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這兩套裝備買下來居然要五千多塊,還好我們和老闆商量了下隻是租界一天,不過他還是很不情願的收下了我們的押金,並且叮囑千萬不要搞壞了,我們點著頭走出了商店。屍檢報告最晚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出來,所以我們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回到了那個湖,我們等到水溫最高的時候才下去。


    下去前我們在腰上互相栓了根尼龍繩,這種繩子很輕,但彈性很大,而且很牢固。穿了潛水衣的確好多了,比起昨天裸泳簡直差別太大了,雖然還是冷,不過已經可以適應了。瓶子的氧氣足夠半小時之用,我們往德福所說的湖心遊去,這時候整個湖裏麵已經看不到活的東西了。深度計慢慢顯示我們在大概十四米左右,這個湖估計不會超過二十米,我們很快可以到湖底看看到底有什麽。紀顏把拇指向下指,做了個下去的手勢,我們加速下潛了。


    越往下越暗,而且旁邊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仿佛哀鳴一般,我奇怪這裏怎麽能聽見聲音。湖水的溫度也急劇下降,已經隻有3度了。


    深度計還在顯示,但我和紀顏依舊在下潛,似乎這個湖底根本就深不可測。


    超過二十米了,但根本沒有見底的意思。氧氣已經用去三分之一了,我稍微停了下來,打開了照明燈,燈光很足,我看見紀顏也停了,我在想到底要不要繼續。紀顏也往著我,然後又往下去了,我無奈搖搖頭,知道他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


    三十七米了。我無言了,納木錯鹹水湖最高深度也才三十七米,但現在這裏卻還可以下潛,難道這根本就是個無底洞?燈光照開的地方不多,像黑霧一樣,不過仍然可以看見紀顏一直在往前遊。終於,到四十米的時候,紀顏停下了。我看見紀顏沒有在動了,他居然做了個上去的手勢,的確,我們的氧氣恐怕無法支持到返回了。回頭的一瞬間,我們好象看見上頂上有什麽東西正飛快衝下來。


    我下意識的把燈光照過去,並轉過了頭。


    我麵前出現的是一張人臉。德福的臉。那臉明顯毫無生氣,和華華的屍體一個樣子,最令我吃驚的是他還正好對著我的臉,我們兩個幾乎鼻子貼到鼻子了。燈光照射下的他顯的更加猙獰,我慌亂的想閃過去,但他下來的速度非常之快,我被他撞到了,而且飛快地往下墜落。旁邊的深度計還在往上跳著數字,德福像一顆飛彈一樣頂著我往下墜落。我心想這下完了。這時候腰間一緊,接著一陣拉拽感,我好不容易把德福移開掉了,然後趁著氧氣瓶不多的剩餘時間往上去。還好這根尼龍繩救下了我。


    我回頭看了看德福,他就那樣像秤砣一樣沉了下去。氧氣用完前我們終於浮了出來,能再次看到陽光感覺真好,這裏和剛才水下根本是兩個世界。


    等我驚魂未定的做在房間裏,我才想起來問紀顏。紀顏擦了擦頭髮,對我說:“德福死了,和華華一樣。”


    “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那湖底居然那麽深?”我端起杯熱茶,咕咚喝了一口。


    “那不是湖底,或者說不完全是湖底,去年華華遇見的應該是類似的事,不過當時可能她正好被卷進去了。這種湖被稱為雙界湖。”


    “雙界湖?”我不明白了。


    “我們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往往存在很多的連接點,這些連接點是移動的,而且是沒有任何規律,隻要它出現,如果旁邊有生物的話都會被吸進去,像黑洞一樣,然後等待著下一次又再次吐出來,你聽過龍捲風麽,龍捲風在這個城市捲起的東西會下到另外一個城市裏去,例如硬幣雨之類的。”紀顏繼續解釋道。


    “我明白了些,但德福呢?”


    “他那個時候就本應該被吸進去了,不過他應該是刺激過度然後在我們下來之前就投湖自盡了吧。或許一段時間後他的屍體又會再次在什麽地方浮現出來。”


    “那是不是以後這個湖都會這樣?”


    “不知道,或許會,或許會移動,人體突然消失的事情有很多,甚至包括幾百上千人,抗日真正的時候不是有一支日本部隊突然一夜之間完全消失了麽。我估計他們遇見了連接之處了。如果我們當時一直下去的話就算氧氣用完也到不了底的。”


    “底下到底是什麽?”我把茶喝完,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紀顏擦淨頭髮,把毛巾搭在頭上,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或許若幹年後我們都會知道,不過反正現在還不是時候。”


    很可惜,潛水服在歸還的時候老闆還是發現了小小的損傷,好說歹說,還是陪了點錢,不過他要是知道我們穿著去了那裏的話,他恐怕就不會要的了。


    第二十二夜 魘術


    “唐貞觀末年,長安妖氣縱橫,多方術士集結於城,設壇做法,以至民心恍惚,民智鈍結。唐太宗斥之為魘勝之術,並下令廢止,其法列入唐律。”我停了下來,放下書,難道真有魘術麽?從湖裏回來紀顏通知了當地的村民,不要在接近那個湖了,湖裏的魚大都死盡,除非發現湖中可以重新有活物生存。這幾天比較忙碌,大家見麵也少了,每次約落蕾想出去吃飯卻總被已工作繁忙為藉口拒絕了。馬上就要聖誕節,或許那天她應該有空吧。


    手頭的工作已經忙完,伸了個極長的懶腰。下午有些時間,大家可以聚聚吃個晚飯,說起來也有日子沒看見李多了。剛想到這裏,就接到了她的電話。


    “編輯同誌,天氣這麽冷,晚上我們約上紀顏哥哥和落蕾姐去吃火鍋好麽?”她的聲音依舊俏皮,又讓人聽了就為之一笑的感覺。我問她是否已經告訴了落蕾,她說已經說了,落蕾也有空,這下聽了就是心頭為之一震了。掛上電話,坐在電腦前期盼著早點下班。


    雖然覺得時間走的很慢,但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了。我拿好衣物,去接落蕾,順便和她一起去季季紅。這個火鍋店是當地最大最有名的了,冬天幾個朋友聚在一起吃吃火鍋聊聊天,恐怕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到的時候紀顏和李多已經在了,互相寒暄了一下,李多高興的摸著自己的耳朵,指著對我說:“你看,我又加了兩個耳釘。”我一看,果然小小的耳朵上紮滿了耳洞,幾乎快連成一線了,我搖頭苦笑。或許她所追求的我實在難以理解。到是紀顏無置可否的看了看,又接著點菜去了。李多有些不悅,但很快吃的上來後火鍋的蒸汽又把她不高興全熏走了。落蕾顯的有點疲憊,話雖不多,但看的出還是非常高興的,和李多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吃到一半,便聊了起來,我想起那個魘術,問道:“魘術到底是什麽啊?有什麽用麽?”紀顏正把一片雪白的涮羊肉夾起來,聽到問話便放下筷子。


    “魘術是有的,古時有時候指的是那些江湖藝人的表演手法,也就是魔術,但也有人說魘術是妖術或者邪術,野史中記載說康熙皇三子胤祉揭發當時的大皇子胤禔利用喇嘛的魘術,對當時的太子,也就是康熙的二子胤礽實施了魘術,指使其心智大亂,結果被康熙廢掉,不過這都是傳言。其實在我看來後來的魘術很可能是一種比較高級的催眠術。”紀顏說完想在去夾那快羊肉發現已經被李多吃掉了,李多還朝他做了鬼臉。紀顏隻好無奈得又去涮一塊生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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