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我問。


    “是的,魘術起與殷商盛行與唐,然後慢慢衰敗了。”果然和書中記載的一樣啊。


    “那你又沒有見識過真正的魘術呢?”落蕾忽然問了一句,。紀顏被問住了,還真是少有呢。他笑了笑,不做回答,這下到是李多急住了,不停的拉著紀顏袖角。


    “說啊,說啊,有沒有呢?”


    “怎麽說呢,我也是從上一輩那裏得到過一些關於魘術的傳說,我的祖父對這些方麵都非常有研究,但也僅僅限於研究而已,因為他認為有一些東西是人力無法去涉及的,當然,我的父親並不這樣認為。”第一次聽到紀顏說到他父親,我們都很驚訝,他極少提及他的父親的事,即便是李多,也隻是偶爾見過紀顏的父母兩麵。大家都放下筷子,聽著紀顏敘說,旁邊雖然人聲鼎沸,但我覺得似乎這一桌被隔開了一樣。


    “那時候我父親比我現在還稍年長一些,他對這一類東西很感興趣。魘術就是他當時極力尋覓的一種。雖然從我的祖父那裏得到了一些關於魘術的來歷和基本知識,但這些遠遠滿足不了他的好奇心,所以他做了個讓我祖父非常生氣和擔憂的決定。那就是去尋找魘術的真正傳人。他並不知道,他這個決定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轉變。


    但是要尋找一個已經消匿一千多年的術談何容易,甚至現在到底存不存都是個問題。父親當時像學校遞了張假條,請了一學期的假期,功課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他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半年對他來說是個預算,如果不夠他需要先回去修滿學分,在繼續去探討,就這樣來來去過了快兩年,不過他居然還是如期畢業了。


    在畢業後他終於找到了一點端倪,多年的追尋的目標終於有了結果。父親了解到在河南,也就是殷商朝以前的統治中心朝歌附近生活著一個奇特的氏族,全部由女性組成,她們居然掌握著最古老的魘術。父親決定去看看。


    那年是一九八二年,父親獨自一人風塵僕僕的來到河南省淇縣。作為曾經的一國之都城,已經沒有了數千年前的雄偉壯麗,但父親說,他一來到這裏還是感覺到了那無法磨滅的震撼感,無處不在的但有說不清楚是真是假的古代遺址時刻提醒著來到的陌生人它的價值。父親在這裏逗留了一天,就開始尋找那個傳說的女性氏族。


    據說,真正的魘術發源來自於太古時代的女性祭祀,在父權尚為形成的時候,女性占據著主導地位,祭祀這種神秘的儀式都掌握在女性手中,那時候巫,男巫稱覡,覡是巫字的從屬詞,可見當時女巫的地位。所以真正的魘術隻能由女性使用和傳承,這也是為什麽父親相信這個女性氏族掌握魘術的原因。


    但他在淇縣周圍尋找了很多天都毫無頭緒。直到有一天,當地出現了一件非常奇特事件。


    一位上了年紀的村民得了一種怪病,父親覺得好奇,便立即來到患病村民的家裏。“紀顏說到這裏停頓了下,然後接著說:”後來發生的事我覺得還是用父親自己的親口敘述比較好。(以下是以紀顏父親的口吻)


    “我來到了那位村民的家裏,那是當地最簡陋的民房了,是那種用簡單的泥土混合著草木搭建的,到處都是脫落下來結成一片一片的牆皮。感覺上仿佛隨時會坍塌一樣,但畢竟是感覺,這些房子還是伴隨著使用者經歷了很多風雨的。


    住在這裏的老人姓魯,旁人都叫他魯四爺,他參加過抗日戰爭,不過他是國民party的士兵,在解放戰爭的時候被俘又加入了解放軍,經歷文革後老人卻仍然孤身一人,還好他平日待人平和,大家都把他自家的長輩看待,所以,魯四爺的房子裏現在正圍著很多人呢。


    我慢慢的走到人群邊,雖然他們很快發現了我並不是村子裏的人,但在知道我是來看望魯四爺的時候還是非常友好的讓我進去了。房子裏麵不大,但卻非常幹淨,幾件簡陋的家具到收拾的井井有條,但非常暗,不過借著白天的陽關還是可以看見躺在那張破舊的竹床上呻吟的魯四爺。


    如果猛的看見他的話恐怕真會嚇一大跳,他的頭就像一個充滿了氣的紅色氣球,頭髮一根根直立著,像被颳了一些毛的刺蝟,本來應該布滿皺紋的額頭反倒變的平滑凸起了,到處都是鼓脹突起的青筋,眼睛也合不上,充血如同紅色瑪瑙樣的眼球幾乎都快漲出來了,


    “大概多久了?”我走了出來問旁邊一個穿著得體,戴著眼睛皮膚白淨的年輕人,年輕人被一問似乎略有不快,但還是一字字的說:“我叫白楊,是這裏的組織幹事。”我也有些好笑,心想又沒問你是誰。


    “我隻想知道魯四爺這樣多久了。”我不客氣的頂了一句,白楊的一張白臉有些發紅,他推了推眼鏡,稍微克製了下。


    “快一禮拜了,開始隻說頭暈眼花,接著便開始頭痛,去縣醫院查了,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對了,你又是那位?魯四爺的親戚麽?”白楊帶著挑釁的問道。我懶得搭理他,魯四爺的症狀和傳說裏的魘術的一種‘血沖’發作的特點很類似,大量的血積蓄在腦部,開始不會有太大反映,甚至很容易被理解為高血壓,但時間久了就很危險了,現在他的情況很不好,隻有先暫時放血在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放血?”我不解問。紀顏說:“放血其實是一種中醫療法,對一些病痛有緩解作用,中世紀前也是最主要的醫治方法,當然,它不是萬能的,而且不能亂放,要從特定的穴道,還要注意放血的數量,時間等。”紀顏解釋完,又接著往下說。依舊是以他父親的人稱。


    “還好我曾經研究過針灸,不過以我的醫術恐怕頂多隻能讓魯四爺暫時恢復下神誌,不過應該夠我去找找病因了。我拿出自己帶著的銀針,這本是怕在旅行中發生意外自救用的,沒料想居然派上了用場。


    頭部的放血非常講究,我先讓大家把魯四爺般出來,天氣不錯,曬下太陽可以幫助血氣運行,是放血更有效率。大概十分鍾後,般入房間,魯四爺現在的狀況血管很脆弱,不適合用切斜靜脈的方法,所以我隻好以消毒的銀針刺他頭部和頸動脈的方法。頭部及頸部放血部位有二十一處:金柱脈一處、銀柱脈一處、枕骨脈二處、囪門脈一處、小尖脈二處、喉脈一處、舌脈二處、麵頰動脈二處、眼脈二處、鼻尖脈一處、耳脈二處、顳脈二處、齒脈二處。銀針數量不夠,我隻好依次紮下去。


    由於比較煩瑣,大概忙了有兩個多小時,放出了兩搪瓷碗左右的鮮血,因為怕他年紀大失血昏厥,還特意準備了鮮牛血,以及涼水和繃帶。不過效果很不錯,一切都很順利,魯大爺的頭部一下就小了很多,人也慢慢恢復了知覺,沒有充血的症狀了。大家非常高興,紛紛過來感謝我,當然我知道,除了一個人,那就是白楊,他已經不見了。


    魯大爺還非常虛弱,我讓大家幫我做了些活血補血的食品,又過了一小時,他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


    “大概幾天前,我在做飯的時候就發覺有些不對了,但當時並沒多在意。”魯四爺慢慢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異聞錄:每晚一個離奇故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雨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雨辰並收藏異聞錄:每晚一個離奇故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