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卡斯——不是[布蘭達]


    克萊門西?是的,她的動機——狂熱——有點瘋狂


    那麽會是克萊門西嗎?——毫無收穫——會是世界末日


    勞倫斯幹的嗎——一個跛子——勞倫斯——其實沒有腿——因此身高總是不一樣


    伊迪絲——是的——有可能


    索菲亞,可能,毫無道德品質


    克裏斯蒂繼續發掘這個構思,不過,從第一段摘錄的“是的——有意思”和五頁後第二段摘錄的“(如果是約幹的)”可以推斷,此時她還沒有最終選定約瑟芬為兇手:


    艾瑪[約瑟芬]——是的——有意思——不正常——需要權力——由於一個特別的原因憎恨她祖父——(不讓跳芭蕾舞,你必須長大?):動機——調整【她的】方法——異常高的智商。假若如此還有第二起謀殺嗎——是的——老保姆(如果是艾瑪)


    門上的重量(如果是約幹的)否則肯定死了——幼兒教育的小黑本子


    孩子的結局——有最佳的證據——在法庭上沒有用——孩子們不喜歡你直接提問。她是在對你賣弄


    查爾斯和約瑟芬——打聽書信的事——是我編造的——不會告訴你——你不該對警察說


    約瑟芬在本子上寫東西。a.c.[助理警長]說——小心孩子——周圍有個下毒者


    盡管開始的幾頁沒有提到約瑟芬,但是在她被提到後,便有一頁專門針對她本人和她寫的偵探作品。在整部小說中,我們看到的是她的好奇心鬼怪精靈,她喜歡偷聽,她非常了解偵探小說,還有她那本據說寫有偵探筆記的小黑本子,尤其比人印象深刻:


    哈略特知道羅傑叔叔在幹這事嗎?


    一個討厭的孩子,一直知道事情的進展


    約瑟芬——精靈鬼——她知道——我在做偵探工作


    發現羅傑要走了——因為我想因為他挪用了公款


    伊迪絲討厭布蘭達——他們彼此寫信——我知道他們把信放在哪裏


    我不喜歡祖父——芭蕾舞——不準跳舞。


    盡管《怪屋》是克裏斯蒂的重要作品,但由於結局令人震驚,本書並非線索安排正統的偵探小說。回過頭來看,解答非常明顯——約瑟芬自信地宣稱知道兇手,她並不害怕,實驗大理石門擋時在洗衣房地板上留下的印痕——但是通過邏輯推理是不可能得出解答的。盡管如此,這部小說表明,克裏斯蒂在創作生涯的第三十個年頭,依然有能力在作品中製造驚奇與快樂。


    黑麥奇案


    1953年11月9日


    ——————————


    雷克斯·福蒂斯丘在麵包蜂蜜的午茶時刻,在帳房裏中毒身亡;女僕在晾衣服的時候被人勒死。一首童謠的可怕內容使得馬普爾小姐來到杉樹旅店,調查黑鳥的身份。


    ——————————


    這部長篇小說的筆記出現在五本筆記本上,主體部分在五十三號筆記本中,而其他四本裏隻是提了提。從內部資料看來,該書的情節在克裏斯蒂提煉成小說前已經醞釀一段時間了。《黑麥奇案》最初發表於十月,是《每日快報》的一篇連載小說。一九五三年四月,科林斯官方的讀者評論認為本書“可讀性強、激動人心、謎題難解、充滿智慧;情節設計與處理頗有技巧,使得現今大部分偵探小說都相形見絀”。盡管這位讀者認為第一起謀殺的方式太過牽強,他的綜合評定是“好的”克裏斯蒂作品,這個評定在使用了上麵感情橫溢的文字之後,似乎倒顯得有些不溫不火了。


    下麵這句神秘的引文出自五十六號筆記本,給出了情節構思的緣起。《死亡草》的第一篇小說“星期二晚間俱樂部”使用了該情節,這部小說最早發表於《黑麥奇案》二十五年前的一九二七年十二月:


    糕點蜜餞的普通模式


    在這篇小說中,一名女僕依照已婚情人的吩咐,在糕點上撒“蜜餞”(加在鬆糕頂層,主要用於裝飾的彩色甜食)的時候摻入了砒霜,以除掉礙事的妻子。似乎是為了解決麻煩,短篇小說和長篇小說裏的女僕都叫做格萊迪斯。


    從下麵這段摘自十四號筆記本的文字可以看出,《黑麥奇案》和《借鏡殺人》的情節在構思的早期階段是糾纏在一起的(這段筆記與《怪屋》的筆記一同出現,因此時間似乎是在一九四〇年代末):


    【鏡子】


    蘭斯洛特和帕西瓦爾兄弟——帕是好孩子——蘭是壞孩子——兩者之間激烈的對抗——其實他們是合夥要讓父親躲開他年輕的妻子?


    詭計——帕和蘭假裝吵架——被人聽到在樓下(其實帕在樓上行動)蘭回來把他打暈——找人幫忙


    “假裝吵架”成為《借鏡殺人》的主要情節發展模式,而蘭斯洛特和帕西瓦爾兄弟則被保留在了《黑麥奇案》中。


    幾頁之後,克裏斯蒂草擬了情節梗概:


    國王在他的帳房裏


    自負的富豪死在(a)辦公室(b)城郊寓所——黑鳥礦井


    好兒子帕西瓦爾——壞兒子蘭斯——死敵(其實是同謀?)動機——其中一個兒子詐騙錢財?僕人(n.a.a.f.i.姑娘)與蘭斯合夥——她可能調了所有的鍾表。姑娘把咖啡端到父親的書房——尖叫地跑出來(蘭斯不在)。首先跑進去(然後殺死他)其他人上來。老人先是被人麻倒——肯定是在晚餐時(蘭斯不在)。姑娘被懷疑——可能先藥倒他,然後刺死他,把黑麥放在他的口袋裏。他們爭議——她被發現死了——手拿衣服夾


    這段情節距離她最終選定的版本近了許多,不過還有不少細節有待更改——例如,在完稿的小說中,沒有鍾錶的調動,謀殺的方式不是刺死,兩兄弟也不是“同謀”。這裏還第一次提到了黑鳥礦井,這個礦井據稱毫無價值,卻證實是鈾的礦源,由此產生了兇手的動機。這部分情節讓我們想起《波洛的聖誕節》中的被害人,欺騙合夥人的西米恩·李。筆記中提到的n.a.a.f.i.指的是成立於一九二一年的海陸空協會,這家協會運營部隊所需的休閑機構,並向軍人及其家庭出售商品。


    但是,我們在五十三號筆記本中才能找到本書大部分的情節構思。盡管這些情節基本遵循小說的發展模式,但我們可以看到還有許多其他的可能性在最終捨棄之前經過了一番考慮。帕西瓦爾夫婦,蘭斯和阿黛爾都曾被當作兇手考慮過;蘭斯可能是“好孩子”,也可能是“壞傢夥”;克裏斯蒂設想過使用史丁寧或砒霜作為毒藥,而非紫杉鹼:


    帕西瓦爾在國外娶了個姑娘(兇手)。她決定與另一個兄弟蘭斯洛特在一起——擺出他妻子的樣子——謀殺是她和帕西瓦爾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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