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不會發生那種事——那時不可能的。奈特裏先生,別往那個角度預測煩惱。”


    “我這實在不是預測。隻不過指出一些可能性罷了。我可不想在天才的愛瑪門前賣弄預測和猜想的伎倆。我真心希望,那個小夥子能具有韋斯頓一樣的優點的邱吉爾一樣的財富。不過,說道哈裏特·史密斯,我的和還沒說完一半呢。我認為它是愛瑪最糟糕不過的伴侶。她自己什麽也不懂,而她依賴的愛瑪卻什麽都懂。她從各方麵都吹捧她;最糟的是她並非故意那麽做。她每時每刻的吹捧便是無知的表現。哈裏特的表現如此低下,愛瑪怎麽認為能學到任何東西呢?至於哈裏特那一方麵,我敢大膽地說,她從這種關係中無法得到什麽好處。哈特費爾德宅子隻能讓她學會蔑視自己歸屬的所有其它地方。她會變得越來越高雅,回到他出生和居住的環境中會感到難受。假如愛瑪的教條能人腦子萌發出力量,那就算我搞錯了。那些活動隻不過坐點表麵文章而已。”


    “假如我不是比你更加信賴愛瑪的良知,就是對她現在的舒適感到更加擔憂。我不會為他們的關係感到傷心悲哀。昨晚她看上去多美啊。”


    “啊!你喜歡談論的是她的外表而不是內心,對不對?不錯,我不否認,愛瑪長的好看。”


    “好看!該說漂亮才對。你能想像到任何人像愛瑪這樣,在容貌和身材方麵都更加接近完美嗎?”


    “我不知道我能想像出什麽,不過我承認,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人的容貌和身材比她更喜人。可是我基本上算是個老朋友了。”


    “多美的眼睛!——純粹的單褐色——多麽明亮!五官端正,容貌開朗,膚色潔白!啊!臉色健康紅潤像盛開的花朵,身體的高度和各部分搭配如此勻稱,提醒多麽高挑穩健。她的健康不僅表現在紅潤的臉色,而且體現在她的頭髮光澤、她的頭型、她的回眸。有時候人們說,某個孩子像‘畫裏的健康娃娃’一樣。在我的腦子裏,愛瑪從來就是一幅典型的成年健康姑娘圖畫。她就是可愛的化身。奈特裏先生,難道不是嗎?”


    “我從她的外表上挑不出缺點,”他回答道。“我對她的印象正如你描繪的一樣。我喜歡看她。另外,我還願意對她額外誇獎一句,那就是我認為她並不喜好虛榮。考慮到她非常好看,她似乎對此頗為在意。她的虛榮表現在其它方麵了。韋斯頓太太,我不喜歡她與哈裏她·史密斯的親密關係,我恐怕這種關係對她們兩人都有害,我對此堅信不疑。”


    “奈特裏先生,可我同樣堅信這種關係對她們不會有任何害處。盡管親愛的愛瑪有各種小小的缺點,可是她仍然不是為一個傑出的姑娘。我們上哪兒找一個比她更好的女兒,更善良的姐妹,更真摯的朋友呢?沒有,找不到。她為人可信,絕對不會將任何人引向歧途。她不會堅持錯誤。愛瑪可能出一次錯,但是她有一百次是正確的。”


    “那好吧,我不再討你嫌了。愛瑪將是一位天使,我要把我的憂鬱藏在心底,直到聖誕節將約翰和伊莎貝拉送回來為止。約翰喜歡愛瑪是有理性的,因而不是盲目的愛,伊莎貝拉與丈夫的想法向來一致,唯一的例外是他不為孩子的健康感到大驚小怪。我肯定他們與我的看法相同。”


    “我知道,你們都是在泰喜愛她了,不可能對她不公正不慈愛,但是,奈特裏先生,請你原諒我,我認為我享有愛瑪母親的某些講話特權,因此我想暗示說,大量就哈裏特·史密斯與她的親密關係跟您進行討論沒有什麽益處。請您原諒我。辦事,倘若在這種緊密關係中感覺到某種小小的麻煩,隻要這關係能得愛瑪帶來樂趣,她不可能終止這關係;愛瑪隻有向父親訴說,而父親完全贊成她們交往。多年來,我的職責便是提供忠告,所以,奈特裏先生,我冒昧地提了一點小小的忠告,希望你不會感到驚訝。”


    “一點也不驚訝,”他喊道。“我對此甚為感激。那時非常好的忠告,而且這個忠告比你以前給過的忠告會得到更好的命運,以為它會得到照辦的。”


    “約翰·奈特裏太太很容易受驚,或許會她妹妹的事情感到不愉快。”


    “放心吧,”他說。“我不會大聲喊叫。我回把不快藏在心裏。我對愛瑪的興趣是真誠的。伊莎貝拉跟我的關係並不像和妹妹那麽親密,她從來沒有激起我的多大的興趣,也許很難得有什麽興趣。辦事,大家對愛瑪的感覺中既存在著擔憂,也有好奇。我真相知道她最後會怎麽樣!”


    “我也想知道,”韋斯頓太太溫和地說,“很想知道。”


    “她總是聲稱自己永不結婚,當然,這其實什麽意義也沒有。不過我真的沒見過一位她喜歡的男人。如果她能深深愛上一個合適的對象、那到不見是一件壞事。我希望看到愛瑪愛上某個人,也希望看到她對是不是得到別人的愛感到疑慮,那對她將是有好處的。可是周圍沒有什麽人迷戀她,再說她很難得離開家。”


    “目前看來,似乎很難誘使她改變決心,”韋斯頓太太說,“既然她在哈特費爾德宅子立過的那麽愉快,我也不能盼望她跟什麽人墜入愛河,給可憐的伍德豪斯先生造成困難。我現在不願建議愛瑪結婚,不過我向你保證,我心中對她結婚的想法一點也不少。”


    她談這個問題時不乏一種含義:盡量掩蓋一個對她們夫婦倆有利的想法。關於愛瑪的命運,朗道斯宅子的主人有幾種希望,但是他們並不喜歡這些希望受到猜疑。奈特裏先生平靜地轉變了話題:“維斯頓認為天氣會怎麽樣,會下雨嗎?”她便深信,關於哈特佛爾德宅子他沒什麽更多的話想談,也沒有什麽可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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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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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瑪毫不懷疑,她已經將哈裏特的幻想引到一個適當的方向,並且將她的感激之情和年輕的虛榮心引向一個很好的目標。自從意識到埃爾頓先生是個特別漂亮的男人,而且高雅迷人,她發現哈裏特變得大為通情達理了。由於她接受他明確表達的崇拜時沒有表現出遲疑,她不久便根據一些令人愉快的暗示,確信哈裏特方麵已經產生了好感,這就像許多類似的情況一樣。她還相當有把握地認為,埃爾頓先生即使現在還沒有萌發出愛,也即將墜入愛河。關於他那一方麵,她毫不懷疑。他談論她,讚揚她,用的都是熱情洋溢的語言,所以她無法假設出,再過一小段時間有什麽東西不能補充完整。自從哈裏特來到哈特費爾德宅子後,風度有了驚人的長進,他對她變化的察覺便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證明——他越來越依賴她了。


    “你將史密斯小姐需要的一切都給了她,”他說。“你是他變得高尚而嫻雅。她來到這裏時本來就是一個漂亮姑娘,不過,照我看,你使她增加的魅力遠遠超過了她本來具有的自然美。”


    “我很高興你認為我對她有用處,但是哈裏特原來缺少的不過是一點兒提示,一點兒暗示而已。她自身具有全部的自然美,甜蜜優雅,天性可愛,毫不矯揉造作,我做的事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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