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明給林星火披上披風,在他耳邊輕聲耳語:“哦?星火喜歡這樣的裝扮啊,那我去找人給星火做。”


    林星火臉騰的就紅了,他站起身,將付景明推開,嘀嘀咕咕的嘟囔道:“誰喜歡穿成李逵啊,再欺負我,就詛咒你的私庫變得空蕩蕩。”


    “嘖,賢王府的私庫最後是王妃掌管的,看來…”


    林星火光速反悔:“我啥都沒說,誰都不能搶走我的小錢錢。”


    “財迷。”付景明在林星火額頭上輕點了下,眼中盡是寵溺。


    “說正事吧。”林星火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輕咳一聲,將話題拉了回來。


    付景明一點也不想聊那晦氣的東西,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歎了口氣,牽著林星火走到後花園中的亭子裏,見四下無人,偷偷在他額頭上親了口,才不情不願的說道:“星火交給我的事情都查好了,他們說是內務府主管有意討好雲旗,吩咐小宮女這樣做的。”


    “內務府主管?是宮中的老人了,他…”


    “已經被處理了。”付景明搖搖頭,“我本想將人留下,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沒想到他們手腳這麽快,硬生生讓人把口黑鍋接下了。”


    “可惜了。”林星火皺眉,心情有些不好。


    “我已經讓人去打點過了,親眷那邊也多給了些銀兩。”付景明知道林星火在可惜什麽,安撫的揉揉他的頭發,“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林星火嗯了聲,眉毛仍舊沒有展開。


    他知道這些事怪不得他,他幫不了這些人,也阻止不了天道。這些人死的冤枉,死的無辜,如果他上輩子沒有認錯主角,這些事也許就不會發生,可是…


    讓那樣卑劣的人掌握權力,也許能安穩一時,卻不能安穩一世,飲鴆止渴,終究還是會被反噬的吧。


    “就是說,雲旗的每次任性都有跡可循。”付景明將林星火的眉毛撫平,生硬的岔開話題“他在戶部貪汙,最後不也是雲家背了鍋,反倒是他因禍得福,成了皇室血脈。”


    “那接下來怎麽做?”林星火一時有些茫然。


    就算天道處處受限,他的力量也是碾壓級別的,四維的生物即使處處是破綻,也不是三維生物隨意可以碰瓷的。


    兩人一時都有些泄氣,付景明就這樣無言的坐著,不知過了多久,付景明忽然悠悠開口:“星火,我擔心護不住你,你還是…”


    “想都別想。”林星火掙開付景明的手,護住自己腰間的玉佩,“你給我就是我的了,你別想著收回去。”


    心思被看穿的付景明哦了聲,懨懨的收回手。


    林星火有一瞬間的幻視,付景明身後好像長出了尾巴,正蔫蔫的耷拉著。


    “這個給你。”林星火從懷裏掏出個檀木雕,“雖然就是普通的檀木,不過是我自己雕的,你別嫌棄。”


    “這是…”付景明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接過來,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


    有點像馬,又有點像牛,他以前好像見林星火帶過,似乎是叫什麽嘎啦的。


    “歡迎加入豚門,卡皮巴拉會保佑你情緒穩定,心想事成的。”林星火將卡皮巴拉拿過來,親手別在付景明的腰帶上,然後主動親了上去,“阿明,新年快樂。”


    華蓋殿的歌舞傳來,伴著冬夜的風,聽起來有些扭曲。


    付景明戀戀不舍的將人放開,煩躁的整理了下自己的鬢發:“宴會快結束了,該回去了。”


    “這宴會真煩人。”林星火不情不願的站起身,卻因為保持一個姿勢時間太長了感覺小腿一陣發麻,衝付景明直直的倒了過去。


    “小心。”付景明伸手將他扶住,索性直接將人抱了起來。


    “哎,你…”林星火被嚇了一跳,剛要掙紮,就看見付景明無辜的眼神。


    行行行,怕了你了,想抱就抱。


    玉佩和卡皮巴拉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叮叮聲。


    林星火伏在付景明耳邊,輕聲嘟囔:“你收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人了。林正則想讓我親近雲旗,我可不想去。你想辦法讓我年後搬回賢王府吧。這對太子殿下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太子殿下趕快去辦。不然…不然我就拿著玉佩,滿世界說我是你的人。”


    付景明眼皮跳了下,勉強從牙縫裏哼出一個好。


    看著華蓋殿越來越近,歌舞的聲音也逐漸變大,林星火掙紮著從付景明懷裏出來,小聲抱怨道:“這宴會真討厭,各種形式主義,我一點都不想去。”


    “不想去就不去。”對於這種小事,付景明對林星火向來縱容。他伏在林星火耳邊說了兩句什麽,林星火立刻眼睛一亮。


    剛上完菜的小太監準備回去偷懶,就看見太子殿下架著一個人,踉踉蹌蹌的往他這邊走過來。


    他身份不高,有些慌張的四下張望,發現別說管事的,周圍,連個人都沒有,隻能硬著頭皮,上前行禮:“殿下,您…”


    “他喝醉了。”


    小太監立刻會意,將人扶住。


    付景明不情不願的將人放開,臉上卻不能帶出分毫不願。不但不能帶出不願,還要細細囑咐:“他是兵部侍郎林家的人,將人好生送回去,不可怠慢了。”


    “是是是。”那小太監行過禮,架著林星火往宮門外停車駕的位置走去。


    一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了,付景明才收回視線,轉身往華蓋殿走去。


    年節過後,付景明請了聖旨,說自己與林星火引為知己,給林星火了一個虛職,特許他到賢王府上居住。


    朝堂上議論紛紛,各種傳言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


    傳的好聽的,便說兩人引為知己,難聽的便說是賢王想要以林星火為質子,以拉攏林正則。


    林正則多次上表無用,胳膊擰不過拖拉機,隻能一乘大紅轎將星火抬進了賢王府。


    對,就是大紅轎。


    太子殿下說了,年節剛過,要喜慶一點。


    林星火被抬到賢王府的當天,街上熱鬧的和賢王娶親了一樣,林星火的車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不知道從哪來的吹鼓手,自發的吹了起來,要是後麵再跟兩車嫁妝,那就真是迎親的隊伍了。


    這事鬧的不小,賢王府卻一直沒什麽反應,如同默認了一般。於是傳言越演越烈,說是太子有斷袖之癖,什麽幕僚都是幌子,實際上是早就看上林星火了。至於這段孽緣是從何而起,就眾說紛紜了。


    京中的人戲稱林星火一句太子妃,賢王府中的下人也跟著湊熱鬧,其中一個不甚在林星火麵前說漏了嘴。他本以為自己要完蛋了,等了三天,沒等來付景明的怒火,連禁令都沒有,如同默認了一般。於是“太子妃”的稱號便這樣叫開了,甚至還有人專門跑到林星火麵前打趣。


    傳言漩渦中心的兩人沒有怎樣,林正則卻坐不住了。因為這件事,他多次上表,甚至直接到賢王府堵門。


    上的奏疏石沉大海,堵門?林星火壓根就不出門。


    忙碌了半個月的林師傅,終於白忙碌了。


    萬般無奈之下,林正則給林星火傳信,警告他自己想辦法,半月內從賢王府搬出來,否則就開祠堂,分家!


    林星火:很忙,勿q。


    他現在正是如鹹魚得水(劃掉),如鹹魚得床,安安心心的待在賢王府,研究著給付景明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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