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此外,會不會有別的可能?陳運達畢竟是地頭蛇,他手中還有牌未出,難道甘心就這樣被趙德良一招致勝?陳運達如果不甘心失敗?會採取什麽樣的策略?王宗平分析說,按常理分析,陳運達應該忍。但他不會。舒彥不解,問道,他為什麽不會?王宗平說,政治不是軍事。軍事上可能出現遇強剛強的情況,那是以實力相搏。但政治往往遇強則弱,遇弱則強。也可以認為恃強淩弱。在官場,真正適用的是殺敵一千,自損五百。硬碰硬的結果,很可能是雙方都撈不到好處。這時候,就需要忍。忍的藝術,其實是以時間換空間的藝術。然而,這個原則在陳運達身上恰恰不適用,因為他沒有時間。他這一樣說,舒彥立即明白了。陳運迭已經五十七歲,這一屆結束,他就五十九歲了,那時再擔任省委書記的可能,幾乎不存在,很可能是到政協或者人大去養老。相反,如果現在上去,三幾年後,還有可能再往上走一走,最終的位置,很可能就是全國政協或者全國人大,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他一定不會忍,而會拚。現在的問題是,他會怎樣出牌?他手裏有什麽牌?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舒彥拿起一看,是陌生號碼,立即接聽,果然是黎兆林。舒彥並沒有過多地與他說話,而是將電話交給了冷青,由冷青具體安排聯絡方法。然後親自去接他自首。新樂門三十六樓。陳運達和齊天勝一起打球。陳運達打出一個球,顯然平衡和力度都沒有掌握好,僅僅隻打中了三隻瓶。陳運達拿起另一隻球,用毛巾反覆擦拭,同時問齊天勝,你對今天上午的會,怎麽看?齊天勝說,趙德良明顯是在以勢壓人,什麽平王東遷,秩序理論,誰不知道他是在指桑罵槐?陳運達說,他罵槐也好,罵柳也好,不是關鍵。齊天勝一臉虔誠地問,那重點是什麽?陳運達說,重點是,趙德良已經出招了,我們怎樣應招。政治是實力政治,而不是嘴巴政治,光耍嘴皮子,那是幹不了政治的。隻要我們能夠拿出應招來,他就會被動。就會手忙腳亂。齊天勝頗有些憂慮地說,趙德良搞執法程序大檢查,這一招非常陰毒。表麵上看,他是對全省的執法環境進行大檢查,可實際上,卻是指向黎兆平案的。這件案子,根本經不起查,一查就出問題。我估計,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最多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內,如果不能落實黎兆平的罪名,恐怕會出麻煩。陳運達已經打完了球,和齊天勝一起進入休息室。服務員早已經將蒸房準備好了,在這裏等著他們。因為有外人在旁,兩人的談話,便轉移了話題,換好衣服,進入幹蒸房後,話題開始繼續。陳運達說,我倒不擔心執法檢查。趙德良高傳高打,我們可以釜底抽薪。比較麻煩的是你找的那些人的執行能力。一個黎兆平案,搞了這麽長時間,竟然搞得這麽被動。以這樣的辦事能力,就算有再長時間,也一樣難以出結果。這樣的執行力,太成問題了。齊天勝說,對黎兆平,我們確實估計不足。這件事是我沒有辦好,我要檢討。陳運達說,檢討有什麽用?關鍵是要效果。這就像打仗,戰爭一旦開始,就隻有一個目標,消滅敵人。你不能有效地消滅敵人,就一定會被敵人所消滅。沒有第二種選擇。當初,我對你們的計劃非常猶豫,為什麽?就因為這場仗一旦開打,我們就沒有退路,隻能硬著頭皮打下去。我聽說你們之中,有些人還在想撤退,這是非常糊塗的想法。事到如今,還能退嗎?往哪裏退?打不贏就跑,這是土匪的搞法,不是正規軍。任何時候,逃跑主義都是機會主義,害死人。齊天勝說,你說得很對,我一定把你的意思傳達給大家。不過,眼下的執法大檢查,你還得拿出個具體辦法。這是懸在大家頭上的一把劍,這把劍不拿走,大家心裏都不踏實。陳運達說,你心裏大概也著慌了吧。齊天勝肯定著慌,但他還不十分怕,他愛惜自己的羽毛,沒有把柄讓人抓,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這個官不當了,和那些一旦失敗便可能坐牢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他說,我沒有,我相信老闆的能力,這點事,老闆肯定能處理好。你少給我戴高帽子。緩了緩,陳運達又說,執法大檢查的事,你要他們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趙德良如果安排別的人,我還真有點擔心,夏春和和羅先暉這兩個人,我太了解了,他們絕對不敢和我作對。齊天勝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常委會上決定的事,他們不敢陽奉陰違吧。不敢也得敢。陳運達說,當然,我也不可能被動挨打,坐以待斃。你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這兩個人。齊天勝頗有點不明所已,問道,我去?這兩個人,都是黨委口的,他是政府口的,根本不在一條線,行政級別雖然非常接近,可人家是省委常委,他不是。這兩個人,理論上便是他的大領導。他去拜訪兩位領導,原則上有點說不過去。陳運達說,我反覆想過了,這件事,隻有你出麵最好。別人,我不放心,也不適合。接下來,陳運達對他麵授機宜。權力的藝術,就是馭人的藝術。怎麽馭人?每個人都有優勢有個性,你想掌握他的優勢和個性?肯定不行,許多人的能h大得很,個性強得很,你想控製,反而會被他的這種能力這種個性所傷。隻有一個辦法,抓弱點。每個人,右l;有自己的弱點,就看你能不能發現,能不能j爪住。發現並且抓住了他的弱點,就等於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就會對你服服帖帖,惟命是從。夏春和被認為是整個江南官場最會為人的人,他的個性並不鮮明,看上去,各方麵都不錯,又沒有哪一方麵最突出。對每個人,他都很好,卻又從來不和任何人結盟。所有人都覺得夏春和是與人為善,這一輩子當定了老好人。可實際上,他心裏有一本帳,對形勢的分析判斷,有著別人所沒有的清晰和透徹。陳運達說,夏春和最大的弱點是什麽?就是他的婚姻。夏春和的婚姻是一種典型的政治婚姻,而且是一種女性權重過大的政治婚姻。趙德良不是講家庭倫理秩序嗎?那些話,用在夏春和身上,再適合不過,這就是一個女性權重過大的家庭,在這樣的家庭中,男人的地位是很低的,基本沒有話事權。夏春和的父母都是教師,父親頭上還有一頂帽子,右派。夏春和的家在江南省一個偏遠的小縣城,又有這樣的家庭背景,學生時代的夏春和,受到來自各方麵的壓力。高中畢業的時候,夏春和恰好趕上最後一屆上山下鄉。他在農村呆的時間並不長,剛剛下去不久,趕上了全國恢復高考,他參加了當年秋季的招生考試。但這次他顯然沒有:隹備好,就算準備好了,以他的右派家庭成份,也不可能被錄取。此時,知青全部回城,回域後便待業,根本沒有職位給他們。一九七八年,夏春和第二次參加了高考,並且上了錄取線,但受到父親右派身份影響,落選了。受到打擊的夏春和情緒低落了一段時間,接下來得到一個消息,全國開始撥亂反正,糾正冤假錯案,全國的右派,將全部糾正,恢復工作。受此鼓舞,夏春和再一次投入到複習之中。不過,他並不像其他人那樣盲目,而是給自己製定了一個兩年計劃。當時,他的父親是高中一年級班主任,他便跟在父親班上聽課,開始係統地回補高中課程。一九七九年,他也參加了高考,由於這一年的題目特別難,加上並不是他的計劃,他雖然考上了中專,卻沒有去讀,放棄了。直到一九八零年,他果然一鳴驚人,順利進入江南大學法律係。文革剛剛結束,社會大量缺乏高等人才,大學畢業後的夏春和,很順利地進入省司法廳。不過,進入司法廳後的夏春和,過了一段頗為寂寞的日子。同時分到司法廳的有好幾個人,大家全都是大城市的,有各種各樣的關係。夏春和被淹沒在這些人之中,並不顯得出色。司法廳的隔壁是省歌舞團,夏春和閑得無聊,經常跑到歌舞團去看他們排舞。歌舞團有個舞蹈演員孫蘋麗,舞跳得特好。兩人很快對上了眼,可惜的是,孫蘋麗年齡太小,隻有十七歲,紀律規定未滿十八歲不準戀愛。正在這時,梁惠珍進入司法廳工作。梁惠珍是省副委書記的小女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的身邊,有許多條件非常好的小夥子,她卻看不上,隻對夏春和一見鍾情。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夏春和愛的是孫蘋麗,對梁惠珍的追求,不冷不熱。不僅梁惠珍看上了夏春和,梁母也很喜歡他,這母女倆便一齊努力。梁母一動,整個司法廳,全都動了。夏春和因此麵臨一種選擇,到底是選擇權力還是選擇美色。其實,這種選擇並沒有太大的意外,絕大多數人,會將權力擺在第一位。夏春和與梁惠珍結婚了,可很快他就發現,這樁婚姻並不幸福,根本原因在於,高幹家庭那種優越性成為了巨大壓力。婚後,夏春和與別、蘋麗一直秘密來往,他們到底是一直沒有斷過,還是後來某種機緣,使得兩人又走到了一起,外人並不知曉。孫蘋麗有過一次短暫的婚姻,這段婚姻僅僅維持了十九個月。在孫蘋麗懷孕三個月後,她離婚了,後來再沒有結過婚,一個人帶著兒子生活。夏春和同梁惠珍結婚後,仕途自然順了起來,先擔任科長,後來擔任處長,不久又下派到地區擔任司法局長、公安局長,不久又提拔為地級市副市長、市長。其間有十幾年時間,夏春和並不住在雍州,這就為他和兩個女人的交往提供了便利。他和梁惠珍生的是個女兒,學習極其優秀,大學畢業後,由舅舅帶到了美國,在美國發展得相當不錯。夏春和之所以在政壇顯得幹淨,與他女兒收入極高大有關係。孫蘋麗的兒子後來也去了美國。是不是通過夏春和的女兒弄過去的,外人並不清楚。陳運達肯定地說,別、蘋麗的兒子,其實就是夏春和的兒子,這孩子陳運達見過,和夏春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孫蘋麗之所以不再婚,大概也因為這一關係。三年前,梁惠珍辦了內退,去美國和女兒一起生活,基本半年呆在美國,半年呆在國內。而孫蘋麗在馨園買了一幢單獨別墅,那裏就成了夏春和的另一個家,隻要梁惠珍生活在國外,他基本就住在那裏。齊天勝實在忍不住,問陳運達,你說的,是不是文聯那個引、蘋麗?孫蘋麗是文聯副主席,齊天勝的老婆也是文聯的幹部,辦公室副主任。齊天勝因此認識孫蘋麗。一個極有魅力的單身女人。陳運達說,就是她。要不然,我為什麽說需要你出麵?你可以找一個晚上,和你愛人一起去拜訪孫蘋麗,然後非常巧地在那裏碰到夏春和。夏春和一旦知道我們清楚他的這段隱私。絕對不敢和我們過不去。齊天勝大聲叫妙,表示這幾天就去馨固蹲點,一定讓夏春和啞口無言。陳運達說,至於羅先暉,也可以用這種敲山震虎的辦法。不過,要稍稍給他一點壓力。羅先暉也有一套別墅,在雍江居,當時的售價,四百多萬,現在已經漲到七百多萬了。以羅先暉的工資,一輩子也買不到這樣一幢別墅。他和夏春和還不同,夏春和有一兒一女在美國,都很成功,在國內替他們買套別墅,是小事一樁。羅先暉的兒子不太爭氣,沒混出個人樣,不得不依靠羅先暉的關係,賺點小錢。羅先暉的這套別墅,是別人送的。一般情況下,羅先暉並不去這幢別墅裏住,隻有雙休或者節假日,才到那裏去住一兩天。他往往非常低調,不用自己的車,而是用老婆單位的車。陳運達讓齊天勝準了羅先暉在那幢別墅的時候,上門去拜訪,名叉上是匯報工作,實際上是暗示羅先暉,我知道你在這裏。不過,對待羅先暉還不能像對待夏春和,僅僅這樣拜訪一下,效果不一定明顯,還得有後著。後著就是讓龍曉鵬去找羅先暉送禮。可以由齊天勝先去,兩人談著的時候。龍曉鷳提著禮品出現。齊天勝有點擔心,問陳運達,羅先暉如果見他在場,將龍曉鷳轟出去怎麽辦?陳運達擺了擺頭,說,不會。龍曉鷳和羅先暉很熟,過年過節,總是到他家送禮的,從來沒有缺過。你以為龍曉鵬靠什麽升起來的?羅先暉是龍曉鵬的嶽父一手培養起來的。而且,羅先暉這個人很貪,多大的錢,他都敢收,何況一點小意思?齊天勝想了想,覺得陳運達這個釜底抽薪之計妙確實是妙,問題在於,執法大檢查,是趙德良定的調子,夏春和和羅先暉敢頂嗎?趙德良如果追這件事,他們怎麽辦?陳運達說,這個,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讓他們去操心好了。齊天勝問,雍州市黨代會馬上就要召開了,我們怎麽辦?陳運達略想了想,說,前期目標沒有達到,原定在黨代會上的動作,大動作得停下來,不能再搞了,否則,可能出大亂子。至於那個什麽神呀瘟啊,他們有神仙辦法,就由他們搞去,我們的重點,放在省裏。齊天勝明白了,陳運達說的什麽神呀瘟啊,指的肯定是溫瑞隆。他當即說,我明白。雍州市黨代會如期召開。會前,趙德良和彭清源都有些緊張,尤其是彭清源,擔心有人藉機搞魑,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召開預備會,反覆做工作。黨代會和人代會情況有些不同。黨代會相對要純粹一些,除了總結上一屆的工作部署下一屆的工作,選舉隻不過是走過場。選舉共有兩場,第一場,是由全體代表選出市委委員。市委委員有候選名單,代表隻需要在選票上打勾就行。市委委員選舉產生之後,才由市委委員進行第二輪選舉,這一輪選舉並不在大會上,而是大會閉幕之後的第一次會議上。這次選舉的是常委,同樣,常委是有候選名單的,隻要市委委員的選舉不出意外,常委的選舉,出意外的可能徽乎其微。整個會議,最難把握的是選舉市委委員。這一程序需要全體黨代表投票選舉。黨代表的人數眾多,來自不同的部門,誰投票誰不投票,很難控製。上麵準備任命的市委書記,如果連市委委員都未能選上,那就是一次大的政治事故。至於市委委員選舉常委,出現意外的可能就很小了,畢竟能夠當選市委委員的人,都是權力場中人,出於手中的權力考慮,他們也絕對不敢和上級黨委唱反調。趙德良很清楚,任何一種選舉,無論國外的還是國內的,一定會有人搞事,不同在於搞的事大小或者手法的隱蔽性。可畢竟隻是一級市黨代會,他這個省委書記,不好表現得太過熱心。會議開始之前,他分別找幾個主要領導談話,其中包括省委組織部長馬昭武。趙德良委託馬昭武列席雍州市黨代會,實際是要他代表自己,密切關注雍州市黨代會的良性推進。誰匍:知道,整個江南省的官帽,掌握在馬昭武手裏,今年是換屆年,也是一次帽子的再分配盛會,除非你不想要自己手裏的官帽了,否則,你就當心點,千萬別鬧事。馬昭武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絲毫不敢大意,白天聽會,晚上和彭清源以及市委組織部長劉常軍分工,分別拜訪各代表團,名義上是聽取他們的意見,實際上是做工作以及了解動態,以便控製局麵。趙德良也沒有閑著,他還在考慮下一步的工作。換屆年最大的政治就是班子的確定。各地級市的黨代會,已經全部結束,黨委的班子,已經確定,不會有大的變數。雍州市是市級班子裏最後也是最大的一塊蛋糕,盯著的人多,對未來幾年整個江南省政治的影響力大,因而至關重要。此外,省級班子,目前還處於運作階段,中組部並沒有揭曉最後答案,這才是整個江南省最大的政治謎底。這個謎底,有些已經明確,比如省委書記趙德良,省長陳運達,除非出現巨大變故,否則難以改變。而原省委副書記遊傑去世,他身後留下的職位需要遞補,原常務副省長彭清源已去雍州當書記,由誰來補缺,同樣沒有明朗。除了有實力競爭這兩個職位的人虎視眈眈之外,還有兩個人物,是人們所關注的,一個是原聞州市委書記鄭硯華,一個是雍州市長溫瑞隆。鄭硯華的聞州市委書記職務已經免去,曾經有傳言說,他將擔任副省長,中組部對他已經考察過了,可一直沒有下文。溫瑞隆擔任雍州市長目前是第二屆,任期還剩下兩年,他最初的計劃,是想趁著周昕若退下來的機會,升任雍州市委書記。這一計劃落空後,他顯得比較惶恐,政治上迅速倒向陳運達。這兩個人物,很可能是未來江南省政壇的中流砥柱,同時,也是目前最大的變數。最初,趙德良確實考慮由鄭硯華來擔任副省長。副省長職位,空出了兩個,一個是彭清源到雍州市後留下的常務副省長職位,這個職位是省委常委,在江南省政治格局中,地位很重要。另一個是原副省長尹越被雙規後留下的。尹越原是江南省最年輕的副省長,曾經被認為是內定的接班人。趙德良的考慮是,用一個年輕有魄力的副省長,製肘陳運達,使得陳運達不至於太過分地抓權。可是,直接由鄭硯華擔任常務副省長,無論是在江南省內部還是在中組部,都有相當難度,將一個市委書記直接提拔為常務副省長、省委常委,跨度太大了些。如果僅僅隻是讓鄭硯華擔任副省長,在政府班子裏,很可能被陳運達壓製,根本起不到製衡陳運達的作用。至於溫瑞隆,趙德良也會慎重考慮。溫瑞隆還是有能力的,雍州市這些年的工作,上了一個大台階,與溫瑞隆有很大關係。趙德良自從來到江南省,就一直在考慮對溫瑞隆的安排,他也有兩方麵顧慮。一是溫瑞隆這個人,似乎和江南省官場的幾股勢力不即不離,又在雍州l培養了一股自己的勢力。如果重用他,對自己平衡整個江南官場,有利還是有害?他一時難以把握。二是溫瑞隆和陳運達的關係,他始終沒有摸透。陳運達將自己當成外來勢力排擠,這是從一開始就擺出的姿態,整個江南官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假若將溫瑞隆提拔,而溫瑞隆又和陳運達聯合,陳運達就如虎添翼,江南官場這盤棋,他趙德良就難以控製了。趙德良並非沒有考慮溫瑞隆,之所以一直沒有行動,其實也是在等在看。趙德良等的看的,其實也就是溫瑞隆和陳運達之間的關係明朗化。現在明朗化了嗎?表麵上看,確實是明朗化了,溫瑞隆和陳運達走到了一起。趙德良早已經聽到風聲,這次陳運達所搞出的事,溫瑞隆是參與了的,溫瑞隆的得力幹將鄧初華,始終保持著和齊天勝、盧新華等人的接觸。但是,這是不是說,溫瑞隆的屁股,已經完全和陳運達坐上了一條板凳?似乎也不一定。仔細思考並且反覆權衡之後,趙德良終於下定決心,讓鄭硯華和溫瑞隆來一個調換,鄭硯華去雍州當市長,溫瑞隆到省裏當副省長。找鄭硯華談話很簡單。鄭硯華的市委書記職務已經被允,先是閑置了一段時間,然後去中央黨校學習。唐小舟給鄭硯華打了一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雍州,趙書記想見見他。鄭硯華當天就乘飛機趕了回來,第二天一上班,就等在唐小舟的辦公室外候見。唐小舟領著鄭硯華進入趙德良的辦公室,趙德良從辦公桌後站起來,繞過桌子,走過來主動和他握手,然後拉著他坐在沙發上。唐小舟泡了一杯茶,送給鄭硯華。又給趙德良續了水。趙德良說,硯華同誌,你好像閑了幾個月了,沒有閑出病來吧?正替趙德良續水的唐小舟說,他才沒有閑,已經跑了好多地方,曬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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