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且說薛蟠帶著兩分幸災樂禍瞧熱鬧的閑愜將王忠賢包養的外室宅子處告訴了王家夫。便帶著家下一群夥計跟王夫的後頭,準備再瞧一番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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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躲門後頭的王忠賢見狀,也顧不得滿臉滿身的狼狽狀,連忙竄了出來,拉著王夫的胳膊往回走。口中不斷討饒道:“的好夫,暫且給留些顏麵。王某今後還要上朝聽差呢。您這麽鬧下去,天長地久的,可讓如何自處啊?”


    那王夫冷哼一聲,隨口掰開王忠賢拉著自己的手臂,嗤笑道:“給留顏麵?可曾想過給留三分顏麵?自己拍著胸脯說說,是那等不容的妒婦?雖然脾氣不好,可這麽多年來女子賢良淑德四字自問做的也不差。給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還給買了三房妾侍,甚至連的貼身丫頭都給了做姨娘。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居然還學著那些個不要強的爺兒們外頭養外宅,還給弄個平頭夫妻。若不給鬧出個天翻地覆,真當好性兒受欺負!”


    王夫說著,越發動怒。一把推開了攔跟前的王忠賢,上了一旁備好的馬車,直奔那外宅而去。


    她的馬車前頭跑著,薛蟠打馬後頭跟著,再往後便是忠信侯府的百十來個家下,後麵又是瞧熱鬧不走的老百姓。一群熙熙攘攘的擠出了蓮花胡同,上了大街道。


    浩浩蕩蕩的群自然又吸引了旁的目光。自有好事者打聽詢問的,起了好奇又跟後頭的。因此等王夫的車駕到了那外宅之後,整條街道也被擠得頭攢動,密不透風。


    這回薛蟠吸取了教訓,並沒有竄到最前頭去。而是尋了那外宅街對麵的一個小酒肆,直接上了二樓,有一個雅間兒正對著那外宅的院子。薛蟠捧了一把葵花籽便磕著,邊居高臨下的瞧著那院子裏的熱鬧。


    王夫已經和王忠賢包養的小妖精撕扯起來。那小妖精兩個兒子也都七八歲大的年紀,看到自己母親受了虧,自然也是不幹的,又一起上來推搡著王夫。那王夫好似怒了,立刻吩咐起家中帶來的下婆子們,將捆了又是扇嘴巴子又是下腳狠踢的。


    這麽一會子的功夫,那王忠賢也自後頭趕上來了。瞧見這景象自然也不容忍的。連忙給那外室和庶子鬆了綁,眾站院兒裏好像說了幾句話,然後不知怎麽的,又打了起來。


    薛蟠看這情形居然比看戲還精彩,哈哈笑了好幾場。就聽後頭有問道:“這不是薛大哥哥,怎地跑到這偏僻地方了?笑什麽笑的這麽開心?”


    薛蟠一驚,連忙回頭,卻見和他說話的是賈寶玉,後頭還跟著柳湘蓮。


    薛蟠詫異問道:“們兩個怎麽跑這兒來了?”


    柳湘蓮指著下麵巷子裏頭笑道:“家就那兒。今兒早上寶玉來找,閑聊一陣見中午了,便請他過來吃酒吃飯。小侯爺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也不怪柳湘蓮好奇。薛蟠被將養的太過金貴仔細,一應的吃穿用度那是比宮裏還要精致的,自然看不上外頭這些粗製濫造的東西。何況薛家自家的福源館就是京中最有名的飯館酒肆,薛蟠要外頭請客也會去福源館,更談不上來這種地方的。


    薛蟠好笑的眯了眯眼睛,指著下麵扭打成一團的笑道:“是跟過來瞧熱鬧的。”


    眾聞言,立刻朝著窗戶外頭看去。瞧見王忠賢一家大小廝打起來的身影,柳湘蓮還未覺什麽,倒是賈寶玉有些恍然的說道:“原來是為了這個。父親回來時還和說過這位王大彈劾大哥哥的事兒。原想著以大哥哥的脾性,斷斷不能容他。隻是沒想到大哥哥的動作越發快了。”


    薛蟠得意的哼了兩聲,開口說道:“想找不痛快,就先讓他痛快不起來!”


    說話間,立刻招呼著賈寶玉和柳湘蓮兩個坐下,又點了一桌子好菜好酒,開口笑道:“咱們幾也好長時間未曾聚過了。今兒有這機會,做東,請大餐吃一頓。咱們也好好聊一聊。”


    賈寶玉兩個自然欣然坐下。待酒菜上齊之後,賈寶玉立刻端著酒杯起身,恭敬說道:“先敬大哥哥一杯。這段時間,多謝大哥哥幫照料府上了。”


    薛蟠立刻起身還禮道:“說什麽呢,咱們不是親戚嗎?”


    頓了頓,又露出一副賊兮兮的模樣說道:“何況也沒吃虧,還閉著賈珍幾個出了一次血,讓他們鋪貼一下鳳丫頭的嫁妝。”


    賈寶玉聽到這裏,十分羞赧的紅了臉麵,搖頭歎道:“竟不知,鳳丫頭背地裏做了這麽多事。饒是這麽著,她還府上也被眾講究厭棄。真不知該說什麽好。”


    “說不說的,也不與相幹。”薛蟠滿不乎的擺了擺手,示意賈寶玉別往心裏去。“依冷眼看著,這麽多年,賈府裏頭真正對鳳丫頭好的也就賈母算得上半個,若說賈府裏對鳳丫頭真沒意見的,也隻一個。這樣就很難得了。”


    賈寶玉聞言,憂心忡忡的歎了一句,“可不管怎麽說,終究是們賈家先對不起。”


    “其實鳳丫頭的手段也未必仁慈到哪裏去了。隻不過她是母親唯一的外甥女兒,也不好講究什麽罷了。”薛蟠說著,拿起筷箸給賈寶玉夾了一筷子菜,輕聲笑道:“不說這些叫添堵的話,多吃兩口菜,省得喝酒上頭。”


    賈寶玉應了一聲,張口將那筷子菜給吃了。


    薛蟠又轉過頭來問柳湘蓮道:“和雲兒怎麽樣了?”


    柳湘蓮黯然搖了搖頭,歎息道:“雲兒還是不肯原諒。”


    遲疑片刻,突然開口道:“前一陣子尤三姐過來找了。”


    “她?”薛蟠愕然挑眉,開口問道:“她找做什麽?”


    “來問為什麽不想娶她。”柳湘蓮搖了搖頭,同薛蟠和賈寶玉抱怨道:“不瞞二位說,即便是沒有雲兒這茬子事兒,也未必會娶她。隻因她雖然長得絕色,但總覺得她的性格……總之並不想找一個那樣的妻子。”


    薛蟠想著尤三姐那副霸道囂張胡攪蠻纏的性子,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笑道:“這樣的‘絕色’,一般可是吃不消的。”


    頓了頓,又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她有沒有說她現哪兒住著,情況怎麽樣了?”


    柳湘蓮苦笑著搖了搖頭,“小侯爺還真是有閑情雅趣。”


    沉吟片刻,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也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她姐姐嫁給皇糧張家了。現如今她老子娘三個自然都張家吃住。吃穿用度當然是比不得寧國府的時候金貴,但也算得上衣食無憂。聽三姐的話說,那張家的除了總是出言擠兌他們,別的倒還好。隻不過尤二姐閨閣之中和寧國府男亂搞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張家以此為借口降了尤二姐的身份。那尤二姐是以妾侍的身份嫁過去的。嫁過去沒兩個月,張家就給張華又說了一房妾侍,是個落魄官家的女兒,算得上是張家高攀。聽說品貌性格都還好,一進門就當了家。雖然瞧不上尤二姐的品性,倒也不曾為難過。何況……”


    柳湘蓮說到這裏,猶豫的看了薛蟠一眼,住嘴不語。


    薛蟠正聽到興致處,見此情景,連忙開口追問道:“怎麽了?”


    柳湘蓮歎息一聲,搖頭說道:“那尤二姐賈府的時候喝了一碗下胎藥,藥勁兒太厲害,今後也不能再懷了。經此一事,那張家的正夫更是不把她放眼裏。要不是張華還貪著尤二姐的美色時不時去她房裏住一宿,估計她張家也就是個隱形的。”


    薛蟠一愣,說不清什麽滋味的歎了口氣。


    他記得當初那晚下胎藥是鴛鴦親手端給尤二姐的。他想著鴛鴦本就有些恩怨分明有仇報仇的秉性,想著她和鳳姐兒和平兒的情分,心中也隱隱有些了然。


    這個為了鳳姐兒能偷偷拿著老太太的東西出去典當的丫頭,這個因為賈赦的糾纏便能豁出命去哭鬧上吊的烈性丫頭,本就是個連自己的命都不放心上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也不奇怪。


    隻是可惜那尤二姐了。真是一步錯,一生苦。這樣一個女子以夫為天以子為天的世道裏,她喪失了一個做母親的資格。薛蟠無法想象,今後的幾十年裏,她該怎麽過。


    隻是這功夫唏噓不已的薛蟠並不知道,正因為尤二姐無法再孕的緣故,正因為柳湘蓮拒絕了尤三姐的緣故,心灰意冷的尤三姐最終決定爬上了張華的床,懷了他的孩子,然後孩子生下來後送給了尤二姐,自己就真的剪斷情絲,去了廟上做姑子。


    而尤二姐,雖然下半輩子都縮張華的後宅裏苟延殘喘,看似安穩太平,但是她當年任玩弄做外室的經曆也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別說家裏主下瞧不起她,就連她的兒子長大出息以後,也是和性格溫婉端莊的大夫更為親近。而對於她,隻有婦不貞的羞恥。甚至科舉考官之後,帶著家眷外放任職,終其一生,再也沒回來看過她……


    薛蟠此時並不知道,這兩位普一出現就攪得榮寧二府雞犬不寧的絕色尤物,最終為自己輕浮草率的舉動付出了代價。哪怕**上沒有香消玉殞,但是兩位美的心,經曆過世事變幻風雨沉浮之後,最終變得千瘡百孔,再也不複當年。


    那年少輕狂的得意,那飛揚恣意的容顏,最終泯滅時光殘酷的洗刷中。


    風華,消失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這一章之後,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


    紅樓夢中出現的每一個女子,經曆都是可歎可憐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粗,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除了男豬腳開了外掛不會被虐之外


    每個做了缺德事兒的人都該做好遭報應的準備


    所以,尤氏兩姐妹毫不例外滴被瓦炮灰咩~~


    o(n_n)o~


    求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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