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皇商


    第七十四章墨汁蟠桃爭議鴉片薛家兄妹齊齊上京


    和兩位王爺吃過飯後,已經快酉時了。相互拜別之後,薛蟠和林墨之兩個站在福源館門口一直看著忠廉親王和忠睿親王走遠,這才舉步回家。


    街上行人三三兩兩,十分空曠。氣溫隨著初春的冰雪消融漸漸回升,人們退卻了厚重的外衣,換上了稍稍單薄一些的夾襖,走起路來也輕便許多。


    沉默良久,林墨之開口問道:“蟠兒,關於罌粟的事情你想好了嗎?”


    “當然想好了。我已經將提純的方子拿到手,下麵就可以直接進行了。不過月餘的功夫就能將鴉片製好,到時候我可以將鴉片直接放到商隊中交易,應該能賺不少錢。”薛蟠樂顛顛的說道。


    “此事關係重大,你不再和聖上商量商量?”林墨之猶猶豫豫的說道。


    薛蟠聞言,有些狐疑的挑眉問道:“墨汁兒到底要說什麽,怎麽吞吞吐吐的?”


    林墨之歎息一聲,開口說道:“我是怕你今後會後悔。鴉片一事過於陰損,不僅會鬧得個人家破人亡,甚至還會損害一國利益。切膚之痛沒有比我們體會更深的了。我隻怕你以後看到那種禍國殃民的場麵後,無法麵對罷了。”


    從前世到今生,薛蟠都不是個狠得下心腸的人。做人做事單憑隨心所欲,他不會像自己那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現在想到鴉片一事也隻是單純的出氣,若是將來真的有什麽嚴重後果,林墨之恐怕他會因此內疚。


    薛蟠聞言,麵目陡然沉和下來。沉默半晌,開口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穿過來的?”


    林墨之有些狐疑的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穿過來那會兒,釣魚、島事件如火如荼,關於其歸屬權的問題兩國僵持許久。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地方是我們z國的,可是因為各種利益糾葛還有我國本身的國力問題,許多人隻持中立態度並不說話。”薛蟠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當時就想若是有機會的話,我總得做點兒什麽。不是示威**,也不是空喊口號,總得做點實際的東西。可是我怕苦怕累又怕死,要是打仗的話我肯定不敢上戰場的。這次有機會,雖然並不是那個時空,有些事情也並未發生,可是我好歹有了這個機會。我不過是想教訓教訓一些做錯了事情的人,有什麽可後悔的?”


    林墨之輕歎一聲,柔聲勸道:“你之前曾和我說過,一條狗把你咬了,你難道還能反咬回去?當日他們犯下了那樣不人道的惡行,如果我們今日同他們一樣,也就失卻了譴責他們的立場。”


    薛蟠聞言,悶悶的說道:“我讀書不好,也記得《三字經》裏頭有一句話是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先人對於後輩的作用如父如師,若是沒有祖宗先輩們的狼子野心,也不會有後來人的滔天惡行。因果循環,莫不如是。我今日所做,也隻是防患未然罷了。在豺狼還沒養成的時候直接殺了他,總好過他作惡過後再去對付他。屆時要付出血汗代價的人,就是我們了。我們又為什麽拿別人要犯的錯誤來威脅自己?”


    “可是成事的手段千百種,你為何要選擇這些最極端的呢?”


    “二戰的時候,米國在r國扔了兩個原子彈,徹底打消了他們的抵抗和氣焰。所以直到百年以後,r國人對於米國依舊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兒違逆。原因為何?”


    薛蟠頓了頓,開口說道:“不過是強權威懾罷了。有些時候,隻有極端的手段才能叫人深刻的記住教訓。知道什麽叫做犯我強漢天威者,雖遠必誅之。因為他們明白,若是沒有充分的準備就隨意叫囂的話,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因此他們才不會動輒上躥下跳的惡心人。我現在沒有原子彈,不過鴉片的作用也不錯。畢竟東瀛島上還是有許多黃金的,若是浪費了豈不可惜?”


    林墨之默然不語。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我就奇怪,你說那些大反派在主角沒長成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威脅,那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主角,反而等到事情不可控製的時候徒勞挽回,最後將自己逼死?”


    林墨之難得幽默的笑道:“想來也是主角光環的緣故吧!”


    “不論什麽原因。我當時就想,若是我有一天也成了反派的話,我會直接將有威脅的東西消滅。人也好,國家也好,為了讓我的親人,我的國家好好活著,幸福安泰,敵人死就死了吧。我寧願我自己活的寂寞如雪,也不想死的轟轟烈烈。”


    林墨之被薛蟠最後一句話逗笑了。心中某些芥蒂也隨之解開。


    老話有雲,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就算是這一代相交感情甚篤,也難免後輩起了齷齪。既然如此,何必放任不確定的因素成長起來危害自己呢?


    這個時空,這個時代,這個世界的炎黃子孫依然保持著天朝上國的榮耀與驕矜。他們活的**雪月,安泰富足。他們生活在自己狹小的圈子裏,對於所有外界的來客還保持著些許鄙夷但十分友好的單純態度。他們不知道,隔山片海的遠處,許多國家正將革、命進行的如火如荼。那些欲壑難填的豺狼們將虎視眈眈的目光瞄準了這片樂土。這些強盜正積蓄著所有的力量,準備洗劫這傳說中便是黃金的天堂。危機即刻來臨,想要保持住這樣的風範,總得有人要付出。


    昔日地藏王菩薩發出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宏願。雖然心生敬仰,大抵還是做不到的。我不願入地獄,也不願別人入地獄,但若是非有一人要入地獄的話……死道友不死貧道。


    無量壽佛。


    心結說開後,林墨之的思維立刻敏捷起來,衝著薛蟠分析道:“鴉片銷售一事關乎重大,我覺得你還是和聖上商議一番再著手處理才好。畢竟這種東西是雙刃劍,即便是能夠傷害敵人,可若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就不好了。”


    薛蟠點頭應道:“這一點你說的對。我正好和你說這個事兒呢!”


    “怎麽,你有辦法了?”林墨之笑著問道。


    “除了鴉片之外,我還弄出了許多煙草。我準備除了那些要報複的國家之外,其餘的地方販賣煙草。你覺得怎麽樣?”薛蟠笑嘻嘻的問道。


    林墨之眼前一亮,開口讚道:“不錯嘛,考慮的還算周全。”


    “那是,我這是為了報仇,可不是為了報社。”薛蟠沾沾自喜的自誇道:“在這一點上,我還是能夠分清的。”


    林墨之含笑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說話間,兩人到了忠信侯府。門前兩座白玉獅子麵目猙獰,在簷上燈籠昏黃的燈光下映出一種瑩潤的光芒來,溫馨自在。薛蟠回頭,笑著相請道:“好久沒來我家坐坐了,快些隨我進去。”


    林墨之搖頭笑道:“不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薛蟠無奈的點了點頭,開口嘀咕道:“也不知你這個撰筆大臣身負何事如此繁忙,成天連個影子都見不到。”


    林墨之不以為然的取笑道:“那我現在是鬼不成?”


    “林小倩?”薛蟠賊兮兮的笑道。


    插科打諢林墨之從來說不過薛蟠,隻得無奈的搖頭認輸。兩人又閑話兩句,這才分開。


    薛蟠一路穿過大門,儀門,內院直至到了瑞榮堂。早有機敏伶俐的小丫頭子進去同傳了。薛蟠撩開大紅猩猩氈進入花廳的時候,才發現不光是薛家夫婦和寶釵,屋裏頭還多了兩個和他年歲相仿的一對兄妹。男的芝蘭玉樹,儒雅翩翩,身穿一件雨過天晴色鬥錦暗紋儒服。顯得身材修長,氣質成熟。女的容色妍麗,天真爛漫,上身大紅色撒花襖,□藕荷色花綾裙,愈發顯得嬌憨可愛。


    瞧見薛蟠的身影,這兩位立刻起身上前,躬身見禮道:“見過大堂兄。”


    薛蟠定定看了半晌,猛然開口笑道:“你是薛蝌吧?”


    那少年含笑點了點頭。一雙眼睛亮亮的看著薛蟠,有點兒激動。


    薛蟠一時感慨道:“幾年不見,你都這麽大了。”


    轉頭又衝著那神態嬌憨的少女說道:“那你一定是寶琴了吧!我記得那會兒你才五六歲,成天跟在我後頭大哥哥,大哥哥的叫喚。若是不理你了還哭鼻子。一轉眼都變成大姑娘了。”


    少女有些羞赧的紅了臉,開口嚷道:“那都是哪年的老黃曆了,大哥哥取笑我。”


    薛蟠嬉笑兩聲,環顧四下,狐疑問道:“怎麽沒瞧見二伯父,他沒和你們一起嗎?”


    薛寶釵搖頭笑道:“這次上京,是為了哥哥科考的事情而來。父親年後就去海上了,並不能趕過來。”


    “科考?”薛蟠狐疑的挑了挑眉,開口問道:“薛蝌你是來參加春闈的嗎?”


    薛蝌失笑道:“怎麽可能,我現如今連舉人都不是呢!”


    “大哥哥難道忘了,伯父被封為忠信侯,我們薛家就不再是純粹的皇商了,也有了科舉的資格。我哥哥一向喜愛讀書,就和父親商量著準備科考,年一過就上京來了。”薛寶琴說到這裏,回頭衝著薛之章說道:“父親的意思是,京裏有學問的大儒多,看看大伯能不能幫忙給哥哥找一個學識淵博的先生。修金絕對不成問題。”


    薛之章聞言,沉吟片刻,頷首說道:“這請先生是個很的事兒。若是賢侄和侄女兒不急的話,容我慢慢挑選。”


    “急倒是不急,隻是叨擾伯父了。”薛蝌兩兄妹立刻欠身謝道。


    一旁的薛夫人慈笑道:“不妨事兒。你們就踏實在這裏住著,什麽都不用管了。”


    “多謝伯娘。”薛蝌兩兄妹再次謝道。


    一旁薛蟠咦了一聲,開口建議道:“要不讓薛蝌去太白書院讀書吧!薛蝌底子薄,正好係統的學習一下,且太白書院裏麵人才眾多,薛蝌也好進去擴展一下人脈才是。”


    所謂太白書院,則是太白詩會開辦的一所私塾。當中進學的學生俱都是天資聰穎,勤學刻苦的少年才俊。每屆科舉中舉者十之□。是讀書人心中的聖地。


    如此名校,薛蝌自然也聽說過。當即患得患失的接口道:“若是能進太白書院自然是好的。隻是我天性魯鈍,底子又薄,隻怕人家看不上我才是。”


    薛之章含笑說道:“這倒也無妨。太白詩會的會長就是你大堂兄的**莊先生。讓你大堂兄和莊先生說說,大不了讓你先去旁聽,等考核過關後再收為正式學員也無不可。左右我們進去是為了讀書,增進學識才是最的。”


    薛蝌興奮的點了點頭,當即起身朝著薛蟠長鞠一躬,大禮拜道:“那就麻煩大哥哥了。”


    薛蟠連忙將人扶起來,笑嘻嘻的說道:“不麻煩,不麻煩,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倒出功夫來,又問道:“那怎麽不見二伯娘?按理說二伯父不能跟著過來打點,二伯娘也該跟著上京,怎麽讓你們兩兄妹自己過來了?”


    薛蝌兩個相視一眼,惴惴的說道:“媽在金陵老宅打理家事。她說我們兩個上京是來大伯父家,又不是旁人家,她說她放心得緊。還讓我們給大伯父大伯娘請安問好。”


    眾人聽著心下狐疑。不過這畢竟還是旁人自家的事情,他們也不好插嘴。薛夫人一旁笑道:“我們都好,都好。她伯娘身上也好?”


    “母親也很好……”


    一旁寶釵放下手中的茶盞,走到薛蟠麵前笑道:“寧國府下了請柬邀我們明日過去吃茶,哥哥一起過去嗎?”


    薛蟠搖頭笑道:“不行,我這兩日很忙。估計萬壽節之前都閑不下來了。”


    薛寶釵輕歎道:“哥哥也開始辦差了。隻是辦差勞苦,哥哥仔細著身體才是。”


    “放心吧!”薛蟠拍了拍胸脯說道:“哥哥身體好著呢。而且我現在做的事情貼金了說是辦差,實在說還是瞎胡鬧的多。我玩兒的開心著呢,一點兒也不覺得乏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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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寶釵聞言笑道:“哥哥開心就好。”


    又閑話幾句後,薛夫人開始張羅著給薛蝌兄妹收拾住處。原本想將府中東南向的菡萏閣收整出來給兩兄妹住,豈料薛寶琴天真爛漫,從小又愛粘著寶釵,竟吵著非要和寶釵一起住。薛夫人無法,隻得將寶琴的行禮和丫鬟送去了梧桐苑。


    如此一來,薛蝌也順勢說要和薛蟠住在一起。眾人想著興許薛蝌過些日子就要去太白書院讀書了,而且一個人住著實有些冷僻,遂也就同意了。


    薛蟠帶著薛蝌回了溫柔鄉,剛要吩咐紅袖將西廂房收拾出來給薛蝌居住,就見薛蝌輕輕拽了拽薛蟠的衣袖,神秘兮兮的說道:“哥哥可有安靜點兒的去處,父親叫我帶了些東西給您。“


    薛蟠有些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打量薛蝌半晌,這才笑道:“那就來我書房吧!什麽東西,還弄得神秘兮兮的。”


    兩人魚貫進了書房,屏退眾人之後。薛蝌從懷中掏出一張絹帛放到桌麵攤開。薛蟠低頭看了,挑眉說道:“萬國坤輿圖,這東西我家也有啊!二伯讓你給我帶的東西就是這個?”


    薛蝌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大哥哥,你看這裏。”


    語畢,伸手指向圖中一片浩蕩的汪洋,一臉激動的說道:“父親說,萬國坤輿圖中大部分地區都有人煙領土的痕跡。可唯獨這一片汪洋上是一片空白。父親行走海外多年,也見識了不少異域風情。聽說西洋那邊現在正流行海上探險呢!父親想去這片地方走走,若是真的有未被發現的領土……那可是蓋世功勞啊!到時候別說封侯了,即便是掙個異姓王也指日可待。”


    薛蟠看著薛蝌指處理應是大洋洲的空白位置險些被口水嗆到。他抬頭,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說二伯這次出海,並不是尋常貿易,而是探險航行去了?”


    “可不是嘛!為了這日,父親可是準備了好久呢!”薛蝌說著,刻意壓低了音量道:“父親讓我和你說,現如今新皇登基,然則上皇餘威不減。除非聖上能創造出抵得上上皇的蓋世功勳,否則的話,即便是坐上那龍椅,也不過是牽線的木偶罷了。咱們薛家因從龍封侯,和新皇的關係就是一榮俱榮的了。隻有聖上權柄大了,咱們薛家才好行事。若是這次咱們真的成功了……試想一下,什麽功勞比開闊疆土還大的?”——


    作者有話要說:紅色小貓爪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2-12-0118:08:28


    紅色小貓爪扔了一個地雷


    感謝貓爪的地雷,也感謝所有支持正版支持某八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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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張嗷嗚


    某八是個勤奮的八,碼字好累,先不捉蟲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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