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奈子笑了笑說。“我是安全的。”


    “為什麽?”


    “你殺死我,你就會餓死的。”


    “哈哈。”上村笑了,“可是,我不會老是需要求你的。”


    “得了,我告訴你,現在還不是你得意的時候。”


    “是。——真要命,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我,或什麽人老盯著我似的……平白無故的,為什麽會倒這邪黴。”


    “兇手一定會被抓住的。”


    “但願如此。”上村點點頭,“不過,我想問你一下案件的詳細情況。——雖然聽了警察的盤問稍稍知道一些。”


    “這事與你無關,要說事件的真相的話。”


    “這話怎麽講?”


    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我要把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訴這個男人。——這個也許就是殺人嫌疑犯的男人。


    也許他能幫助我,但是,如果他的好處僅限於外表上的話,那不是自己的弱點反而落在他手裏了嗎?


    然而,我卻要把對警察、菊井都秘而不宣的秘密告訴他……


    可是,話已經說出來了,不可能再收回,加奈子隻能說下去,她把一切都告訴了上村。


    說完後,她避開上村的視線。上村一直靜靜地在所著。


    加奈子揚起臉,隻見上村陷入沉思。


    “哎,你怎麽了?”


    “啊……我在想我到了個好地方。真給你添麻煩了。”


    “算了。我高興把你藏起來。”


    上村好象在回味加奈子的話似的,“那個,你媽媽信上所謂的,那個房間是指……?”


    “就是這裏。”加奈子站起來,在牆上敲了敲,乍一見毫無異樣的牆璧上,突然一處二十厘米見方的地方輕輕地脫落,露出一塊帶鑰匙孔的小門。


    “真有意思。”上村也站起來。拖著一條腿過來,“這簡直是機關。”


    “聽說這裏裝著媽媽最重要的物品,但不知到底是什麽東西。”


    “沒有鑰匙嗎?”


    “鑰匙不知給誰偷走了。”


    “有沒有備用的?”


    “沒有。媽媽把備用鑰匙給處理掉了,留下唯一的一把鑰匙;媽媽每天都帶在身上。”


    “怎麽才能把它打開呢?”上村用手敲打木製的小門。


    “毫無辦法,這鎖又堅實又複雜。”


    “把小門砸開……”


    “不行,這門看起來是木製的,但中間嵌著軼板,砸是砸不開的。”


    “搞得跟保險箱一樣!”


    上村吹了聲口哨。


    “你在想什麽?”


    “我想……我既不是有名的偵探,也不認識與案件直接有關的人,所以,反而不為其中的利害所左右。”


    “那倒也是。我簡直難以想像,多年交往的老朋友會是殺人犯。”


    “這話筒性能真好,聽起來非常清晰。不巧沒有攝象機,要不就能發現兇手了。”


    “地毯太厚了,沒有聽出腳步聲吧?”


    上村突然好象想起什麽似的,“對了,要說……”


    “什麽?”


    上村想了一想,“怎麽解釋好呢……大概就在兇手動手那時候,話筒裏突然出現強烈的雜音。”


    “雜音?什麽樣的。”


    “隻是雜音。不過,如果是電流上的問題,該是辟啪——啪——這樣的聲響,可雜音是喳——喳——的,有時還有呼呼的聲音。”


    “麥克風裏有這樣的聲音?”


    “我還不能肯定真的有這樣聲音,還是電路出了毛病。”


    “雜音……持續有多久?”


    “隻一會兒。不過,這聲音出現前後,很安靜。不,這之前好象有吵吵嚷嚷似的。”上村忍不住笑了。當然,他是指圓穀正彥糾纏加奈子的事。


    “當時多虧你幫我一把。”加奈子說,“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得了,比你為我做的,實在微不足道。”


    “不過,我真奇怪。”


    “什麽?”


    “正彥不是說什麽旅館嗎?當時雖然氣得我給他一耳光。不過……我以前還真想過,上那些地方去——一次也好。”


    “和那傢夥?”


    “是的。——甚至還想,跟他結婚也不壞。一切都在變,我也變了。媽媽去世了,又出了這樣的事……而且又知道了媽媽的秘密。”


    “可是,應該理解你母親的行動。無論是誰,如果自己的孩子被扣作人質,那別人的生命見鬼去吧,都會這麽想的。”


    “不過,罪孽還是罪孽,——這罪孽壓了母親一輩子,無論如何,也要使這無辜的受害者得到昭雪,讓九泉之下的母親也安心。”


    “但願我的不白之冤也能早日真相大白。”


    “沒問題——所謂雨過天睛,就這麽回事。”加奈子說完,趕緊又說,“對不起,這是不負責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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