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覺得新公司和前一家公司沒有什麽不同。實際上,在他心目中, 這兩家公司都像學校一樣。就像他所說的:“我之所以喜歡在研究發展部門工作,是因為在這兒,你仍是‘你自己’。他們隻在意你的研究成果。”


    在亨利念大學及研究所時,情況的確如此。事實上,我們得承認這使亨 利更能專心一誌地做他的研究工作。就如他在大四時發表的意見:“如果我不需要費神去想我牛仔褲是否骯髒的問題,我就可以更專心些。”由於亨利 及校方都隻在意他成績好環,因此並沒有什麽麻煩發生。但這卻使他貿然下了一個錯誤的結論:不但在學校情況是如此,在其他地方也應該是如此。他 以為任何公司如果希望他全力以赴,就得參照學校的方法行事,並且不在意他的穿著。這是一種不用言喻的互惠交易:在工作上他會全力以赴,創造優 良的成果,唯一的條件是公司不要管他邋遢的外表。


    公司也沒有管這些,起碼沒有對亨利如此表示。在這個時候,亨利已是 一位經驗豐富的工程師,他對工作投入的程度實在令人沒話說。每個星期他工作的時間比公司要求的還要多出 10 至 20 個鍾頭,且經常為僱主做些連他 們都不知道的額外工作。


    不過,我們仍想知道享利在這家公司的發展。薪酬及升遷對他很重要, 但他的獨立性也一樣重要。如果保持獨立意味著他必須接受較低的薪酬或較不易被升遷的話,他可能也會接受。問題是亨利根本不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 麽衝突。別忘了,他之所以選擇在公司裏的研究發展部門工作,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覺得隻有績效才是最重要的。


    就某種程度而言,他的看法是正確的。但一年年過去,他在公司發展的 情形並不像其他能力和他相當的同事那麽順遂。在這家公司工作的第 6 年,一位同事建議亨利買套西裝。“為什麽?”亨利反問道,“我又不是要參加 葬禮。”在同一個月之內,他又聽到類似的訊息,但卻是以一種不同的方式表達出來的——他在無意中聽到一位上司說:“不,我不想派亨利到外麵(去 見顧客)。他看起來像個流浪漢。我們不能給別人這種印象。”


    自此,亨利終於了解自己無法完全任意而為,雖然,他仍不打算改變自 我。在他的心中仍深印著以愛因斯坦為首的傳統科學家形象:傑出,但衣衫襤褸。在偷聽到他上司評語的同一年裏,亨利說:“沒有人可以告訴我該做 什麽——我是指怎麽穿著。”這是僅有的一次我們聽到他脫口說出這種話來;但他把工作和穿著混為一談卻讓我們明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本書並不想討論有前途的主管該如何穿著,而亨利為他破爛的牛仔褲 小題大做,也不是我們在這兒想討論的重點。重要的是,亨利把他的服裝當成是一種獨立的宣言,他的服裝代表他這個人。也許在很多地方,亨利都顯 得很寬容,很願意與人合作,但在衣著這方麵,他是一點都不肯讓步的。他認為,如果在這方麵做絲毫的妥協,就是對他個人完整性的一種威脅。“一 旦我讓別人支配,誰知道以後會演變成什麽樣子?”他不隻一次問道。這是一個他一心想防衛的領域,哪怕因此失去工作。


    當然,他並沒有失去工作,但這並不見得是好現象。在工業界裏,好的 科學家如果到後來不能升到主管的位置,那就像是棒球場上的老球員退休後不能獲得教練職位一般地糟糕。兩者很快地都會被年輕的競爭者取代。亨利 感到最痛苦的是,下列這種情形就發生在他的眼前:一些資淺的同事已超越他,並在最近被升到他認為自己早該獲得的管理職位上。


    做一個有“個性”的人


    亨利的許多同事認為他的薪水及升遷問題出在他的衣著上。他們錯了; 因為我們發現許多十分注重穿著的男女也發生和亨利一樣的問題。


    “我喜歡讓人看起來覺得很舒服,”格兒。史夢思說,而她也的確努力 這麽做。她並不覺得花時間買衣服、鞋子及化妝品有什麽不對,她認為職業婦女本來就該打扮一下才對。“我會計劃好第二天該穿什麽衣服,”她說。


    “這隻需花幾分鍾的時間。有時我會把先要穿的衣物擺出來,這樣我第二天 早上就可準備得更快一些。”


    格兒在一家資產數十億,擁有美國三大電視網之一的大眾傳播公司工 作。在大學時代主修英文時,她的態度及外表經常看起來很隨便;然而一旦畢業,並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以後,她在這兩方麵都改變了。“怎麽回事呢?” 我們問她。“我希望好好表現——”她答道,“在某些方麵。但我還不知道是哪些方麵。”


    在她工作的頭 8 年裏,格兒換了三次工作,而每一回她對工作厭惡的程 度都比以前更嚴重。“這裏的組織一點都不完善,”她在第一及第三個工作任期內時都這麽說。“在這兒,我沒有什麽發展的機會,”這是她對三個工 作共有的評語。這幾年雖然過得不怎麽得意,但她在不知不覺中還是從學校過渡到工作世界裏,她不再像學生時代那麽不知天高地厚了。


    熬過這段過渡期以後,她準備安定下來,這回格兒特意選擇一家規模大 而且多元化的公司,因為它可以提供她各種不同的事業途徑。生產部門對她的吸引力最大。“這是業務的神經中樞,”當她決定接受這家公司提供的職 位時說。


    格兒做這份工作還不到 4 個月就與人發生爭吵,而往後的歲月裏,這類 型的爭吵也經常發生在她身上。她的上司莎莉,一個肥胖的女人,對某項工作計劃有些意見,而格兒極端不同意她的看法。“我告訴她我覺得這很荒謬,” 格兒得意地說道,同時又補充了一句:“那個胖女人連皮毛都不懂,卻自以為什麽都知道。”莎莉得知後很生氣。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們之間就經常發 生摩擦。“誰在乎啊?”事隔幾個星期以後格兒說。“如果他們夠聰明的話,就該早點讓她走路。”


    這種微妙而又長期性的衝突,不僅發生在格兒與莎莉之間,同時也開始 出現在格兒與其他同事的人際關係上。就某些方麵而言,這種現象並不令人感到驚訝,因為格兒完全是以強烈的個人角度來看工作世界的:不是朋友, 就是敵人,很少有人能處在中立的位置。格兒大學時代的室友就發現她是個很好辯的人,經過這些年後,這種情形更加嚴重了。也許在謀求生計方麵, 她很樂意做某些讓步,比如說早上早點起床、準時上班,並認真工作等。然而,有一方麵是她絕不肯做任何妥協的,那就是她的意見。“我覺得怎樣, 就該是怎樣!”她經常這麽說。“我知道自己的想法。”而她也相當樂意讓人們“領受”她的看法。


    除了同事外,她對上司也是這個態度。隻要牽涉到任何判斷問題,格兒 就希望能把自己的意見以強而有力的方式陳述出來,並使人們認真考慮它。


    她和小她兩歲、但職位和她相當的愛咪,就為了誰該管理新進來的行政助理 而發生口角。“她是個白癡,”格兒在事後生氣地說道。“我們一天做的事比她那一組人一個月做的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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