


    “請江先生告訴我他的名字,天亮之前,我會把他的人頭帶回來。”幽巒目光堅定的說道。


    江東明搖了搖頭:“不不不,我準備親自動手,我就是想問問你怎麽樣才能不留一點痕跡,這種事你應該是專業的。”


    詢問專業人士,是江東明一直都保持著的好習慣。


    幽巒組織了一下語言,詢問道:“對方是什麽實力,有什麽身份背景?”


    “不留痕跡的殺掉一個人,對於江先生來說沒有任何難度,您現在發愁的,應該是殺掉目標以後的事,怎麽樣才能讓人不懷疑到您身上?”


    江東明連連點頭:“沒錯,是這樣的。”


    緊接著,他把時少桓的情況告訴了幽巒。


    這一次,他是真的動了殺心,不把時少桓解決掉,他就別想消停,可能連年都過不好。


    幽巒安靜聽完,沉聲說道:“江先生,如果可以弄到時少桓的血液,我可以讓他死得合情合理!”


    最後幾個字,他咬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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