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機關算計無人理無心插柳反收心


    薛蟠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剛剛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守在門口的進寶便聽到聲響走了進來,輕聲笑道:“大爺可起來了。”


    薛蟠抓了抓腦袋,趿著鞋從床上走下來,開口問道:“他們都開始訓練了?”


    “十公裏負重越野,從大爺吩咐的時候便開始跑了,恐怕這會子也都回來了。”進寶一邊說著,一邊伺候薛蟠洗漱更衣。


    盥洗已畢,薛蟠聽著外頭的振聾發聵的喊殺聲,漫不經心的問道:“食堂那邊可吩咐好了?”


    “按照大爺的吩咐,最先跑回來的三十名吃的是福源館的老師傅親自做的大補食膳,其餘的人吃的是軍營正常的早飯,最後回來的十個人沒有東西吃。”進寶一邊說著,一邊問道:“大爺可要吃早膳,我去食堂端來給大爺?”


    薛蟠搖了搖頭,隨意吩咐道:“也不能總避著不見麵,既然現在是吃早飯的時間,莫不如一起到了食堂,也算是和大家正式見麵了。”


    進寶頷首,立刻拿過來一條錦繡披風給薛蟠仔仔細細的披上。這才跟在薛蟠的後頭往軍營走去。


    薛蟠本就長得俊俏精致,身上穿戴也都是極好的。往人前一站,不用開口說話一股子養尊處優的富貴氣息便迎麵撲來。現如今這樣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負著雙手施施然的走在軍營裏,引得一幹將士頻頻窺視。


    薛蟠也不以為意,就這般大張旗鼓的進了食堂。彼時早上負重奔襲的將士們剛剛回來,一個個坐在長條桌麵前靜靜的吃飯。看見薛蟠這麽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不由得虎視眈眈的瞧著。


    薛蟠在寬闊的食堂裏頭掃了一眼,便往南安郡王和林墨之那一桌子走去。察覺到眾人凝在他身上的視線,立刻挑眉笑道:“都看著我做什麽?你們隻有一刻鍾的吃飯時間,一刻鍾後不管你們是否吃完了,立刻去校場集合。”


    一句話未盡,所有人立刻低下頭抓緊吃飯。


    薛蟠輕哼了一聲,坐在林墨之旁邊吩咐道:“去端我的早膳來。”


    以薛蟠昨日表現出的金貴奢靡,眾人本以為薛蟠的早膳也該是十八道菜各種糕點米粥琳琅滿目的擺了一桌子,結果進寶端了托盤過來,隻見上頭隻有一碗八寶粥和一碟山藥糕,以及一小碟紅油拌的八寶小菜兒。


    這樣的早膳,還沒有那頭先回來的三十個將士吃的早膳豐富。


    眾人見狀,不由得一時愣神。


    薛蟠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不由得挑眉問道:“你們不吃飯,傻愣愣的看著我做什麽?”


    眾人回過神來,輕哼兩聲,也不言語,徑自低頭吃飯。


    時間緊迫,吃過飯後自然也就沒了喝早茶的時間。彼時所有將士已經在校場集合完畢,薛蟠趕到的時候,就聽南安郡王低聲問道:“下麵該做什麽?”


    薛蟠將手掌搭在眉間看了看天色,輕聲說道:“站一個時辰的軍姿吧!”


    眾人不由得愣了。


    薛蟠冷笑,開口問道:“怎麽,沒學過如何站軍姿?”


    林墨之立刻接口說道:“站軍姿倒是學過,隻是……”


    “那就讓他們按照軍姿的方式站著吧!”薛蟠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隨意攏了攏披風,在招財剛剛搭好好的小棚子裏頭坐下。一張小幾,一張椅子,一壺冒著熱氣的花茶,兩碟散著香氣的點心,薛蟠就這麽往上一坐,看起來是說不出的愜意。


    下麵立刻有將士喊道:“我不服!”


    薛蟠捧著茶盞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壯碩,麵容粗狂的猛漢,此刻正瞪著銅鈴大的眼睛怒視著他。


    薛蟠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根本不搭理他。


    那壯漢見狀,連聲喊道:“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薛蟠有些嫌棄呱噪的摳了摳耳朵,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憑什麽不服?”


    “我們這些將士是朝廷選□興建海軍的。將來是要駕著炮船在四海揚威。你現在卻讓我們像個木樁子一般傻站著,憑什麽?”


    薛蟠一臉不屑的搖頭道:“你連站都站不穩,卻妄想著保家衛國,真是……”


    那壯漢一臉不服氣的說道:“誰說我站不穩?”


    “哦?”薛蟠輕輕瞥了招財一眼,招財頷首,走到那壯漢麵前冷聲問道:“你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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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壯漢一愣,呆呆的問道:“什麽?”


    “你站好了嗎?”招財冷聲重複道。


    “自是站好了。”


    招財也不說話,伸出腿掃了那壯漢的小腿一下,隻見那壯漢應聲而倒。


    薛蟠嗤笑出聲。


    那壯漢立刻爬起來叫嚷道:“你憑什麽踢我?”


    “連連問你兩次你都說準備好了,結果被人一踢就倒,還好意思說自己能站穩?”薛蟠搖了搖頭,衝著南安郡王似笑非笑的問道:“你們軍營裏頭都是這樣的人?”


    一句話臊的在場所有人臉上都有些**辣的。


    那壯漢立刻反駁道:“他踢我腿窩子,我猝不及防自然會摔倒。”


    招財接口問道:“那你現在準備好了嗎?”


    那壯漢立刻挺胸抬頭的說道:“準備好了。”


    招財又是一個掃腿過去,那壯漢又是應聲而倒。


    這回不隻是壯漢,就連其他人都有些愣住了。畢竟這個壯漢雖然說不上是軍營中武藝最好的,但在這次的新兵中也算得上是不錯的了。之前頭三十名吃到豐盛早膳的人中就有他一個。現如今卻被薛蟠身邊的一個小廝輕飄飄的踢到了兩次。一時間不免都麵麵相覷起來。


    薛蟠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衝著招財吩咐道:“不必理他,他若是不想站,直接踢了他就是。左右軍營裏就是將士多,不缺他這一個。其他人老老實實地給我站兩個時辰,誰要是站不住,今天中午飯就別吃了。”


    眾人聞言,雖然心有不甘,但到底還是顧忌著薛蟠的身份,隻得老老實實地站了。


    那倒在地上的壯漢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忍了半日,終究深深吸了一口氣,爬起來回到原地站好。他雖然未必稀罕這兵士的身份,可要是被薛蟠這般的掃地出門了,他還丟不起這個人。


    薛蟠眼中露出一絲輕笑,這才搖頭晃腦的說道:“我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且打小兒就身子骨不好,自然是不能和你們一起站軍姿的。不過你們這般歪歪斜斜的站著,也著實不好看。所以我讓招財陪你們站著,你們當中若是有誰連招財也比不過,以後也別把軍人的名號掛在嘴邊了,沒得叫人笑話。我大雍士兵,可沒有連站都站不穩的軟腳蝦。”


    招財聞言,立刻按照軍姿的方式在人前站定。他今日本就穿了一身墨綠色勁裝,瞧起來精神萬分。現如今這麽一戰,倒更顯出三分器宇軒昂來。


    進寶接到了薛蟠的示意,立刻走到招財身後“哐哐”踹了好幾腳。那狠勁兒比之適才招財輕描淡寫的掃了壯漢那兩腳更為凶狠,雙腿接觸的聲響就連旁觀的人聽了都忍不住連連皺眉。招財卻仿若不覺般牢牢站定,身形連晃都沒晃一下,更別說是倒地不起了。


    薛蟠雙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的說道:“就按這種標準給我站好了。一個個歪瓜裂棗的,連我身邊的人都不如。也不知哪兒來的那麽大傲氣勁兒。”


    說著眾人又是一陣臊得慌。俱都不服氣的比照招財的姿勢站定了。


    薛蟠轉頭衝著林墨之說道:“若是誰的姿勢不正確,就麻煩墨汁兒給他們矯正一番。”


    林墨之含笑點頭,立刻走了下去給眾人矯正軍姿。他上大學的時候雖然沒經過軍訓,可好歹之前上高中的時候也被練了二十多天,基本的軍姿要領還是清楚的。


    而進寶則是不停穿梭在眾人之間,瞧見誰的姿勢不順眼就一腳踹上去。進寶雖然人長得比招財和善些,可他內裏卻是最心黑的。一腳下去看起來輕飄飄的,卻能讓人疼半晌,小腿都能麻木半天。


    薛蟠見狀,連連搖頭。


    一旁的南安郡王見狀,立刻湊上來寒暄道:“怪道小侯爺一路行來都無甚緊張,果然治身邊這兩個人就能頂二十個二百個人來使。就不知道小侯爺是在哪裏陶騰出來的兩個人,白白留在身邊做小廝豈不可惜,莫不如參入軍中,一來血戰沙場保家衛國,二來若是際遇得當因公封侯,豈不是小侯爺的恩典了?”


    此言一出,就連其他將領也有些心動的看著薛蟠。


    薛蟠似笑非笑的看了南安郡王一眼,輕聲說道:“這兩人是我們薛家的家生子,自然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至於為何這般厲害,也必定是有人調、教出來的。不妨叫王爺知道,我身邊最得意的人手就是他們兩個,其機智聰穎,籌謀運算又豈是他人可比。現如今我經手的所有事宜莫不依仗他們兩個去操辦,這樣的人才,你說我可會因為王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送了你?”


    南安郡王心中一動,麵上卻愈發和煦的說道:“小侯爺自然是得意他們兩個的,可好歹也要為他們兩個著想一些。入了軍營因公封賞豈不比在小侯爺身邊做個小廝要強?小侯爺既然欣賞他們二人,自然也要考慮他們的心意才是。”


    聲音不大不小,卻刻意讓招財、進寶兩人都能聽到。


    薛蟠抬頭細細打量南安郡王一番,十分不屑的撇嘴說道:“王爺自不用使這樣拙劣的借口挑撥離間,起不到什麽作用不說,反倒叫人笑話。畢竟商人最厲害的就是口齒伶俐,顛倒黑白。若論這種撩撥人心的話,我慣使的時候王爺還不知道在哪裏溫柔快活呢!”


    南安郡王聞言,有些訕訕的抿了抿嘴,心中一時也有些惱怒。


    卻聽薛蟠繼續說道:“也好叫王爺知道,這兩個人可不僅僅是我的書童隨從。雖然人品稀鬆平常些,怎麽說他們的名字在聖上麵前也是掛了號的。倘或真如王爺所說,他們兩個要加入軍營的話,我也會使個法子直接給他們兩人弄出一支好的來,何苦在不知根底的‘外人’手底下做事兒。慣性的被人貪功使喚也就罷了,若是碰上一個比豬還聰明不了多少的指揮將領,看不清形勢隻曉得送人去死,屆時連命都沒了我找誰說理去?”


    薛蟠這番話極盡刻薄之能事,別說是南安郡王了,即便是其他一些將領也憤憤不平起來。忍不住脫口說道:“小侯爺這話好生沒理,王爺自幼便上戰場殺敵,且精通兵法,熟讀兵書,前年還打退了西海沿子的外敵甚至俘虜了敵軍兩萬。這樣的戰功是何等顯赫,小侯爺怎麽能說王爺是昏聵之人?”


    薛蟠冷笑不語。雖然現在看來南安郡王的手段能力俱都不錯,可薛蟠卻記得紅樓夢最後南安郡王在西海沿子的戰役是慘敗了的,他自己都被敵人俘虜了何況是其他的人。所以不論他們說的如何天花亂墜,薛蟠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南安郡王瞧見薛蟠心意已定,且招財進寶兩個根本沒聽見的古井無波樣,也不好說的太多,隻得搖搖頭棄了這個話題。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不知過了多早晚已經移到了眾人頭頂上。林墨之湊到昏昏欲睡的薛蟠跟前,輕聲說道:“兩個時辰已經到了。”


    薛蟠聞言,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哈欠連連的吩咐道:“那就散了活動活動,之後排隊去食堂吃飯吧!”


    說畢,自己也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衝著招財兩個吩咐道:“等會子我回營帳,你們將午飯端過來給我吃便是了。吃過了我還要睡個午覺,讓那些個兵士也休息半個時辰吧!”


    最後一句話,卻是說給南安郡王聽的。


    南安郡王見自己竟然成了傳話的,也隻得無奈的點了點頭。口中卻說道:“既然指使我的話,少不得我也要討些跑腿費。等會子我也去你營帳裏頭吃飯,可不許推脫的。”


    薛蟠擺了擺手,也不理他。自己慢悠悠的返回營帳了。


    少頃,招財進寶兩個端著食盒走了進來。林墨之和南安郡王也恰好安排妥了其他的事宜,也跟了進來。


    薛蟠乃是最重口腹之欲的人,生平最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他的午飯自然是豐富精致的。一份燕窩雞絲湯、一份海參燴豬筋、一份卿魚舌燴熊掌、一份鴨舌羹、一份文思豆腐羹、又一份八寶野鴨、佛手金卷……


    這樣的菜色,別說是在什麽都不方便的軍營了,即便是尋常家中也很少有人能吃到的。


    招財站在一旁服侍著,給三人依次盛了一碗碧梗飯,薛蟠便笑道:“外頭不比家裏規矩大,我們都有手有腳的,不用你們伺候。你們也快些吃飯吧。吃過飯也不必收拾,去歇息片刻,隨意找個閑著的夥計將碗筷收拾收拾好了。”


    招財進寶兩個躬身應了。自己從食盒中拿出另外幾碟相同的菜色來,坐在一旁的小幾上悄聲的吃了起來。


    南安郡王看著他們幾上和自己一行人相同的菜色,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他倒是沒有想到,薛蟠對下人真的這麽大方,別的暫且不說了,隻管這吃穿用度以及讀書練武兩項,招財進寶兩個是絕不比旁人家的公子哥差的。


    薛蟠見狀,但笑不語。持起筷箸便低頭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的吃過了一頓午飯。南安郡王便自行回營帳歇息去了。薛蟠和林墨之兩個並肩躺在雕花大床上,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沉默半日,林墨之輕聲開口問道:“蟠兒似乎不太喜歡南安郡王這個人。”


    薛蟠閉著眼睛問道:“依墨汁兒的眼光來看,這個南安郡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墨之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南安郡王身份貴重,可是他沒繼承王位之前,也不過是個連體麵也沒多少分的庶子罷了。後來因為軍中拚殺許久,倒也掙出了自己的一番前程。表麵看起來是個直率大度,不拘小節的人,可實際上心思縝密,城府極深。說起來……倒也是個挺矛盾的人。”


    薛蟠淡淡說道:“墨汁兒所言極是。你說這樣一個人,不動聲色便將我弄來他的軍營一頓攪和,雖然口中說的冠冕堂皇,且表麵看起來又是十分支持的態度,但我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兒。”


    林墨之翻了個身,衝著薛蟠問道:“你懷疑他?”


    薛蟠搖頭道:“說不上是懷疑,隻能說是有些排斥吧!你要我相信他做的每一件事,那是不能的。可目前看來,他也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就這麽招吧。他願意做什麽我接著就是,誰有工夫猜度他的心思呢!”


    說完,有些憊懶的轉了個身,抓起被子蓋在身上,迷迷糊糊地睡了。


    林墨之在一旁眨了眨眼睛,也翻身睡了。


    昏睡的時間過得很快,一睜眼一閉眼間半個時辰便過去了。薛蟠照例是最後一個到達校場的人。看著已經集結完畢挺胸抬頭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的一群兵士,薛蟠心情甚好的勾了勾嘴角,開口說道:“看來大家休息的不錯嘛!既然恢複精力了,下午的訓練我們少不得要加些料了。”


    說著,伸手打了一個響指。招財進寶兩個在眾位將士驚恐的目光中牽出幾匹高頭大馬來。


    薛蟠搬鞍上馬,衝著一眾士兵森然笑道:“下午我們繼續跑步,跑的比馬慢的人沒有晚飯吃……”


    將士們一陣怨聲載道,片刻後便背二十斤的負重跟了上去。薛蟠騎在馬上看著後頭仿佛下餃子湯一般的劈裏啪啦,樂得連連大笑。一眾士兵們恨得牙癢癢,悶著頭往前跑。薛蟠的馬速並不是很快,自然有素質好的便輕易越過了他去。有些不甘心的人便趁此機會撞了棗紅馬好幾下,棗紅馬自然機警避讓,一番舉措嚇得薛蟠連連大叫。


    一眾將士們便是一陣哄笑。


    負重奔襲之後便是障礙跑,還有趴在泥漿子裏頭軲轆,藏在海水裏頭憋氣,被綁在特製的一人高的鐵圈裏頭繞著校場跑……


    薛蟠想方設法的折磨旁人取樂,一眾將士們也抓緊所有的機會給薛蟠添堵。比如滾泥漿子出來的時候趁機甩薛蟠一身泥點子,或者海裏潛遊上來之後弄他一身海水,再或者滾鐵圈的時候故意往薛蟠所站的方向滾,嚇得薛蟠連連躲避……


    薛蟠天性隨和,雖然滿身的驕矜貴氣,可他並不經常以勢壓人。雖然口上總是掛著聖上的旨意如何如何,但隻要你真的照他的吩咐做了,他也不會認真把你怎麽樣。


    受了調戲之後也會報複,但並不會像有些官老爺那般明裏無所謂,暗地裏給人穿小鞋的惡心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將調戲他的人狠狠的操練,既把人練個半死,又不會真的傷筋動骨。時常挑釁他又被他操練的那幾個兵慢慢發現自己的實力愈發強悍,而隨著自身本事加強,薛蟠也毫不吝嗇的提拔升官。不過半年多的時間,當初一起操練的新兵便有許多都成了隊長甚至伍長的。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家夥兒看薛蟠的眼光也不像之前那般的輕視憤恨。這營中的士兵雖然是天南海北的選拔來的,可天津衛本地的人也有不少。當兵的家裏都窮,有道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逼得連肚子都喂不飽的窮小子們窮途末路進了兵營,也不過是想憑這一條命掙出些前程來。可以先下的世道來說,哪個軍隊當中沒有貪墨貪功的?


    這一點眾人在進軍營的時候便有了準備,可薛蟠卻是個最不在乎銀錢的人。商人以誠信為本,注重的是等價交換。既然所有的兵士們都嚴格按照他的吩咐操練演習並且達到了標準,那最終照價付錢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在薛蟠到來的第二個月,得知所有的將士們並沒有依照大雍律例得到全部的軍餉時,便大鬧了一場,還差點捅到聖上麵前。至此上至兵部戶部下至軍營中的頭頭腦腦,再也沒有貪墨將士糧餉的事情出現。


    而薛蟠為了保證所有將士們的體能跟得上訓練,自然也花大力氣改善了夥食以及醫療方麵。且不說定了尋常飲食標準一頓飯必須要有紅繞肉、雞腿、青菜和絕對管飽的米飯,他甚至還花了大價錢雇傭一批醫術高明主治外傷跌打的郎中,確保所有的將士能夠精神百倍的熬過他的所有折騰。


    眾位將士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練兵方式。原本還不滿同樣是將士,他們卻要比其他人操練得多,現如今卻也二話不說了。一個個悶著頭的訓練,隻期望自己的表現能夠越來越好。因為薛蟠說了,所有優秀的士兵必須提拔,而提拔之後軍餉也會翻倍。到時候就有錢能孝敬老子娘了……


    而隱隱的,大家對待薛蟠的態度也不由自主的恭敬了起來。畢竟軍營中的人大多數還是簡單的,大雍朝的老百姓也都是簡單的。他們隻希望自己能有個公平公正有能力的頭領,在他們全力付出之後能確保他們得到應得的報酬。而薛蟠,他雖然武力值不行,但是他有錢,有權而且為人不屑計較,也不會貪圖手底下人的功勞和錢響。在大部分士兵眼中,這樣的人便是很好的領導者了。絕對值得為其忠誠拚命……


    眾人心裏頭在想什麽薛蟠自然不知道,他也不關心。他隻不過是將這一切當成另一種閑來打發時間的遊戲,他盡情的蹂躪著所有的將士,將自己之前軍訓當中受過的訓練以及所有看電視上看到的,搜索百度上搜到的東西全都放在兵士身上練了個遍。將士們的抗壓能力越來越強,抗折騰的耐力也越來越強,甚至在長期和薛蟠慘無人道的對峙當中,人也變得越來越機靈了……


    時間便這樣如同流水不複返般的過了大半年。


    平靜的小日子終究被打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最愛你們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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