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麽朋友。那隻不過是你下流的瞎猜。”她盡力地虛張聲勢,但這在這時隻能是惡作劇。


    “噢,是不是下流的瞎猜先不說,需要的話,咱們到旅館問問剛才進去的那個人是哪兒的好嗎?如果是醫院的大夫,那就成了有趣的偶然了。”


    “離,離這麽近,一個單位的人也是可能來的。”


    “可是你說一點兒也不認識啊。”


    洋子被徹底擊敗了,她頹然地呆立在那裏,一副沮喪的樣子。


    六


    “木崎嗎?知道海部的住處啦。”


    “是嗎,真的?”


    “係井洋子吐露的,不過她沒明說是海部,隻說了昨天夜裏你送他們去的地方了。”


    “是哪兒?”


    “東大和市內的村山水庫附近。”


    “原來躲到那兒去啦。”


    “好象是橫道商事的旅館。”


    “橫道商事的旅館?我們怎麽不知道呢?”


    “作為職員療養所買的,但因為是黑資產,好象一直放在那兒沒使用,到註冊處了解了一下,完全是假借的名義。”


    “不過,護士還真說了。”


    “蛇有蛇道嘛。”


    “你沒說是從我這查出護士的吧?”


    “我可是內行,不幹那種蠢事。不管怎麽說,你是重要的情報源嘛。不過,我現在打算直接去找海部,你不一起去嗎?”


    “我要是一起去,你的通訊員不就暴露給敵人了嗎?”


    “沒關係,你離遠點看著就行了,通過敵人的反應,或許可以進一步了解殺害真樹的真相。”


    “突然闖去不危險嗎?”


    “海部也不是傻瓜,不敢突然對輿論界下手。”


    “好吧,那我也去。”木崎答應了豐住的請求。


    建築物在村山水庫南岸的雜木叢中,倫敦式的古老建築,周圍鬆樹、杉樹茂密叢生。據說是為來水庫觀光遊覽的人們建造的。但是由於東京到這兒的交通很方便,遊客們當天幾乎都回去,因此營業不景氣,便被橫道商事趁機以廉價買了來。此情況是豐住從原物主處打聽來的。


    “水明莊”這個名字也是原物主時代使用的。類似這種黑資產橫道到處都有。


    “據附近商店的人說,那裏隻住著一對老年婦夫,是管理人。不過,最近購買的食品和日用品數量驟然增多了,是以前的四五倍。報紙以前是一份,現在也增加到了3份。還說最近有大型高級轎車經常出入,總之出入的人多了,好象有五六個人常住在那兒。”


    透過樹叢的間隙望著水明莊若明若暗的燈光,豐住解釋說。這一帶雖說是東京圈內,但武藏野的自然風姿尚存,觀光的人很少來。是離群索居的一個絕好的環境。


    “海部肯定在這兒嗎?”至此木崎仍半信半疑。


    “總之,係井洋子和醫生來的地方就是這兒。”


    “係井的話可靠嗎?”


    “還算可信吧。幸運的是我抓住了她的把柄。”


    “你一個人過去嗎?”


    “當然,難道你能一起去不成。”


    “我是擔心,


    “如果一個小時後還不回來,你就通知警察,不過,不至於那樣吧。”


    “你要多加小心才是。對手可是個殺人不眨跟的人。”


    “沒問題。我多加小心就是了。那麽我去了。”


    豐住從汽車上跳下來。


    七


    水明莊的前麵是一個幹枯了的淺池塘,現在用於汽車調頭用。前院種有很多櫻花樹。時間是晚間10點多。原來是想早些來的,但由於係井洋子說出地點後,豐住又進行了一下必要的事前調查,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山莊村建築物的燈大體上都熄滅了,完全感受不到人的聲息。湖的對岸,燈光寥寥落落,雲層濃密,不見點點星光,湖水亦顯得特別深奧莫測。周圍靜寂得使鼓膜產生一種壓迫感。


    豐住站在山莊的大門前,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按了兩次之後仍聽不到門內有動靜。至少管理人夫婦是應該在的。


    等了一會兒之後,又按了一次。突然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沙啞的聲音。


    “這麽晚,有什麽事?”


    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門廊側旁的小窗微開著,好象有人在從裏麵窺視著這邊。從聲音的腔調來看,大概是管理人。


    豐住心想戲開場了,便呼了一口氣,單刀直入道:“已查清海部隆造氏在這裏,想見一下。”


    豐住清楚地覺察到對方大吃一驚。


    ——海部在這兒——豐住確信不疑。


    “你是什麽人?”停了片刻,對方問道。這個問話愈發證實了豐住的判斷。如果海部不在,在問是什麽人之前,應該回答說不在這兒。


    “我是周刊世論的豐住。請你務必向海部先生轉告一聲。”


    “沒有這個人!”說著,對方要關窗戶,似乎不想被看見。


    “等等,我不是新聞記者,不是為了報導來的,我這兒有對海部先生有利的情報。”


    “不是告訴你沒有這個人了嗎?”


    “我知道海部先生在這裏。我帶來了海部先生特別需要的情報。總之還是請轉達……”


    話還沒說完,窗戶就被關上了,但可以感覺到,對方在內側還沒離開。好象不隻管理人自己,還有兩三個人在屏息靜聽著。豐住緊靠在關閉著的小窗前繼續說:


    “想談一下及川真樹的事兒,隻兩、三分鍾就行。”


    小窗的內側沒有回音。不過,真樹的名字似乎使凝固時空氣動盪了。


    “及川真樹小姐從島根縣海岸的斷崖上掉下去摔死了,他殺的可能性很大,警方正在調查。海部先生不是在3年前撞死了及川真樹的丈夫嗎?警方好象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又怎麽啦?”窗內有幾個不同的聲音問道。這條線索剛剛才有了些分量。


    “我並不準備把這件事報告給警方。我想,警方若是知道此事,更會對及川的死產生疑問,這樣一來,勢必調查海部先生,那樣的話,對先生是不利的。”


    “哼,荒唐。確實發生過那個交通事故,但那是對方單方的責任。這事怎麽能調查起來沒完。”


    回答過之後,對方似乎發覺上了豐住的圈套,慌忙說:“總之沒有這個人。趕快走,不走就把你扭送到警察局去。”


    “及川真樹的屍體上有剌槐的花粉,鞋裏還有沙子。”


    “有花粉和沙子又怎麽了?”對方的聲音又有些驚慌,不得不理睬豐住,這是對方的反應,也表明了他們的懦怯。


    “據說都是鳥取沙丘的。”對方時沉默,說明他們在衡量著豐住亮出的這張牌的分量。


    “不過,倉橋總理也是鳥取縣出身。大概是沙丘附近的湖山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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