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黃公衡?”


    劉璋想起前一天還嚷嚷著不讓他與劉備聯合的黃權。


    他會不會就是那個奸細?


    張鬆見劉璋已經開始杯弓蛇影了,頓時心中暗笑。


    心說這法孝直的計策也真是毒辣,這一封信,弄不好就能演變成一場政治迫害!


    而張鬆正需要這樣的氛圍,用來清除對自己不利的人。


    而黃權已經被放去了外地,已經不能對他產生威脅。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最大的嫌疑,推到劉巴身上。


    隻有這樣,劉巴才會被劉璋猜忌,然後心灰意冷離開益州,跟隨法正前往建業。


    於是,張鬆說道:


    “黃權乃益州人,生平並未與曹操有所接觸,想來應該不是奸細。”


    “其人之論,不過是短視之見耳,倒還不能與奸細扯上關係。”


    劉璋聽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張鬆這話說得客觀公正,真不愧是自己選中的別駕!


    “那,以永年看來,誰的嫌疑最大?”


    張鬆說道:“主公,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不過,隻要反對主公借劉皇叔之兵來退馬超者,都有嫌疑。”


    “並且,反對的越激烈,他的嫌疑就越大!”


    張鬆這話,明顯已經是在給自己排除異己鋪路。


    他主張迎接劉備,然後實則是要讓劉備取代劉璋。


    這一路上,肯定會有許多人反對。


    這對他的長遠投資,榮華富貴,是一個極大的障礙。


    所以,這些人必須清除!


    好在劉璋昏聵懦弱,並無主見。


    所以,他可以利用法正的這個計策,來為自己的前途掃清阻力。


    法孝直啊法孝直,你可真是想出了一個一舉數得的絕佳妙計!


    劉璋已經聽進去了張鬆的話,暗暗記下,便讓張鬆再去說服法正出使荊州。


    張鬆領命退下,劉璋陷入沉思,但是不知道在想什麽。


    張鬆又故意去了一趟法正的居所。


    敲開了門,張鬆一臉興奮,來到後院見到法正。


    法正見了張鬆興奮的表情,便笑著問道:


    “永年如此激奮,可是我的計策奏效了?”


    張鬆高興的說道:“正是!奏效了,太奏效了!”


    “想不到你法孝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一舉數得的妙計,今後我在益州的阻力也將會減少許多。”


    法正笑道:“你幫我這麽多,我回饋你一點,也是應該的。”


    “隻是,將來不知道劉皇叔和唐侯,誰能夠笑到最後。”


    “希望到時候,我們不用站在敵對的立場上。”


    張鬆笑道:“那我們就各奔前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兩人又聊了一會,張鬆便離開了。


    然後回到劉璋那裏,報告說法正已經同意出使荊州。


    劉璋十分高興,讓人備齊禮物,準備讓法正第二天就立刻啟程,趕往荊州。


    而法正則抱著一壇子桂花酒,來到了劉巴的住處。


    劉巴在益州沒有官職。


    隻是因為他的父親以前幫劉璋的父親舉過孝廉,所以交情很深。


    劉巴輾轉到了這裏之後,劉璋也是好吃好喝供養著他,如果遇到什麽大事,也要來谘詢他的意見。


    對他也是十分的看重。


    法正敲了幾下門之後,就有人過來開門。


    開門的書童問道:“先生,你是何人?”


    法正回答:“請稟報你家先生,就說法孝直來訪。”


    書童轉入房中稟報,過了一會兒,劉巴親自來到門口迎接。


    劉巴不像法正,正直的儀表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


    他非常注重自己的名士風範。


    以至於穿著打扮都要非常整潔,得體,才可以出來見客。


    見到法正,劉巴也是非常恭敬的拱手,說道:


    “孝直先生乃扶風有名之士,今日光臨寒舍,真是令我受寵如驚啊。”


    法正卻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子初先生言重了,我是個愛交友的人,明日我即將受劉益州之命出使荊州,不知道要多久才回得來。”


    “正好我這裏有一壇子桂花釀,但是我身邊沒有那種雅趣的朋友可以分享它,於是我就想到了子初先生,所以厚著臉皮上門叨擾來了。”


    劉巴聽後,頓時大笑起來。


    他作為一個名士,是非常樂意聽到別人說他有雅趣的。


    今日見到法正抱著一壇子好酒來找他,要和他交個雅趣的朋友,劉巴就非常高興,連忙請法正進去家裏坐。


    到了廳上,見這裏陳設整潔,一應器物也應有盡有。


    牆角都種著盆景、蘭花。


    於是法正說道:“原來子初也是愛花之人。”


    劉巴說道:“是啊,我酷愛蘭花,喜歡它的芬芳,但是更喜歡它幽而不爭的品格。”


    “蘭花雖香,卻多在深山,深穀,猶如君子之不爭,而獨善其身也。”


    法正也點頭稱讚:


    “子初正如這蘭花一般,君子如蘭。”


    劉巴見法正又誇他,不免心中高興,哈哈大笑。


    法正也跟著笑。


    二人笑完,法正便將酒壇推到桌上,說道:


    “子初愛蘭,我卻愛桂花。”


    “桂花其貌不揚,但芬芳卻能傳得很遠。”


    劉巴點頭道:“桂之品格,也是極高的,孝直先生喜愛桂花,想來也是個品格高尚之人。”


    這句話倒是把法正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本來是來設計陷害劉巴的,但是劉巴卻說他品格高尚。


    於是法正隻好用一陣大笑掩蓋自己的尷尬。


    隨後,書童用盤子端了兩隻杯子上來。


    這杯子是極為稀少的青瓷,很難燒製,所以並沒有得到大範圍的普及。


    尋常人家,用的都是土陶杯子,而諸侯官方的宴會,一般是用青銅的酒樽。


    劉巴說道:“好酒當配好盞。”


    隨後,法正打開酒壇的封口,將兩個杯子倒了個七分滿。


    “今日得以結交子初這樣的雅士,實乃生平快事!”


    “來,我敬子初一杯!”


    劉巴也是非常高興的舉起杯,說道:“我能夠結識孝直先生這樣的名士,也是足慰平生。”


    “來,同飲!”


    二人喝完一杯,感覺神清氣爽,相視而笑。


    法正說道:


    “聽說荊州也有許多名人雅士,但是我都不認識,子初出身荊州,必然知道不少。我這次正好要去荊州,不知道子初能否為我說幾個像你一般的雅士,等我見過劉皇叔之後,好去走訪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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