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帶血的刀就握在田玉的手中,上的血滴緩緩地滑落下來。


    你!老大驚呆了,他根本不能接受眼前的現實。


    田玲死了,而且還是被她的親姐姐給殺死的。


    你殺了田玲,我要殺了你!老大從來沒有這麽氣急敗壞過,從來沒有這麽痛苦過,他撲了上去,他要親手掐死這個女人,他要親自為田玲報仇。


    繩子勒在了老大的脖子上,不是田玉動的手,她已經被嚇得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根繩子的末端穿過房梁剛好落在老大的身後。


    仙子,你……老大意外的看向仙子。


    你已經當了老大很久了,你也該休息了。仙子微笑看著老大。


    沒想到是你……老大還在堅持著最後一口氣,他的凶目足以將仙子瞪死。


    事上沒想到的事很多,田玉和田玲本來也是姐妹情深,可是現在……仙子笑出了聲。


    你也是為了那錠銀子?老大在問。


    當然。提到那錠銀子仙子的眼中就露出了興奮之色。


    老大笑了,笑得驚天動地,隨後他終於閉上了眼睛,最後一口氣終於沒了,他的身子還在半空中微微打晃。


    人心真是險惡。伍米幽幽的說道。


    煙花苦笑一聲,道:我們接著看戲吧。


    二十二、故事還在進行


    老大死了,田玲死了,死得蹊蹺,沒有人知道死因,當然這些人之中不包括仙子、濟南以及田玉。


    那錠銀子也消失了,不管仙子、濟南、田玉怎麽去搜索,都未能看到銀子的影子。


    傳言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來的。老大將所有搶來的財寶都藏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的地址被繪製成一張藏寶圖,就藏在了那錠銀子中。


    謠言四起。謠言說了,那錠銀子被仙子奪去了,而仙子就在謠言傳的最凶的時候悄然離開了。


    賊窩在群龍無首中消失了,所有的人都各奔前程,留下了一個空噹噹的寨子。


    我們現在應該去哪裏?伍米望著眼前空空的街道,空空的房子無助的問道。


    就在這裏等。煙花道。


    等什麽?伍米不解的問道。


    煙花目視著前方,臉上現出了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表情。


    一個人影出現在伍米和煙花的視線裏,是個陌生人,伍米不認識她,煙花也不認識她,但是她卻直奔了老大的那間房,緊接著那間房子就變成了世上獨一無二的客棧。


    伍米的眼睛瞪得極圓,煙花的眼睛卻眯成了一條fèng,他們這樣的反應全因為那個女人的名字,她叫煙花。


    原來我們是在看一個曾經發生過的故事。伍米低揚的聲音足以讓她身旁的煙花聽得相當清楚。


    既然是在看故事,就不要出聲,還是慢慢看下去比較好。煙花目無表情的望著故事中的煙花。


    伍米微微點了點頭,他知道接下來的故事也一定很精彩。


    伍米知道了煙花是仙子和田玉僱傭的夥計,她掌管著店裏的生意,而仙子和田玉則躲在這條街的某個陰暗的屋子中觀察著周圍的一切,暗中卻還在調查著銀子的事情。而濟南則做起了他的饅頭生意,伍米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濟南就是李百,李百就是濟南。那個老大被吊死的地方被改成了幽暗的胡同,一個牌坊赫然矗立在那,也許是害怕,也許是贖罪,變成李百的濟南每天晚上都會送上白淨淨的饅頭來此。


    做了虧心事果然不得安心。伍米小聲的叨念道。


    他又怎麽能安心,這個牌坊下無緣無故的死了好幾個人,也許哪一天就是他了。煙花的嘴唇隻是微微的動了動,但是她說的話卻清楚的傳到了伍米的耳朵中。


    果然讓他等到了那一天了。伍米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煙花,他在猜她,她是誰?他肯定的是她不是煙花。


    喜歡作惡的人總是沒有好的下場,這是任何人都可以料到的,田玉最後還是難逃惡運被仙子活生生的刺死,推下了那條有些汙濁的河中。


    煙花的眼皮在跳,伍米深刻的感覺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看到了煙花頭上的汗。


    為了一錠銀子,姐姐殺死了妹妹,合作夥伴又殺死了同伴,總之人的貪慾是無止境的,伍米突然感覺自己也許有一天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具屍體。


    你怕了?煙花淡淡的問道。


    嗯。伍米老實的支了一聲。


    我看故事到現在也是告一段落的時候了。煙花看著麵前的場景,她的雙眼變得有些迷茫。


    故事還在繼續。顧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旁。


    接下來是什麽?伍米很好奇,他很想知道故事的結局。


    顧瘋一直在看著煙花,他的表情很奇怪,煙花卻隻是微微一笑。


    跟我來吧。顧瘋邁開了腳步朝著有河的方向走去。


    二十三、畫


    船載著煙花和伍米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這……不光是伍米驚得站不住,連煙花也叫出了聲。客棧已經完全燒成了灰燼,有的隻是支離破碎的框架。


    這是怎麽回事?第一個發問的是煙花。


    顧瘋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他沒有出聲,看得出他也感到很意外。


    水波擺動的聲音在此時突然響得有些厲害,這引起了煙花、伍米和顧瘋的注意。三個人同時望向了聲音響起的地方。


    這裏有水?煙花頗感意外的說道。


    你不知道?顧瘋看著煙花有些不信任的說道。


    我根本不知道。煙花冷笑一聲道。


    咦,這裏麵怎麽好像有梯子?伍米將臉湊近水麵仔細地觀察著水下的動靜。


    顧瘋和煙花同時奔了過去。


    看來這是條水路,水下麵一定有機關。煙花興奮的說道。


    看來我們要下去看看了。顧瘋道。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出聲,伍米第一個跳進了水裏,緊接著是煙花,顧瘋是最後一個,他在走下水的時候回了一下頭。


    一個人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注視著這邊,顧瘋微微點了點頭,對方也同樣點了點頭。在顧瘋沒入水中的時候,那個人走了過來,是個女人,隻不過她臉上遮著一個黑色的麵紗讓人無法看見她的樣子。她低下身看了看水中的情況,慢慢地伸出一隻腳試了試水溫,緊接著整個人悄悄地也沒入到了水中。


    水隻是障眼法,走下那階台階,就進入了一間cháo濕陰暗的屋子,隻有一盞昏黃的燭燈散發著恐怖的光芒。


    小青和薛全?伍米吃驚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叫出了聲。


    顧瘋快步走上前用手在二人鼻間探了探道:他們隻是昏迷了。說完,用手用力的推了推二人。


    在輕微的咳嗽過後,二人相繼睜開了眼睛,薛全驚恐的看向周圍,而小青則呆坐在原地有些慌張的叫道:這是哪?這是哪?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哪,不過煙花、伍米都在,我們大家都在,有什麽事情也不用擔心。顧瘋握住了小青的手加以安慰。


    小青在聽到顧瘋的話後立刻恢復了鎮靜。


    你們怎麽找到這的?這客棧又是誰給燒毀的?煙花冷淡的冒出了一句。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誰。小青說的是實話,她的確沒見過那個女人。


    她的指甲很紅,像血一樣的紅,她說自己叫夢琴薛全補充道。


    紅指甲!她不是………煙花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記得自己已經親手殺了她。


    伍米也嚇出一身冷汗。


    這是什麽?顧瘋看向了那麵牆,所有的人都未曾注意過那麵牆,所以未曾發現那麵牆上繪製的一幅畫。那畫上畫得是一間房子,房子的樣子……跟老大的房間一模一樣。


    這裏怎麽會有一幅畫?還有那個夢琴哪去了?薛全在發問,但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向誰發問。


    門開了,是畫上的門開了,紅色的指甲同時伸了出來。


    二十四、麵對麵


    請進吧。夢琴對著麵前所有的人輕輕地說道。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麵?伍米問道。


    想知道那錠銀子的事就請進來。夢琴說完這句話轉身消失在門裏。


    一人一把椅子坐定後,所有的人都在端祥著屋內的情況。隻是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除了麵前的幾個人,唯一的一盞燭燈就放在了幾個人相對的桌子上。


    一切都該結束了。夢琴看向煙花。


    早就該結束了。煙花冷笑著道。


    小青、薛全、顧瘋都選擇了沉默。


    伍米突然說了話:我本來隻是聽了一個傳言是關於那錠銀子的,為此來到這裏的,不過我現在倒知道了一些事情。什麽事情?煙花道。


    我知道你是誰了。伍米突然微笑著看向煙花。


    煙花的眼皮抽畜了幾下。


    你是仙子,我沒有猜錯吧。伍米道。


    煙花不出聲,在坐的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煙花的身上。


    哼!煙花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


    顧瘋安排我們看了那麽一場好戲,如果我還猜不出你是誰,那我可真是個笨蛋了。伍米補充道。


    煙花瞪向顧瘋,顧瘋冷笑。


    她的確就是當年的仙子。夢琴肯定了伍米的說法。


    你在客棧裝神弄鬼也不少日子了,你暗中勾結煙花找了一個蠢男人混進客棧想找那錠銀子,還製造一些事端好讓我真的以為有鬼來報仇,隻可惜我兩次都沒殺了你!仙子冷冷的說道。


    夢琴苦笑道:我的確是死了兩次的人。那你是……那個姐姐田玉?伍米指著塗紅指甲的女人結巴的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也許我還不到死的時候,隻可惜煙花和小二死得冤,不過像他們這種貪財的人死也就死了,該殺。田玉看向仙子,她明白仙子之所以殺了煙花,是因為她早就看出來她是田玉,也知道她們暗中勾結的事。


    顧瘋、小青、薛全同時望向田玉,雖然小青看不見田玉,但是她能感覺到田玉緊湊的呼吸。


    今天我們可以好好的來清算一下這筆帳。田玉望著仙子狠狠地說道。


    是該清算一下!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她的臉上遮著黑紗,沒有人能看清她的樣子。


    仙子和伍米都抬起了頭,顧瘋、小青、薛全沒有動,甚至連頭也沒回,他們似乎知道來人是誰。田玉也沒有抬頭,隻是輕輕地說道:你來了。看來你已經猜出我是誰了。女人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田玉隻是苦笑。


    看來你也猜出來我還沒死。女人接著說道,她的每一句話都透著冷漠。


    我知道你等現在這個機會很久了。田玉淡淡的說道。


    不錯,是很久了!我已經解決了濟南,現在也該輪到你們了。女人緊握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伍米雖然看不到她的樣子,但是能感覺到她此刻難以形容的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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