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來了。伍米的腿軟得像棉花一樣,他隻感覺自己的身子像塊木頭似的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原來你的膽子那麽小啊。一陣輕脆的聲音在伍米頭頂的止方響起。


    伍米顫顫微微的抬起了頭,啊,是你。伍米記的煙花已經回了那間房,也記的她根本沒有再出來過,可是她是什麽時候來到了三層?


    煙花的笑容有些詭異,她正在注視著伍米,但是沒有再說話。


    我知道我不應該來三層……我隻是好奇。伍米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略微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你認識我?煙花的話讓伍米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本來就認識她,她是這家客棧的夥計,伍米打第一天住店就認識了她,可是她現在為什麽問出這麽一句話?


    或者應該說你認識我的樣子。煙花換了一種方式來說,但是伍米還是聽不懂她的話。


    煙花笑了,但是笑得很小聲,她湊近伍米的耳朵輕輕地說道:如果我說我的樣子長得像煙花,你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伍米終於明白了,她不是煙花,她隻是一個長得像煙花的人,可是天底下有長得這麽像的人嗎?他表示懷疑,而且她是怎麽進入客棧的,難道她認識煙花?


    煙花不知道我在這。女人像是看穿了伍米的心思,說道。


    那你是……伍米在等著女人的回答。


    我是煙花。女人給了一個很肯定的語氣。


    啊?伍米真懷疑自己的大腦是不是有問題。


    而你就是白馬褂。什麽?伍米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有個人死了,總要有個人頂上,雖然那個死人本身就是個死人,但是我總要為他找個能頂替的人。


    伍米結果變成了白馬褂,然後殺死了那個煙花,雖然他的心到現在還有些發抖,但是他既然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他就已經決定要走下去,他相信自己總有希望能拿到那錠銀子的。但是他一直想知道麵前這個煙花的身份,可惜他還沒找到知道的機會。


    喂,你是誰,怎麽敢闖我們的賊窩!不知道是從哪棵樹上,也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上蹦下來一個人,一個可以稱作為土匪的人。


    我……我是來找人的。女人顯然被嚇著了,縮著身子小聲的說道。


    找誰!土匪顯然沒有耐心。


    田玲。女人有些哆嗦的說道。


    田玲?你找田玲?你是誰?土匪顯然有些驚訝。


    我是田玉。


    啊!伍米叫出了聲,這個女人竟然是田玉?田玲是妹妹,田玉就是姐姐,可是他們還都是孩子啊,可眼前這個女人顯然已經有二十來歲了,難道時間變快了?


    二十、姐妹情深


    隻是那麽一會兒,姐姐就長大了,妹妹也長大了,一晃時間就過了十年。


    十年後,姐姐找來了,妹妹則做了賊窩老大的幹女兒。


    十年後,姐姐顯得瘦弱憔悴,妹妹卻春風滿麵活潑動人。


    十年後,姐妹相見了,她們的感情完全沒有被時間給磨滅,她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淚流滿麵,讓周圍所有的人都感動的流下了眼淚,包括伍米。


    煙花卻冷笑著望著那對姐妹沒有出聲,她是唯一在場卻沒有流下眼淚的人。


    她們真是姐妹情深。伍米完全沉浸在這種親情的氛圍中。


    的確姐妹情深!煙花在笑,伍米無法理解她的笑容,隻是錯愕的看著她。


    接下來的日子,伍米和煙花認識了賊窩裏所有的人,那要感謝那個活潑可愛又討人喜歡的田玲。隻是所有的人似乎都看不到煙花和伍米,這種情形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隻是伍米始終不明白原因,而煙花反而倒不顯得很鎮靜,也不去理那些人,隻是像一個旁觀者似的去看整件事情的發展過程。


    濟東是老大手下的謀士,擔當著出謀劃策的角色。


    濟南是老大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也是賊窩裏最兇悍的土匪。


    濟西是老大手下掌管所有偷來的錢財的手下,也是最深得老大信任的人,隻是人長得比較瘦小,而且是個十足的瞎子。


    濟北是老大手下掌管衣食住行所有一切日常雜物的人,所以她是個女人,她的名字叫仙子。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個仙子,因為所有的人也叫她仙子,濟北這個名字幾乎已經被人們給遺忘了。


    這四個人都是老大最相信的人,也都是老大最親的人。


    某一天,伍米不太確定這個時間,準確的說打他上了那艘船後他就再也不知道時間了。


    仙子和濟南找到了姐姐。


    你和你妹妹的感情還不錯吧?仙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觀察著田玉的麵部表情。


    是啊。田玉不知道仙子找她來的原因,所以回答得很小心。


    你這些年找妹妹找得一定很辛苦。仙子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田玉。


    田玉伸手接過了茶杯,用嘴輕抿了一口,緊接著嘆了一口氣,道:的確是很辛苦,我找了她十年,整整十年,也吃了整整十年的苦。真苦了你了,跟你相比田玲倒是舒服多了,她可是我們賊窩裏最得寵的丫頭,也是老大的心肝,這些年她可沒少享福,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戴的,她都是最好的,所以她已經把這裏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家,跟老大的關係就好像親父子,我們都看得出來她過得很開心,而且她也喜歡這種無憂的生活。仙子的話似乎在暗示著什麽,田玉低下了頭沒有支聲,但是仙子卻看致了田玉眼中的不悅。


    如果不是你找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田玲還有一個姐姐。仙子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田玉的嘴唇微微的顫了顫,手不自覺的緊緊地握住了茶杯。


    仙子伸出了手輕輕地握住了田玉,溫柔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中一定很不舒服,同樣是姐妹,姐姐在苦苦的找尋著妹妹,妹妹卻在這裏享福,而且……仙子瞟了一眼田玉才接著說道:妹妹卻從來沒想過找姐姐。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幾片,田玉的聲音有點哽咽,不會的,妹妹不會忘記姐姐的。仙子笑了是一種難以捉摸的嘲笑,姐姐孤身一人經歷了十年都找到了妹妹,可妹妹身在賊窩,按說從人力到財力都能使她有更多的可能找到姐姐,可是結果哪?結果當然是姐姐找到了妹妹,這一點田玉很清楚,她更清楚她這十年來都經歷了一些什麽樣的日子,跟妹妹比起來,她簡直是活在地獄裏。


    不過你現在也不用再苦了,你既然找到這裏來,自然不會讓你再過苦日子,隻是這些都是你妹妹田玲的,你也隻不過是活在她的陰影下。仙子還在繼續說著。


    看得出田玉的表情願來願不自然,她開始有些惱怒了。


    看得出來你不是一個喜歡靠別人的人,所以你更不會靠你妹妹,隻不過她的運氣實在是比你好,而且她又是那麽的美麗動人,深得旁人的喜歡。仙子還在注視著田玉。


    不要再說了。田玉終於壓不住自己的火大聲叫了起來。


    你們已經十年沒見了,你們真的還姐妹情深嗎?這回發話的是一直在旁邊聆聽的濟南。


    也許是濟南彪悍的聲音嚇到了田玉,也許是田玉真的回答不出來,總之田玉沉默了。


    仙子和濟南對視了一下,雙雙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有個計劃你要不要聽聽。仙子微笑的說道。


    煙花和伍米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們沒有出過一聲,隻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們明白他們接下來還會有好戲看下去,他們在等待,等待著戲的結束。


    二十一、背叛


    門響了,田玲揉著紅紅的眼圈打開了門。


    姐姐,是你啊,這麽晚有事?田玲靠在門上半醒著哼了幾句。


    田玲,姐姐想找你聊會天。大半夜聊什麽天啊,咱們可以天亮了再聊嗎。田玲一邊說一邊伸著懶腰打著哈欠。


    我們已經十年沒見了,難道你不想跟姐姐好好聊聊嗎?田玉有些失望的問道。


    想聊啊,不過等睡醒了再聊也可以,反正時間長著哪,我們可以慢慢地聊。田玉沒有出聲,隻是望著麵前已經長大,而且不再是那個什麽事情都聽姐姐話的妹妹,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姐,你還有事嗎?田玲似乎很困,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


    沒事。田玉的聲音很低。


    沒事那我先睡了。門關上了,田玲的身影消失在門fèng中。


    她真的變了。田玉幽幽的說道,眼中略有失落的望向遠方。


    你決定了嗎?仙子從某個陰暗的角落裏探出了半個身子,很悠閑的望向田玉。


    田玉沉默了少許,慢慢地抬起了頭,她的雙目中迸發出一種仇恨的光芒,她恨恨地說道:我決定了。


    門響了,老大打開了門。


    你們這麽晚來有事?老大通常不喜歡別人半夜打擾他,這個習慣賊窩裏所有的人都清楚。


    老大,本來我不應該這麽晚來打擾你的,隻可惜有點事……說到此時仙子住了嘴。


    怎麽了?老大知道仙子向來懂事,這麽晚跑來一定是出了大事。


    田玲她……仙子又停頓了。


    一聽到田玲的名字,老大立刻睡意全無,瞪著賊眼厲聲問道:田玲怎麽了?出了什麽事?仙子想笑,可是卻忍了下來,一個賊窩的老大可以殺人無數,卻很憐愛一個小丫頭,這也算是一件較有人情味的事了。


    田玲和田玉兩姐妹吵起來了。仙子知道老大會著急,所以趕緊說道。


    啊?她們姐妹倆竟然會吵起來,這個田玉似乎太不像話了,我管她吃管她住,她還跟田玲吵架。老大似乎對田玉有著很大的成見。


    是啊,這田玉也真是,吃好的喝好的,還不滿足,竟然還……仙子又沒把話說出口,這回老大有些急了,隨手拿了一件長袍就奔出了房間。


    仙子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冷笑,她緊緊地跟了上去。


    濟南悄然的溜進了老大的屋子,他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找到那錠銀子,那就是他們這次計劃的主要目的。


    濟南平時進出老大的房間無數次,對於這裏的每一個地方都很熟悉,所以他現在的主要目標是找出密室或密道之類的地方,他相信那麽珍貴的東西一定就藏在其中。


    老大風風火火的闖進了田玲的房間,他已經準備好相勸的話語,雖然他不太喜歡田玉,更不喜歡田玉突然出現來找他一直當成親生女兒的田玲,但是她畢竟是田玲的姐姐,他還是不希望她們姐妹之間發生什麽,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田玲不開心。


    但是他來遲了,而且來得太遲了。


    田玉隻是木木地站在那裏,目光中沒有絲毫的異動,隻是有些呆滯。田玲則靜靜地躺在地上,身上的鮮血已經將它的紗衣染成了紅色,她的眼睛圓圓的瞪著,沒有了快樂,也沒有了精神,有的隻是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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